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田園,屯糧皇后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將來怎麼頂門立戶?你們以為我會跟着你們一輩子嗎?」柳老對兒緩緩的坐在了炕上,然後說道。
&嘿,爹,您一定長命百歲的,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柳老大腆着個臉笑嘻嘻的往柳老頭兒的身體湊和討好的說道。
&啊,爹,咱家的大方向還要靠您啊,您可不能說這般的晦氣的話!」柳老二也是討好柳老頭兒道。
&們兩個……」柳老頭又是嘆了口氣叫了柳老大與柳老二兩人一句,然後眉頭緊皺的盯着他二人。
晚了,真的是晚了,若是過去他聽到了這樣的話及時的糾正他們,會不會事情就不一樣了?現在兩個人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甚至大郎二郎都已經說完了親,兒媳婦都要進門的人,他們卻還是這般的拿不起事兒來,這到底是他的錯。
&們兩個穿得厚實一些,趕快給我回鎮上打穀場排隊去,若是排不回來,你們就繼續排,總會排到的,反正地也收完了,家裏也沒什麼事兒!去吧!」柳老頭兒這回是狠下了心來道。
&爹您這是何必啊,誰去排不是排啊,老三是做慣了這個活計的,就算是他的腿傷了,可是,他家的糧食也是要送去打穀場的,您總是這樣的為難我們幹啥啊?」柳老大和柳老二都十分的不滿的說道。
&三?哼,人家哪裏還用排隊?人家的糧食早就被人拉走了,這個挨千刀的貨早晚他要遭報應的!」李氏現在一提柳貴南就是一肚子氣。
&老三家的糧食讓人拉走了?讓誰拉走了啊?」柳老二先是聽出了不對勁兒,所以問道。
&誰拉走?還能讓誰拉走了,被鎮上的打穀場的人給拉走的,這個白眼狼兒,他的眼裏還哪有他的爹娘,他心裏就只有他的那個媳婦兒,這個王八犢子!」李氏坐在炕上,指着蘇家的方向罵道。
&上的打穀場親自來收的?老三啥時候同打穀場的人熟識了?那既然他的都拉走了,那咱家的也讓老三去說說也直接拉去啊?娘,兒子真的沒有騙你們,鎮上的人實在太多了,這天氣越來越冷,年頭兒還不好,大家都紛紛的想早打完糧食拿去賣,好過個好年的,既然咱家有這個優越的打件,咱家幹啥不用啊?」柳老二繼續說道。
&三叔雖然是同咱們分了家,可是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柳家啊,他能眼睜睜的看着?而且,只要咱爹咱娘出聲,老三他肯定會同意的!」一直在一邊聽着的于氏,也是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啊,爹,您……」杜氏也參與其實,凡事能佔便宜的事情,杜氏又怎麼能落下呢。
「……」
&了,都給我閉嘴,老大,老二,你們趕快穿好衣服走吧,我的話就放到這兒了,若是你們排不回來隊,那你們也就別回來了!」柳老頭打斷了眾人的話,最後放出狠話道,說完之後,他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是咋了?他老人家今個兒怎麼就……」柳老大很是不敢相信的問道。
&了,都讓老三給氣的,你們啊,都給我長點兒心,都爭點兒氣,人家是巴結上鮮于家了,眼裏還有我們這些當爹娘的!」李氏也把手中掃炕的笤帚摔在了炕上說道。
&三他怎麼敢……娘,咱們可不能就這樣放過老三啊,咱家的地他可都分了去了,還有那雞鴨,他哪個沒有分到,現在他想和咱們劃清關係,他是妄想,想要劃清關係也行,有能耐他把那些東西還給咱們啊?不然,咱們怎麼能便宜了他去!」柳老二眼珠子一轉說道。
&不是咋地,他二叔這句話俺覺得在理,老三一家人雖說是分出去了,可是到底在分家的時候爹娘可沒有虧待他,而且,當初是他想要分出去的,又不是俺們逼他的,他怎麼可以做得這樣的絕?」杜氏也是指着蘇家的方向,然後十分激動的說道。
「……」久久,李氏沒有出聲。
&們兩個還不快去鎮上?不然你爹一會回來饒不了你們!」李氏竟是沒有接杜氏的話茬兒,直接趕柳老大和柳老二道。
&
&
柳老大和柳老二都十分不相信李氏的表現。
&走吧!」李氏竟是連眼皮子都沒抬一眼,便是讓他們走了。
李氏心裏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何嘗不想就如杜氏說的那般大鬧一場呢,可是,她卻是不能,且不說她的兒子要走科舉仕途之路,就說她的女兒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卻是沒有人到她家來提親,她就只能忍着,不能再大鬧了。
「……」
&我爺呢?」正待柳老大和柳老二穿好了衣服要向鎮裏出發的時候,柳家大房的三郎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大叫道。
柳家大房的三郎今年也是十二歲,同麥穗兒同年,但是比麥穗兒還小上幾個月,只是他卻是隨了他爹與他娘,好吃懶作,很是懶散,平常幹活兒的時候找不到他,但是一有吃的,他卻是第一個就會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在這鬼哭狼嚎啥呢?你爺出去了,沒在家,啥事兒找你爺啊?」李氏又是瞭了瞭眼皮子道。
&三叔家捕了二隻大野豬呢,咱家是不是要有豬肉吃了?」柳三郎說的時候口水都流了出來,很是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道。
&兩隻大野豬?誰?誰上山上捕獲的?那幾個死丫頭還真是能耐了啊?」杜氏也是一聽到吃,眼睛立馬放出了光彩來。
&小豆姐和那個掃把星上山上捕獲的,兩人整整推了一大平板兒車的獵物呢,啥野雞野兔,野鴨的,那兩隻大野豬一隻也有二百斤左右吶!」柳三郎說的那唾沫星子紛飛,手舞足蹈的。
&老三一家的日子這過得是越來越好了,咱們一家人卻是苦哈哈的,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啊,我爹不計較,可是娘您卻是不能不管啊!他柳老三,他不能吃獨食啊!」柳老二氣得直跺腳道。
&啊,娘,咱們可不能那麼忍氣吞聲啊!」柳老大也是附和道,此時兩人是完全沒有了要去鎮上排隊的心思,他們滿心都放在那兩頭野豬,和那些野物的身上了。
從前,凡是有好事兒,也都是會落在他們大房和二房的頭上的,哪裏如現在這般,什麼苦活累活都是他們的事兒,而好事兒,體面的事兒,老三一家卻全是給包圓兒了,憑什麼啊,憑什麼,老天為何如此不公?所以,他們是不會讓事情肆意的再發展下去的。
&都什麼時辰了?你們兩個怎麼還沒走?是不是要我把你們給打出去,你們才肯走啊?」說話間,柳老頭兒皺着眉頭走了進來。
&您剛剛看到了嗎?您聽說沒,老三家上山捕獲了兩頭大野豬,還有好多的野物呢!」柳老大見到柳老頭兒回來了,便是興奮的說道。
&老三他可不能吃獨食啊,雖然他被分了出去,可是,您分給他的東西卻是不少啊,爹您可不能偏心老三啊!」柳老二也比比劃劃的說道。
&你們也都給我分出去,我看你們分出去會不會有老三一家過得那樣的好!」柳老頭兒深深的看了他這兩個兒子一眼,然後斥責道。
&您……我們不分家!」
&們不分家!」
「……」
這個情形,柳老大和柳老二又怎麼可能同意分家呢?所以兩人齊聲說道。
&三家的東西,你們就不要再惦記了,那些都是與你們無關的,若是你們覺得我有哪裏不公,那麼你們就也分出去吧!」柳老頭兒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而是說的十分的鄭重其事。
&頭子,老大和老二有哪裏說的不對了,老三他……」李氏當然也是打上了那結個獵物的主意了,若是到鎮上賣去,可也能賣上幾兩銀子呢,到時候,無論是過年,還是她小兒子過了年去書院那銀錢也都是夠了。
&也給我閉嘴,若是再起事兒,那麼,你也給我走!」柳老頭兒狠狠的向李氏瞪去。
&個老王八犢子,你就知道欺負我,我做這一切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好!好!我不管了,我啥都不管了行了吧!」李氏當眾被柳老頭兒損了顏面,所以她也是對柳老頭兒破口大罵道。
&們兩個還不快給我走!」柳老頭兒沒有理會李氏,便是又向柳老大和柳老二說道。
「……」
蘇家
&姐,麥穗兒,你們快出來看啊,快些出來!」蘇禹和小豆兩人推着車上滿滿的獵物走了進來,小豆更是迫不急待的衝着屋子裏叫道。
&呀,這……這咋這麼多啊!」小米和麥穗兒應聲走了出來,而當小米看到這滿車的獵物後,便驚呼出聲道。
&真是可惜了,這些個獵物都是些不值錢的!」麥穗兒原本也是被這麼多個獵物給驚到了,可是當她看到車上都有什麼的時候,麥穗兒卻是有些失望的說道。
天氣越來越冷,能上山的日子也不多了,更何況,若是太頻繁的往回拉東西,也是會被人發現秘密的,到時候,她們便是再也不能悶個聲的賺錢了,所以麥穗兒到底還是有些心急的。
&你最貪心了,這些個獵物你還不知足,現在咱家正需要銀錢的時候,當然是能得些就得些的,有了總比沒有好的!」小米輕點了點麥穗兒的腦袋說道。
&穗兒,你看看這是啥?」小豆卻是十分神秘的從懷裏掏出了包東西遞給了麥穗兒去看。
&你在哪弄的銀子?」小米一看到小豆懷中掏出了有四五十左右的碎銀子,便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麥穗兒,我們有好些日子沒去了,那陷阱里的獵物卻是存了好多,我們已經拉到鎮上賣上了一批了,若不是天色晚了,我們也不會拉回來的!」小豆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說道。
&啊,若不是天色晚了,我們也不會推回來的,現在整個村子怕是都要知道了我們拉回來獵物一事了!」蘇禹也有些頗為擔心的說道。
&啊,剛剛在村口看到三郎了,後來快走到家的時候,又看到咱爺了,麥穗兒,你說……」小豆很怕李氏會聽到消息來鬧,她並不知道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事情。
&到就看到了,這原本就不是個長遠的事兒,能做到啥時候就做到哈時候吧!」麥穗兒卻是沒有任何的擔心。
這設陷阱的事情並不難,她們能,別人當然也能,就算別人知道了也沒什麼的,反正也快冷了,上山越發的艱難,這個發財的路子將要終結了。
&先把這個卸下來再說吧!」小米連忙說道。
「……」
&天禹兒與小豆可是累壞了,你們多吃些啊!」晚飯的時分,劉氏已經沒有白日那般的激動,情緒也因小豆和蘇禹帶回來的東西好了許多,所以不停的給小豆和蘇禹夾菜道。
&沒啥的,我也沒幫啥忙,就是出點兒力氣而已!」蘇禹俊臉微紅的說道。
&禹哥你得多吃,多吃了才有力氣幹活兒啊,我們家現在可就指望你出力氣了!」麥穗兒也很是俏皮的說道。
&穗妹妹……我……」對於麥穗兒的調侃,蘇禹有些窘迫。
&這孩子,就你最調皮了,給我好好吃飯!」劉氏瞪了麥穗兒一眼說道。
「……」
一家人很是溫馨也很是歡喜的用了晚餐,雖然劉氏與柳貴南在白天裏都情緒十分的激動,可是當他們看到他們的孩子這樣的懂事,這樣的聽話,他們便是覺得,無論什麼艱難困苦也是打不倒他們的。
&兒,這二兩銀子你拿着,這些日子你沒少受累,嬸子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這是你應得的!」飯後,小米麥穗兒兩個在收拾碗筷,並不在屋子裏,今天小豆和蘇禹兩個才最累,所以此時他們兩個正在同劉氏與柳貴南聊天。
&子,您這是幹啥?您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這銀子我說什麼也不能要!」蘇禹連連的擺手說。
這每個月的房費他都收得很是臉紅了,若是再要劉氏手中的這二兩銀子的話,那他成什麼人了。
&兒,這是你應得的,你同你嬸子客氣啥,咱們一馬是一馬,這銀子就算你不為你自己留着,你也要為小米以後能過上好日子留下吧!」柳貴南意有所指的說道。
蘇禹一聽到柳貴南的話,眼睛便是一亮,他激動的滿臉通紅,身子也是有些顫抖:「三叔,您的意思是……」
蘇禹此時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雖然兩個是有過約婚,但那也只是兩家父母口頭上的約定,並沒有下下聘書,留信物的,所以,若是柳家不同意,他們的婚約也是不作數的,這些年來蘇禹一直是被名聲所累,他雖然心裏一直鍾情也小米,但是他卻不敢有太大的奢望的,沒想到今日柳三叔卻是自動提出來了。
&麼?難不成你不願意?雖然我們家也不富裕,但是,我們也不會讓小米受委屈的!」柳貴南故意扳起了臉說道。
&意!願意!我當然願意!」蘇禹很是激動與興奮的說道。
&你就要把這銀子給收下,也算是為了小米吧!你不想讓小米以後過苦日子吧!」劉氏把那二兩銀子往蘇禹的手中一塞說道。
&那我就先收下了,請三叔三嬸兒放心,我以後定然是不會讓小米受委屈的!」蘇禹很是認真的說道。
&好!」柳貴南連連道好。
「……」
&娘,那兩頭野豬,我想留下一頭!」收拾了碗筷後,麥穗兒洗乾淨了手,把袖子挽了下來說道。
&麥穗兒饞肉了嗎?那咱們就多留下十斤二十斤的就行,這肉留得太久了也不好,以後若是想吃,你就去鎮上買回來就是!」劉氏以為是麥穗兒饞了呢,所以笑着說道。
現在她家也是有些余錢了,劉氏便是對幾個孩子們也是溺愛了一些,在吃食上,劉氏一直都是個大方的,既然姑娘饞肉了,那她們買些回來就是了,現在天氣雖然是冷了,但是還沒有上凍,這肉留上太久也是會壞掉的,所以劉氏向麥穗兒解釋道。
&我當然不是留給咱家自己吃了,我要留着它送人!」麥穗兒說明原因道。
&於夫人家是頭一份兒,接下來,里正伯伯和村長伯伯家也都要送上一些的,咱家現在分了出來,明年還要蓋房子,所以選地,買地還是要找他們去辦理的,所以他們兩家也是要必須送的!還有老宅,自然也是要送上一些的,今日的動靜兒這麼的大,若咱們不送些去,怕是村裏的人又會有人說什麼了!」麥穗兒便是把她心中所想同柳貴南與劉氏說道。
&穗兒說的對,鮮于夫人幫助了咱們太多了,給她送些肉是應該的,還有村長家,里正家,老宅……行,行,那就留下一頭豬吧,咱村兒里有頭有臉的人家也給分上一些,東西多少不說,就是那份兒心,剩下的你們姐幾個和蘇禹也多補補,咱家就留下一頭吧!」劉氏同意道。
劉氏並不是什么小氣之人,她甚至對銀錢都沒有什麼概念,她總是認為人才是最重要的,人情往份兒的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就像麥穗兒所說的,以後他們家就要頂門立戶了,自然少不了大家的支持,所以,劉氏在這上面自然是不會太小氣的。
&就按你們說的去辦,咱們家留下一頭,還有那野雞,也不要賣了,你娘的身子得好好補補,這些日子辛苦你們幾個了,等爹這腿好了,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們的!」柳貴南朝着他的這幾個姑娘說道。
這野雞是大補啊,雖然他們守着山,但也不是經常能捉到的,以前的那些個野雞,劉氏都不捨得吃,都讓麥穗兒幾個拿去賣錢了,現在家裏的條件好了起來,柳貴南便是下了決心要把這幾隻雞都留下給劉氏補身子。
&爹,我哪有那麼嬌氣?這兩個月我養得都重了好幾斤,沒事兒的,還是賣了吧,咱家分出來過日子,哪哪不都需要銀錢嗎?可不能這樣的浪費!」劉氏卻是不同意道。
&您就聽爹的吧,咱家現在日子不像從前了,再說了,給你補身子也是要再買東西的,還不如這野雞,咱還不是花錢來的吶!」麥穗兒深知劉氏的心思,所以對症下藥的說道。
「……」
最後經過幾人的輪番勸說,劉氏也終於同意了,他們一家人很是開心的休息了,忙了許久,他們一家終於可以溫暖的過個冬了,當然,這個只是麥穗兒最基本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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