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第52章 妒漸狂

    [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齊墨的馬車,寬敞而舒適,內間柔軟而寬大的臥榻,剛好讓齊墨可以抱着紀嘉坐上去,而不會擔心過於顛簸。

    外間是已經被捆好的紀謙,同收拾好東西的孫太醫及他的藥童。

    紀嘉最後那樣的情況下,也要他收拾殘局,他不忍心讓他失望,只捆了紀謙就行,想到紀謙,齊墨的眼神變得嗜血而殘忍,但凡紀嘉所承受的痛苦,他都要十倍百倍的施加在紀謙身上,但凡他口中說出的惡毒言語,也要讓他親自承受,但凡與他相牽扯、行過方便、試圖為紀謙做些什麼的人,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

    將紀嘉抱在懷裏,伸出手,齊墨撫上了紀嘉的臉頰。

    &等之幸,得有嘉嘉為友,悠悠蒼天當真有眼,且看看嘉嘉,怎麼能忍心帶走他呢?」他一生殺孽過重,真的要死,也應該是他啊。

    &亦有幸,結識韞桓。」紀嘉清醒過來,剛好聽見齊墨充滿自責與悲涼的話語,心中也有些難受,偏偏頭,紀嘉將頭靠在齊墨胸口上,以汲取一些溫暖。

    越是溫暖,越是寒冷。

    越是寒冷,越是溫暖。

    紀嘉的嗓子還是傷了些許,又因為無力和痛楚,說出的話喑啞晦澀,這樣一句話,卻也讓齊墨驚喜不已,一時間又是喜悅又是難受,「嘉、嘉嘉,你……好點了嗎?」

    那痛苦的樣子,齊墨不想第二次看到——用心驚肉跳來形容也不足以表達出他的恐慌。

    喉嚨的刺痛感,讓紀嘉難以說出出話來,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與之前相比,痛感卻是降低了很多,至少從無差別的劇痛變成了一陣一陣的悶痛,這樣紀嘉有了喘口氣的功夫,他本以為被貫穿心臟就是最痛,可原來,還有這樣一種痛,它不那樣驚心、不那麼劇烈,卻沒有停歇永不疲倦的侵蝕着他全身所有感覺,一直、一直。

    果然,紀謙是不會讓他好過的,沒有即死,卻比即死痛苦的多。

    這樣也好,他能夠親自確認,確認任務的完成程度。紀嘉眼瞳深深,腹部的悶痛就像波浪一樣,頭暈眼花的噁心感盤旋着,讓他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絕對處在糟糕的邊緣,隨時失去意識都不奇怪。

    他的目的,從來不是使朋友生活在他犧牲的愧疚之中。

    紀嘉抬起手來,將手掌搭在齊墨的手背上,令紀嘉心痛,那一直溫暖的大手,此刻竟然與他的手是一樣的溫度。

    &是你的錯。」紀嘉收了收手指,讓齊墨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後來怎麼樣了?」

    齊墨當然知道紀嘉問的是什麼,明明是這樣安撫的話語,可被紀嘉破敗的嗓音說出來,卻讓齊墨心中更加難受,卻也只能將之按在心底,他知道他如果表現出來,也只是讓紀嘉擔心而已,反手握住紀嘉的手,齊墨將紀嘉往懷中抱了抱,輕言細語,「嘉嘉,你別說話了,我慢慢說給你聽。」

    紀嘉歪了下頭,算作是答應了。

    齊墨這才揚起一個輕輕的笑容,面容頓時退去了平時那種笑面虎的精明,顯得清雅而溫暖,「你放心,宮宴現在也正常的進行着,南宮璋將一個很厲害的太醫借給我,你的毒也一定能解,紀謙也被捉了起來,現在就在外間,後續我也會安排好,你母親那邊瞞着,就說你舊傷復發,暫時在我這裏養傷。並肩王府不好,不過正好我有了新的府邸,我調親信過來伺候,絕對不會走漏半點風聲,紀謙也可以在新的府邸拘=禁起來,絕不會讓他跑掉。」

    說着輕笑出聲,愛憐的摸了摸紀嘉臉頰,略有些調皮的道,「當然,這件事我會向皇上適當的討討好處的。」

    這麼久以來,一直被紀嘉或明着或暗着提過不能愚忠的事情,齊墨臉上笑着,心中幾乎想要流淚,這樣說的話,紀嘉是不是會開心一點?開心一點的話,會不會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現在看看,自己那麼忠誠真的有用嗎?

    最重要的人還不是在自己眼前出事了?還是在自己非常放心的宮宴之上?齊墨心中覺得非常諷刺,無論是他自己,他堅持的東西,都非常的可笑。

    紀嘉聽着放心了,果然齊墨會安排好一切,人一旦放鬆了精神,就容易感到睏倦,何況紀嘉的身體已經很不好,此時就已經快要撐不開眼皮,縮了縮身體,藉以減輕腹部的不適,感受着另外一個人的體溫,紀嘉忍不住露出一點微笑,既然有能夠康復的希望,就這樣堅持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吧。

    如果能夠痊癒的話……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紀嘉的眼前慢慢的變得黑暗,終於再次昏睡過去。

    齊墨眼中酸澀,輕撫紀嘉帶着笑容的嘴角,面上的笑容變得無比苦澀,俯下頭將唇,祈禱般的貼在紀嘉唇角。

    紀嘉的痛是他的痛,紀嘉的笑是他的痛,現在的紀嘉是他的痛。

    ***

    皇帝新賜的府邸,雖然規模與地段都好,但畢竟空置很久,沒有經過修葺,齊墨從沒有想過這個府邸會這麼快派上用場,不過他早在想好的時候吩咐了,等到馬車駛到的時候,已經有下人打掃了房間,別的方面也都做的不差,太醫的房間、藥材房,地窖改造的囚室等等最重要的一樣不差,齊墨親自安置好了紀嘉,出了門才冷下了眼神,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勢,讓周圍的親信們都噤若寒蟬,也顧不上為自己換衣衫,袖子一甩道,「去地窖。」

    紀謙,是時候該嘗嘗苦果了。

    ***

    痛,好痛。

    啊,啊——水太燙了,皮膚好痛,肌肉好痛,哪裏都好痛。

    起火了,好可怕,他着火了,好痛……好想死。

    齊墨面色黑的如同外面的夜空,孫太醫在下方面有戚色,他不敢想像齊墨現在是什麼心情,心中更是難受,醫者仁心……他清楚的知道,在經歷了劇痛、冰凍、灼燒之後,就算是鐵人一般的意志,也會面臨崩潰的境地,就紀嘉清醒的時候的表現來看,也是由一開始的堅持,到現在的即將……紀嘉已經毒入骨髓了,恐怕是神仙難救。

    孫太醫面色隱有不忍和尷尬,對齊墨道,「王爺,紀大人只要撐過子時,就會有兩個時辰脫去痛苦,但一定要在這個時間之前,按老夫所說,用鎖鏈將他鎖起來,否則紀大人可能會傷到自己……」

    接下來的啃噬,只是想像都覺得頭皮發麻。

    齊墨點了一下頭,此刻月下中天,子時已然過了。

    &謝孫大夫了。你先下去吧。」齊墨的聲音中飽含着疲憊,脊背卻筆直,站的跟山一般穩固,紀嘉那樣驕傲的人,肯定不喜歡別人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樣子,所以紀嘉這邊他並沒有安排多的下人,只有孫太醫照料着,或者是他親自過來,其他來探視的人一律拒在外面。這個其他人,也只是知情的南宮璋與南宮玖,每次都帶着藥效極好百年難得的好參。

    雖然拒了,但這並不能阻止別人的窺探。

    以至於每一次有人來,聽聞紀嘉的苦痛,地牢裏的紀謙就會被再次關照一遍,現在的紀謙,已經看不出還是一個人了。

    整天諷刺自己以求一死?齊墨眼瞳深深,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紀謙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他齊墨以性命保證,他齊墨能活多久,紀謙就不會少活一天。


    齊墨坐在了床沿,心中一片悲涼,並沒有因為紀謙的慘狀產生一絲輕鬆,心中一個念頭越發清晰了起來……紀嘉,終於是要離他而去了。紀嘉能夠咬牙堅持,多半原因是因為他,紀嘉清醒的時候,基本是活躍着,說話巧妙的,希望他不要自責,他一開始也會鼓勵紀嘉,但漸漸的,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想要死去,這是紀嘉意識不清的時候,喃過最多的一句話。

    沒有有效的解毒手段,如果活着只是讓紀嘉承受痛苦的話,如果真的要做出選擇的話,至少……用他自己的這雙手,這雙手親自送紀嘉、上路。

    齊墨閉上眼睛,讓淚水湮滅在眼眶之中,已經痛到不會流淚了。

    伸出手,齊墨雙手並和,掐住了紀嘉的脖子。

    &咳——」紀嘉呼吸不暢,微微的咳嗽了起來,齊墨被燙到一般的收回了手,捂住眼睛苦笑起來。

    紀嘉卻是醒了過來,被火灼燒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他感覺自己的全身應該是被不足溫度的滾水燙過一般,不足以毀壞他的皮膚組織,卻足以讓他感覺火燒火燎的刺痛,指尖都在叫囂着疼痛,看清到齊墨那一刻,紀嘉清醒了過來。

    已經,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他殘餘的生命,已經要成為兩個人的痛苦了。不,是已經成為兩個人的痛苦了。不是說感情已經湮滅,正是因為感情太深,才會相互刺傷。

    &墨,你過來。」紀嘉沒有什麼力氣。

    齊墨依言,撐在床邊,低下頭去聽紀謙說話。

    &說你喜歡我,是不是?」紀嘉問,看見齊墨點頭之後感覺嗓子不舒服,又咳嗽了幾下,才偏了偏頭,正對着齊墨,輕聲道,「你親親我,齊墨。」

    齊墨快要哭了,微微往前一湊,含住了紀嘉的雙唇,那唇片因為乾燥和過補上火,有些起皮了,齊墨不斷的用濕潤的舌尖去舔舐着,直到足夠濕潤,用牙齒將死皮輕輕刮下來,他一遍遍重複這樣的動作,直到紀嘉的唇被咬的有點腫,跟當初第一次快要親吻紀嘉的時候一樣的潤澤。

    紀嘉喘了一口氣,伸手碰了碰唇,「齊墨,你現在,想要我嗎?」

    齊墨閉了閉眼睛,搖頭。

    眼角有些濕意,於是紀嘉笑起來,輕聲卻堅定道,「我要見六皇子。」

    ***

    終於能夠見到紀嘉,六皇子心中又是慶幸又是害怕,自從這事情發生之後,他就害怕紀嘉,他怕在紀嘉那裏看到冰冷的眼神,責怪的話語。

    齊墨對他的態度太過冰冷,給他一種膽寒的感覺,笑面虎突然不笑了,非常滲人。

    紀嘉的臥室,並不像是他想像中那樣滿是藥味,反而有一股清香,也非常乾淨整潔,縱使知道紀嘉中毒受了很多苦痛,可但看這養病的地方,卻看不出來。齊墨把紀嘉照顧的很好。

    齊墨將南宮玖帶進來之後便進了內室,將沐浴過後穿戴整齊的紀嘉扶了出來。

    南宮玖看到紀嘉嚇了一跳,原本強壓下去的自責與愧疚再次沸騰了起來,讓他幾乎坐立不安,尷尬着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別來無恙。」紀嘉在齊墨的幫助下站立着,因為早就說好了不準備多說,所以也就沒有長談的準備,長話短說,他的精力也不足以支持……很快,就會有新的痛苦來襲吧。

    南宮玖勉強的笑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紀嘉卻沒有給他機會一直猶豫,開口道,「殿下還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嗎,希望殿下在最後的關頭幫我一把。」

    齊墨一直保持沉默,如今他除了這樣貪婪的多看紀嘉幾眼,再也不能做別的了。

    &在,有一件事,除了殿下沒有人能幫我了。」紀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還是提高了聲音的,已經很累了,靠着齊墨輕輕喘氣。

    南宮玖神色輕鬆了一點,只要紀嘉沒有怪罪他,只要他還幫得上忙,「你說,我一定為你做到!」

    &便多謝殿下。」紀嘉笑了一下,讓南宮玖心中升騰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中有秘藥,名為晚聲醉。」紀嘉喘了一口氣,忍住身體之中如同被蟲子蠶食的驚悚感,才接着道,「如果宮中有一個人能幫我得到它,有且僅有李貴妃——殿下您的母妃了。殿下,拜託你了。」

    南宮玖的臉色,驀然變得灰敗起來,身子晃了一晃,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齊墨收了收手臂,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伸出手來輕柔的幫紀嘉攏了攏頭髮,接口道,「有勞殿下。」

    說着便將紀嘉打橫抱起,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之後才走出來,俊朗的臉上帶着濃重的黑眼圈,「殿下,請儘快,嘉嘉、嘉嘉他太痛苦了……」

    這句話,如同利箭將南宮玖貫>

    晚聲醉,後宮之中的秘藥,用之兩刻之內必死,在美夢之中死去,沒有任何痛苦,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證據,用於爭寵。晚聲醉早已絕跡,但——他的母妃,的確能弄到這樣的藥。

    紀嘉——紀嘉果然是在懲罰他,他要讓他親手殺了他,這樣,他一輩子也休想再忘記這份痛楚和愧疚。

    南宮玖突然就覺得眼眶發燙,意識到他再也得不到紀嘉的原諒,再也找不回紀嘉的友誼,一切從他開始相信紀謙的時候就……就再也回不去了。

    頓時心如刀絞。

    ***

    晚聲醉,這□□如同它的名字一樣美,煮出來就像是銀耳湯一樣漂亮晶瑩,仿佛有着輕輕的淡香。

    紀嘉顫抖着手,捧着玉碗將並無味道的晚聲醉喝了下去,齊墨就在他的身邊,他原是不願意讓齊墨看着他離去的,可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也太孤獨了,就當做是他自私也好,也不想看見齊墨孤單的背影,那實在太過寂寥也讓他不忍。

    就這樣吧。

    一種飄渺而奇妙的感覺取代了身體裏的痛和怖,平躺在床上,紀嘉含着笑,對齊墨招了招手,「齊墨,你答應我,要讓紀謙長長久久的活着……要讓他活着!」

    那感覺太過幸福,紀嘉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嘴邊帶着輕鬆的淡笑,一如當年驕傲而鮮活。

    一滴淚水掉在紀嘉閉上的眼角上,齊墨咬住唇,將臉埋在自己的雙手,輕聲低喃,「立下幼帝,輔以朝政,立下幼帝,攝以朝綱,立幼帝,以攝政……」

    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黑暗的猛獸,已經露出獠牙,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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