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是要加倍展現自己的野心了!
是枝千繪振奮起來,眼角眉梢都帶上飛舞的笑意。
起身時忽然眼前一黑,是枝千繪下意識攀住手邊的東西,巨大的失重感迎面而來,再保持好平衡時一看,她扶着的人是森鷗外。
青年見她這個樣似乎愣了一下,但下意識還是扶住了她,見千繪看過來的時候笑容平緩溫和。
是枝千繪平靜地放開手,調整了一下自己。雖然明晃晃地體弱debuff給了她當頭一棒,但是她並不在乎!
少女扭頭看向森鷗外,垂在胸前的淺色髮絲更襯得少女氣色蒼白。森鷗外看着她的眼睛,聽見首領對他說:「我打算向他介紹一下你,那位老先生會喜歡你的。」
聞言,森鷗外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青年紫紅色的眼眸平靜如水,但眼睫垂下時不自覺的顫動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無論怎麼想這句話背後都會是圈套。
在是枝千繪點破他的時候,森鷗外對此就有了預料,唯一讓他驚訝的卻是這句『介紹』。
首領要向她的對手介紹對手指示來的臥底,聽起來有些好笑,但森鷗外卻明白這句話代表着什麼。
這句話證明夏目漱石在這裏。
在曾經誓不兩立的港口mafia的地盤上。
或許是他猜對了,他忽視了某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才是這兩位上位者之間的關鍵所在。
就像他忽視了齒輪組中最關鍵的那一小枚。
不妙啊,現在的情況。
是枝千繪才不知道紙片人在想什麼,她再次對他發出邀請:「一起來吧,醫生。」
森鷗外抬眸看了過來。
他的眼裏的色彩很暗,面色也安靜得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什麼。
只是被他看着的時候,是枝千繪總覺得像是一隻狡詐的狐狸踩中了獵人的陷阱,為求自保面對收獵的人類暫時裸.露出溫順無害的一面,一旦發現弱點,便會直截了當地咬斷獵人的脖子。
「是。首領。」
青年醫生的聲音很輕,那股從胸腔里逼出的聲音,像是預見到了什麼不可避免的黑暗。
但最後順從俯首,森鷗外沒有拒絕地跟了上來。
+
在港口mafia總部一處房間。
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不復當年的凌雲壯志,拄着拐杖坐在落地窗邊,遠望落日大有一副夕陽紅的老年美。
是枝千繪推門進來,看見中年男人宛如三花貓一樣的發色時抿唇笑起來。
她開存檔的時候把點數都花在其他特質上了,導致年齡這條沒辦法續上,為了避免國危主幼之類的情況,在開局半年之後火速傍上大佬。
有夏目漱石給她背書,兩年拿下橫濱,三年推往關東,五年邁向全國,默契至極。
如果不是因為思潮相衝不利於集權,是枝千繪一定再三請求大佬留下來,這樣現在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夏目漱石可是民生方面的專業領袖。
但是沒有,那個時候她的目標還是星辰大海。
是枝千繪:突然後悔jpg
再見面稍許寒暄之後,夏目漱石突然把目光放在了極為安靜的森鷗外身上。
「寧寧。」
三花發色的男人拄着的拐杖叩了叩地面,話語直指場內第三者:「你怎麼把他帶去了?」
從身份上來講,這場宴會最次也該是異能特務課指揮輔佐官這樣的序列。
森鷗外的出現屬於是僭越。
夏目漱石眉目凌厲地掃向少女,等她一句解釋。
賑早見寧寧已經任性太久了。
要不是這次他攔着,她敢直接挖起紮根城市百年的門閥世家,直接以殺止殺。
那樣被她拖下水的會是整個橫濱。
豈止是危險。
是枝千繪揚眉彎眸,看向他時眼裏掠過一抹清光,嘴角笑意絲毫不變,完全不懼老前輩的質詢。
「不可以嗎?」
「還是說您覺得這樣逾矩了。」
「是了,森醫生只是我的私人醫生,資歷上不足以以客人的身份入席這場宴會。」
是枝千繪自發找了個位置坐下,空曠的室內只有他們三個人,微妙的氛圍對是枝千繪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的心情非常好,這就是展現野心的大好時機!
森鷗外可以是夏目漱石安插到她身邊的暗棋,反之也可以成為她與夏目漱石對弈的明棋。
以此正式向夏目漱石這位城市守護者博弈橫濱之主的名位。
這樣一來紙片人的名分和保障都有了。
完美!
「所以我想了一個更好的方法,提升他做我的秘書,這樣就有資格。正好最近外面那些傢伙的事讓我很頭疼,有一個秘書幫忙也能輕鬆很多。您覺得呢?」
少女彎眸微笑,眸中淺色冷冽如霜,卻溫柔又恭敬地稱呼男人為:
「——老師。」
是枝千繪感嘆。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這個mafia首領對森鷗外的在意程度可以順理成章地將夏目漱石注意力轉移到森鷗外身上,這位心系城市的大佬必會因此加注森鷗外的分量作為和她對弈的棋子。
雖然是步容易損壞的明棋。
但這樣森鷗外的性命就有大佬擔保了!
紙片人的安全與就業問題完美解決√
展現野心的計劃順利發展√
計劃通!
是枝千繪十分滿意。
聞言夏目漱石也卻晃神了幾秒,將視線短暫地放到森鷗外身上。森鷗外一言不發,細看之下能發現瞳孔有些失焦,許是在想辦法捋清上位者之間簡短對話里的刀光劍影。
他嘆了一聲,收回目光。
「你知道了啊」
是枝千繪嘴角含笑,面對謎語人也不落下風。
「當然,我是您的學生。」
「聽從您派來的人傳達的師訓,也該是尊師重道。」
處於話語中心的森鷗外瞬間背脊繃直,不知道為什麼喉嚨發乾。他的目光渙散幾秒,又將指甲掐進掌心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啊啊。
老師。
夏目漱石是賑早見寧寧的老師。
森鷗外內心低笑。
笑自己果然誤入到了這對師生之間不動聲色的互相試探里。
橫濱、關東、乃至全國洲際,賑早見寧寧的威名已經無人不知。
對她動手,一旦被發現就不僅僅是屍沉東京灣的下場。自己絕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做手腳。
但是,夏目漱石遞來橄欖枝,還主動指明,這才讓森鷗外有底氣敢於動手。
森鷗外行動了。
賑早見寧寧的行事作風向來是敵人就趕盡殺絕,港口mafia麾下的附庸很少有曾經是敵人的,他的藥物迫使首領提前退場,敵人趁機鑽了空子投降成功,短時間內港口mafia再沒有開戰的理由。
他知道夏目漱石授意他做這件事的理由,港口mafia的目標是盤踞城市百年的門閥華族,輕易動搖不得,一旦殺空,容易引起其他有共同利益的門閥對港口mafia升起忌憚。
進而影響整座城市。
所以森鷗外動手了。但如果他知道夏目漱石和賑早見寧寧是師生關係就絕對不會冒進。
而他現在才知道這一點,後知後覺的人最容易被當做棄子隨手拋棄。如同摔碎的冰塊,在太陽的暴曬下不需要多久就連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了。
無聲的試探暗含刀光劍影。
弒殺之意猶如盛怒,幾乎走錯一步就會變成割斷咽喉的血刃。
但是
為什麼呢。
森鷗外感覺自己的心口在咚咚作響,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逆流上涌的血液帶動氣血,渾身都熱燥起來。
他發現,自己並不恐懼。
——而是興奮。
他在渴望同樣的對局、同樣的權利,然後取得同樣甚至更優的勝利。
他在渴望賑早見寧寧授予的權利,猶如漠行人偶逢大雨。
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是枝千繪轉過身對他伸出手,「對於我的話,你有興趣嗎?醫生。」
港口mafia首領秘書。
這是一個失不再來的絕佳機遇。
森鷗外沉默僅僅數秒,就好像沒看見夏目漱石審視的凌厲目光一樣,躬身回應:「這是我的榮幸,首領。」
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森鷗外好感度+3。」
還以為作為被暴露的背叛者,森鷗外會暗戳戳給她降好感度的是枝千繪:瞳孔地震jpg
怎麼回事,怎麼又漲了?
難道說森鷗外恐怖如斯,已經明白她和夏目漱石之間的彎彎繞繞?
所以已經拿捏住了她想做什麼,因此好感度不降反升?
懂了,一定是這樣。
劇本組大佬恐怖如斯。
是枝千繪:計劃通了,但是沒完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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