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潔抽了抽鼻子退開兩步:「那些車裏也有鑰匙,我看不出有什麼方便的。」她找過的幾台車鑰匙都扔在車裏,看樣子這些車主離開的時候都挺匆忙。
「呵呵,我說的可不是鑰匙。」沈飛笑了,「你看見車門上的字沒有?6.2,這麼大的排量,這台皮卡肯定是台油老虎,耗油量這麼大,沒有個大容量的油箱怎麼行?要是從轎車裏抽,沒準抽乾了還裝不滿一桶。」
說話間第一桶裝滿了,沈飛趕緊把油管挪到另一個桶里。劉潔撇撇嘴沒說話,幫他把已經裝潢的桶蓋上蓋子擰緊。
在裝滿三個油桶之後油箱終於見了底,沈飛心滿意足地隨便找了台車裝滿第四個桶,把它們統統裝進後備箱,拍了拍手:「好了,這下咱們一次至少能跑上千公里!」
劉潔咧着嘴聞了聞自己的手,一股沖鼻子的汽油味兒。
沈飛笑呵呵地取了一瓶礦泉水,先給劉潔洗洗,再把自己洗衣乾淨,雖然沒有香皂什麼的洗得並不徹底,好在問題不大。
這時霧氣已經散了一點兒,向北五六百米之外露出收費站高大的輪廓,短短五百多米的距離,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根本無路可走!
沈飛頓時傻了眼,傻呆呆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劉潔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她皺緊眉頭:「不對啊,前面就到收費站了,應該有環城高速才對,是不是天太黑,你沒注意開過頭兒了?」
沈飛垮着肩膀搖頭:「我這一路仔細看過,根本就沒有,導航上也看不到,不知道這條路怎麼設計的,想從這兒往北走必須進市區,走市區外環城路再從城北上高速,或者直接從市區穿過去。」
「必須進市區?」劉潔鼻子眼睛擠成一團,「咱們說什麼來着,離人多的地方遠着點兒,現在倒好,你要一頭扎進去?你就不怕陷進去,你敢說你一定出得來?」
「那你說怎麼辦?往北走這條路最近,從兩邊繞最少多走一天的路!」
「我寧可多走路,也不想把命扔下!」劉潔氣哼哼地扭開頭不理他,正好面對收費站。
霧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遠遠地,她似乎看到幾個人影在收費站下晃來晃去。
「有人!」她一聲驚呼。
「什麼?在哪!」沈飛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那兒,收費站底下!」劉潔躲進皮卡後面,透過車窗往外看,棕色的車窗完美地隱藏了她的身形。
沈飛湊了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說:「好像不是感染者!等我一下。」他回到電動車裏找到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副小號望遠鏡來。
劉潔使勁擠擠眼睛:「還有什麼是你那包里沒有的?機器貓啊你!」
沈飛呲牙一笑:「不多,比機器貓差遠了!」他調整望遠鏡的焦距,目光漸漸集中在那幾個人身上,等看清了那幾個人之後他突然一愣,脫口驚呼:「軍人?不可能!」
「什麼什麼?我看看!」劉潔一把搶到望遠鏡,看清之後倒吸一口涼氣,「這兒怎麼會有部隊?」
晨光中,收費站下的幾個人赫然是手持鋼槍,穿着全套的迷彩軍裝的士兵,幾個人面向市區的時候多,往這邊看的時候少,手裏的槍總是端着,好像在防備什麼。
「我哪知道!」沈飛眉頭緊鎖,「情況不對,咱們得小心點兒!」
新聞里播報得清清楚楚,福東市早就處於無政府狀態,難道軍管還能管到已經失控的地區?
劉潔遲疑地說:「會不會是和上級失去聯繫的部隊?」
「不可能,你忘了強雷是幹什麼的?他之所以留下不就是為了保障整個東南軍區通訊暢通?至少在昨天之前不可能有哪支部隊失去聯繫。」沈飛心念急轉,可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劉潔不同意他的看法,「說不定是動員了預備役之後派過來的,先接管交通要道,再清理城區的感染者,最後恢復整個市區的秩序,嗯,相當於收復福東市。」
讓劉潔意外的是沈飛竟然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軍事行動不可能在新聞里播出來,但是咱們沒有冒險的本錢,萬一他們不是軍人怎麼辦?我覺得在事情明朗之前,咱們還是小心點兒好,不能貿貿然闖過去。」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兒。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劉潔急躁地跺腳,「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說完,她又舉起瞭望遠鏡。
望遠鏡雖小,可功能一點也不弱,十倍放大,收費站就像在眼前一樣清楚。忽然劉潔看到那幾個軍人往市里走去,一個人也沒留下,正在她納悶的時候,他們又重新走了出來,其中兩個還拖着一個男的,那個男的劇烈掙扎着,一個軍人倒轉了步槍,照他的頭上就是一記狠的,頓時鮮血長流。
隨後令劉潔驚駭的一幕出現了,一個好像是頭頭的軍人摟着一個掙扎號哭的年輕女人走進她的視線,那人先是一陣大笑,隨後又對掙扎不休的男人說了幾句什麼,最後沖手下一揮手。
那個男人突然像通了電一樣竭盡全力扭動身體,兩個人都快抓不住他,可軍人實在是太多了,又上來兩個摁住了他的手腳。那個女人則是一下子哭得背過氣去,軟軟地掛在那人懷裏。
「快看,你快看,出事了!」劉潔趕緊叫來沈飛。
沈飛接過望遠鏡瞅了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下之後再重新看看,頓時大驚失色:「壞了,他們肯定不是當兵的!」他終於發現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了,這些冒充的軍人服裝武器哪樣都不缺,可他們的穿着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其中至少有兩個人敞着懷根本沒扣扣子,還有一個手背上竟然有紋身!
「他們要幹什麼?」劉潔急道。
「我怎麼知道……」說話間,幾個冒牌貨把那個男的拖到一邊,那個摟着女人的傢伙把女人交給手下,接過一杆步槍猛地一拉,大張着腿站在男人幾米外說了些什麼,然後將槍口對準了男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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