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過了很長的時間,我終於可以恢復平靜。那雙眼睛在我的思想里漸漸地淡去,最後模糊不清。我牽着葉子的手也終於可以放開。
我就一個人去城西,看那座古塔。坐在它腳下看上面許許多多的佛像,風颳時它角的銅鈴叮叮鐺擋的響,像是梵音佛唱,心就立刻明淨起來。塔旁有石碑,刻着塔的年代。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只是上面說每到黃昏會有無數的烏鴉盤旋與塔頂,景象很是奇偉,與是美其名曰古塔昏鴉。可是我只見到傍晚成群的燕子和麻雀,從未有烏鴉光臨。有很多人來參拜,旁邊的大香爐里積有很厚的香灰,他們燃起香後就在塔的四周匍匐着磕頭。
我時常在這裏幾個小時,我的破牛仔褲可以隨地而坐,半倚着那石碑。有時侯頭枕着膝蓋睡着。總有一些人會用眼神呵斥我,認為我在褻du神靈。我想若非在佛主面前他們定會大聲罵我。那些佛像高高在上,只是我只要片刻寧逸,所以不必對它們卑躬屈膝。
在晚霞褪成黛青色的時候我回去。我的包里有很多的硬幣,可以隨便搭上哪路的公共汽車。我把這些硬幣都用在我所謂的流浪上。打開車窗是外面的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就在眼前疾馳而過。一些醉酒的人在街上赤裸着肩膀吼唱,黑暗裏有人在打架,忽然想起莊周夢說的,什麼物質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只不過是物質文明成了飛毛腿,精神文明在拄拐罷了。其實莊周夢有時候和我很像。;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