聽着耳邊系統提示音告訴自己喜提中原中也好感度+10的聲音,是枝千繪喜極而泣。
果然,自己還是有攻略天賦的!
她不是很放心地拉着中也的手,一邊走向食堂一邊對小孩說道:「你兄長的話沒有什麼意義,定義上大家都是碳基生物半斤八沒什麼區別,有什麼好計較的,不當人的東西多了去了,有的人還和畜生沒什麼兩樣呢。」
千繪認真地說,生怕她的斷層第一被別人騙走了。
不然她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組成人類的部分很複雜,情感、記憶、道德和品格,有了這些矽基生物都能稱作人——英國那邊那個叫弗蘭肯斯坦的就是,雪萊博士製作的人形計算機,簡直比世界上大多數人類還有人類的樣子。」
是枝千繪說着,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中也的額頭上,纖柔的手指指腹觸碰皮膚,低冷的溫度讓中也眸色一暗。
「中也,關於你那位兄長所說的話,你不用太在意。」
是枝千繪說,語氣裏帶着不符合年紀的通透和釋然,溫柔地告訴中也:「你是不是人不重要。你是你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裏不會有一無所知的過去、不會有背叛你的羔羊、不會有敵我不明的暗探,也不會有需要賭上性命才能應對的敵人。
一切的一切,是枝千繪都能在發生之前替中原中也阻攔、抵禦,甚至讓那些事永遠不會發生。
——所以。
不要再困擾啦,這個世界有人為你遮風擋雨,有人愛着你。
+
晚飯是港口mafia食堂每日新品。異能為天翼種的是枝千繪當然不需要靠食物來維持生理需求,奈何中也認為她身體太差需要多多進補,只好無奈地在小點心之後多點了一份咖喱。
雖然這對她那些debuff來說作用是一點沒有。
叼着蛋糕叉,是枝千繪一邊看着食堂這邊的負責人遞上來的財務報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中也分享的歐洲趣事。
一心多用的少女還算滿意地放下文件,瑕不掩瑜,多餘的事交給負責後勤的幹部就行。
中也見她終於把東西放下了,迅速把文件推遠了一點,然後再把已經從熱變溫的晚飯推過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是枝千繪氣勢一泄,老老實實地拿起勺子,道一句『我開動了』,扒拉起晚飯來。
「再過段時間就不會這麼忙了,那個時候就有時間陪中也出去玩了。」是枝千繪含糊不清地說道,嚼嚼嚼幾口,發現遊戲裏的美食居然如此美味,又吃了一大口。
不愧是虛擬感官服務拉滿的遊戲,細節上簡直和現實一模一樣!
她滿意地決定去茶水間泡杯咖啡來喝喝。
中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起身去給是枝千繪倒了杯牛奶。
小孩離開的這段時間,是枝千繪無聊地四處看了看,凝神一聽,忽然皺起眉頭。
她聽見不少人在小聲談論森鷗外的事情。
果然秘書這個位置很顯眼。
意料之中。
熱騰騰的牛奶放在面前,是枝千繪回過神來,看見是熱牛奶,喜好咖啡里加一大堆糖的是枝千繪含淚接下紙片人的關心,噸噸噸一口喝光。
中也看着見底的杯子無奈地說道:「森醫生說過您應該少熬夜了,咖啡能少喝還是要少喝一點。」
是枝千繪試圖為自己爭取一下:「可是我的xp就是咖啡加糖——」
中也自知反駁不過,靜靜地看着她。
漂亮的藍色眼眸里充滿不贊同。
是枝千繪潰敗,投降認輸。
但是。
「下次一定不熬夜,下次一定。」
咖啡可以少喝,不爆肝是不可能的。
否則她拿什麼推進度,拿什麼守住外界對這座城市的覬覦?
要不是她用外交權重從特殊戰鬥力總局的方面壓住了魏爾倫,那位八成會在中也去往歐洲的第一時間就上手搶人了。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她與她的組織的價值達到絕對高度。
何以解憂,唯有爆肝。
總之,就是說,只要我能力夠強,就別想用大環境施壓給我打出be結局。
是枝千繪,堅定的he戰士。
…
幾分鐘後,he戰士就收到了來自良心的譴責,中也信不過是枝千繪會早睡,決定親自督促她回寢室睡覺,並堅決要看着她躺下再回去。
——於是他就被忽悠着早睡了。
中也回到自己房間裏,接過是枝千繪一杯幫助長高的牛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本該是督促對方睡覺的監督人,乖乖鑽進被窩裏躺下。
情急之下拿出自己畢生話術經驗的是枝千繪大大地鬆了口氣。
少女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已經躺進被窩裏的小孩的臉蛋,彎眸笑着,在中也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說道:「那就晚安啦。」
中也點點頭,被窩裏的小孩露出q版似的的腦袋,躺下的時候短而蓬鬆的橘發也散在枕頭上。
聽見是枝千繪的話,他伸出兩隻手抓住被子,像只可愛倉鼠,乖巧地點頭:「寧寧大人也晚安。」
是枝千繪心滿意足地捂着心口離開了。
世間怎會有如此萌物!
awsl。
踩着月光,一個人跑去外面休閒的首領終於回到辦公室,抬手打斷門口守衛的問安,是枝千繪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去。全然沒有看見守衛們的欲言又止。
異能帶來的敏銳感官讓她注意到了門內的人呼吸平緩綿長,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果然,進去一看,森鷗外正在她的位置上,枕着手臂雙目閉闔,不知道睡着了多久。連夜的案牘勞形讓作息本來還算正常的青年實在疲憊,想着先伏案小睡一會兒,首領進來的時候他也能注意到。
見此,仗着自己是玩家而壓榨下屬的屑老闆千繪醬先是自我反省了幾秒。
接着良心發現地,驅動異能,將紙片人的身體浮空,搬到旁邊的沙發上去平躺下來,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東西給他蓋上。
餘光瞄到了進來時順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是枝千繪把外套拿下來抖抖,然後給森鷗外蓋上避免着涼。
她還體貼地塞了個沙發的枕頭,免得秘書君落枕。
安頓完森鷗外,是枝千繪坐回辦公桌後,兩隻手五指交叉伸長胳膊掌心用力對外,美美抻了抻手提提精神,好!擼起袖子繼續爆肝!
每天一遍:江山與美人就是要兼得!
夜漸深。
時針已經滴滴答答走過十二點。
森鷗外猛然驚醒,緊繃的神經讓他下意識觀察四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就在尋找一直以來警惕的事務。
放眼望去,辦公室內只有落地窗外反襯進來的微光,似乎有烏雲擋住了這會兒的月光,室內的暗色透着冰冷的底光,不靠近窗戶的位置什麼也看不清楚。
森鷗外恍惚地遲滯幾秒,抬起手用力揉按眉骨。
他居然在這裏睡着了嗎
警惕心都要被大量工作消磨乾淨了,下次還是要注意,這裏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剛睡醒的青年揉着眉骨,撇去心口忽生的空茫和孤寂,準備就着還有時間回到自己的住所去。
但森鷗外還沒起身,只是轉頭一看,竟發現背對着的辦公桌上那盞小燈正散發着橘黃色的微光,枱燈光亮範圍不大,沒有透到他這邊去,一時之間森鷗外竟然沒有發現。
那位少女首領正伏案輕聲翻閱文件。
少女櫻發微垂,臉頰兩側墜下的發梢染上燈光的橘黃,恬靜的臉頰邊沿鍍上一層光,劉海隨着翻看文件的動作輕微晃動,時不時垂下一兩縷,她總會不甚在意地抬手挽上去,目光始終在手裏的文卷上。
森鷗外的視力很好,能看見少女與視線一齊下垂的眼睫,纖長的睫毛如羽毛般輕乎,偶然和着視線轉換顫一下,眉頭蹙在一起,不久後又鬆開,許是找到了解決方法。
她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森鷗外睡醒了,沒有對這邊投來不易察覺的目光,注意力全都在手裏的文件上。
森鷗外想弄出些聲響示意自己醒了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放下了。
手掌碰到了布料。
後知後覺地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蓋着的不是什麼毯子之類的東西,再對着微光一看,森鷗外怔然發現,這是首領的外套。
少女的櫻色仿佛還滯留在上面,清淺的清香沾染森鷗外的袖口。他愣了許久,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
還沒人以保護者的角度這麼對待過他。
昔日在常暗島的時候,他是前線的衛生科長,儘管擺着笑臉沒什麼架子的模樣,但對自己所在的隊伍從來都有着絕對的把控力,往上爬時從不心慈手軟。
因此,哪怕是他的上級也不會像這樣對待他。
賑早見寧寧
森鷗外在心裏反覆咀嚼這個名字,此一刻他想起的到不是是枝千繪的豐功偉績,而只是單純地無聲低喃。
「醫生?」
忽然,窗外烏雲散去,一束清冷的月光撒進來,照亮了室內的景象,森鷗外再抬頭看去,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注意到了他這邊,一隻手握着筆看向他。
見他看來,少女揚起笑容,放下鋼筆,隨意地收拾了一下桌面,像是在對待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樣說道:「等會讓人送你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
她很平常地說道:「晚安啦,醫生。」
森鷗外垂下的眼睫顫了顫,若無其事地抬起一如往常的笑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恭敬地、掩下心裏的一切。
他回答:「晚安,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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