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被圍觀得太慘,產生幻覺了。」002說完,打了個哈欠,「今日全校純真的小少年幾乎有四分之三討厭你的,我元氣大傷,先休養休養,不說了。」
然後,任憑葉叢緣跟他說什麼,他都不做聲。
肯定有問題,葉叢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了校門口,葉叢緣沿着早上走過的路往回走,才拐過小巷,就看見臉色不虞地等在那裏的李纖雲和李念遠了。
兩人出來,衝上來對葉叢緣一頓罵。
「你醜死了,我一早上都被人家笑,還是被我最討厭的趙小雅笑!」李纖雲罵。
「一定要讓我爸給你轉學,這學校里有你沒我!」李念遠咬牙切齒。
葉叢緣見兩人分明是等自己一起回去的,所以聽了這話也不難過,看向兩人,「他們愛說就說,管我什麼事。你們要心裏生氣,就讓他們來看我,當做是懲罰。」
見葉叢緣不緊不慢的,李纖雲氣極了,跺腳,「什麼懲罰你啊,你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不是覺得我丑,覺得看我一眼都是折磨嗎?你們討厭誰,就趕誰來看我啊,讓他們飽受折磨。」葉叢緣撇撇嘴說。
她就算脾氣好,被這樣慘無人道地圍觀了一個早上,心裏也有氣,不然剛才也不會爽快的賭了。
李纖雲和李念遠被葉叢緣這理論繞得有點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齊齊啐了她一口。
三個人一起往回走,走了一會,李纖雲忍不住問葉叢緣,「醜八怪,被這麼多人說你丑,大家都當你猴子一樣圍觀,你心裏不難受嗎?」
李念遠也忍不住看向葉叢緣,他平時雖然無所顧忌的樣子,誰罵也不理會,其實心裏還是會難過的。
「我才不難過呢,當做一陣風,吹走了就沒了。」葉叢緣嘴上說。
「切,誰信你——你早上肯定偷偷哭過。」李纖雲不相信。
葉叢緣笑起來,「那我們打賭好了,我一直都在教室,同班同學都看得見我,問他們就知道我有沒有哭了。」
看葉叢緣說得這樣信誓旦旦,李纖雲將信將疑,不時地看幾眼葉叢緣,眉頭皺了起來。
李念遠也是連連看了葉叢緣幾眼,覺得這個表妹不僅丑,還特別怪。
三人之後沒有再說話,一起往家裏趕。
眼見家門在望了,葉叢緣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原來回家時,心情是這個樣子的麼?
三人肚子都有些餓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即將踏入院子裏時,屋裏突然傳出了外婆的尖叫,「阿芬——」
李纖雲和李念遠臉色一變,撒腿就跑。
葉叢緣反應遲了一些,很快也加快了腳步。背上的傷口還沒好,她這樣疾走,也牽扯了傷口。
「媽——」屋裏先後傳出李纖雲和李念遠的吼叫聲,聲音又急又怕。
葉叢緣嚇了一跳,不顧背上的傷,連忙跑回屋裏。
廚房方向,傳來李念遠和外婆驚慌失措的叫聲,還有李纖雲的哭泣聲。
葉叢緣跑進廚房,見舅母倒在地上,上半身被外婆抱在懷中,李纖雲拉着舅母的一隻手哭,李念遠傻了一樣站在旁邊。
她心中更驚,心臟怦怦怦直跳,就像上輩子受了刺激一般,跳得飛快。
「舅母——」葉叢緣跑近,掀開舅母的眼皮看看,又伸手去握住舅母的手,這時拷的近了,她才發現舅母額頭上全是汗,手上也是虛汗。
「家裏有沒有蜂蜜?快去拿來——」葉叢緣急急地吩咐。
旁邊惶急的李念遠聽見,連忙跑出廚房,一邊跑一邊說,「我去拿……馬上就能拿來。」
六神無主的外婆聽見,如同見到救星,連忙問,「緣緣,你舅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外婆,不要怕,舅母只是低血糖暈倒了,沒事的……」葉叢緣連忙安慰。
她懂得這些,也是上輩子在醫院太過無聊了,翻看各種書籍,有了空閒又和醫院裏的醫生聊天,懂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
這時李纖雲也回過神來了,滿眼都是淚水看向葉叢緣,「我媽真的沒事?」
「應該不會有事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表姐你還是去借電話,去叫救護車來。」葉叢緣說。
李纖雲呆呆地看着葉叢緣,「救護車?」
「我們這裏沒有這東西,纖雲你去叫你十一叔,讓他開拖拉機把你媽送去衛生院。」外婆開口。
這時李念遠拎着一個雪碧瓶子匆匆走進來,「蜂蜜來了,要怎麼樣?」
葉叢緣馬上站起身,「你打開蓋,倒一些到碗裏。」她說着,連忙去洗手,一瞥眼,見李纖雲仍在,就推她,「表姐,你快去啊!」
李纖雲不放心地看了臉色蒼白滿臉虛汗的母親一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這時葉叢緣洗好手,拿過碗裏的蜂蜜蹲到舅母身邊,讓李念遠幫忙將舅母的嘴巴掀開,自己的手指蘸了蜂蜜,伸進舅母口中,在牙齦和口腔黏膜處塗抹。
李念遠看着,問,「這是做什麼?」
「舅母低血糖,她現在昏迷了不能喝糖水,所以只能這樣幫她補充糖分。」葉叢緣說着,又蘸了蜂蜜伸進舅母口中,繼續說,「你們記住了,這也是一種急救方法。」
「能管用嗎?」外婆問。
葉叢緣點點頭,「能管用的,不過不能馬上見效。」說完她又重複將蜂蜜弄進舅母牙齦和粘膜處。
她一直覺得舅母臉色蒼白,原來竟然是低血糖嗎?
李纖雲很快叫了人來,一起幫忙將舅母抬上拖拉機,然後送去衛生院。
葉叢緣、李纖雲、李念遠以及外婆都跟着去,外婆又另外託了人帶口信給舅舅,讓舅舅帶錢去醫院。
第一次坐拖拉機,感覺十分奇妙,葉叢緣下車之後,差點沒吐出來。
進了衛生院,醫生一番檢查,證實是低血糖,得知葉叢緣做了急救措施,一頓夸,半點不覺得那張醜臉礙眼。
葉叢緣摸着腦袋,謙虛地笑笑,「其實我是個才女……」
李纖雲和李念遠吃驚地看着她,被她的厚臉皮徹底驚呆了。
醫生和外婆卻都點點頭,「的確是個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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