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第二天,柳維嘉和雲鵬帶劉木榮到了葦塘,祝聯營、黎想、秦玉也跟去了。
劉木榮一看便說:「這裏有水,怎麼進拖土機,那鏈軌的發動機離地面近,進水會熄火的,我們水田整地時都用鐵牛55,連東方紅28都不敢用。」
一句話把雲鵬說得腦袋頓時斷片了,呆呆地楞在了那裏,因為這意味着他的全部心血毀於一旦了。
柳維嘉卻很沉穩地問道:「你們修水田時是怎麼處理水的。」
「我們是先疊壩,把水抽出去,等地曬乾了才進鏈軌的。」劉木榮說。
「那我們也先疊壩,再抽水不就行了嗎?」柳維嘉說。
「這麼一大片地,你在哪疊壩?又得用多少個泵抽水?」劉木榮反問道。
「水能進來,就有出去的道,咱們往上找找,找到水道再想辦法唄!」祝聯營說。
雲鵬象遇到救星一樣醒了過來,馬上說:「對!快去把徐佩瑤和陳思文找來,讓她倆帶上儀器,咱們往南去尋入水口。」
黎想聽後轉身就向十字街跑去。秦玉說:「這水一定是小遼河溢出來的,在軍馬場那邊有一處涵洞,那河水進了涵洞。」
大家一聽,便向南去看那個涵洞了。他們腳下的路是和於家窩堡的地連着的,那每道壕的溝底都高出路面,而路面又高出葦塘。
劉木榮注意了這個現象,說道:「這片地之所以能長出蘆葦來,是因為小遼河發水,匯集到這裏了。這裏是瀉洪區,別往前找了,找也白費,因為這裏太窪,水出不去。」
祝聯營說:「那小遼河肯定會比這還低,否則,這就不是這麼點水了。咱們還是找到小遼河再說,看那個涵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鵬支持他說:「就按我四弟說的,咱們不到黃河不死心!」
從那片葦塘的南邊到小遼河還有2公里,回頭望,遠遠地看見毛驢車向這裏奔馳而來,雲鵬知道是黎想她們來了,不由催促大家加快腳步去找涵洞。
毛驢車追上來時,雲鵬他們已經到了那個涵洞前,發現這裏不是一個涵洞,而是在近一里地的距離里有6個涵洞。那小遼河的水到道邊便分流了,從6個涵洞流出,把草甸子割得七零八落。
放牛羊的不都是小半拉子,一隊的就是兩個朝鮮族老人。
聽他倆說,這條路原來是通向大遼河的,本來是順着小遼河向西拐,再向南拐,直到楊樹台的。建軍馬場時,把河水引到了軍馬場內,後來那河淤住了,便從這裏分岔溢出來了,把道給毀了。因此,於家窩堡和軍馬場還打了一架,他們便下涵管,把路給修通了。
聽此言後,雲鵬率眾找到了軍馬場。軍馬場場長一聽新上任的書記來了,十分客氣。但是當聽到他們是為河道而來的,便尷尬起來了,不知說什麼好了。
劉木榮提出要看淤死的河道,才解開了場長的尷尬。到那河道一看,那淤死的河床西邊竟出現了河流,河面低下了足有5米。軍馬場又在下游建了泵站,將那河水抽上來飲馬。
原因找到了,當年引河水時拐的彎太急,致使小遼河沖開了拐彎處,瀉出後毀了路。而軍馬場引過去的河流因水量不足,逐漸乾涸了。但是,那水卻經過分流後,又聚到了一起,流進了老河道。
徐佩瑤和陳思文測量後,劉木榮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首先深挖軍馬場的河道,用清理軍馬場河道的土方在小遼河拐彎處築壩;其次,疏通各個支流,使水流向小遼河的老河道,讓水不增光排。
軍馬場沒有拖拉機,但是願意出錢,這就好辦了。
雲鵬沒有興師動眾,先請出了一人——黃祥。又把四個窩堡的推土機調來了,要推通那長500米的淤河。
祝聯營則把於家窩堡的大車、毛驢車和300名勞力都調來了,要用秋收前的10天,把這一上萬立方的水利工程拿下。
黃祥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指揮4輛推土機推溝築壩;祝聯營、黎想、張彪、朴英素親臨工地,指揮勞力和車輛運土;柳維嘉、劉木榮、徐佩瑤、陳思文組成技術組,發現問題現場解決;軍馬場拉了電線,接了燈、擴大器、廣播喇叭,並為民工送飯送水,反演了一場軍民魚水情;只留秦玉回大隊看家去了,以接送通知。
雲鵬哪也不去,死守在了工地,和大家一起鏟土裝車。勞力們見公社書記和他們一起勞動,幹勁倍增,預計10天的工程,6天便完工了,迎來了1975年的國慶節。
水往低處流,小遼河有了通暢的河道不再外溢了;那道壩只需60米長的圍堰,用不了那麼多土方,勞力們用剩餘的土方把通往軍馬場的路加寬了;疏通了支流的溪水斷流了,綠洲連成了草甸子,葦塘露出了淤泥。
那葦塘南邊離小遼河還有1.5公里,劉木榮建議,在新疊的壩上修建一個閘門,挖渠引水進葦塘,可把葦塘南側改造成水田;用同一個渠道,把水引到葦塘北側,拉黑土時,在那裏深推土,就形成魚塘了;葦子不能剷除,中間那段應該保留,因為它可以產生腐植土。
閘門的事黃祥和祝聯營包了,黃祥出磚,祝聯營出木料、水泥和人力;修渠和修魚塘的事柳維嘉包了,她要重做推土和拉土方案,在大會戰時完成這一工程;雲鵬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要休息一下了,便回公社去了。
國慶節放假了,公社空蕩蕩的,只有王虎臣在值班。他見雲鵬回來了,拿來了積壓10天的文件向他匯報了一上午。
雲鵬聽完匯報說:「你都處理完了,就不用向我匯報了,你處理的都很好,以後這些事就都由你去做了,我只抓軍令狀的事。」
王虎臣說:「這些事你都應該知道,我不能總代你行事,一旦我走了,誰來幫你呀?你每次都聽進去一些,有三個月就習慣了。」
「你三個月就要走?那可不行!咋的也得陪我干一年,我交了軍令狀就辭職,把這個位置讓給你!」雲鵬認真地說。
「誰說我要走啦?我是說你應該在三個月內學會機關辦事程序,別在今年底明年初參加縣裏會議時,叫其他公社的一把手笑你不懂官事。」王虎臣笑着走了。
王虎臣剛走,紅梅又進來了,要匯報她探聽的結果,還沒等說呢,孫英敏的車就進院了,于波也跑過來了,說食堂停伙了,召喚他們去飯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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