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一個人離開阮水鎮之後,就一直往北走。在途中她買了一輛代步的馬車,原本她是想買一匹馬的,但想想路途這麼遠,不免路上會有露宿的時候,所以她不想被風吹雨淋得太利害就買了一輛馬車。
就這樣水靈一人駕着馬車來到了一個叫花城的地方,當她來到花城城門前時,發現城門正在進行檢查,過往的行人都排着長長的隊等着檢查。水靈以前還沒有碰到類似的情況,但是倒有見過電視劇里的情形,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多半是因城裏有事發生,才會有這麼嚴格的檢查。
所以水靈問了站在她旁邊的一個人,聽她有點暗啞聲音問道:「兄台,請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現在的水靈已易容成一個少年,只見她穿着一套淡灰色的衣服,頭髮被梳起來紮成一個髮髻。眉角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小時候頑皮摔到的那種。但皮膚還是白皙乾淨的,之前的清秀之貌也不復在,現在是一個瘦弱的書生樣。
那路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外來人,輕聲在她旁邊說:「小兄弟你不知道,這花城城主三天前被人下毒了,而且是在他睡覺的時候。現在還在昏迷中,所以現在全城在搜撲那賊人。」
「中毒?大哥可聽到城主是中什麼毒?」水靈聽到說中毒,體內那唇唇欲動的試驗份子又開始騷。
「呃,這倒沒聽說過。只是聽說現在城裏所有大夫都看過了,但都束手無策。現在城裏都張貼了城榜,說是如果有人能救城主賞銀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水靈聽着這個大數目,看來這個花城主也是個有錢的主呀。嘴角微微地翹起來,看來又可以填補一下自己的錢袋了。
水靈駕着馬車慢慢地跟着隊伍走着,很快地水靈就進了城裏。她一路駕着馬車走着,邊走邊找着客棧。她覺得先安頓下來才好去賺錢,所以她找到客棧之後就放下東西,然後在房間裏把妝容改回在阮水鎮的模樣。
然後在客棧里吃了飯就出門去找那個張貼城榜的地方,一路上她打聽着。當她走到那裏時,那裏只站着一兩個人。看到自己要揭的那張城榜,水靈毫不猶豫地撕了下來。而站在旁邊的士兵見到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把城榜給揭了,一把走過來喊道:「何人?你可知揭下城榜的意義?」
水靈挑挑眉,看着眼前的士兵,不緊不慢地說:「你這個城榜貼在這裏,不就是為了給人揭的嗎?」
士兵見她一副自信的樣,雖然年紀輕輕,但或許不是她醫治,可能是幫她什麼人揭的。喊道:「你揭了榜,那就得去給城主解毒。看你樣子也不是會解毒的,你是幫你師父還是誰揭的榜吧。那麻煩你去把他叫過來吧。」
水靈就知道他不會相信,但也無妨,水靈還是平靜地說:「我不是為誰揭的,我是為我自己揭的。現在你帶我去吧。」
士兵一聽她這麼一說,一驚再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是一副嬌小柔弱的樣子,而且年紀輕輕根本就不是會解毒的樣子,士兵一副不相信地看着她。大聲說:「小姑娘,你這樣揭榜又解不了城主的毒是會沒命的。」
水靈聽他說原來是擔心她解不了毒而喪命,心裏不覺地想這位當兵的大哥倒也是心地善良,不過這榜她是揭定了。水靈淡定地對士兵展現出一抹微笑,說道:「兵大哥放心,我自有辦法給城主解毒,你儘管帶我去見城主就行了。」
士兵聽她這麼自信地說,不禁再深深地看了看水靈,見她還是那樣淡定自信的,心裏不禁地相信她,然後點點頭道:「那你跟我過來吧。」
說着轉身走,而水靈見他已經答應帶她去了。嘴角不覺再往上彎了彎,緊隨着那兵大哥往城主府走去。
沒走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城主府。那宏偉的大門兩邊放着兩樽石獅,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兩個大字「花府」。水靈看到這兩字,想到原來這個城主姓花呀,倒也是有趣的姓,不知道男人姓花,如果單名叫心,那得叫花心吧。
在水靈自我腦補些時,大門從裏面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僕人,見是士兵後面領着個拿着城榜的小姑娘,有點驚訝地看着水靈,想是也不相信水靈年紀輕輕能給城主解毒吧。
但城榜已揭,他一個僕人也就只是個看門的,也就沒說什麼,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水靈對於他的態度完全沒有在意,進門後四周觀察着,發現這間大宅倒也雅致的,一進門就是個前園,種了各種小盆栽,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倒也綠意盎然。路的中間還弄了個大概兩米寬圓形的觀賞池,上面種了些荷花,現在因為不是荷花季節,上面也僅是些荷葉,水池中間不似其他平常放一塊假山似的大石頭,反而僅是一個六七十厘米的大圓球,大圓球上面刻畫着一些荷花的圖形,倒也影印着這個觀賞池裏的荷花。這個觀賞池擺在這裏倒也沒有影響整個前園的景色。前園直走進去就是個迴廊,迴廊中間擺着一個大屏障,不能再直走,反而是在屏障左右兩邊設了兩個入口,只見那僕人帶着他們從其中一個入口進去。
當從外面進入裏面後,還是有一段直線的走廊,而水靈發現剛才那兩個入口其實都是連在一起的,只是不明白這個城主為什麼要這麼迂迴地在中間設那個一個屏障做什麼。
水靈他們走過那走廊之後,就來到了花府的大廳。裏面僅是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灰白的衣服,年輕俊俏的臉上無過多的表情,倒是那一對眉頭緊緊地鎖着,這可以想像出他很擔心。見到水靈他們進來,眉頭皺得更深。那雙幽黑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水靈,仿佛要把水靈看穿。他也沒有了聲,就這樣緊緊地盯着水靈。
而帶水靈來的士兵則恭敬地向他躬下身來,報告說:「上官大人,這是揭城榜的水靈姑娘。她說她能解城主大人的毒。」
這個上官大人聽了,僅是點點頭,然後就抬手讓他們退了下去。等他們都走了之後,他就再繼續打量着水靈,也是沒有開口。
水靈看着他就只是盯着自己看,有點不耐煩地挑眉頭。水靈冷冷地說:「請問病人在哪裏?」
這時上官司像是盯夠了一樣,同樣冷冷地說:「你確定你能夠解?而不是來騙錢的?你要知道要是解不了毒,你可是要給城主陪葬的。」
水靈不在乎地瞄他一眼,淡淡地回道:「怕就不會揭榜,沒有信心就不會來這裏。」
上官司見她一副自信的樣子,也沒有被他的話語嚇到,心裏倒也佩服她的勇氣,但有勇氣不代表可以亂來。上官司還是不信地說:「你拿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拿事實。」水靈一點也不因為他的質疑而生氣。
而在這時剛才帶水靈進來的僕人又一次進來了,身後還帶來了一個戴着斗笠的人。
而聽那僕人報告說:「上官大人,這個風鳴公子來了。」
水靈見這個人覺得有點眼熟,雖然她看不了他的臉,但那身打扮和身形卻是很有印象。水靈靈光突然一閃,她想起這個人是在哪裏見過了,是在阮水鎮的時候。他怎麼也出現這裏了?水靈疑惑地想着。
上官司聽到,原本平靜的臉突然展現了一抹微笑,趕緊走向那人。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開心地說:「風鳴,你終於來了。太好了,花花她有救了。快快,我們去救她。」說着就要拉風鳴往後院走去,完全忘記了水靈的存在。
但是風鳴卻注意到了站在裏邊的水靈,在他見到水靈時,也是一時的驚訝,沒有相到在這裏能遇見她。想起她在酒樓的表現,嘴角不自覺又是微微彎了起來。也還好他還沒摘下斗笠,要不他這樣的表情讓上官司見到,怕是以為見鬼了,或是以為這風鳴不是真的。誰讓他平時都是一臉的冷漠的樣,完全沒有其它的表情呢。
風鳴見上官司還是一臉地想把他往後院方向拉去,不得不出聲提醒他現場還有其他人在。
「司,還有位姑娘在呢。你不覺得你這樣把人留下來很不應該嗎?」
經風鳴的提醒,上官司這才想起水靈來。轉頭對水靈冷淡地說:「你可以走了,現在不需要你。」
之前是一直找不到風鳴才會張榜讓人來解毒的,但是現在風鳴自己出現了,那他就不需要再拿花花的命來賭了。而且看水靈這樣年輕的女孩子也不是能解得了毒的。
水靈看風鳴一出現,這個上官司就當她不存在,而現在更是下逐客令,不禁讓她火大,只聽她冷冷地說:「沒想到花城主的人是這樣狗眼看人低的。原本路上聽人說花城主是個多平易近人,看來他身邊的人都如此,那城主也不過如此了。那我也省得救下來遺禍世人了。」
說完就往門外走去,這時風鳴出聲挽留她。只聽一把富有磁性地聲音向水靈說道:「姑娘且慢。」
水靈聽到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他。這時的風鳴已經把斗笠拿了下來,只見眼前的男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讓水靈這個見慣美男的人也有那麼一會兒閃神,但很快就收回神,看向那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是的,那是一雙很冷的眼睛,幽暗深邃,像一潭幽深的湖水,雖然剛才他說話的聲音並無有多冷,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沒有溫度的,表情也是平靜無波的。
水靈也沒有被嚇到,僅是靜靜地等他接下來的話。
聽他平靜無波的聲音道:「姑娘既然你已揭了城榜,那理當你來解毒。」
水靈聽他這樣說也僅是一挑眉,並沒有回答,反而轉頭看向上官司。
而一旁的上官司聽到好友的話,不禁一驚:「風鳴,這怎麼行?她一個陌生人,還是個小姑娘怎麼可能解得了花花身上的毒。不行,我不能讓她拿花花的命來當實險。」
「司,放心,我會在一旁看着。而且這位姑娘既然已經揭了城榜,想她也是有準備才會來的。你不妨讓她試試,而且我也並不是說有把握能解得了花花的毒。倒不如讓她來,多一個人看也是好的。」
「這……」上官司聽風鳴的話,心裏也不禁猶豫起來,覺得他說得也是有道理的。後來,因為有風鳴的保證,所以他也只能答應了。
風鳴見他已答應,轉而問向水靈:「姑娘,不知你是否可以和我一起為花城主解毒呢?當然如果解毒了,那一萬兩黃金自當全部給你。」
水靈聽他說的,知道是可以相信的,所以也就點點頭。
風鳴見她也點頭答應了,繼而說:「那麼既然都答應了,那敢問姑娘貴姓,因為我們總不能不知道姑娘的姓名呀,要是以後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情,那也好有個名字可尋。」
「水靈。」水靈淡淡地說。
「原來是水靈姑娘,在下風鳴,很高興能認識水靈姑娘。」
一邊的上官司有點疑惑地看着風鳴,不明白為什麼他對這麼一個姑娘這麼好。還故意問人家名字,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當他聽到水靈說她的名字時,又是一下的驚訝。姓水的,難道……
在他想開口問時,但那兩人已經達成共識,然後叫上他,讓他帶他們去到花城主所在的地方。
上官司也沒有再問出來,趕緊帶着他們走向花城主住的院落。在他們經過一個充滿花花草草的花園後,就來到了這個花城的城主居住的百花苑,水靈經過這些發現此人真的很喜歡花。不知道這麼喜歡花花草草的人長成什麼樣。
很快他們就進入了花城主住的房間,這是一間很女性化的房間。房間裏案桌上也是擺着一瓶新摘下來的百合花,這百合花讓房間都充斥着香味。在經往床的方向還掛着一層紗縵,隔斷着外界的探視。
當水靈進入這房間時,不僅是聞到了一股百合花的香味,還有一絲絲淡淡的其它的味道。雖然已經很淡,但是她還是能聞得到。不覺嘴角一抿,眉頭一皺,想此人下的毒也夠狠的。雖然現在只是暈迷狀態,但如果再過些時日,那麼床上躺着的人就會從里往外爛,但還是會有呼吸,那不過是假象而已,讓別人覺得他只是中毒暈迷,沒有死,直至那糜爛到表面,否則別人都不會發現那人已經死。
這毒叫「十日散」,又叫「屍糜」。雖然人死得沒有痛苦,但到後來人看着卻是恐怖。到底什麼人能如此呢?水靈盯着那瓶百合花,眼神一閃,嘴角一抬,看來此人也沒有說現在要下狠手把花城主殺了,因為這百合花的花香能緩慢那毒性的發作。
其實水靈不知道的是,此百合花根本就不是那下毒之人擺上去的,而且他也不知道百合花能緩慢「十日散」的毒性。只是花城主是個喜歡花的人,而對百合花更是情有獨鍾,所以在她房間裏總是每天擺放一瓶新鮮的百合花,這算不算自己救了自己一命呢。
這時,上官司已經命人把那紗縵掛了起來,而躺在床上的人兒,現在也展現在大家的面前。只見床上躺着一位美麗的姑娘,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美艷不可方物。那真的是名符其實的睡美人呀,現在只等王子的親吻了。水靈不禁在腦中展現一副美人圖。
她一個女子都看得入迷了,不知道兩位男人是不是更是目瞪口呆了。可惜雖然那兩個也是驚美於此,但平時已見多了,也已經能習慣了。而風鳴更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看着床上的人也只是像是在探究她中的是何毒,並沒有沉迷在美色之中。上官司更是平靜,但那擔憂的神色卻無法掩蓋。
面對他們倆的表現,倒是讓水靈有種覺自己才是個色狼呀。心裏微微尷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平靜。轉而走向床上的人兒,盯着她美麗的臉看了一會兒,再拿起她手看了一下,把了一下脈搏,更是確定她是中了「十日散」。
而此時風鳴卻是盯着床上的姑娘一言不發,而那微皺着的眉頭卻表現出了他現在的心情,怕是疑惑她所中的是什麼毒。也是這「十日散」已經失傳百年,一般人不知道也是正常。
這時,風鳴那低沉地說道:「這是失傳百年的「十日散」,解毒的方法更是無人可知。只是這失傳的毒藥為什麼會出現這裏?君憐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被下如此狠毒的毒?」
水靈聽他一說,不覺一驚,原來他知道此是什麼毒,還以為失傳如此久的毒是無人再知道了,沒想到他年紀也不大,居然也能知道。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呀。而水靈也不想想自己現在可是比他還小着呢。
水靈在旁附和道:「確實,此毒是失傳已久。而且毒發死後的慘狀也是讓人無法直擊,不過還好花城主她現在才中毒才三天,而且每天有百合花花香給她緩慢毒藥的蔓延,倒也還沒有多壞。」
風鳴聽她一說,心裏也是一驚,沒想到她年紀小小的居然能懂得這個。雖然在阮水鎮時知道是她給那大漢彈入了藥丸讓他無法開口的,也明白她多少是懂得這個的,所以在大廳時才會想讓她來的。他也沒有說她一定能解,可是現在聽她一說,發現她似乎有信心解此毒。
而上官司原本聽到風鳴說沒辦法的時候,已經心涼得有點沒辦法站立了。可是後來一聽水靈的話,似乎又找到了希望,他急忙問水靈:「你的意思說你有辦法救花花是嗎?」
「辦法是有,但需要你們幫我準備些東西,還有就是你們現在把花城主馬上換個地方,這個地方還是蔓延着那毒藥的氣味,對於給她解毒有礙。」
大夥一聽這房間還殘留着毒藥的氣味,個個都是一驚,趕緊閉氣。水靈見他們這麼緊張,微微一笑:「你們放心,那只是氣味而已,你們吸着也不會中毒,而且有百合花花香在,已經中和了那毒性。只是花城主已中了毒液,不應該再聞着那氣味,所以我才建議你們換間房間。」
「好,我們現在馬上移走。」上官司馬上轉身吩咐立在旁邊的俾女把花君憐移去另一房間,同時也讓人重新再打掃此房間,同時也要人再把剪采新鮮的百合花放到新房間裏去。
轉眼上官司就吩咐好所有人,而沒多久花君憐就被轉移到百花院裏的一閣樓上的房間。那閣樓有一雅名,叫竹清閣。兩層高的樓閣,周邊圍着水池,在這裏倒也是清靜優雅。
這時,水靈也開始找解藥的藥材了。現在上官司是完全相信她了,因為連風鳴都無法解的
毒,而只說出個大概和名字。而水靈卻能知道什麼緩解毒發,還能聞到房間裏殘留的毒藥氣味,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他相信她的實力,那他現在就不知道還能找誰來救花君憐了。
而這邊水靈和風鳴來到了花府的大花院裏,水靈看着這一片花海,不禁感嘆花君憐是得多愛花才能讓人開僻這麼一塊地方僅為了種些花草呢。
風鳴見水靈感嘆着眼着的景色,想是她沒有見到有這麼喜愛花之人吧。故解釋道:「其實不是君憐喜歡花,而是前任城主夫人才是個愛花之人,是前城主為了博妻一笑而花心思弄出來的一片花園。而君憐只是不想自己父母的心血就這樣丟棄,所以也繼續地維護着這個花園。」
「原來如此,沒想到前城主也是個妻奴呀。」水靈感嘆道,她知道古代都有三妻四妾的習慣,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的父母那樣從一而終的。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那也就是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花心的。這倒讓水靈對花君憐的父母有了尊敬。
「妻奴?」風鳴聽到這個新鮮的詞語,疑惑地問水靈。
水靈不想自己一下出口說了現代的話語,不覺在心裏誹議自己的不注意,臉上卻是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就是很愛妻子,願為她做許多事的意思。」
「喔……原來這是妻奴的意思。這倒貼切。」風鳴也不多追問,贊同地說着。
水靈看他一臉贊同的樣,不禁心裏鬆一口氣。她擔心他問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詞,她總不能說是以前上網看多了的。
水靈不想再多說什麼,轉頭看着這片花海,尋找着她需要的藥草。
她需要一味苜蓿草,這種草在現代被稱為四葉草,這是一味主藥,其實這種草並不難找,只是說現代說的四片葉子的難找,但她要解毒,並不要求一定要找四葉的,三葉的就可以了。這種草喜歡生長在陽光充足潮濕的地方,抗逆性強,適應性廣,對土壤要求不嚴,只要在降水充足,氣候濕潤,排水良好,不是強鹽鹼的各種土壤中都能正常生長;甚至在園林下也能種植。
所以在她剛才經過的那花院時是好像有看到一小片的,而且這裏就已經有採摘了幾樣花葯的,現在就是去找那苜蓿草。找到後就可以配合她身上原有的一些藥丸就可以了。
風鳴一直陪着水靈在花園裏轉,也不見她去其它地方找藥材,也沒有讓上官司去找。現在他有一點疑慮,她真的能解毒嗎?那麼利害的毒藥就憑她現在手上的那點花草真的能解毒了嗎?
風鳴心裏一想,還是問下的好,「靈兒姑娘,你不用去找其它的藥材嗎?」
水靈早就知道他會有如此一問了,只是淡淡地回道:「雖然那毒很利害,但是它的解法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反而很簡單,而且都是些平常的東西。或許那個制出這毒的人就是想到你們不會想到解毒之法是如此簡單,所以才這麼放心吧。要不也不會放這種要十天時間才毒發身亡的毒,他是斷定你們不會解毒。只可惜碰到了我。我還原本以為是什麼難解的毒,我才想來試試的,沒想到是如此簡單的毒。」
風鳴聽她一說,似乎對於這毒不夠叼鑽讓她感到失望了。不覺莞爾一笑,這是怎麼樣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但轉而一想,她似乎懂得好多,好奇地問:「靈兒姑娘,你師承何人呀?看你年紀輕輕卻似乎懂得很多。」
水靈知道古代的人都是好奇這些的,所以也沒隱瞞,說:「是我爺爺教的。」
「那不知道你爺爺是何位大師呢?能教出你如此優秀的孫女來。」
好話誰人都是喜歡聽的,而且還是從這麼好聽的一把嗓子裏說出來的好話,更是讓水靈心裏一陣開心。
只聽她聲音不自覺地輕快了一點,雖然表情還是平平淡淡的,「我爺爺叫水君易。」
水君易!她是水爺爺的孫女?難道真如傳言那樣,水爺爺沒有死?而是藏起來了?可是現在為什麼他的孫女又出現在這裏?風鳴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大驚地瞪向背向他的水靈,心裏也是千轉萬想了。
其實這幾年他一直有在查找他們的下落,到底以前水爺爺還沒被奸人所害時,他們風水兩家是常有往來,而水爺爺更是待他如親孫子一樣。可是自從那事發生後,事情也過了十年,因為當年一直沒有找到水爺爺的屍首,常常有傳言說他在哪裏出現。而幾天前他會出現到阮水鎮就是聽人說水爺爺在那裏出現過,可是沒想到還是沒找到。
現在他的孫女在他的面前,這算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嗎?
風鳴有些激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雖然他早已不記得當初總是會跟着他屁股後喊鳴哥哥的小女孩的原來的樣子了,但是如果她真的是水爺爺的孫女,而又剛好叫水靈,那他真的找到了。
這也算對得起死去的父母的交待了。想到這裏,風鳴因為激動聲音而變得有點暗啞,問道:「你是水君易的孫女,那水神醫現在哪裏呀?」
「死了。」水靈還是淡淡地回道,背對着他也沒有回頭看他。他從她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但看着那略顯單薄的身影,心裏不免有些憐惜。
想到水爺爺真的死了,他心裏也是難過的。想當初水爺爺還曾教過他醫術的,因為水爺爺沒有孫子,只有一個水靈孫女,而水靈的父母那時也常常不在身邊,就只有他倆爺孫一起,所以水爺爺是真的待他很好。還曾說要水靈嫁給他的,也確實有交換過信物。
只是這事不知道現在的水靈知不知道,他也沒有現在馬上表明他是她的鳴哥哥。看她的樣子也是沒想起來吧,因為看她知道他名字時也是完全沒反應的。
「對不起!」風鳴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什麼,僅能說出一句對不起。他的對不起是因為這麼久才找到她,而聽到水靈那裏卻是以為他因為提起她的傷心事而感到抱歉。
水靈轉過身來,平靜地抬眼面對他說:「沒事。」
這是為了讓他不要為此感到抱歉,所以才想着讓他看到她的表情。而風鳴看她臉上並沒有感傷,就知道她是放下的。也就沒再在這裏問題上多說了。轉而問她:「你現在還需要什麼?」
在知道她是水爺爺的孫女之後,他知道她確實沒有說錯的,因水爺爺的醫術是當今無人能及的。只可惜現在水神醫已不再,不知道水靈能學得水爺爺多少醫術,現在看她的樣子應該也是有學了不少的。
「不需要了,」水靈現在手上的東西已經找夠了,「現在準備去調配解藥吧。」
說完首先往花園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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