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聽到有人突然插話,李夢溪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回頭看去,見到了一位眼熟的少年。
「你不是……」
話說到一半,李夢溪講不出來了。他總不能直接就說「你不是卡托萊茵的車夫嗎」。但不說這個,他又確實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青年見狀瞭然於胸,微笑道:「我叫達夫,達夫·雷沃斯。」
「嘿,你我的姓氏就差一個音節誒!」克拉克在一旁興奮地叫道。看來他的酒勁已經上來了。
「是啊,真是巧。」達夫和善地回應着,並不怪罪克拉克隨意插話的失禮,畢竟他自己也是插話進來的。
「既然這麼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吧!」克拉克接着提議道,當然他還是在意李夢溪的意見的,「夥計,你不介意吧。」
「只要雷沃斯先生不介意就好。」
「我正有此意,怎麼會介意呢。還有,叫我達夫就好。同樣的,我也就不見外地直呼兩位的姓名了。」說着達夫在李夢溪的另一邊就坐,先是給自己點了一杯白啤酒,又照着桌上的飲料為克拉克和李夢溪各添了一杯。「我既然是不請自來,這就算一點見面禮吧。」
克拉克自己雖然有些不拘小節,但也喜歡有禮貌的人,當即就高興地笑了出來。
「你可真是個不錯的傢伙,桃園三結義可以算你一個!不過,你先前不加入我們的小隊卻是可惜了。」
「不好意思。」達夫淺笑了幾聲道,「我老早就已經決定把生命用在保護斑拉舒卡小姐上,因此也就不能用在別的地方了。」
「斑拉舒卡?」克拉克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便仔細回憶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哦,就是那位迫那些藏私的傢伙資助我們道具的小姐啊!她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呢!」
「多謝誇獎。」達夫笑着衝剋拉克舉了舉杯。
聽着兩人的對話,李夢溪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達夫特意插入到兩人之間的原因。不過,他覺得還是暫時不要點破的好。
或許是因為克拉克在的原因,達夫也並沒有立刻直入主題。因此,克拉克也只是覺得他是英雄相惜才加入進來的。
雖然李夢溪喝的是可樂,但三人對飲得依舊很愉快。克拉克喝酒喝得很豪放,醉得也很快。三人也就以他為主來談天說地,大有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意思。
很快,這位高個青年便醉倒在了吧枱上。說來奇怪,達夫也就比他少喝了兩杯,卻依舊很清醒,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聽着鼾聲響起,李夢溪轉頭看向了還在徐徐飲酒的達夫。
「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麼事了吧?」
「你看出來了?」
「看不出來才怪。是不是和斑拉舒卡小姐有關。」
「佩服!應該說正是有小姐的命令,我才會伺機來接近你。」說着,達夫將一個東西實體化後遞給了李夢溪。那是單獨一隻耳墜,倒是能和雛田奈音拿到的湊成一對。
「這個,不會是斑拉舒卡小姐得到的獎品吧。」
「不錯。小姐希望你可以把這個轉交給雛田奈音小姐,隨便怎麼說,就是不要提起她。」
「既然如此,果然斑拉舒卡小姐並不討厭奈音吧。」
「豈止是不討厭。小姐其實是很崇拜雛田小姐的,只是她不太坦率而已。」
「原來如此,那麼,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請說。」
「斑拉舒卡小姐當初邀請奈音當她的保鏢是因為什麼?」
「對小姐來說,『給我來當保鏢』或者『給我當僕人』和『請和我做朋友』是一個意思。」
呵呵,這種不坦率,還真是一不小心就從南不坦率到北了啊。
在心裏吐槽後,李夢溪繼續問道:「那三番五次挑釁奈音是什麼意思呢?」
「小孩子有時不是也會故意做些討人厭的事情,來引起別人的關心嗎?就和這種行為一樣。」
「那麼,那天她站在車頂上是……」
「小姐看見你和雛田小姐在一起,心裏很嫉妒。那種行為是凸顯自己的優秀來求關注。」
「這樣的話,上船前她對我們說的那番話該不會是,提醒我們這艘船可能會出事最好別搭吧?」
說到這裏,達夫自己也無奈地笑了笑。
「沒錯。本來小姐會上這艘船就是聽說了傳聞,打算試試看能不能為我和那三人弄點好裝備。她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女生。所以,下面是我個人的請求。能不能請你在雛田小姐那裏照看一下,讓雛田小姐不要那麼討厭小姐?」
「我答應你。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奈音應該也已經心裏有數了吧。」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說『謝謝』。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建議你現在回屋去休息。」
「可是……」李夢溪也有這個意思,但他看着趴到在吧枱上的克拉克有些為難。
「不用擔心。既然是我灌醉的他,我會負責在這裏照看的。你就安心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達夫。」
話閉李夢溪走下高腳椅回身朝着出入口邁開了步伐。
聽着遠去的腳步聲,達夫帶着淡淡的微笑再度舉起了酒杯。
……
次日的正午,李夢溪是在一聲聲呼喚中甦醒過來的。
「李夢溪,李夢溪……」
他自然而然地睜眼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正上方,映入眼帘的不是別人正是雛田奈音的臉龐。
「奈音。」用困頓的聲音下意識地呼喚着對方的名字,李夢溪也漸漸意識到了現在的狀況。雛田奈音正坐在床邊,探出上半身覆蓋在他正上方,用雙手支撐在他兩耳旁。
兩人四目相對互相注視了一下後,李夢溪「哇」的驚叫一聲,慌亂間突然彈起了上身。於是,他的額頭也正好和雛田奈音的額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過後,兩人各自揉着腦門彎下了腰。
李夢溪最先恢復過來立刻擔憂地問道:「沒事吧!」
「嗯。沒什麼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呢。」重新直起上身,雛田奈音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這倒沒什麼。不過,你是怎麼進來的啊?」李夢溪有些困惑不解。按理說,房門一旦關上除非主人允許別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聞言,雛田奈音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嗔怪。
「說起這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剛才,我來叫你起床,輕輕一敲,門就開了。」
原來如此,是自己沒有關好門啊,看來昨天還真是累壞了。
一念至此,李夢溪說了一句:「抱歉。」
「真是的。」雛田奈音無奈地說道,「這種事,你就算跟我道歉也沒什麼用啊。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多注意才好。」
「嗯。我保證沒有下次了。」說着李夢溪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用來醒腦,「對了,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三十五分。」
「都正午了啊!這麼說,阿爾戈號已經到了?」
「我也剛起沒多久。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到了。從剛才開始就陸續有人往一樓走了。」
「那我們也走吧。」說着,李夢溪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方才發現自己竟然連衣服都沒換,昨晚就那樣穿着戰鬥服睡着了。
「你可真是的!」雛田奈音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慍色,但隨即又釋然了。「衣服不用換,連洗漱都不用了嗎?」
「啊!對啊!」
「這裏。」雛田奈音走到了房間中的圓桌旁,那裏已經放置了一個臉盆、一方疊好的毛巾還有一塊香皂。「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謝謝。」說着,李夢溪走到臉盆前俯身撩起了溫水。與此同時,雛田奈音也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昨天太累了,有些話忘記跟你說了。」
「什麼?」一邊洗臉,李夢溪一邊隨口問道。
「結果就像你說的那樣,這艘船的確出事了。但是,我倒挺慶幸自己能搭上來呢。」
「嗯!」臉上還帶着水珠,李夢溪便偏頭衝着雛田奈音露出了微笑。後者見狀立刻把毛巾遞給了他。
「對了!」一邊擦臉一邊,李夢溪一邊接着說道,「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東西啊?」雛田奈音頗感興趣地問道。
「這個。」說話間,李夢溪放下毛巾,從倉庫里把昨天達夫交給他的耳墜實體化出來遞給了雛田奈音。
接下耳墜看過後,雛田奈音立刻就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就露出了愁容。
「這不會是你的獎勵吧?」
「不是的。我的是這個。」說着,李夢溪撩開大衣的一側把系在腰帶上的青色魚尾紋玉佩展示了出來。
「那這個耳墜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面對這個問題,李夢溪沉默了一下,隨即下定了決心。
「本來對方讓我絕對不要說。不過,我覺得還是告訴你的好。這是卡托萊茵·斑拉舒卡托人讓我轉交給你的禮物。」
「卡托萊茵!」雛田奈音感到了意外,但很快又有所領悟的笑了一下。隨即,她接受了耳墜,並立刻裝備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李夢溪開口道:「果然你察覺了一些吧。」
「至少知道了那傢伙不是事事都想要噁心我,也會表示好意。」
豈止如此,人家大概是喜歡你喜歡到欲罷不能吧。李夢溪在心裏說道,但他還是決定暫時不明說出來。
考慮着雛田奈音和卡托萊茵的關係,他又想到了希納普斯。
說不定那傢伙也只是想跟自己交朋友而不善於表達……
不禁回憶起那張讓自己很不愉快的猖狂笑臉後,李夢溪狠狠搖了搖頭。
「不!那傢伙絕對不是!」
「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我們也抓緊下船吧,正好去岸上吃點東西。」
「嗯。正好我也有點餓了呢。」
話閉,兩人結伴走出了房間,走向了樓梯。
「對了,你剛才直接叫我『奈音』了吧。」雛田奈音有些害羞地扭捏道。
「啊。抱歉,昨天戰鬥時這樣叫比較方便,就忘記改口了。」
「不用道歉啦。我可不是這么小氣的人。而且既然已經叫了就這樣叫下去吧。不過,只有你一個人這麼叫,也未免有點不公平吧。」
「那……你的意思是?」
「從今以後,我也直接叫你『夢溪』,這樣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可是搭檔,是夥伴啊!」李夢溪驚喜地叫道。說真的,他還以為雛田奈音又要讓他請一頓豪華晚宴呢,與之相比這種要求真是即合理又簡單。
幸好,雛田奈音並不知道他內心此時在想什麼。少女只是為了這麼一個稱呼的變革而在心裏感到竊喜。
「午飯,我請你哦。」
「真的可以嗎!」
「嗯!就算是對你這次的獎勵吧!」
「耶!」
「被女孩子請吃飯居然露出這種樣子。你還真是小氣啊。」
「所以說,這是我的經濟狀況決定的啊!說起這個,那兩萬金幣你拿到了嗎?」
「還沒有,要道這裏的船行去領。」
「那我們先去領錢吧。」
「不要,我要先去吃午飯。」
「誒!那可是兩萬啊!是天文數字的大錢啊。」
「對你來說,四位數就是極限了啊!」
「我倒是很見識一下五位數啊……」
兩人就這樣嬉鬧着一路走下了「阿爾戈號」,踏上了大陸東南角達古馬遜區的港口城鎮「威利娜」。而這裏正是新一段旅程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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