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操傳 第六章教導周倉下

    周倉面有愧色叫道：「與張角比，我的確不如。可是就官府那些狗兵，和我幹起來，誰勝誰負還真不知道。」

    我未正視他，不自禁：「哈哈哈！」

    周倉嚷道：「何故？」

    我指其罵道：「因為你是個庸才！」

    周倉高聲嚷道：「你，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搶道：「我什麼我啊，你區區幾百破爛士卒憑什麼和官府對抗，愚蠢之級！為什麼官府不圍剿，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不夠那分量，官兵哪去了，派去對付張角了，轟轟烈烈大戰去了，誰理你這個殘渣？你不要以為幸運，我可告訴你，只要張角的叛軍被鎮壓，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這些小賊，剛剛你說什麼？誰勝誰負還不知道？朝廷幾十萬大軍開來，你怎麼抵抗，還誰勝誰負，說話要動腦袋啊，白搭，你這顆腦袋早晚被砍了。」

    周倉想為自己辯駁，說道：「我，我……」

    我喝道：「你什麼你啊你，你是這個世道最低級的敗類。曹某非綠林之人，但知你們有句話『豪爽膽氣，義薄雲天』，曹某豪爽之人，言過之處，小兄弟不要見怪啊，曹某實在為你感到悲哀呀。」

    周倉疑問道：「悲哀？怎麼說？」

    我笑道：「周倉，你聽好了。不知什麼時候起，人類誕生了，也就是我們的祖先，他們為了生存，和惡劣環境的大自然作鬥爭，最終獲得了成功。他們在這片土地幸福的生活着，並且繁育到了我們這一代，這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我們要感謝我們的祖先、父母給了我們生存的機會。每個人在這個世上只能走一遭，都會生老病死，可以說生命對於我們人類是最寶貴的。可是你，你占山作孽，搶奪他人辛勤耕耘所得的財物，甚至更有過者，一刀解決無辜人的性命，那是人，和你一樣活生生的人！你余心何忍，你難道沒受到過良心的譴責嗎？倘若你泉下的祖先、父母得知你的這種行為，安能瞑目。就算沒有靈魂的畜生也有一絲同情心、憐憫心，而你呢，你有嗎？」

    周倉有所感觸，低頭，看着手握的柄八環刀道：「為什麼我殺人時，沒有想到這些呢？」

    我高聲道：「你先閉嘴，我還沒說完。」

    周倉道：「願聞其詳。」

    我平和的說道：「就算你不顧別人死活，也該為自己想想。剛才我說過了，人生在世只有一次，如何選擇掌握在自己手中。有的人一生昏昏庸庸，糊糊塗塗，無所作為，到死前那一刻後悔，卻只能嘆息一聲，含恨而去，比如像你。既然在人世間，就應該想想怎樣使自己的生命變得有意義、有價值，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責任，所做的事要對得起自己。或許你是個盜賊出生，缺乏教育，不知道也是正常，可是今天我告訴了你，希望你能夠清醒過來。再說萬一官府前來圍剿，你將何以抵擋？盜賊並非正道，為了自己的往後，好好想想吧。」

    周倉腦漲腮紅，說道：「這位兄台教訓的是，不知尊號？」

    看他那謙虛的樣子，不妨告訴他吧。我答道：「沛國譙郡曹孟德是也，官至騎都尉。話已至此，好自為知。」說完我勒馬，引眾人繼續前行。

    周倉策馬趕來，恭維道：「小人願追隨曹大人左右。」

    我驚訝道：「曹某何德何能，只望壯士改邪為正，如是而已。」說罷，引人前進。

    周倉後面緊追不捨，激昂道：「剛剛聽曹大人一席話，小人茅塞頓開，小的是個粗人，不懂文化，亦知好男兒志在四方的道理，今誠心跟隨大人，闖出一番事業。大人不是說要使生命變得有意義、有價值，難道不能給小的一個機會。」

    我沉思半刻，為難的說道：「好吧。不過曹某為人處事謹慎，在我身邊，你得把以前的陋習、脾氣給改了，特別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後果，否則就免談。」

    周倉垂腰鞠了個躬，說道：「小的遵命。」

    我笑道：「嗯，你身後的那幫小嘍羅，去打發一下。」

    周倉策馬轉身，高聲道：「各位兄弟，謝謝多年來相伴。有句話說得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天我遇上貴人，要隨其去干一番大事業，心雖不忍，亦是無奈。山上有些錢糧軍資，你們拿去分了，各奔前程吧，周倉在此和各位兄弟拜別了。」

    話剛說完，人群中伸出個頭，叫道：「不，我們不走，我們要追隨周頭領！」後面幫嘍羅群起吆喝道：「對，我們要誓死跟隨、效忠曹大人和周頭領。」

    周倉抓着腦袋，問道：「大人，你看，這可怎麼辦？」

    我說道：「周倉，我們此去幽州，路途遙遠，帶這麼一大幫人，會引起不必要的浪費。不如這樣，你在裏面挑幾個強壯的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其他人分些錢財，讓他們別處謀生，要知道我們實在擔負不起這筆費用。」

    周倉點了點頭，明白了我的苦衷，經過長達幾個時辰的交涉，才匆匆忙忙跑來與我會合。

    一切打理妥當，我們繼續趕路。周倉性格豪爽，一路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一點我很喜歡，使得我也比較開朗，沒有什麼忌諱。

    我隨口問道：「周倉啊，你原來在山上，每天可搶多少銀子？」

    周倉答道：「這難說，運氣好的話，每天可有上千兩入寨。」

    我急轉過頭說道：「什麼，上千兩？比我一個月的俸祿還多出好幾倍，不過你這是黑心錢，來得不光彩。」

    周倉搖頭道：「大人，小的認為沒什麼不光彩的，這世道有錢的儘是些什麼人，貪官污吏，地主流氓，他們平時欺壓百姓，栽在我手上，算他們倒霉，其實，我覺得自己不但沒幹壞事，反倒是為民除害。」

    我笑道：「有錢人不一定是壞人，也許別人祖上給了他一筆財富，又或許是自己經商，靠正當本事至富的，剛剛你的說法太片面了，難道你能肯定自己在山下為寇時，沒有殺錯一個好人嗎？」

    周倉低頭，無言以對。

    我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過那條小山道，現在的位置在城郊，以前上路難免有些提心弔膽，現在多個彪漢周倉在旁邊護住，高枕無憂、輕鬆愉快，相信不久我們便可以順利的進入陳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