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溫詩云洗完澡出來,看着自己手上觸目驚心的淤痕,稍嘆了口氣,
這具身體和她原本世界裏的身體沒什麼區別,一樣容易受傷留下痕跡,一點點用力抓握出來的傷看上去就像被狠狠撞擊敲打過一樣,
她穿着睡衣,踩着hello kitty的拖鞋,認命地去客廳找藥箱。
房間一出來正對着就是陽台,門剛一打開,就看到凌雁翎正懶靠在陽台邊上,嘴角叼着煙,神色莫名,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她心臟漏了一拍,「你...怎麼會在這。」
凌雁翎換了套深藍色睡衣,眉眼微微上揚,神情散漫,似乎倦極了,「給你這個。」
話語剛落她手裏就被男人塞進了一管藥膏。
「抱歉,今天傷到你了。」
「後天,我們要出門,去山西太原。」他像是隨口一提,眼睛看向遠處,卻似乎有幾分深邃。
溫詩云有些意外,她雖然今天聽見了男人說的停播的事情,但沒想到他會願意帶她一起去,眼裏頓時有些驚喜,「我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嗯,到時候你的能力,會有用的。」
至於危險...
反正,他總能護好她的。
-
兩天後,清晨。
溫詩云靠在車門邊上,看着不遠處成子荃和凌雁翎爭執的樣子,不,準確的來說,是成子荃單方面爭執的樣子。
女人化着精緻的妝容,幹練的短髮讓她顯得更加清爽,看上去也算得上是一個明媚動人的小美女,只是她口中強勢至極的話讓人怎麼聽怎麼令人不適。
「這次行動多麼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帶一個剛進團隊沒多久的新人去?」
女人眼裏滿是不贊同,眼底的光牢牢地鎖定在男人身上,話語步步不讓,試圖說服凌雁翎放棄帶她一起去,
「裏面的危險性極高,多少人進去了之後就出不來了,你帶她進去,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凌雁翎。」
她氣勢洶洶又振振有詞,那副據理力爭的樣子倒讓她都多了幾分迷惑,一時竟分不清女人到底是真的為了她的安全考慮,還是只是不想讓她摻合進屬於他們幾個人的行動了。
日出的陽光灑在男人深邃的面容,頹懶又漫不經心,任女人怎麼咄咄逼人,他都像是無動於衷。
等女人停下來之後,他才微微抬眼,眼尾掃了她一眼,
「說完了?」
「是我對你太過縱容讓你忘記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救過我一次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決定,成子荃。」
他的聲音很冷,意思也說的很明白。
成子荃眼眶都紅了,她知道她過分逾越了,男人的能力她再清楚不過。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是倔強的不服輸,「好,你帶她去可以,我也要帶個人一起。」
「隨便,你帶來的,出任何問題你負責。」他嘴角冷冷一勾,眉眼有些肅冷。
男人的話語如此冰冷,甚至都讓她開始懷疑自以為在男人眼裏的特別,是不是她的錯覺。
成子荃眼眶微紅,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可能,她是唯一一個有能力有資格陪在男人身邊,可以和他出生入死的女人。
至於溫詩云,一個柔柔弱弱的依附着男人的女人,不過是樣貌長得好些,到時候去到裏面,不也同樣是生死未知,甚至於死的更快。
這麼一想,她情緒很快穩定了下來,深吸了口氣,跟着上車。
她剛剛和凌雁翎說話的動靜不小,眼下像是反應過來女人可能聽到什麼他們爭吵的內容,眼眸閃了閃,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安撫道,
「抱歉,詩云,我不是不歡迎你去的意思,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像極了心虛之下的找補。
「雁翎有跟你說我們這次去山西是要做什麼嗎?」女人試探性地問,眼睛牢牢地看着她的臉,似乎在關注她有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
溫詩云安靜地垂下頭,手指有些緊張地交纏到一起,眸光清澈,「他沒有明確地說,但是我能猜得到的。」
古物鑑賞,文物出土,偏遠的山村,只能和下墓有關。
溫詩云轉頭看向成子荃,杏眸輕眨,帶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而且,你不是也知道我有什麼能力嗎?子荃姐姐,畢竟我們從小就認識。」
一句話道破了成子荃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她臉上強拉出來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面色冷了下來,氣氛也有些僵硬。
凌雁翎轉動方向盤的手微微頓住,黑眸閃過了幾分不明的神色,才繼續往前駛去。
一條荒蕪的羊腸小道上,林扎拎着大包小包站在路邊,看上去頗有幾分憨傻的氣質。
見到男人的車,立馬激動地揮了揮手,像極了我家的傻大兒,
「凌哥!這呢!」
他一個人在那就有一種在另一個圖層的喜感。
車緩緩在他面前停下,林扎似乎也沒有察覺到車內氣氛的怪異,擠進後座,一進來就高興地和他們打招呼,「凌哥,成子姐。」
看到她的那一刻,林扎眼睛都睜大了,「凌凌凌凌哥,你把詩云小妹也帶上了?」
凌雁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林扎立馬意會到手動捂嘴靜音,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正是藏不住好奇事的年紀。
也不怪他這麼驚訝,她的外表太具欺騙性,就連凌雁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看不出來她原來有那樣特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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