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客 第122章 水落石出
凌晨看着遠方的綿綿群山，眼神中仿佛出現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時候情形。那時的凌晨，還是跖優城翩翩世子，少年隱瞞身世，拜在濟遠派門下，學習武功。
濟遠派火焰掌，乃陽剛之掌，門下弟子清一色的皆是少年。凌晨與掌門之子龍陽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因為凌晨年紀比龍陽虛長一歲，對於這個來歷神秘的師兄，龍陽還是很敬重的。
濟遠派時任掌門龍不悔，一雙肉掌力可開山，此人卻異常低調，從未在江湖上顯山露水，只管教好自己的門人弟子。龍不悔的妻子，亦是一位前輩高人關門女弟子，名叫隋素素，其劍術高超亦不喜好功名利祿，與龍不悔伉儷情深，在濟遠派一心一意教授弟子，享受歲月安好。
有一天，隋素素路見不平收了一個小女孩，帶回濟遠派。這個女孩從此就成為了濟遠派唯一女弟子，劍術深得師娘真傳。
再過幾年，女孩子漸漸長大成為風姿綽約的姑娘，濟遠派門下弟子都喜歡這個外貌漂亮，性格潑辣的小師妹。而凌晨與龍陽，因為同時喜歡這個小師妹而心生芥蒂。
凌晨天生聰慧，深得師傅師娘歡喜，師娘又將自己的劍術無私的教給了他。在凌晨的悟道與艱苦探索中，竟然將兩種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武功完美融合在一起，成就了凌晨絕學劍掌合一。
造化弄人，一個遊歷四方年輕劍客的到來，讓濟遠派的姑娘心生愛意，雙方雖然沒有表明心跡，但是相互都知道對方心裏長了自己的影子。
年輕劍客離開後，姑娘神魂不定。後來私自出山遊歷江湖，有好事者見其貌美如花，性格潑辣紛紛挑逗，無一不被斬殺。
後來，姑娘被人約至跖優城外對決，誰知雙方一見面，對方居然是曾經遊歷濟遠派的那個年輕劍客。兩人激戰三天又情愫暗生，姑娘隨着年輕劍客遠走金國。
而此時，凌晨也已經劍掌合一達成化境，跖優國主年邁，召喚凌晨回去繼位。凌晨雖然不舍，亦只能前往擔當舉國之重。也正因為如此，江湖上無人知道，凌晨是一個源自濟遠派的高手。
過了一年，師妹來到跖優城，還是挺着一個大肚子。凌晨心疼師妹，留下其在宮中養胎，師妹在宮中臨盤生下一個女娃，在女娃滿月時母女飄然而去。
那是凌國主忙於國事，對師妹的離開雖然很是掛念，亦只是派了幾個近身侍衛出去查訪。終於在跖優城三百里外斷魂谷尋得師妹，凌晨幾番派人勸師妹回宮都被謝絕。
次年凌晨親自到斷魂谷見師妹，師妹當面告訴凌晨，自己已經不可能回去了。就在那日，凌晨見到了梳着兩根小辮子走路搖搖晃晃的小姑娘。
再後來，金國大舉進攻跖優國，跖優國不敵。兵臨城下時跖優國主凌晨悄然消失，潛身入了迷瘴林，而由於心生怨念，進而利用迷瘴林鷹狼與眾毒物，淬鍊毒掌。毒掌練習艱苦萬分，凌晨從當年高大魁梧的身材，在毒物的摧殘下變得精瘦如斯，相貌異常。
凌晨斷斷續續的說着，說起在濟遠派學藝時候，眼神中閃現出炫麗的神采。衛塵與歐陽璟雨聽了不勝唏噓。凌晨口中的小師妹，肯定就是歐陽璟雨的母親歐陽珊珊，而那個年輕劍客亦就是御劍門掌門牛楠。
「咳咳咳。」凌晨艱難的咳嗽了起來，歐陽璟雨連忙給其捶背。
凌晨咳了一陣後，終於停頓了下來。接着又悠悠說起了往事。
兩年前，師妹鬱郁而病逝，凌晨心中酸痛不已，尤其是痛恨那個讓師妹一生都落落寡歡的男人。在崔始源帶着衛塵與聶楓進攻迷瘴林之前，凌晨就私下與崔始源達成秘密協議，只要殺了那個殘害師妹一輩子的無情男人，自己願意與崔始源統一戰線，助其達成雄心壯志，包括犧牲苦心經營多年的迷瘴林。
衛塵猛然想起，怪不得當日自己三人進入迷瘴林，崔始源表現得如此怪異，而且迷瘴林內解決鷹狼教會如此順利。原來這一切，都是凌晨與崔始源兩人算計好的。
現在看來，那日宣稱自己有《奇譚異聞錄》，誘使自己與聶楓再入迷瘴林，差點命喪連環門，都是崔始源計劃好的。
凌晨說罷，仿佛超然解脫。忽然他似乎記起一事，指了指洞口瀑布旁邊，示意衛塵過去。
衛塵過去一看，一把似劍非劍的短刃，就放在巨石旁邊的縫隙中，衛塵抽劍出來，只見這劍身薄如蟬翼發出幽蘭的光。
「蟬翼劍！」衛塵輕喝了一聲。凌晨見衛塵拿了劍回來，神情亦甚為開心。
「孩子，這把劍本來就是與你娘親那把琉璃劍為一體，今後你好生照看此劍。」凌晨將蟬翼劍遞給歐陽璟雨，眉宇間似是甚為欣慰。
「師伯。」歐陽璟雨語氣哽咽，幾乎不能發聲。這個對自己母親愛至極深的男人，自己都知道與衛塵對決是生死攸關，都捨不得用削鐵如泥的蟬翼劍，而只是用自己隨身攜帶的軟劍。
「衛少俠，老夫還有一事拜託，萬請少俠答應。」凌晨語氣懇切，眼神中流露出乞求。
衛塵見其樣子不忍，道：「凌城主有何事，如衛塵能力所及，非傷天害理之事衛塵肯定照辦。」
凌晨被衛塵的話說的微微有點尷尬，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計較他的話外之意。自己以前確實做了一些非常之事，難怪衛塵會有此語。
「衛少俠，老夫拜託之事極為重要，請少俠務必應允。」凌晨目光逐漸悲切，神色更加暗淡蒼白。
待凌晨將話說完，衛塵與歐陽璟雨都睜大了雙眼，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衛塵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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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