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碗恆河水(穿越印度)
這個巴依,又不提前講清楚,夏楓不知道是要表揚他還是埋怨他。巴依肯這樣幫忙,除了合作關係,更大的原因也許是不忍心吧,真是個頂好的錫克人。
老太太剛剛掂起的半邊屁股,又坐了回去。該是解決大問題的時候了,她示意夏楓繼續坐過來,問道:「你還想嫁人是嗎?」
夏楓又愣住,這話怎麼說?
老太太想了想,便把話挑明了。如果夏楓想嫁人,就是不願意做艾德夫的奶娘。
夏楓不懂,電影裏阿克巴那個厲害的奶娘,也有一個想篡他權的混蛋兒子娘是不能嫁人的嗎?那,哪來的奶?
儘管她根本沒想過嫁人這個問題,滿莫臥兒去哪找她願意嫁的人。
緊接着,老太太透出來的信息,弄得夏楓渾身不自在。意思是,先以奶娘的崇高地位待夏楓,正式場合艾德夫還要向她行合十禮。然後,等他成年以後,夏楓就是他的......
別說夏楓,就連威爾辛姐妹也是一臉尷尬,嘴角微抽:這古普德家就是不安常理出牌。以前獨子娶吠舍,現在還要收首陀羅姑娘做暗(情)婦。老妻少夫,成何體統。怪不得,越來越落魄。
夏楓回道:「太太,您準備怎麼處理我的身份,名義上我是巴利的側妻,還沒洗掉名份。新邦王秋後算帳,我也一樣跑不掉。另外,拉賈尼少爺那一道關卡,您就走不通。」
老太太一臉頹然,背駝得仿佛厲害了些。還是不死心,問道:「你是不願意還是擔心剛才說的那些人?」
夏楓堅定地搖頭:「我不願意。艾德夫應該取門第相當的剎帝利姑娘做正妻和側妻,她是古普德家族的希望。而我的存在,只會給他增添恥辱。」她認為,這個理由很準確。私心裏也希望艾德夫混得好,三歲知八十,他不會是個壞男人。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道是這個道理,可去哪找你這樣的好姑娘。那樣做其實是害了你,如果你有遠大的志向,我也不強求。但你想要過得幸福而有尊言,非艾德夫不可。」
尊言麼?白天奶娘,僕人尊敬;晚上情婦,享受漁水之歡。一個首陀羅姑娘一輩子也別想得到的東西,她夏楓都得到了。卻,只能躲在艾德夫身後,他就是我的天,我一生都將依附於他;永遠只能在這幢樓里禁固着,因為只有在這屋裏,我才有所謂的尊言。只要出得古普德的大門,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鄙夷的目光和唾棄的口水。
夏楓不怪這位可悲的曾祖母,她的企圖無可厚非,在她的眼中,一個首陀羅姑娘能進到剎帝利的家門一生衣食無憂,也不能說不是好歸屬。而且,又能護着艾德夫一世,對雙方都有利。
可偏偏,她找錯了人。
老太太繼續試探道:「如果我去宗寺爭取呢?古普德家如今就一根獨苗,我不信一個首陀羅,他卡布爾家還敢跟我搶!你沒上過宗碟,也沒被巴利破身,要救你出來不難。」
她要從根上掐斷拉賈尼的謀算,有十幾個兒子的卡布爾,怎會放任一個側妻生的兒子凌駕於正妻兒子之上。正妻的兒子迪讓,不久就要娶妻了,一直都是他重點培養的對象,是以後要被稱作小卡布爾的。
聽到這裏,維卡和娜瑪瑟瑟發抖,夏楓沒事,但她倆鐵定活不成了。那拉賈尼少爺,還不得把氣全撒在她們身上。
夏楓仍是無奈地搖頭,老太太居然裝着不懂,「你同意了?」
夏楓只得說道:「太太,我不能同意。」眼睛看向地上的維卡和娜瑪。
順着她目光,老頭長嘆一聲,「孽啊!」
夏楓心下一松,突然聽見身後一聲「嘭>
帳房不知何時掙開了繩子,嘴裏的爛布也來不及取,悶頭朝門外沖,開門的聲音驚醒了眾人reads;。
夏楓一個箭步竄過去,飛腳踏在他還沒邁出門的腳背上。老帳房身子趔趄向後一仰,痛得都忘記叫,重重側翻在地。
反應過來的幾個女人齊上陣,挽起袖子撩開裙擺就往他背上踏。艾米辛不知從哪學來的「武術」,彎曲膝蓋抵在帳房的骨節處,很像那麼一回事。
夏楓不方便顯露自己的力量,緊緊制住帳房的腦袋,死死壓在泥地里。聽見屋內的老太太幽幽說了一句:「藥效過了啊。」
這語氣......
夏楓心道:和她的想法一樣,這老帳房不能活。
老太太伸開腿站起身,往側屋而去。沒一會兒,拿着一個布包出來。
屋裏只有娜瑪在,老太太便順手遞給她,淡淡道:「全餵了,拿他用過的杯子。」說着指了指案几上那個拳頭大的陶碗。說話的時候,眼睛盯着娜瑪。
娜瑪遲遲不敢接,聲音發顫:太,我還有小塞吉。」
老太太的眼神驟然變鋒利,蟄得娜瑪脖子都縮了進去。
&來!」維卡不放心腳下的人,使勁踢了他幾腳,進來撿起老太太已經扔在地上的布包:「太太,我來,我不怕。」
&來被你那兒子寒了心,不怕喪子?」
老太太的聲音異常怪異,聽得維卡毛骨悚然。
她像聊閒話一樣,指着維卡手上的布包:「這藥俗稱毳毛散1,服下後每個毛孔都酸軟非常,渾身無力卻美妙無比,猶如行在雲上,猶如到了聖境。你做什麼他都不知道,就像一隻昂着脖子的軟腳蝦。」
這比喻。
&在他父親的面上,讓他就這樣快樂地死去吧。」
老太太終於說完,盤腿坐回蒲團,不再吭聲。
夏楓聽得認真,腳下一時沒壓緊。帳房自知死到臨頭拼命掙扎,把臉掙離了地面,爛布也吐了出來,噴出滿口泥灰:「我再也不敢,不敢嗚......」
夏楓一腳踹過去,剛好踢到他的嘴巴。
痛!她想摸自己的腳趾頭,碰着帳房的大黑牙,腳尖都痛麻了。而帳房滿嘴是血,上面的門牙掉了四顆,散在地上跟泥血混在一塊。
維卡快速行動,擔心自己害怕和心軟,麻利地把藥和好。赤紅色的粉末一融於水裏,便失了顏色,好不詭異。
她緊緊摳着碗沿,端着這碗催命水幾步走到夏楓面前,如捨身求義般挺直了脊樑:「麻煩你們把他......」
話沒說完,夏楓拽着帳房的頭巾就把他腦袋給提起來。
&不死的,我先就不該喝你的水...不喝不會被捆住......」
廢話真多,夏楓一拳擊向他的喉嚨,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剛才還在求救,知道必死不遺,又開始後悔最早喝的那碗水了?
&;!快點!」夏楓對維卡喊道。現在的姿勢非常好,帳房腰杆兒反過來彎着,腿上有威爾辛姐妹倆壓住,保管他逃不了。
&楓,讓他張嘴。」維卡手中的碗一直在抖。
娜瑪終於想起跑過來幫忙了,用力制住帳房右手,他另一隻手早被夏楓悄悄扭斷了。
屋外的五個人女人手忙腳亂,為收拾這個老叛徒忙成一團。經歷過之前老布奇好幾次亂像的艾德夫,這時也悄悄捏緊了拳頭。壞人被抓住了他就不怕,知道祖祖要對付的全是壞人,全是來欺侮他們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着。
老太太很滿意艾德夫的表現,沒有去抱他,就讓他欣賞完整個過程。她的艾德夫,註定要和別的孩子不同......
夏楓一隻手扯開帳房的上嘴皮,維卡就順着四顆大門牙的縫隙把藥灌了進去。
被強制拉直了脖子,他不吞也得吞。夏楓的手指不着痕跡地摁着他耳下的穴位,酸麻感刺激着他腦神經,喉嚨不由自主地蠕動......
威爾辛姐妹在後面看不見,前面的維卡覺得殘忍無比,她也不知道用了怎樣的毅力才堅持住。藥效簡直是立竿見影,剛剛到達胃裏,帳房的反抗力度就迅速減輕。
夏楓示意大家可以鬆手了,她們還沒進到屋內,這噁心的帳房就翻過身子仰天大笑,猛睜着眼睛,露出奇怪的表情。
緊接着爆發出兩聲大笑:「哈!哈!」五官瞬間定格......
好猛烈的藥性!自認見過不少世面的夏楓,也被震了一把。反觀威爾辛兩姐妹卻相對平靜,她們只是露出反胃的樣子,並沒有多害怕。
夏楓心道:類似的藥,印度還有多少?
老太太朝威爾辛揮手:「你去叫人來收屍吧。」
&威爾辛再次提起裙擺,看了妹妹一眼,趕緊跑了出去。
夏楓知道他們有一套完善處理這種遺體的「程序」。
老太太又看向夏楓,艾德夫也望着她。夏楓心內哀嘆,逼着自己盡力平靜一些:「太太,我們上去收拾東西了。」
老太太眼神一黯,不置可否,偏過頭去。
夏楓只當她已答應。
她上到頂樓,恍惚間覺得好像她們剛剛進鎮時的落魄場景就在昨天。看着她親手設計的灶,閣樓里三個人一起睡了一個月的床板......到這裏後,夏楓第一次生出留戀的情緒。
維卡把錢全部掏出來,逼着夏楓收着。
等他們下樓時,見威爾辛帶着奧拉蒙和巴依還有幾個傭人一起進屋,見禮的見禮,抬屍的抬屍。
老太太思考了很久,知道夏楓去意已定,因為唯一能救三人性命的只有卡布爾家族的人。她除了遺憾和不甘,找不到理由來留人。
艾德夫預感到夏楓要離開,想撲過來,被他祖祖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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