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等江宥幀的詩作,不知為何,他們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江宥幀身上。
江宥幀沉吟片刻,這才開始動筆。那盧葦在人群中撇了撇嘴,而後伸長了脖子看向這邊。
「江師弟這麼快就想到了?」有人質疑。
「聽說她作文章也很快!你還別說,她之前在文縣擂台的文章已經流傳出來了,我看過確實作得不錯。」
「對對對!尤其那七虎,令我十分震驚,確實厲害。」
「當時不是說還有三位大儒要收她為弟子嗎?不過後來又說江宥幀已經有了心儀的恩師人選,就是不知是何人了。」
眾人竊竊私語,人群中的盧葦卻將視線投向了錢崇恩。
此刻錢崇恩正撫着鬍鬚,滿眼慈愛地看着江宥幀。盧葦咬了咬牙,看來他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江宥幀下筆如有神助,很快一首詩就躍然紙上。
擱筆吹了吹墨跡,眾人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馬上就是齋飯之時,咱們也別耽擱時間,直接看兩位的詩作如何?」
「附議!」
「成!」
眾人紛紛點頭,反正不是他們要比,而是這兩人。
「江師弟的字兒還沒幹,咱們先看盧師兄的。」其中一名學子說着已經拿起盧葦面前的詩作,大聲朗讀了起來。
盧葦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他揚臉蔑視了江宥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和不屑。
「虛空落地千丈直,
溪水奔流永不息。
自古長如白練飛,
一筆劃破青山色。」
「哇!不愧是盧師兄,妙啊!」
眾人眼睛一亮,就連教授和錢崇恩都忍不住點頭。
「虛空落地千丈直,這句實在是妙啊!不但點了千丈亭,還有大氣之勢。」
「確實不錯,我喜歡那句一筆劃破青山色。非常形象的比喻,將瀑布比作白練,又如同白色的畫筆,實在是妙!」眾人紛紛點頭讚嘆。
江宥幀看了此人一眼,確實有些本事,拋開人品暫且不談,文采還是好的,難怪這些清高的學子都挺服他。
「師兄最近是又進益了!」
「哪裏?哪裏?師兄弟們過譽了!」蘆葦理了理衣袖,神態帶着幾分傲嬌。
教授也忍不住道:「這首詩的確不錯,盧葦的詩作果然名不虛傳。」
就連教授都誇讚了,盧葦怎麼能不興奮?他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容,而後看向江宥幀的神色中帶着挑釁之色。
作詩是他最拿手的,更何況自從知道要來千丈亭,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一同前來詩作和文章是必要考校的,在座的誰不是私底下絞盡腦汁準備了兩首?
「的確是佳作!」錢崇恩點頭附和。
盧葦頓時喜上眉梢,錢崇恩可是輕易不誇人的,能得他誇讚可不容易。
「咱們欣賞了盧師兄的佳作,這就來看江師弟的。」
眾人很是期待地等着這位師兄朗讀,這位師兄拿起江宥幀的詩作之後,先是自己看了一眼,頓時驚訝萬分。
這?
「師兄,快讀啊!」
「是啊!等什麼呢?」
眾人忍不住催促,這位師兄連忙開始了朗讀。
「千岩萬壑不辭勞,
遠看方知出處高。
溪澗豈能留得住,
終歸大海作波濤。」
亭內頓時一陣靜謐,江宥幀忽然有些納悶,怎麼個事兒?好不好的,總得給個話兒吧?
錢崇恩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容,他頷首道:「句句不提瀑布,卻句句意有所指。」
他很是滿意,之前不曉得江宥幀的詩作造詣如何,此刻終於心裏有了底。
「千岩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此句甚妙!尤其是遠看方知出處高,意有所指,可不就是瀑布嗎?」教授也忍不住誇讚。
「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此句大氣磅礴,光是氣勢,就令人想到千軍萬馬之勢。」錢崇恩連連點頭。
「江宥幀的詩作如同她的文章一樣,都是大氣恢宏之勢,令人心潮澎湃,感慨萬分。」
錢崇恩很是喜歡這兩句,只能說人的心境不同,領會的意思也不一樣。
瀑布溪流終將匯入大海,成為朵朵浪花,這是拋卻個人利益,成就大家,也是自我犧牲的精神。
當然,也有個人很渺小,不得不隨波逐流的意思。讓他想到了之前所經歷的事,這一刻,心中難免有些酸澀。
這只是他現在的感觸,旁人必然也有不同的感觸。
「江師弟的詩作確實大氣,最後兩句也是引起了我的共鳴,感觸頗深。」一名學子感嘆了一聲,說着就站在了一旁,卻是江宥幀不遠處。
意思很明確了,他喜歡江宥幀的詩作。
也有兩名學子跟着站到了江宥幀身後,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
其中一人道:「師兄和師弟的詩作難分伯仲,但個人喜好大氣磅礴又深入人心的, 這一次我站江宥幀師弟。」
「附議!」
「我倒是很喜歡盧師兄的詩作,很是精妙。當然江師弟的詩作與諸位所述那般,恢弘大氣,引人深思。只是我這人向來心性豁達,很少有這般感觸。」
一名學子說着站在了蘆葦身後,排除江宥幀和蘆葦,剩下六名學子。
江宥幀身後站了四人,而蘆葦身後只有兩人,這兩人還是平日裏與他關係不錯的。
平心而論,蘆葦的文章也非常好,但江宥幀的詩作卻更能引人發思。
「不錯!二人詩作寓意不同,蘆葦的詩作是對大自然的敬畏,大氣精妙。」
教授看向二人,將二人此刻的表現盡收眼底。
「至於江宥幀的詩作則是容易讓人產生共鳴,私以為好的文章和詩作應當寓意深遠,讓讀者更準確地理解作者需要表達的意思和心境。
又或者讀者想起了自己的經歷,與作者產生共鳴,這就是學者最終需要達到的境界。」
而江宥幀, 現在竟然已經踏入了這樣的境界。他不得不重新審視江宥幀,看來師弟想收江宥幀為徒,還是很有眼光的。
就憑剛才他看到眾人誇讚二人詩作時,蘆葦的舉止神態都透着一股自得和忌憚、不屑和不甘。
反觀江宥幀,很是淡定沉着,喜怒不形於色,骨子裏透着一股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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