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商玄終於趕回榆陽城。
他站在城主府的大殿屋頂,白衣隨風飄起。
只是,臉上戴上了一個蠟黃的面具。
在榆陽城中,他還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隱藏習慣了,也不想家族知道自己的存在囂張跋扈起來。
現在的商家,商玄知道,除了自己,就老祖在支撐。
要想家族能夠嶄露頭角,至少得等商元和商庭斌等一干人成長起來。
這一趟遠行,雖然沒有遇到多少頂尖高手,但讓其知曉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那神秘的白玉京,還有商天晟口中的中興之地,這些太過遙遠,暫時不提,就光那若羌、巢麗和大商,隨便走出一個四境對商家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曾經,他也和商家眾人一樣,以為在大魏之地,因為有老祖的存在,方圓萬里他們都能橫着走,但現在,想法和眼界都有了不一樣的拓展,因此,他還是希望家族裏地人能夠低調一些。
就像大魏,活膩了非要動一個家族,給了別人可乘之機,若非因緣際會,那魏若琳和商家還有些牽扯,不然,就這一次,魏國可能就在天元大陸消失了。
商玄站在這大殿之上,沒有隱匿自身氣息,而是淵渟岳峙,若一尊山嶽壓在屋頂。
整個大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王崇明和許焱首先覺察到不對,身形拔地而起,就來到了屋頂。
城主府一干主事,也是頃刻間行動起來,數百城主府親衛,將大殿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商玄看了地上動靜一眼,眼角閃過一抹不屑。
如此場景,放在半年前,這些人可能還會對他造成威脅,而現在,眨眼而已。
許焱一見商玄樣子,心中微微一凜。
那夜輔助玖定將軍行動,返回的城主府殘餘可是和他詳細說過當日之事,也知曉那半空中出現了一名僵臉殺神。
如今再看其模樣,哪裏還不明白或許這就是當夜的殺神之一。
他陪笑開口:「這位爺、這位爺,咱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當日之事,卑職等也是被逼無奈啊,官高一級壓死人啊,朝廷的大將軍,我們違抗不了,也得罪不起。而且事後,城主府已經備上重禮送到商府去賠罪了,您看,要不到下面喝杯茶?」
「呵!」
商玄冷笑一聲。
「你的意思,那朝廷的大將軍你們得罪不起,商家就可以任憑拿捏了?」
許焱臉色一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不是,我只是……」
他有些無措的看向王崇明,希望對方能替自己說兩句。
袖中的雙手有些顫抖,但王崇明的身體還是站得筆直。
一城之主,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了,他還是有站着死的勇氣。
緩緩抽出手來,他向着商玄抱拳行禮。
「這位義士,此事確實是我城主府錯了,有錯我們認,挨打要立正。雖備了薄禮送到貴府,但我也知曉區區禮物,無法彌補當日之事對商家造成的傷害,因此,我們還準備了另一份薄禮,以後榆陽城的收益,會分給商家兩成。」
商玄目光微微眯起,「我商家缺你這三瓜倆棗的東西?」
王崇明話音一噎,正不知如何開口,商玄卻是接着說道:「我也不為難爾等,以後榆陽城的收入,你留四成,剩下的六成,自己送到商家去。」
王崇明和許焱對望了一眼,咬咬牙,「這位義士,這,是否太多了些,你看,五、五成,可不可以,這榆陽城終究是要養這麼多人的。」
「怎麼,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商玄眼睛一瞪,做恐嚇狀看向王崇明。
「養不起就遣散一些,我相信你們都是聰明人,六成不行,我就取了爾等小命,憑我現在和魏若琳殿下的關係,讓商家派個人來當這榆陽城城主也並非不可以。」
王崇明身體輕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不過只是片刻,他就點了點頭,「好,你的要求我答應,自下月起,每月六四分成的賬目會和銀錢一起送到商家去。」
商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記住,若是想耍什么小聰明,被我知曉了,我讓你們整個家族,雞犬不留。」
「不敢!」
許焱王崇明二人低頭抱拳,心裏默然。
形勢比人強,現在他們二人的狀況,能活下來已是好運,哪裏還夢想着別的東西。
等到兩人試探着抬起頭,大殿之上已經沒了商玄的身影。
見到商玄終於走了,王崇明才伸起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滴。
那許焱卻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殿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商、商家,何時出了這等厲害之人,那所謂的四境商天策,應該也達不到這種實力吧?光憑一身氣勢,就差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崇明也是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劇烈跳動的心臟舒緩了一些。
就剛才那人身上的氣勢,若是他再多待一會,王崇明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心臟可能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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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搖了搖頭,「當初接到那道密令,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好了,一切都成為過去。」
嘆息了一聲,接着說道,「不過還好,此人並不嗜殺,我們算是留下一條命來。有命在,一切都還有可能,先整理一下賬目吧,想想怎麼開源節流,還有那城防衛什麼的,確實也該縮減一些了。如今有商家在,只要我們不和對方作對,應該沒什麼人再敢打這裏的主意。」
王崇明等人在城主府中商議,商玄卻已悄然潛回後山小院裏。
返回來路過城主府,心神一動,他就跳了過去。
此行,他也就想着讓城主府出點血。
之前是有想過將王崇明等人一鍋端了,換上商家之人去坐那城主位置,但仔細考慮了一下,自己都隱藏起來了,商家也不宜過於招搖,還是留幾人一條小命吧,讓他們繼續執掌榆陽城。
夾縫中成長起來的人,更懂得分寸,知曉進退。
如今他們已被商家嚇破了膽,又承諾奉上收益的六成,以後他們可以作為商家對外的一個屏障,商家往後在這榆陽城的行事,也會更加便捷。
摘下臉上面具,哼着歌兒美美的洗了個澡,商玄才推門出了廂房。
小樓之上,商天策已經站在欄杆旁,看到商玄出現,微笑着打招呼:「回來啦?」
商玄露出燦爛笑容,「老祖好啊,我回來了。」
商天策嘿嘿一笑,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地,站在了商玄身側。
他伸手拍了拍商玄肩膀,原本想誇獎幾句,但手掌卻被商玄身上不經意的靈力反彈開去。
身體一個踉蹌,商天策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的眼睛驀地瞪圓,不可置信的看向商玄:「你,你,你,你現在究竟什麼實力?」
喜歡不能練武:我只能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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