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聽了葉叢緣的話頓了頓,就靜了下來。
他想,葉叢緣肯定是嚇壞了,他在網上看到過,每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十分恐懼。嚴重的,還會成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然後改變性向。
不對,改變性向?這怎麼可以!
被自己的分析嚇到的002顧不得葉叢緣剛才表現出來的憂傷,大聲叫起來,「哎,葉叢緣,這事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葉叢緣思想出來之後,抱着膝蓋想事情,這時已經緩過來了,就感覺到膝蓋、手心和手肘都在生疼,估計是剛才被撲倒在地上摔傷了。
正低頭看掌心上的傷,就聽到002在自己腦海里吼叫,意思竟然還是安慰自己的。
她沒答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很顯然,她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你聽到沒有?」002聲音仍然高亢,不過說完這句,馬上變得和風細雨,
「他並沒有得逞,你還是原來的你,所以啊,千萬不要多想,造成心理陰影。這種事呢,想得越多,就越容易迷失。你應該當做是一個坑,輕輕一跨,就跨過去了。你要知道……」
耳畔聽着002喋喋不休的安慰,葉叢緣低到谷底的心情慢慢恢復了一些,半晌不得不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多想的,你別再說了,先讓我靜一靜。等會兒警|察來了,我還要應付呢。」
這個理由很好,002不得不住了嘴。
可是他是真的想安慰她啊,她竟然這樣不領情!
他想了想,葉叢緣是個人類,而人類世界對她來說實在太危險了,各種災禍多得不得了,她這樣在外行走,運氣不好就會遇上一樁。例如今日這種……
所以,有迷藥還不夠,還得有殺傷力巨大一點的武器。葉叢緣左手有空間,她可以藏一把槍在裏面。
葉叢緣不知道002在想什麼。她沒有處理身上的傷,而是就這樣一直坐着。
過了一陣,手機響了,上山來的警|察找不到她的位置,因此打電話問她附近有什麼標誌性景物。
葉叢緣看看四周。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景物,便跑到自己的登山包旁邊,拿出一個打火機,找了一堆枯草和生草放在路中間,點燃枯草,等有火苗之後又加上生草……
這麼忙活着,她也沒有忘了正在通話,而是叫道,「我點燃了火,現在開始冒濃煙了。你們注意看山上。」
「風乾物燥火易發,你千萬注意點。」那邊正在和她通電話的老警員一聽到她說點火,就嚇了一跳。
他旁邊抬着擔架的兩個年輕警員聽了,都好奇地看向通話的老大哥,竟然還曉得這樣求救,不是說被嚇壞了嗎?
他們這次一共來了五個個人,兩個老警員,兩個新來的,還有個醫生。都是當地人,又加上這次被打傷的疑犯可能是通緝了很久的慣犯。所以出警十分快。
另外一個老警員也是詫異,一般遭遇了這種事的小姑娘,肯定嚇得六神無主甚至不敢說的——他們一直捉不到人,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那些姑娘忍氣吞聲。不願意鬧大。
可這次這個小姑娘,不但撂倒了人,竟然還這樣鎮定,真是少見。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正是因為人家有這份機智,所以才能將人放倒。並保護好自己呢?
他這麼想着,抬頭四處看看,很快就發現山上有煙,緊接着那煙就變成了滾滾濃煙,看清楚了位置,他在手上地圖標記好,馬上跟正在通話的警員說,
「已經記下位置了,快讓她滅火,免得下面的人看到有濃煙,以為是山火,都跑上來救,勞民傷財的。」
正在跟葉叢緣通電話的老警員連忙應了,便叫葉叢緣滅火。
葉叢緣用水將火滅了,又用腳將地上的泥沙踢過去,確保沒有火種了,這才罷休。
見火絕對不可能燒起來,葉叢緣走到那個黑痣男人身旁,見他臉上的血已經停了,這時正半死不活地喊疼。
聽着這喊疼聲,她一點同情都沒有,恨不得上前多補兩腳,讓他暈死過去。
不過想到這垃圾之前對自己做的,她覺得再看到他都覺得噁心,便一扭臉,回到自己背包旁邊坐下來,靜靜地等着。
她又等了約莫半小時,就看到四個警|察和一個挎着藥箱的人從小路盡頭走過來。
她連忙抬起頭來,人也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年輕的兩個警員遠遠看到葉叢緣的身影,就知道人必定很年輕,上來之後就關心地問。
一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安慰幾句總沒錯的。
可是隨着逐漸走近,他們便盯着人看,愣在了當場。
不止是他們,就是兩個老警員和醫生,也傻在了當場。
「你們終於來了,人在那邊——」葉叢緣知道許多人一看到她,總會忍不住發呆,這時見情況並沒有兩樣,便開口提醒。
五個人渾身一震回過神來,艱難地將目光移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太震撼了!
只是隨意看了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兩個年輕的警員又回過頭來,將目光放在葉叢緣身上,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葉叢緣這麼說着,覺得這種情況很影響事情進展,便打開登山包,找了個口罩戴上。
見她這個樣子,五個人都有些訕訕的,人小姑娘明顯就是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了,才不得不戴上口罩。
葉叢緣將口罩戴上,帶着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我覺得遮上好一些……」說到後面,聲音便低了些。
五人馬上腦補,她正是因為長得漂亮才遭人覬覦的,這會兒說不定心有餘悸,頓時笑道,「沒事,沒事……」
和葉叢緣通話那個警員輕輕咳了咳,看向葉叢緣,「你能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不如先看看那個人的傷,我情急之下拿了石頭砸他,不知道會不會死了……」葉叢緣猶豫地看向不遠處的黑痣男。
她沒打算殺人,她知道人沒命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兩個年輕的警員回想了一下葉叢緣的容顏,又想到那些被侮辱了的姑娘,心裏想,這麼個垃圾,死了倒好。不過這念頭一出,馬上就壓下去了,他們畢竟是警|察,是不該受到私心影響,而該公正辦案的。
在兩個年輕的警員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老警和醫生已經向着倒在地上的黑痣男人走去了。
醫生上前檢查了一番,說道,「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鼻樑斷了,至於眼睛,得回去詳細檢查才知道到底如何。」
兩個老警放下心來,示意兩個年輕警員將人放上擔架,便看向葉叢緣,「小姑娘,鑑於已經傷了人,而且這個疑犯也許是我們一直追查的慣犯,請你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可以。」葉叢緣點點頭。
醫生看了看她的手,見手心還有細沙,便說,「你的手擦傷了吧,我幫你消毒包紮一下。」
葉叢緣欣然同意,便坐下來讓醫生幫忙將細沙沖洗乾淨,然後抹了點藥膏。
至於腳上和手肘的傷,雖然疼,但冬天她穿得厚,應該沒有大問題的。
那邊兩個年輕警員已經將人放上擔架安置好了,一行六人便下山。
因葉叢緣受傷了,又才受了驚嚇,當中一個老警便幫她背背包,葉叢緣自然是十分感謝的。
下山之後,那醫生和其中一個年輕警員將疑犯帶走了,葉叢緣則坐着警車直達警局。
錄口供的時候,兩名老警看到葉叢緣的身份證,震驚得無以復加,這小姑娘才十四歲!
他們之前覺得她稚嫩,但起碼也得有十六七歲了,沒想到只有十四歲!
不過畢竟是老警了,雖然心中震驚,但他們還是很快回過神來,開始錄口供。
「葉叢緣,你跟我們說說,嫌疑人襲擊你和你打傷人的經過吧。」老警A看着葉叢緣的臉,儘量嚴肅地問道。
葉叢緣便簡單說起自己如何遇襲,如何反抗,最後憑着身上那點子功夫打了疑犯一頓,沒想到疑犯仗着牛高馬大,喪心病狂地說要捉到她,然後強|暴她弄死她,她又驚又怕,迫不得已撿了塊石頭直糊黑痣男人的臉。
聽完葉叢緣邏輯清晰的講述,老警A便問,「你怎麼這麼巧,就拍在他臉上了?」要知道,那石頭直接打中臉,實在太高難度了。
「我也不知道……」葉叢緣搖搖頭。
隨後兩個老警又問了葉叢緣好幾個問題,反覆地問,見葉叢緣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便將口供給葉叢緣看,讓她沒有問題便簽名。
葉叢緣低頭看了一遍,見跟自己所說沒有出入,便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之後,她又問,「我可以不要拍照嗎?」她以為錄口供的每個人都要拍照的,她不想拍。
老警A剛想說話,門就被推開了,跟着上山的其中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低聲在他們耳旁說了幾句。
兩個老警臉色凝重起來,聽完年輕警員的講述,就都看向了葉叢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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