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縹緲堂通往始信峰下的山道,正是有個不起眼的岔路,崎嶇了往北,稍微轉過幾個山坡,走過一片雜亂的荊棘林,迎面就是一道清澈見底的小溪。
張小虎站在荊棘林的後面,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看小溪上那座獨木橋。
這獨木橋很是簡陋,只一根粗大的樹木被放倒,凌駕在並不寬闊的小溪上面,那小溪也是極淺,就是涉水也能隨意的過,可在獨木橋的後面,兩個穿着縹緲派服飾的弟子,筆直的站着,似乎這就是縹緲山莊的牌樓一般,神色嚴肅
只是那服飾早就破舊,遠沒有當年張小虎帶着張小花初到縹緲山莊時的衣甲鮮明。
張小虎並不着急走過去,先是注視了片刻,隨即就是左右一陣的張望。
「二哥?你找我麼?」張小花從荊棘林中略微露出一個腦袋,笑着問道。
「可不,我走了一路,都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跟丟了呢。這前面就是……」
還沒等張小虎說完,張小花低聲道:「有人過來了,估計是遺香峰的弟子」
然後將頭縮進荊棘林中,就是看不到了。
張小虎心中一凜,立刻將臉上換了一番的表情,稍稍皺起眉頭,舉步就是從荊棘林中穿過。
「站住」一聲清叱從左邊的上空傳來。
張小虎裝作驚訝,抬頭看去,只見一白衣中年人從那邊的大樹之上跳下,施展輕功走到進去,冷冷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到這裏來?」
張小虎拱手道:「請問,您是否就是遺香峰的值守師兄?」
那中年人明顯對這聲師兄很是反感,略微一皺眉,不悅道:「我就是,你又是何人?」
見着弟子連姓名都不通報,張小虎知道人家不爽,心裏只是冷笑,嘴上卻說道:「在下是縹緲堂弟子張小虎,奉了堂主之令,前往縹緲山莊,還請師兄行個方便」
「縹緲山莊?」那弟子鼻子總發出冷哼,道:「始信峰上哪有縹緲山莊?這裏只有無名的山坳,沒有你說的地方」
「呵呵。師兄明鑑,在下就是要去您所講的無名山坳,還請行個方便。」說着張小花從懷裏取出了縹緲堂的令牌,那弟子伸手接了,上下的翻看,有些不屑一顧,道:「就這一個信物麼?」
張小虎笑道:「有與沒有,有什麼區別麼?不過,我記得遺香峰上的教主大人當日說過,這無名山坳只憑了縹緲堂的令牌,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師兄這還想看其它的什麼信物?」
「笑話。」那弟子撇撇嘴,冷笑一聲,將縹緲堂的令牌扔還給張小虎,說道:「憑了縹緲堂的令牌當然可以暢通無阻的,但只能走到這荊棘林,你若是想逛游,我決不阻攔,你盡情的遊玩,就是帶上 你們縹緲堂的女弟子,我也不加干涉。」
然後側眼看看那道小溪,譏笑道:「可若是想靠近那小溪,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小虎心中嘆口氣,從懷裏另外拿出一道令牌,遞了上前,道:「這是我縹緲堂郜副堂主的信物,還請師兄驗看。」
「郜副堂主?」那弟子更是一愣,詫異道:「你們縹緲堂的副堂主不是鍾師兄麼?怎麼突然換人了?」
不過,依舊還是接過,仔細驗看。
趁那弟子驗看,張小虎冷笑道:「鍾副堂主勞苦功高,在我縹緲堂做出了一番驚天的偉業,被教主大人招了回去重用,郜副堂主不過昨日才來的。」
那弟子聽了,點點頭,將令牌遞迴,若有所思道:「原來郜師兄昨日剛來始信峰,那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什麼?」張小虎大奇道。
那弟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隨意的擺擺手道:「這位師弟,你就莫跟我做戲了,前幾年你們楊堂主還派一些弟子過來說項,漸漸也就不見再來,而去年你們縹緲堂一個叫趙劍的弟子奉了鍾副堂主的命令過來,一樣都是灰溜溜的回去,你來做什麼,我還用問麼?」
說完,閃身一邊道:「你早去早回吧,但求不要顏面盡失。裏面的人都是縹緲派的死忠弟子,你雖然心向傳香教,可畢竟以前是縹緲派的弟子,見到他們平白的矮了一頭,這差事,嘖嘖,着實有些難啊……」
見到那弟子一臉的惋惜,一臉的同情,張小虎心裏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弟子在嘀咕什麼,不過,單憑這幾句話,張小虎就是知道,裏面肯定有一些自己先前並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這跟自己有關麼?自己來的使命跟以前的趙劍,還有其他弟子截然不同,縹緲派的老弟子們,怎麼可能給自己難堪?
張小虎笑着沖那弟子拱拱手,不着痕跡的左右又是看看,想找找張小花的蹤跡,可惜以前都是平常,就是遺香峰的弟子也是微微點頭,並沒其它反應。
張小虎走到獨木橋的前面,一提氣就是上來,緩步走將過去。
如今張小虎身上的傷勢大好,體內的內力在陰陽兩種內力的雙修之下,進境飛速,修煉一日的效果簡直就要抵得上旁人十日之多。
且說小溪那邊的弟子,早就看到遺香峰弟子阻攔張小虎,再看到張小虎被放過時,其中一人立刻就是從地上拿起一張弓箭,隨手一道響箭射出,等張小虎緩步走過獨木橋,早有數人手持了兵器,跑將過來,只是,看這些人步履沉重,並不像修煉武功之人。
張小虎心中暗嘆,走過小溪,也不再近前,只朗聲道:「這下縹緲堂弟子張小虎,奉楊堂主之命,前來拜見李師祖和柳師祖。」
縹緲派的弟子聽了,並不放鬆了戒備,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漢子,手提了一根齊眉棍,走了過來,冷聲道:「我只認識縹緲派的弟子,並不認識什麼縹緲堂的,這位小兄弟,還是早點兒回去洗洗睡吧,別在這裏瞎胡玩兒。」
張小虎也不氣惱,拱手笑道:「在下是縹緲派嫡傳弟子溫文海的徒弟,今日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李師祖和柳師祖商議,還請這位…..師伯行個方便。」
「嫡傳弟子?」那漢子一聽,明顯的眼中一亮,態度就是有些緩和,可隨即上下看看張小虎道:「溫師弟的年紀似乎……比你……」
他的話音未落,旁邊一個弟子走了過來,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漢子聽了,不覺笑道:「原來如此,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張小虎,聽王師弟說你還真是溫師弟的嫡傳弟子。不過,空口無憑,就算你是嫡傳弟子,可此間已經不是以前的縹緲山莊,你若是沒有什麼憑據,做師伯的還是不能放你進去。」
張小虎也是一副不出預料的樣子,稍微回頭看看不知藏在哪裏的遺香峰弟子,探手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笑道:「還請師伯驗過。」
只見這是一個三寸大小的黑色牌子,前面是古樸的花紋,上寫兩個奇特的大字,正是縹緲,而背後則是一個「海」字,不是溫文海的嫡傳弟子令牌,又是哪個?
那漢子見了此令牌,立顯恭敬,小心的接過,仔細的看看,微笑道:「果然是溫師弟的信物,張師侄,在下姓白,托大一聲,叫我白師伯即可,你可莫怪的,前幾年不少的弟子都來找李師伯,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他們的用心,我們哪裏不知?不得不如此呀」
說完將令牌遞還給張小虎。
張小虎笑道:「哪裏,哪裏,白師伯客氣,眾位師叔師伯高風亮節,在這裏獨守一片淨土,讓師侄很是敬佩的。」
那白師伯笑笑,也不應話,指了一個弟子道:「張師侄,我還要在這裏值守,這是……周師叔,讓他帶你去見李師叔吧。」
張小虎點頭,拱手道:「還請有勞周師叔。」
那周師叔少了一條胳膊,只用左手提了一把朴刀,笑道:「許久沒見咱們縹緲派的嫡傳弟子,張師侄不必客氣,請隨我來。」
那周師叔帶着張小虎走過一段高低不平的山道,又是上了一座山樑,入目就是一片頗大的山坳,可是,當張小虎看到山坳里的情景,不覺就是一愣,不由自主就是停住了腳步。
前面帶路的周師叔見他止步,笑道:「張師侄看來是第一次來我們縹緲山莊呀」
張小虎愣了半晌兒,眼中有些濕潤,喃喃道:「是啊,周師叔,弟子確實是第一次來,而且……而且也是第一次知道,縹緲山莊竟然……竟然如此的艱難。」
原來,這縹緲山莊竟不跟浣溪山莊那般,都只是一些低矮的草房,甚至還有很多的的房子僅僅是用樹木簡單的搭建,從山樑山上看去,就是連郭莊都是不如,更別說是浣溪山莊了。
那周師叔明白張小虎的所指,笑笑道:「也沒什麼的,不過是眾弟兄不想沾傳香教的恩惠,平白的矮人三分,只好就一切都是自己動手,在這一片山坳之內無中生有罷了。」
無中生有?話雖然說起來簡單,可若是真的要做,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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