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經過楊慶這段時間的表現,最終讓中央確認,楊慶還是那個楊慶,到哪裏都是搞事情的小能手。
王主任很快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對於楊慶一家子,可以讓他們團聚了。
王主任再次來到楊慶的院子,這裏的氣氛已經很不同了,空氣里有一種壓抑的沉悶。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走近了,發現楊慶的小院子裏,聚集了很多人。
屋裏傳出一陣壓抑的抽泣聲。
王主任知道出事兒了,她急忙撥開人,走了進去。
陳紅和院裏的一些女人擠在裏面。
王主任推開二大媽,看到了屋裏的情況。
老太太躺在炕上,面色有點蒼白。
陳紅和婁小娥,在旁邊伺候着。
嗚咽聲是從陳紅的嘴裏發出的。
王主任看到這樣的情況,知道,老太太的情況只怕已經很危險了。
她走了進來,拉住婁小娥問道。
「這是怎麼了?」
婁小娥滿臉憔悴,看到王主任後,解釋道。
「自從楊慶走後,老太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紅姐,找了很多醫生,也不見好。」
「最後去了中心醫院,住了一周院,還是不見好。」
「醫生說,是時間到了,讓回來過幾天好日子,沒必要在醫院待着。」
「這才回來沒幾天,老太太清醒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今天到現在還沒醒。」
說着婁小娥的眼淚就淌滿了臉。
那邊聾老太太,拉着老太太的手,不斷的說話,也許是兔死狐悲的原因,她的聲音格外淒涼。
「大妹子啊,你怎麼能走在我的前面。」
「該我先走啊,你等等我好不好。」
「等姐姐過完年,咱們一起。」
遇到這樣的情況王主任不知道怎麼辦。
「要不然去叫醫生過來?」
陳紅搖搖頭,哽咽着。
「奶奶這是不想要我們了。」
肉蛋肉球桂花聽了陳紅的話,也哇哇哭了起來。
「奶奶,奶奶,起來陪我玩。」
楊慶這一家,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淒涼。
先是楊慶走了,老太太又不行了,為了給老太太治病陳紅幾乎掏幹了家底。
要不是有婁小娥和陳雪茹,徐慧珍和幾個關係不錯的鄰居幫助。
現在可能都吃不起飯了。
「可憐……」
一些人被氛圍感染,也紅了眼睛。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更加沉重了。
就在這時,老太太睜開了眼睛。
她虛弱的拉了拉聾老太太。
「老姐姐,打開燈,怎麼這麼黑。」
陳紅捂着嘴,那裏是天黑,是老太太太虛弱了,眼睛看不到了。
聾老太太,感覺到了老太太的動靜,但是她耳朵不好,沒有聽清。
「大妹子,你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紅捂着嘴,起身要去給老太太弄吃的。
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後說道。
「是不是王主任來了?有俺家慶兒的消息嗎?」
老太太的神異讓周圍的人一陣驚奇。
(這種事情很多,人到了那一步,就是有很多神異的事情,比如想起來早就忘了的事情,夢到一些事情等等……)
王主任也沒有想到,老太太會知道她來了。
她走了過來拉住老太太的一隻手。
「老太太,你神了,楊慶在港島,想要你們都過去。」
「我們覺得,應該聽你們的意思。」
老太太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慶小子果然沒有忘記紅紅。」
「去,要去的。」
陳紅搖着頭,堅決的道。
「我不去,我那裏也不去。」
老太太,抽出王主任手裏的手,摸索着抓住陳紅的手。
「傻孩子,一家人就該在一起。」
「王主任既然說了,你就該去,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孩子想想。」
隨後她又不和陳紅說話了,轉而和聾老太太說起話來。
陳紅趕緊去泡了一杯奶粉和麥乳精混合的湯,端着過來。
這時候老太太的聲音已經微不可微了。
「老姐姐,好好的………」
眼看老太太,又要昏睡過去了,陳紅趕緊給老太太插上吸管。
「奶奶,喝點水,喝點水。」
陳紅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在說話了。
老太太,也不想陳紅為難,用力吸了幾口。
然後就睡覺過去。
一杯奶,喝了一少半。
王主任算是看出來了,老太太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趁着老太太睡着,王主任把陳紅拉到西屋又說了一下上面的決定,讓陳紅走,還提醒了她一下,讓她看住楊慶,不要讓他背叛國家。
陳紅沒有心情管這些,只能應付了事兒。
等到王主任走後,一大媽也湊了過來。
「紅啊,你們走的時候,能不能帶走小斐和小靈?」
「賈張氏根本不管她們,我一個人,也照顧不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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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的身體………」
一大媽是實在遭不住,要不是易瀟瀟非常懂事兒,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同時她也在慶幸,慶幸沒有生孩子,不然她是真的活不下來。
陳紅知道一大媽的情況,點點頭。
「如果我們要走的話,我就帶上她們,如果我們不走,我們就一起帶她們。」
「一大媽,你就放心吧,該我們負的責,我們一定負。」
一大媽這才露出了笑容,有了陳紅的這個保證,她才放下心來。
到了傍晚,李大雄兩口和劉光天就跑了過來,兩個人自帶糧食,一起跑到灶台上去做飯。
至於劉光天哪裏弄來的糧食,陳紅問了幾次,也問不出屁來。
為此她還動了手,劉光天還是愣着不說。
陳紅也是無奈,只能不管了,她實在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管他們。
吃飯的時候,知道楊慶有了消息,兩個人很高興。
「嫂子,這樣好,到了港島慶哥一定不會餓着你。」
曹芳羨慕的看向陳紅,港島,她也想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去不了。
現在的日子也算不錯,湊活過吧。
等到他們吃完飯,顧寧又來了,手裏還帶着一袋面。
陳紅也沒有客氣,接了下來,她知道客氣沒用。
「老太太今天怎麼樣?」
一說到老太太,陳紅的眼睛又紅了。
「沒幾天。」
她聲音顫抖。
顧寧拉住她的手安慰。
「別太上心了,每個人都有這一遭,老太太還不錯,有你這個大孝女。」
「也算是不錯了。」
「要走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送送你。」
陳紅不想說這個話題。
「現在廠里怎麼樣?」
顧寧嘆了一口氣。
「自從楊慶走了,葛總工那裏天天和那些人打嘴仗。」
「今天一年也沒有搞出個像樣的東西來。」
「要不是有和新會合作的項目,現在只能吃老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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