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不到,杜凡便出現在了屏蔽神念的法陣邊緣,不過他並沒有示於人前,而是站在一座高塔頂端,環視法陣範圍內的景象。
「這裏是遼國皇宮,前輩請回。」就在這時,一名青年男子走出法陣,幾個彈跳之後,站在了杜凡對面的一座高塔頂端,望着杜凡,神色沉穩,不卑不亢的說道。
「築基前期……」杜凡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修為,心中卻不禁有些詫異。
整個修真界中,築基前期這樣的修為,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不過若是在凡塵國度當中,那就基本上是天下第一了。
鍊氣期不好說,但是正常情況下,修真者的修為只要達到築基,成為一代強者,一般都會摒除一切世俗恩怨,專心修煉的,可是看眼前這個築基強者的樣子,應該是常年駐守在遼國皇宮之中。
「你是什麼人?」杜凡掃了青年男子一眼,不喜不怒,淡淡開口。
「晚輩是什麼人不重要,只請前輩離開這裏,修真之人不得參與凡塵之事,這是修真界亘古不變的規矩,只要前輩就此離去,擊殺三皇子一事我們可以不追究。」青年男子對杜凡躬身一拜,可是話語卻談不上有多禮敬。
「既然修真之人不得參與凡塵之事是修者界的規矩,那麼你出現在這裏就不算是破壞規矩麼?」杜凡雙目一眯,聲音漸冷:「行了,廢話就不用說了,你敢對我這般態度,應該不是梧桐派或者燎陽派的人,你是來自臨潢門吧?」
「臨潢門?呵呵……」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只不過這笑容之中,卻明顯蘊含着一絲譏諷。
杜凡見狀,瞳孔不由得一縮,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前輩如此堅持,那麼晚輩也就不再隱瞞了。」青年男子淡淡一笑。帶着傲然之色說出了五個字:「皇室守衛者。」
「皇室守衛者……沒聽說過。」杜凡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青年男子眼中浮現一絲輕蔑之色,卻又很快斂去,緩緩道:「沒聽說過不要緊。前輩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行了,皇室守衛者的權威,不是一名金丹大能就可以隨便挑戰的。」
「哈哈……」杜凡怒極反笑,冷聲道:「今天我就是要找這裏的皇帝聊聊天,談談心。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就阻攔我一下試試!」
話畢之後,杜凡一步邁出,與青年男子擦身而過,瞬間踏入到了法陣之中。
青年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也沒有真的犯傻阻攔,只是在杜凡進入皇帝寢宮之後,袖口一抖,取出一件傳信法具,衝着上面打出了一道法訣。
……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杜凡從皇帝寢宮之中走出。
高塔頂端,那名青年男子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黃袍老者,其修為赫然是金丹後期。
「先前那個築基修士和我說的話,看來還真不是虛張聲勢,皇室守護者……果然有點門道。」杜凡抬頭掃了金丹老者一眼,心中這般想到。
「修真界的事情,沒有必要驚擾凡人,不管閣下是何方神聖,都請上來一敘吧。」黃袍老者淡淡開口。神色從容。
杜凡二話不說,單足一點地面,瞬間騰空而起,轉眼站在了另一座高塔之上。
「閣下無端挑戰我們皇室守護者的權威。難道不想解釋一下麼?」黃袍老者出言發難。
「不好意思,你們提到的皇室守護者,在下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所以在我心中,這個所謂的皇室守護者一點權威都沒有,又何來挑戰一說呢?」杜凡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閣下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也未免太過狂妄一些了吧!」黃袍老者一聲冷哼,袖袍抖動間,一股強大之極的無形靈威席捲而出,直奔杜凡壓了過去。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靈威!」
當年在新月島馬堂主那裏受到的屈辱,杜凡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故而此刻一見對方靈威襲來,心中頓時怒火翻湧,雙拳一握,同樣一股靈威澎湃而出,直接就將對方那看似強大之極的靈威碾碎,而後化作一陣陰風,呼嘯聲中,卷向了黃袍老者所在之地。
「嗯?」黃袍老者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有點詫異,可是很快的,他面色陡然一變,雙手掐訣迅速一揮,數層防禦光罩和攻擊術法顯現而出,卻在轉眼之間化為了法力碎片四散紛飛。
陰風襲來,破滅萬法,瞬間作用在了黃袍老者和青年男子的身上,將這二人一下子橫推出去數百丈之遠。
尤其是青年男子,當即噴出一大口鮮血,體內骨斷筋折,五臟俱損,只剩下半口氣了。
「你!」黃袍老者驚怒交加,抬手之間,一道柔和之力湧出,將墜落而下的青年男子托住,送到了一座建築之上。
「留他一命,就算給你面子了。」杜凡腳踏虛空,眨眼來到黃袍老者身前十丈之地。
黃袍老者怒目圓睜,可是在他心懷忌憚之下,卻沒有貿然出手,只是施展出了各種防禦術法,因為靈威這般強悍之人,其修為和實力絕對不能單純用境界去衡量,必須慎重對待。
「閣下如此驚才絕艷,想必不是散修吧,可否告知出處?」黃袍老者凝重開口。
杜凡掃了黃袍老者一眼,並沒有說話,手指一晃,一道靈光閃現而出,並朝着對方激射了過去。
黃袍老者神色一凝,手掌一揮間,從杜凡那裏射出來的靈光,當即化為一杆小旗,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赫然是蕭雁的副盟主令旗。
這已經是杜凡第二次亮出副盟主令旗了,倒不是他真的喜歡做這種狗仗人勢的事情,只是這樣做,可以輕而易舉的避免諸多麻煩,甚至有時候還能起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其震懾力遠大於擊殺幾個人。
黃袍老者只是看了令旗一眼,立刻神色一變,脫口道:「這是七星商盟的副盟主令旗!」
「沒想到閣下還挺識貨的,如此也省卻在下一番口舌了。」杜凡見狀,不禁有些詫異,要知道,不久前遼國三大宗門的那些金丹土包子,可沒有一個人識得副盟主令旗,兩相對比之下,這個所謂的皇室守衛者,恐怕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修真組織,只是他不曾聽說過罷了。
黃袍老者沉默半晌,忽然手腕一動,將副盟主令旗拋還給了杜凡。
旋即,他面色陰晴不定的說道:「閣下身懷副盟主令旗,那肯定是七星商盟中人了,而且在七星商盟之中,閣下也應該擁有超然地位。
不過,即便是這杆令旗的主人,也是不願輕易招惹我們皇室守衛者的,閣下就這般絲毫情面不留的與我們正面為敵,難道就不擔心為貴盟無端樹敵麼?」
杜凡淡淡一笑:「有什麼好擔心的,閣下剛才也說了,這杆令旗的主人不願輕易招惹你們,而不是不敢招惹你們,兩者間是有很大差別的,反過來說,你們皇室守護者對我們七星商盟,恐怕就不是願不願意招惹的問題了,而是不敢吧?」
黃袍老者聞言,臉色一陣漲紅,縮在袖口中的一雙拳頭,緊緊握起,又緩緩鬆開。
杜凡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相互試探,看得出來,那個什麼皇室守衛者頗為不俗,應該是一股不小的修真勢力。
不過說到底,這樣一個勢力在七星商盟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所以你也就別拿皇室守衛者來壓我了,沒有意義,我們還是直接說說正事吧。」
黃袍老者凝視杜凡良久,最終卻是嘆了口氣,神色一緩道:「不知閣下所說的正事,指的是什麼?」
「我就想問一句,遼國現在到底是誰做主,臨潢門?還是你們皇室守衛者?」
「如果閣下非要把這個事情分清楚,那就是我們皇室守衛者吧。」黃袍老者平靜開口。
「很好,既然如此,你我不妨做一個簡單的交易。」杜凡笑了笑。
「什麼交易?」
「就在方才,我給遼國皇帝吩咐了一些事情,他答應的很痛快,只要道友適當的鞭策一下這位皇帝,讓他將我交代的事情按部就班的一一完成,以後我和你們皇室守衛者之間,便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好,老夫答應你!」黃袍老者幾乎沒有考慮,立刻答應下來。
「相信以道友金丹大能的身份,不會做出言而無信之事,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說着,杜凡便要離去。
「閣下稍等,老夫還有一個疑惑。」
「說吧。」杜凡身形一頓,掃了黃袍老者一眼。
「閣下不只是一名金丹大能,而且還是七星商盟的頂層人物,如今為何自降身份,親自關注起了凡塵之事?」黃袍老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火羽國算是我的故土,雖然如今我已經是一名金丹修士了,但是偶爾心血來潮,想為家鄉的百姓謀點福利,應該可以理解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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