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豆豆有獨自闖蕩江湖的勇氣,自然不缺死皮賴臉的精神。
完全無視辛彥冷冰冰的態度,前輩前、前輩後的圍着辛彥轉圈,把何傳銘都擠到一邊去了。
盧用瞪着前方兩人生悶氣,想他錦城盧氏公子,不說在西南行省都有名號,在錦城本地還沒人會給他臉色看。
文會的詩詞書畫比賽和擂台比武,他都能進決賽的水平,沒奪魁也是因為同期的士子太強,而不是他太差。
他搞不清楚羅豆豆怎麼會對一個小屁孩上心,左一聲前輩,後一聲前輩,哄着人家跟她比武,簡直不可理喻。
「羅表妹,該回家了。」
盧用上前一步,攔在辛彥和羅豆豆面前。
辛彥無機質冰涼的淺灰色眸子,上下打量一下盧用,看得對方頭皮發麻。
「這位……」盧用拱手,頓了頓才道,「前輩,抱歉,我家表妹孩子氣,多有打擾。」
辛彥鼻音嗯了一聲,繞過對方,繼續向前走。
「哎,辛前輩等等我。」羅豆豆瞪向盧用,道,「不勞煩兄長操心,兄長若是着急回去稟報舅父,那就去好了。我與前輩切磋武功,自會回去。」
盧用被父親叮囑照顧羅豆豆,對這個表妹不可謂不上心,只可惜人家不領情。他也是有脾氣的,既然如此,讓隨行的下人跟着羅豆豆,他還要去應友人之約。
辛彥淺灰色眼眸閃了閃。
「他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羅豆豆被辛彥看得心虛,嘿嘿笑兩聲。
「抱歉,不過我是真的想找前輩切磋。我……」
「你覺得我是高手?」辛彥淺灰色雙眸中沒有情緒,給人一種冰冷的壓迫感。
羅豆豆瘋狂點頭,她想甩開盧用不假,但也不會隨便找人做擋箭牌。
何傳銘在兩人身後傻笑:「有眼光,我師父可厲害了。」
辛彥白了何傳銘一眼,拍拍肚子道:「高手現在餓了,想吃飯。」
蘭坊酒樓雅間。
辛彥坐在臨窗的位置,坐等上菜。
少女羅豆豆收起嬉笑的表情,打發隨從下去催菜,親自執壺給兩人續水。
「前輩怎麼看出,我想甩開盧用的?」
「不用叫前輩,叫我辛彥就好。」辛彥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向羅豆豆,「你眼裏滿是不耐煩,也就盧用看不出來。」說着,抬頭看一眼對面只顧吃點心的何傳銘,「嗯,這個傻的,也看不出來。」
何傳銘鼓着腮幫子一臉懵懂地抬頭。
逗得羅豆豆撲哧一聲笑出來,又趕緊繃起表情。
「舅舅要把我留下,等着家裏派人接我。我想……」
「我不會幫你。」辛彥冷淡道。
別人的家事,他幹嘛要摻和,馬上回梧桐山了,他可不想臨走,整點出格的事情,回去被井曉收拾事小,萬一以後再不讓他出來可怎麼辦。
算算十年長契,才過了不到一年,要是山主動怒,一道禁制把他拘在梧桐山,誰又能幫他?
小二吆喝着上菜。
辛彥不客氣地開吃,有機會吃大戶,他點的全是大葷菜色。
高等魔族體質需要大量血食補充力量,出來這段時間,他怕嚇到身邊的人,都沒認真吃飽過。
樓下長臨長公主車駕緩緩駛過,行人紛紛讓路,目送花車上幾名美少年奏樂,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側躺在軟墊上。
何傳銘叼着雞腿吃得滿嘴流油。
「不知道那對母女什麼時候離開錦城?」
辛彥筷子落得飛快,吃飯的動作卻十分優雅,這份儀態是跟夏頌學的。每次在趙夫子家用午膳,他都會觀察夏頌的餐桌禮儀,再刻意模仿練習。
如今已是有模有樣,不管在什麼場合,用餐、飲茶都不會露怯。
「不會離開。長臨長公主要常駐錦城,雲安郡主也要入昌溪池書院學習。」
羅豆豆驚訝:「辛前輩,怎麼知道?」
「雲嵐客棧,她們住我們隔壁。」辛彥淡淡解釋。
何傳銘:「哈,師父,你偷聽。」
辛彥淺灰眸子輕飄飄地看向不知死活的蠢徒弟,一挑嘴角,道:「今晚加練一個時辰馬步。」
「啊,不是,師父,你聽我解釋。」何傳銘的聲音在辛彥淺灰色雙眸的瞪視下越來越小,「我的意思是隔壁太吵鬧……」
「哈哈哈……」羅豆豆實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行宮獵場。
參賽各狩獵小隊,以最快速度返回演武場。
不過很可惜,一刻鐘已過,狩獵小隊通通慘遭淘汰。
譚立春見各隊士子不太友善的目光,老臉一紅,尷尬地抱拳:「承讓承讓!」
莊江蘭見比賽結果公佈,愧疚得無以復加,這些人要不是為了救援自己這一隊,也不會輸了比賽。連忙帶着昌溪池書院的幾人,一齊對眾人行大禮。
李一弘再次鄭重邀約,明日宴飲。
「是我決策失誤。」穆玉有些懊惱,不過輸了就是輸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象山書院不至於輸不起。
魏浩林擔心小孩第一次帶隊輸掉比賽受打擊,拍拍穆玉的肩膀安慰道:「積累經驗,下次文會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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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書院尚原盯着譚立春抱拳,聲音從牙縫裏蹦出來。
「受教了。」
宋夢蛟和林榮先相視一笑,一齊朝譚立春抱拳:「恭喜,譚兄技高一籌,吾等佩服。」
文會至此告一段落。
射獵賽出了意外,不過萬幸沒有人員傷亡。
昌溪池書院山長何明儒主持文會閉幕。所有參會士子,皆可留下參加晚宴。
柳陌與張漢一起來到雅閣,匯報獵場情況。
「山長,我派人去查看獵場外圍,圍欄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跡。黑熊就是由此進入。」柳陌嚴肅道。
獵場賽前已被清空,所有作為獵物的飛禽走獸都是由衛隊放進去的。突然出現一隻成年黑熊。對參賽選手造成生命威脅,影響比賽結果。
昌溪池書院必然要一查到底。
何明儒並不意外,點點頭:「兩位辛苦,先用晚膳吧。」
柳陌還要說什麼,張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道:「蘭坊陽老闆請來全國各地的大廚,使出渾身解數操持晚宴,我等今日可有口福了。」
陽琴對着兩人微微一笑,月白色的袍子,映襯得人比花嬌。
夜幕降臨,仙宮並不會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當初建造仙宮的很多材料都是會發光的,現在雖然成了遺址,但材料的本質沒變,仍是會散發出瑩潤的光澤。
不過並不影響井曉看星象,反而因仙山的高度,距離星空近,看得更清。
玄光鏡懸浮在半空中,實況直播文會現場。晚宴上文人士子和名門淑女們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井曉剛剛推算柳陌和羅豆豆的命數,恍惚間心神沉浸到無限星河之中。
周天星斗圍繞着井曉形成看不見的漩渦。
力量的威壓,驚得白澤和毛球慌忙後退到仙宮邊緣。要不是有陣法攔着,他們能直接跳下山。
井曉閉着眼睛,在星鬥力量的加持中慢慢浮起,紅底綠花的襖裙被無形的風吹得獵獵作聲,額間鳳凰花印記紅得似要滴血。
星河流轉,與井曉五短身材的軀體遙遙共振,一道又一道星光密集地沖入井曉的體內。
鳳凰花印記泛起金紅色光芒。
轟……
星光與金紅色光芒相撞,好像打開某種力量的禁忌。
井曉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發光,玉白中透着金紅。
「嘰?」毛球縮成雞蛋大小,掛在白澤長長的白毛里。
白澤壓低聲音:「別嘰,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誰知道守山人頓悟了什麼技能。」
喜歡我家祖傳有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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