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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秦攸攜着寧韶行至殿中,正要行叩拜之禮,皇帝連忙招手讓秦攸不必下跪,並將秦攸招至身旁,撫了撫秦攸的鬢髮,親昵道,「朕不是早說過了——你我兄弟,小攸大可不必如此多禮。」
站在皇帝身邊,秦攸被皇帝捉住了手,也給皇帝面子不刻意掙扎,就着姿勢屈了一下膝,揚起唇角笑了笑,道,「禮不可廢,要那些大臣聽說臣弟如此不識禮數,又要向皇兄告狀啦,皇兄耐煩看那些奏章,也保不准就被說信了,真是煩不過罰了臣弟,臣弟的委屈可沒處說了,豈不是太冤枉?再說,臣弟懶得聽那些老匹夫囉嗦,張口祖制閉口規矩,煩死人啦。」
「朕看誰敢?」皇帝先是目光一澟,聽到最後一句,唇邊又出現了笑意,說出來的威勢少了些,多了點安撫的意味,「小攸還不信皇兄嗎?朕何曾罰過小攸了,說出這樣的話叫朕傷心。你呀,不必理會那些大臣,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規矩多了不好,最好像小時候一樣就最好了,還曾坐在朕膝頭,玩耍朕的頭髮,你是越大,越與朕生分,再如此,朕定要好好罰你。」
寧韶一人跪在地上,看着皇帝似乎是忘了他這麼個人存在的樣子,聽着皇帝那時時刻刻暗示這他與秦攸才是真正的親近的話,心中不禁憋了一口氣,面上卻是更加沉靜如水不動聲色了。
在進宮見到皇帝之前,寧韶從沒有想過皇帝對秦攸的感情會是這樣……他覺得皇帝會給他一點教xùn ,畢竟他作為秦攸的正妃,沒有阻止秦攸不合適的行為,也沒有盡到皇家婦的責任。儘管這事情大多是秦攸自己整出來的,但秦攸是皇帝的弟弟,正正經經的皇家宗室,皇帝捨不得罰秦攸,轉而給自己警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家人當然是向着自家人。
就像是在家裏,大哥做錯了什麼事情,母親可能會口上批評一下大哥,給更多的是對大嫂的不滿,大嫂更是要主dòng 擔下責任,才當得一句得體,大哥犯了錯誤本身,就是大嫂不賢惠的證明.5./books/7/7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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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看皇帝的行動,不僅僅只是對他不滿,更是十二分的敵意,因為秦攸。然而,秦攸喜歡的是他,而且,皇帝的感情並不能宣之於口。寧韶心中有底氣,只是確定這一點,他就知道在這一場戰爭之中,他站在絕對不會失敗的位置,但那人是皇帝。
所以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做出得yì 的樣子來。
無論皇帝做什麼,說什麼,他都只有受着的份。
「皇兄不要打趣臣弟啦。」秦攸從自己鼻端將皇帝的手拉下來,心中也是失笑,皇帝為了折騰寧韶,這樣的話也敢說來拖延時間,事實根本就不是皇帝說的那樣溫馨,當年秦珏戰死,秦攸一時接受不來,在秦詡來告知他消息的時候——毫無yí 問的撒潑了,皇帝畢竟大了秦攸九歲,要制住還小的秦攸當然輕而易舉,輕鬆的就將秦攸抱在膝上安慰,秦攸根本不吃這套,當時就哭鬧反抗,扯着秦詡頭髮將他的玉冠都弄掉了,皇帝都沒生qì ,傳為一段佳話。也是那時,皇帝寵愛秦攸的勢頭開始了。
可也是那時,秦詡把秦攸嚇壞了。
小孩子對人的善意惡yì 很是敏感,雖然秦詡沒有不耐煩,也沒格外對秦攸做些什麼,可秦詡那深沉的眼神,讓秦攸再沒敢跟皇帝過於親近。
「皇兄,今天招臣弟與阿韶夫妻兩人前來,可是有什麼事吩咐?」秦攸見秦詡只顧着和他「聯絡感情」,就像是沒看見下堂里跪着的寧韶一樣,忍不住小小的提醒了一下,話音剛落,就見秦詡臉上的笑容明顯的變得淡了一點。
秦詡冷了聲音,不贊同的看了秦攸一眼,帶了點教xùn 道,「你還有臉說。昨天在府里又瞎鬧騰什麼,你自己且去問問,現在大臣之中都傳遍了,你以為自己是本朝唯一的聖王爺就了不起了?草菅人命就沒人管了?還要賜死後院所有姬妾,你有什麼了不得的由頭,要不是今兒早朝有言官參你一本,朕還不知道你竟胡鬧到這個程度。」
秦攸一時火就起了,一腳踢在桌案上,怒道,「誰又參我?這群王八蛋,拿着皇家的錢,還要管我後院的事,真是……真是——」
秦詡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抬起頭在秦攸前額上敲了一下,「朕說了這麼多,你就聽見言官參你這一句!」
「……!」秦攸噎了一下,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管皇兄你的後宮便也罷了,臣弟一個小小的聖王爺,一個後院干他們什麼事兒啊,臣弟的後院裏又沒有他們的三親六戚的。」
「還敢狡辯!」皇帝瞪了秦攸一眼,「給朕站到那邊去面壁思過!」
秦攸癟癟嘴,腳尖在地上磨蹭了一下,沒敢違抗皇帝的話,小步小步的去了皇帝指的地方,一步三回頭,一會看看皇帝,一會看看寧韶,眼中的擔憂就像是要滴出來一般,秦詡一看對下面跪着的寧韶越發不滿意。
再怎麼磨蹭,這麼一小段路程,很快就到了,秦攸看着面前的牆壁,心中抓心撓肺,正想回頭看時,就聽見秦詡一聲呵斥,「給朕好好思過!」
秦攸一縮脖子,不敢回頭了。在做出那個計劃的時候,他就猜想到皇帝的反應,惱火是必然的,但是絕達不到憤怒的程度,因為他和寧韶加起來再乘以十,在皇帝心裏恐怕都還算不上一盤菜,所以暫shí 也不會有什麼威脅,很安全。
最多受些訓斥與敲打,完全不是問題。
這個世界,秦詡毫無yí 問是最頂峰的人物,更有帝星高照,也預示着大秦會在秦詡的帶領之下走向強盛,所以反抗秦詡是愚蠢的,除了讓他們暴-露在危險之中以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除非萬不得已或者做好萬全的準備,秦攸是不會開罪秦詡的。
他有自己的道路,由不得他隨意行事。
打發了秦攸,秦詡邁着悠閒的步子,慢慢踱到了寧韶身前三四步遠的距離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寧韶.5./books/7/7677/
星海鷹揚。
秦詡以前也曾見過寧韶,但並沒有躲過注yì ,如今細細一打量,才發現寧韶確實擔得上一句玉面郎君,英姿颯爽,特別是那種氣質,讓人不自覺想要征服。明明現在這樣卑微的跪在他的腳邊,可是神情卻鎮定自若,連沉默都有一種令人欣賞的氣度。可僅僅只有如此嗎?只是如此,就能勾的他的小攸回心轉意,重新把他捧在手心寵到天上去了?賜死一種姬妾,呵,他倒要看看這寧韶,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寧韶,你可知罪?」秦詡開口,語氣與秦攸說話時天差地別,裏面蘊含的不悅昭然若揭,旁人還好,直面他的寧韶只覺得周身壓力大增,可怖的氣息瞬間席捲了他。
寧韶保持着恭敬的態度,再如何,秦詡是皇帝,也是秦攸的兄長,哪怕其中還有別的東西,他都不應也不能失了禮儀態度,搖了搖頭,寧韶回道,「回陛下的話,臣……」寧韶頓了一下,沉默了一下,
「哼。」秦詡也沒等寧韶再接話,一甩袖子,寬大的袖擺一震,甩到寧韶臉頰,瞬間激起一片小小的刺痛,「你倒是不知了?朕的小攸從小嬌慣,你歲數虛長小攸兩歲,又是小攸的正君王妃,就該知道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昨日之前的事朕一概不想過問,就問你,明知賜死後院一眾姬妾不妥,你為何不勸阻?皇家內訓可都有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嚴重了,寧韶不敢接話,抿着唇將身子壓低伏在地上,以期皇帝平復怒氣。
秦詡看着寧韶心中有些諷刺,除了皮相之外,這個人哪裏值得小攸對他的態度?小攸究jìng 喜歡他哪裏?如此卑微的跪伏,只有自己,大秦最最尊貴的人,才能讓秦攸過最好的生活,寧韶能給秦攸什麼?態度還這樣冰冷,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嗎,秦詡見寧韶不答話,輕笑一聲,說出的話格外陰冷,「還是說,小攸在你心裏,其實就是笨蛋草包,他如何做了根本與你沒有關xì ?」
皇帝眼中深沉不減,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以秦攸對寧韶的迷戀,除了再次將寧韶不愛他的事情坐實,恐怕難以控制,不過,這也不是困難的事。話只需說到這裏,懷疑一旦埋下,哪有那麼容易消除。
當初,秦攸還不是以為這樣的原因,將寧韶丟在一邊不聞不問,現在疑問再起,一點不好肯定都會讓他不快。
而他一開始給寧韶的信息,恐怕足夠寧韶將他與秦攸的關xì 想xiàng 的非比尋常吧?哪怕昨天的事情真摯,感動了冰山美人的寧韶,關xì 也很脆弱,現在又遭了折辱,恐怕冰層就越薄弱,寧韶必對秦攸心有怨懟,對他的問話雖會請罪,而秦攸那樣性格,不哄着哪裏能好,秦詡心中勾起笑容,那麼腳下的薄冰隨時碎裂都不奇怪。
寧韶手指直jiào 性的一收,心中一緊,雖是着急但話語還是條理清晰,說的分外清楚,「臣不敢。陛下明察,臣與王爺之前有誤會,臣以為……以為王爺昨日做那些,不過又是要折辱於臣,不敢相阻,身為王妃,臣有罪,不該不規勸王爺,反而冷眼看着袖手旁觀;但請陛下恕臣無禮,作為王爺的妻子戀人,臣、臣確實欣喜不能自已,有什麼比得知王爺也心悅於臣還能讓臣開心呢?臣自知愚鈍無趣,直到昨日才知曉臣與王爺,原來是君心似我心。陛下恕罪,臣並不是不在乎王爺,而是太重視王爺,所以不知所措,還請陛下寬恕臣下,臣後定當熟讀內訓,成為輔佐王爺之賢助。」
沉甸甸的陷阱,寧韶四兩撥千斤的將之還給秦詡,秦詡臉色更是平靜,到了令人一見便覺可怕的程度。
寧韶卻不是故意這樣說,他有感而發,似乎……像這樣說一次,他已經等待了許久,說到情-動之處,聲音甚至有些哽咽,眼眶發紅,深情的凝視着不遠處的秦攸,幽幽情意似乎能將人溺斃一般的甜蜜。
秦攸正好回過頭來,眼睛裏的濕潤也來不及掩飾,碰到寧韶的眼神,兩道視線繾綣纏綿,情之一字脈脈婉轉,,忽而一笑,莞爾妖-媚動人無比。
寬大的袖袍中,皇帝握拳,垂下的眸子掩蓋住裏面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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