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皇子只是問了兩道舉業上的問題,毫無難度,然而最後二皇子對着江宥幀是誇了又夸,讓江宥幀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江公子不愧是縣案首,學問紮實,見解獨到。看來明年鄉試,江公子必定名列前茅。」
呃……她能理解為捧殺嗎?
四皇子看向二人的眼神怪異,「可江公子說明年不一定會下場,不過本宮也覺得江公子穩紮穩打是好的。」
「不!她會下場的。」二皇子說得斬釘截鐵,江宥幀這麼精明的人,會不知道年少成名的好處和被聲名的負累?
江宥幀半張着嘴,半晌無言。其實這貨說的對,她何必再浪費三年的時間?
還有一年半,以她的聰明才智和系統贈予的外掛,如果她還考不中舉人,那只能說明時運不濟。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反正不可能是她的錯。
「皇兄好像對江公子很熟悉,十分了解她的秉性。」四皇子背靠在椅背上,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搶人搶到他這裏來了,好不要臉。
不過這也證明了江宥幀並沒有答應二皇子,否則二皇子不至於跑到這裏來攔截。
「有過數面之緣,還做過交易。四弟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去年的鐵礦一案,江公子可算是居功至偉啊!」二皇子端起茶碗湊到嘴邊,掩蓋住嘴角那一抹輕蔑的笑容。
四皇子當然不可能忘,正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會覺得江宥幀是個可造之材。
心性堅韌,膽大心細,不失謀略又有點貪財,這種人有本事,但也有所圖謀,很好拿捏。
四皇子笑了笑,卻岔開了話題,「皇兄,皇祖母此次派咱們去東元府接長綏郡主,咱們已經在通州府耽擱了數日,還是早些啟程,接到郡主為好。」
長綏郡主?這麼尊貴?怎麼還要兩位皇子親自去接,並且是太后命令?
江宥幀很是好奇,這時二皇子卻道:「咱們快馬加鞭,可比原定行程早一兩日到達。可通州府往前一帶的漕運水路越來越窄,通州府已經數月未下雨。
盧漢江水位淺了七八尺,有些淺灘之地已經露出了泥沙和碎石。那些過往的船隻要來通州府停靠補給,必然會造成碼頭擁堵,甚至船隻擱淺,是為一患。」
二皇子說到此處,眉宇輕輕皺起,比起剛才的尖銳,多了幾分憂愁,可以看得出是真心擔憂此事。
說到正事,四皇子也不再和二皇子針鋒相對,而是點頭附和。
「皇兄所言極是!咱們的船隻停靠碼頭之時,皇弟已經現這一癥結所在。不過此事自有巡漕御史上書朝廷,請朝廷撥款維護江道,咱們也不便插手。」
江宥幀心中一動,最近碼頭擁擠一事她也略有耳聞。不過先前沒去看過,不知情節是否嚴重。
看兩位皇子憂心忡忡的模樣,難道事態比自己想像得更嚴重嗎?
「朝廷撥款?說的容易!如今國庫中有多少銀錢?上次朝中撥軍餉,戶部尚書在早朝之時哭窮歷歷在目。」二皇子冷笑一聲。
江宥幀看了一眼身旁如老僧入定的童懷安一眼,這貨從剛才到現在都沒說一句話,仿佛不存在似的。
童懷安全程閉嘴,要不是他就站在身邊,江宥幀都要忽略他的存在了。
只是這兩位大佬就這麼在她面前談起朝堂之事,未免太不把她當外人了吧?
有心想迴避一下,偏生兩人都不開口。人童懷安好歹是四皇子的心腹,可她不是啊?
要不自己開口出去轉轉?江宥幀欲言又止。
「朝廷每年汛期拓寬河道和江道,要花多少銀錢?如今汛期還未到,怎麼可能答應這麼早就撥款?」
二皇子說着搖頭,戶部尚書像極了一隻羊,整日裏張嘴就是「沒!沒!沒!」
四皇子深深嘆了口氣,這會兒兩兄弟倒是沒了劍拔弩張的氣勢,二人同時鎖眉沉思。
江宥幀看着兩人的神色,不禁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雖然為了皇位都暗地裏算計,但能憂國憂民,也算是品性佳了。
「最重要的便是銀子。」四皇子深知沒銀子還是辦不成事。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怎麼?四弟有辦法?」
四皇子連連搖頭,他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江宥幀,「江公子,你怎麼看?」
嗯?原本打定主意當個透明人的江宥幀,像是突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
「是啊!江公子,你覺得這銀錢從何而來?」
三人齊刷刷的目光都投向了江宥幀,個個眼神中都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江宥幀頓時心中腦子轉了無數個彎,自己和童懷安合夥開酒樓,肯定是背靠四皇子的,那四皇子必定知道。
他們該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想讓自己出錢吧?可就她那幾千兩能幹什麼?
對了!二皇子去年給了自己五萬兩,該不會是打這個主意吧?
江宥幀略一思索,道:「不知是否有通州府關於江道的輿圖?越詳細越好。」
二皇子聞言對着一旁的下人道:「去拿!」
四皇子很是無語,接收到下人投過來的眼神,便無奈點了點頭。
等了片刻,輿圖才送來。等打開之後,幾人便圍了上去。
「此處便是通州府碼頭。」四皇子指着輿圖某一處對江宥幀道。
江宥幀沒有出聲,而是仔細觀察周圍的江道分佈和地理位置。這份輿圖很詳細,看來是漕運專用的,中間還標明了大大小小的補給處。
另外三人也沒打擾她,不過他們看向江宥幀的眼神中帶着探究。
江宥幀一個小小的農家子,難道還懂漕運?
江宥幀看了半晌,將輿圖記在了心裏。半晌之後,她忽然道:「若是覺得通州府的碼頭擁擠,那為何不換碼頭呢?」
二皇子聞言失笑,到底是年紀小,有些天真了。
「如今朝中連撥款拓寬河道都要再三斟酌,你知道換碼頭要重新開闢江道,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嗎?」
四皇子頷首,深以為然,同時心中有些失望。本以為江宥幀會說出有用的見解,可沒想到這少年到底年幼,眼界也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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