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客 第650章 初見鋒芒

    衛塵長劍一挺，傲然而立。朗聲說道：「在下衛塵！」

    兩個矮人對視了一眼，相互從兄弟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滄州江湖，從未聽說過有一位叫衛塵的年輕高手。矮人大哥再仔細一看衛塵的衣着裝束，忽然明白，高聲叫道：「小子，你不是滄州之人？」

    「請問兩位，是不是枯原枯榮兄弟？」於東臨見兩個矮人暫時沒有攻擊的意思，立馬問道。

    「沒錯，我等就是枯家兄弟！」矮人二弟枯榮叫道。

    於東臨雖然已經猜到此兩人身份，但是枯榮親自說了出來，還是心內咯噔了一下。這枯家兄弟在滄州江湖，可是非同一般。兩人行走江湖，一直在秤不離砣，砣不離秤。兩人聯手就是絕頂高手，亦要忌憚三分。

    「兩位乃滄州江湖絕頂高人，何必與一位後生計較呢？看在下笑面佛的面子上，就此罷了，如何？」於東臨心中亦不想惹枯家兄弟，便想着做個和事佬。

    「你又算什麼東西！」枯榮哼了一聲，眼睛都不看一眼於東臨。

    於東臨聞言臉色一變，饒是其脾氣再好亦不禁心內惱怒異常。但是面對這枯家兄弟，卻只能咽下這口惡氣。

    「既然如此，那在下亦無能為力！」於東臨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枯家兄弟聽，其實亦是說給衛塵聽。擺明了是想置身事外，不想趟這渾水。

    衛塵玄冰劍一指枯榮，沉聲說道：「爾等是一個一個上，還是兩人一起上？」

    枯榮聞言桀桀一笑，厲聲喝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二爺就可馬上宰了你。」

    枯榮話雖這樣說，但是心裏卻不敢有一絲大意。剛才衛塵的幾招劍勢，已經隱隱顯露出深厚的內力。

    枯原本想聯手二弟，一起對付衛塵。但見二弟嘴快，只得強忍着暫時不加入戰鬥，在一旁靜觀其變。

    衛塵身形一閃飄出酒肆，一劍劃出，如電光直襲枯榮。衛塵此招正是玄冰劍法中的暮雲穿日，只見劍氣如雨後艷陽，忽然直射枯榮咽喉。

    枯榮大喝一聲：「來的好！」短劍一划，一招「風雲離析」，只聞得空氣傳來如同撕裂之聲，一道寒光瞬息間迎上。

    衛塵一劍劃出，見枯榮並不躲避。心內一動，催動體內十分真氣，玄冰劍剎那間直迫枯榮短劍。

    枯榮剛才一招被衛塵震開，心內認為自己一時疏忽而沒用全力。此刻見衛塵長劍來襲，自然做足準備，催動體內十二分內力，短劍轟然一聲，與衛塵長劍交織在一起。

    眾人只見電光火石間，一道雷霆之聲響起，衛塵身形一閃，退開五步持劍而立。而看枯榮，卻是身子劇烈的搖晃了幾下，持劍之手顫抖不已，嘴角一股嫣紅涔出。

    枯原一看二弟受傷，不由得心頭大駭。顧不得剛才什麼一對一的話，身子一躍一道寒光急刺衛塵。

    衛塵長劍一擋，玄冰劍舞出星點萬千，一招「長江驚浪」，劍花翻湧如而上。

    枯原一看衛塵此招與剛才劍招完全迥異，心內一沉，急忙短劍一削，如鬼魅般掠過衛塵的腋下。

    衛塵沒想到枯原變招如此之快，身子一閃避開其劍氣，卻聞得噗嗤一聲，衣角被枯原一劍削去一大塊。

    枯榮一看自己大哥得手，不由得欣喜萬分的叫道：「大哥，廢了這小子！」

    於東臨一看衛塵衣角被削，心內不由得緊張異常。若是衛塵不敵枯家兄弟，那依照枯家兄弟睚眥必較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三人。

    衛塵劍眉一緊，這個枯原的劍勢，比起其兄弟枯榮居然高出一大截。若想擊敗此人，必須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衛塵暴喝一聲「清風盪谷」，只見玄冰劍劃出一道半弧，劍氣直射枯原眉心。

    枯原一看衛塵暴漲的劍氣，不由得心頭一沉。此人功力之高，超乎想像。剛才二弟被其震傷，原以為是其輕敵所致，現在一見才知衛塵原來是深藏不露。

    此時此刻，枯原已經退無可退，短劍嗚嗚一聲，一道凌厲的劍氣剎那間直削衛塵琵琶骨。衛塵身形一撤，長劍一抖九朵劍花分襲枯原九大命穴。

    枯榮在旁看了個真切，心頭驚駭大叫一聲：「大哥小心！」，再亦顧不得什麼江湖面子，便身形一閃，強行提氣短劍削向衛塵雙足。

    枯榮一加入戰鬥，衛塵便成了一人對付枯家兩兄弟。

    衛塵施展青雲劍法，一招一勢皆是大開大合之勢。只見雙方如游龍纏鬥，你來我往精彩紛呈。

    於東臨與盧家兄弟在旁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衛塵居然能有此等身手，一人力戰枯家兄弟兩人，絲毫不落下風。

    三人瞬息間戰了三十多個回合。衛塵青雲劍法綿綿不絕的施展開來，方圓十丈之內劍氣瀰漫，劍風呼嘯。

    枯家兄弟兩人越戰越是心驚，滿以為兩人聯手可以輕易壓制衛塵，誰曾想此子卻是遇強越強。

    枯榮戰得性起，大喝一聲：「比翼雙飛」，只見人劍合一，疾速刺向衛塵左肋。而枯原一聞得二弟叫聲，心領神會短劍疾速刺向衛塵右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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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家兄弟兩人合擊，形成雙鬼拍門之勢，剎那間便迫至衛塵身邊。

    衛塵一聲暴喝，身子忽然騰空而起，長劍一抖，萬朵劍花急聚，瞬息間直攏枯家兄弟兩人頭頂。

    衛塵此招，正是玄冰劍法中的殺招「晴空萬里」，只見是丈之內，空氣忽然驟冷如冬。枯家兄弟兩人自下往上一看，只見衛塵如同天王壓頂，劍穹直迫自己兩人。

    枯原大喝一聲：「老二，雙極同歸！」只見枯榮身形一閃，欺近大哥身後，兩兄弟背靠背合體如同一人，雙劍合璧直刺衛塵劍穹中心。

    枯家兄弟此招，劍氣凌厲如一道閃電，人在空中的衛塵心念一動，忽然劍氣凝聚成一股白光，直射枯家兄弟劍氣。

    直聞得一陣雷霆轟鳴聲，衛塵身形盪開十丈之外，搖晃了幾下勉強站住。再看枯家兄弟，枯榮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枯原則勉強站立，嘴角血絲汨汨而出。持劍之手顫抖不已。

    「你到底是何人？」枯原嘶啞的聲音叫道，眼神中儘是驚恐與疑惑。

    「在下衛塵！」衛塵朗聲說道。

    於東臨與盧家兄弟看着衛塵，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震驚與欣喜。若是盧家劍派結實衛塵這般絕頂高手，還何懼什麼仇敵。

    盧本禾眼神放光，雙目異彩的看着衛塵。於東臨嘴巴幾乎不能合攏， 內心有一萬個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與衛塵對立成敵。

    「枯家兄弟，今日衛塵不想殺人。爾等走吧！」衛塵聲音冷冷的響起。

    枯家兄弟兩人一對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子，你難道就不怕我等兄弟改日找你報仇？」枯原嘶啞的問道。

    「衛塵等着！」衛塵毫無一絲悔意，聲音堅定的說道。

    「好小子！夠有種！」枯原一拉自己的二弟，身子一閃踉踉蹌蹌的遁去。

    待枯家兄弟遁去，於東臨哈哈大笑的迎了上來，對衛塵一揖到地的說道：「衛兄弟，我等兄弟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沒看出來衛兄弟乃是絕頂高手。慚愧慚愧！」

    衛塵淡淡一笑的說道：「於兄客氣了。在下只是僥倖而已。」

    於東臨聞言更是打心眼裏折服，對衛塵讚不絕口。

    盧本偉此時看向衛塵的眼神，哪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見自己師兄夸個不停，只得訕訕一笑的接話道：「師兄，要不請衛兄弟痛飲一番，我等難得結交衛兄弟這位新朋友。」

    於東臨當然聽出來自己師弟話中的意思，哈哈一笑的接話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衛兄弟可否賞臉！」

    衛塵淡淡一笑的說道：「於兄美意，本該無妨。只是在下還有些朋友在碼頭那邊，在下需得儘早回去，免得朋友記掛。」

    盧本偉一聽此言，頓時臉露失望之色。於東臨一聽，馬上接話道：「衛兄弟，恰好我師兄弟幾人亦想起港口碼頭看看，那就實在太巧了。我等可一同前往，順便亦可請衛兄弟的朋友一起吃個飯。」

    衛塵當然明白於東臨如此熱情的原因，想了想自己初到滄州，多個朋友亦不是壞事。再則那些姑娘需要有個安頓的地方，若是有了於東臨師兄弟的幫忙，或許會方便許多。於是便點頭同意。

    於家三師兄弟一看衛塵點頭，不由得喜形於色。盧本禾的臉上，更是蕩漾着一股光彩。

    衛塵帶着三人，快步往港口而行，一個時辰後，四人便出現在客棧外。

    「少爺回來了！」衛塵剛到客棧門口，就見得裏面有人飛奔而來。

    衛塵訕訕一笑的說道：「小翠，這是於兄與盧家兩位兄弟。」

    小翠落落大方的給於東臨與盧家兄弟兩人施禮後，便熱情的招呼着眾人往裏面坐。待於東臨三人一進入大堂，只聞得鶯鶯燕燕十來個姑娘站成兩排，齊齊整整的沖衛塵叫了一聲：「少爺！」

    於東臨三人一看此等情形，不由得面面相覷。衛塵這謎一般的身份，頓時讓三人有些茫然。若是單看這麼多伺候的女子，定然以為其是哪家的紈絝子弟。但是剛才那一戰，卻分明是一位絕頂高手。

    衛塵注意到三人疑惑的眼神，訕訕一笑的說道：「於兄莫要誤會。」

    當衛塵將小翠等人的情形簡單說了一番後，於東臨等人恍然大悟。於東臨雖然沒去過青州，但是亦還是曾經聽說過祭海神之事。

    「衛兄弟，真乃大俠大義之人！」於東臨感慨的說道。

    小翠招呼着眾人，各自落座。於東臨見這丫頭倒是機靈懂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衛塵見於東臨目露欣賞之色，心內一動。開口問道：「於兄，請問盧家堡距離此處有幾日路程？」

    於東臨聞言心內一喜，忙接話道：「衛兄弟，此地到盧家堡，亦不過兩日路程。在下正想邀請衛兄弟到盧家堡做客，不知衛兄弟可否賞臉？」

    衛塵看了看小翠等人，淡淡一笑的說道：「在下正有此意。」

    於東臨聞言心內大喜，轉頭看了看盧家兄弟，哈哈一笑的說道：「衛兄弟，那是最好不過了。我等在此暫歇一日，明日便啟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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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塵點了點頭。幾人正自說着，小翠已經吩咐小二陸續給眾人上了酒菜。又吩咐小二安排了三間客房，以便給於東臨與盧家兄弟入住。

    「衛兄弟，這小翠姑娘真是機靈。」幾人聊了半晌，於東臨看着忙前忙後的小翠，感慨的說道。

    衛塵聞言淡淡一笑，對於東臨說道：「於兄，小翠確實蘭心慧質，若是有人好好教導，必有一番成就。」

    於東臨聞言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師弟盧本偉，轉頭對衛塵笑嘻嘻的說道：「衛兄弟，盧家堡雖然不大，但是若多些客人來，亦是一大喜事。在下想着師叔亦會十分驚喜的。」

    盧本偉見師兄這麼一說，忙附和着說道：「衛兄弟，師兄所言甚是，若衛兄弟能到盧家堡做客，家父必定歡迎之至。」

    衛塵見於東臨與盧本偉都這般說來，語氣亦是甚為真誠。心內想着終究是要為小翠等人尋一個合適地方落腳，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那衛塵就先行謝了！」

    幾人酒足飯飽之後，小翠又忙着給衛塵收拾房間。衛塵注意到盧本偉看着小翠離去的背影，眼神似乎有點異樣。

    翌日，衛塵隨着於東臨等人，帶着小翠與一眾姑娘，十幾人浩浩蕩蕩的往盧家堡方向而去。

    衛塵見盧本偉似乎對小翠亦是欣賞有加，心內一動，借着路上閒聊之際問於東臨道：「於兄，在下冒昧問一下，盧家兄弟可曾成家？」

    於東臨乃是老江湖，早就猜出了衛塵的心意，哈哈一笑的說道：「衛兄弟，本偉師弟尚未成家。」

    衛塵聞言心內一喜，於東臨上前一步說道：「衛兄弟，是不是有好事要與在下分享？」

    衛塵聞言嘴角一揚，悄聲說道：「於兄，待到了盧家堡，衛塵擇機再與於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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