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羌大營,烏格勒一夜沒睡。
他在等紅巾軍可能的偷襲,也在等影子的捷報。
大帳之中,酒水溫了一遍又一遍,但,還是沒有影子的身影。
一開始,那莊讓還很淡定,影子什麼實力,他最是清楚。
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對他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別說對方還是在野外紮營,就算是在那銅牆鐵壁的拒北關中,對那傢伙來說一樣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到了後半夜,還沒有影子的任何消息,他的心裏,終於有些焦急。
倒不是怕影子會被擒或者喪命,而是覺得如果這傢伙失手,陛下可能會怪罪。
抓住影子,笑話,四境強者都拿他沒辦法,更別說那一群只有三境的大頭兵。
好在探子傳回的消息也算正常,大魏紅巾軍那邊並沒出現什麼大的異動。
到了後半夜,莊讓已經不能安靜站立,他在大帳之中走來走去,而那烏格勒,眉頭也深深皺起。
他們都沒有說話,但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湧上心頭。
烏格勒的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傳令,明日輕騎,帶刀出擊,我們,讓這愚昧的魏國人長長記性!」
傳令兵迅速奔跑,將大將軍的命令傳遞到前鋒騎兵營當中。
大魏這邊,中軍大帳的燈也亮了一夜。
在那帳篷之中,燈光旖旎,商玄和魏若琳若即若離,一會身影交錯,一會交疊在一起。
他們激烈探討,互相印證修改,把很多思想的閃光點在圖紙上激烈碰撞。
鈎鐮槍是商玄提出來的東西,但最終的修改和定稿,魏若琳也出了不小的力。
戰場之上,兵器怎麼設計能用上巧勁,如何修改士兵才能用得舒心,這些商玄都無法體會,只有在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魏若琳才知曉,一件舒適的兵器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有多重要。
魏若琳手裏,拿着那一疊畫得滿滿的稿紙,上面,是他們倆今夜的戰績。
此後,對於兵法,商玄也講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未曾想魏若琳越聽越心驚,越聊越崇拜。
「弟弟,我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你心中可曾願意?」
聽到魏若琳突然出聲,商玄心臟咚了一下。
難道,難道,她要表白?
「我願意,姐姐所說的,我都願意……」
商玄毫不猶豫開口。
「那太好了。」
魏若琳差點跳起來。
「我想請弟弟,做我的戰術指導員,行軍打仗的經驗我聽出來了,姐姐確實比你要強那麼一點點,但是平時的思想指導和戰術訓練,我感覺還是你說的很多東西更好一些。」
商玄臉上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不過也沒有氣餒。
指導員麼,也不是不可以。
自小時候開始,誰沒想過成為那千軍之將萬軍首領。
次後,兩人又針對紅巾軍日常的訓練,還有平日裏思想教育等各方面的問題,又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天亮之時,商玄長長哈了口氣。
「我的建議,咱們還是暫避鋒芒,退回拒北關里,趁着這些日子先操練士兵,然後等這批兵器打造出來,我們再出關迎敵!」
魏若琳看了商玄一眼,「好,我聽你的。」
商玄眼珠轉了轉,這話,怎麼感覺有些曖昧。
不過也沒作多想,經過這一夜的激烈交鋒,他能感覺出來,這小娘們對自己已經有些佩服了。
這讓他的心裏有着些許得意。
能讓一個男人意氣風發的事,不就簡單的幾樣嘛,什麼裝逼打臉,人前顯聖,心儀的對象崇拜自己,攀爬上期望許久的位置……
不過大魏紅巾軍並沒有及時撤退,而是按部就班埋鍋做飯,讓炊煙四散而起。
吃完,把嘴抹乾淨,後衛變前鋒,不慌不忙拔營而起,揚長而去。
若羌方面,探子看到紅巾軍早早吃飯,並且全軍拔營,以為大魏要全軍出擊,趕緊慌忙回報。
正在吃飯的烏格勒飯也來不及吃,就立刻披掛上馬,出營迎敵,結果迎來的卻是第二波探子的回報,那紅巾軍已經往拒北關退去。
烏格勒氣得哇哇大叫,命令輕騎兵迅速追擊,人沒追上,卻陷進了昨夜魏若琳設下的各種算計,最終損失了上百人馬,才悻悻返回。
派出清障兵將道路清理,烏格勒帶着大軍殺到拒北關下,紅巾軍早已退回城去,城門緊閉,迎接他們的,是一輪輪箭雨。
此刻並非攻城時機,烏格勒也不是什麼愚蠢之人,他在城牆下叫罵了一番,見無人應答,這才後退,然後在昨夜紅巾軍紮營的位置駐紮下來,並且將戰報回傳,申請攻城兵支援。
拒北關內,城中心校場,魏若琳站在點將台上臉色有些鐵青,雖然和商玄之間已經商討出一個計策來了,但昨日一戰最終的統計結果還是讓她異常心疼。
三千人的紅巾軍輕騎精銳,只是兩個衝鋒,折損近千人。
這其中諸多以手腕受傷為主,全部都傷到筋骨,短時間內幾乎已是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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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死者也不在少數,共計二百六十六人。
在大魏一向驕橫慣了的女子,今日,在全軍面前流下了眼淚。
「諸位,昨日一戰,是我魏若琳輕敵大意,才造成這麼大損失,大家都是我的兄弟親人,此戰,我非常痛心。在此,請大家和我一起,為我們戰死的兄弟,送行!」
魏若琳舉起手中長劍,將頭盔取下抱在胸前,向着大魏的方向,彎腰,鞠躬。
紅巾軍眾人亦是兵器拄地,取下頭盔,隨着魏若琳一起彎腰,躬身,卻是大吼出聲:「兄弟,魂歸;兄弟,魂歸……」
禮畢,魏若琳將頭盔戴起,轉身,向着身旁的親衛吩咐:「傳我令,昨日之戰,凡戰死者,補償銀錢千兩,良田一頃。」
商玄在不遠處,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也是暗暗吃驚。
這小姑娘家家的,籠絡人心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難怪她敢自稱,這是大魏最精銳的軍隊。
即便軍中武者不少,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上千的銀錢,百畝土地,也沒有多少人家能夠擁有。這些東西,只要會經營,即便是一個小型的家族,也能支撐其家裏人有盈餘的過完一生了。
魏若琳的話不重不輕,但她微微用了一些武道巧勁,因此,表面上是在對親衛說,但明里暗裏,也是在讓自己的士兵放心,你們若不幸戰死,我會厚待你們的家人。
紅巾軍以兵器撞地,發出沉悶響聲,他們則是挺胸抬頭,氣沉丹田,大吼出聲:「將軍,將軍,將軍……」
魏若琳手掌微微抬起,制止了眾人的繼續呼喊。
她清了清嗓音,緩慢開口:「今天匯聚大家在此,第一,是祭奠我們殉國的兄弟,其二,則是向你們介紹一個人——我們的戰術指導員,商玄。」
她轉身看向商玄,「商指導員是我特意請來的戰術大家,他的諸多理念,即便是我也望塵莫及,因此,此後的日子,很多的日常訓練可能都由商指導員直接執行。商指導員的話就是我的話,商指導員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們,聽清沒有?」
「回將軍,我,們,聽,清,楚,了!」
校場上傳來洪亮而又頓挫有力的聲音。
魏若琳的臉上終於浮現了笑容,她知道,這些傢伙在她面前不敢如何,但如果她不在,商玄不一定好管理。
不過她也不在乎,都是年輕人,沒點本事,你又當個勞什子的指導員。
她轉頭看向商玄,「商指導員,要不 ,你說兩句?」
商玄搖了搖頭,只是靈力匯集在聲音里,輕聲開口:「輕騎兵,全部軍馬場集合!」
其它兵種面面相覷,只見台上那個年輕人嘴巴開合,卻沒傳出什麼聲音,他們不由得低聲議論,看那小子娘們唧唧的,說話又這么小聲,能指導出個結果來才怪了。
將軍也是,咱兵營里這麼多孔武有力的大帥哥不找,找這樣一個娘炮。
輕騎兵那邊,所有人卻都心頭一震。
原本他們都和其他人一樣有着另外想法,許多人甚至在低聲議論要不要抗議一下,結果,聲音如雷在耳邊炸起,差點把他們嚇了一跳。
一群人瞬間一下抬頭,看向台上的白衣少年,然後,乖乖轉身,向着軍馬場而去。
喜歡不能練武:我只能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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