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件事呢?」金虬繼續問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第二件事就是,唐門主傳信稱天險峰大軍已出成,多數人對盤龍山興趣極大,可否要將他們遷往內地?」公孫商收起欣喜之態道。
「我方可有能替換駐守之人?」金虬沉思了一下,問道。「先前訓練的人馬,大半都在山中修習,現在若是要換,盤龍地域怕全是新軍,只怕……」公孫商道,剩下的話未出口,新招來的這些傢伙全都不知底細,若是就這樣讓其深入腹地,讓人不安。
「也就是說,現在無人可用了?」金虬直截了當道,公孫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下令命山里正在歷練的大軍出來吧!也該讓他們挪挪窩了。」金虬道,下意識握了握手。山中正在野練的大軍是他日後與土匪盟對抗的底氣所在,先前他一直由着那些人自己修習成長,現在該看看進度如何了,養兵千日,到了用他們的時候了。
「這個也好,只是入山許久,他們怕也都知山中修行的好處,大半應有貪禪的意思,如何叫他們出來也是個麻煩事,畢竟入山的人成千上萬,這半年來,只怕跑得四處都是,外面野獸區的還好通知,再往山中去,只怕難尋蹤跡……」公孫商沉吟道,金虬往往只定方略,至於具體的事宜他從不操心,這些事還是要得他來想辦法的。
「不用那麼麻煩,只需……」金虬冷笑一聲,根本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接着,便在公孫商耳邊低語了幾句,頓時公孫商臉上陰雲散去,滿是笑容。「哈哈……這種辦法也就阿虬你能想的出來,雖不近人情,但絕對實用。」他笑着,上下打量着金虬這張冷漠的臉,真想看一下這傢伙是不是一直在藏拙,但自始至終,金虬臉色如常,他是一無所得。
「那好,我這便趕回去傳令!」要問的事情已問完,公孫商隨即起身,向屋外走去,金虬跟着相送。「阿虬,你放心!我回去便讓柔來,應該明日便到,若是老金的藥物收購順利,說不得可以一起送到。」公孫商說道,身邊這傢伙現在心智若妖,若說他只是單純想送他一程,他是打死也不信的,這還是有求於他,忙將定魂丹與他餵下。
「有勞大哥了。」金虬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忙謝道。金家莊並不大,兩人說話的功夫便已到了練武場,公孫商入內將馬遷出,走到了村口。「行了,阿虬,不必再送了!多回去陪陪紫露姑娘吧!」公孫商拍了拍馬背,向金虬笑道,他騎得是一匹青鬃駿馬,膘肥體壯,馬鼻中不時有噴響傳出,被他牽着韁繩慢走顯得極為暴躁,被他拍了幾下這才安靜下來。
「嗯!」金虬默默點了點頭,眼中似有喜色閃過。公孫商當即飛身上馬,馬兒一聲歡鳴正要飛馳而去,卻被他帶住了,「對了!阿虬,金虎他們可有消息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道。「還沒有,等過幾日山里人出來了,我再去看看。」金虬道,金虎等人去的地方是真正的死地,容不得焦急行事,但現在山外大軍已成,便是出於權衡的需求,山裏面他自己的心腹大軍也該編練了,而用山外來的那些人統領盤龍子弟,他根本就不曾想過,思來想去,也只能去山中將金虎等人喚醒,也不知會成幾人?
「你心裏有數便好!」公孫商說着,腳一踢馬腹便要急去。「公孫大哥,路上獨來獨往,千萬當心!」在他身後傳來了金虬低沉的警告聲,看來他也對自己獨來不滿,公孫商卻哈哈大笑回道:「有你的那道殺匪令在,盤龍千里之內誰敢行竊?如今獨來獨往,也勝過往日千軍萬馬護送!」他的笑聲遍佈荒野,金虬望着他去遠,轉身又進了金家莊。
「咕咕……」三日後,盤龍山妖獸區,一片生滿綠草的小丘陵旁,一株生長茂盛的巨桑樹上傳來陣陣低沉的尖叫聲,在佈滿巴掌大小嫩葉的樹梢上,一隻體形約有尺余的艷麗怪鳥正在清啼,其雙翅上滿是青綠色的絨毛,尾部卻生着三根赤紅如火的尾羽,足有整個身子一半長短,不時隨着清啼聲翹起落下。
這是山中一種常見的妖獸,燕尾雀,其實力於眾妖獸中並不算太強,但卻有着恐怖的繁衍能力,出現時便是數百隻同時出沒,以可煽動風刃的雙翼,可甩出明火的尾羽攻擊,群落所到之處,漫天遍地都是流火暴風,便是山中一些霸主級妖獸也避閃不及。今日這隻燕尾雞不知何故落了單,顯得有些緊張,正不住低鳴,呼喚同伴。
「嗖!」就在這時,下方空蕩蕩的草地上忽然跳出了一隻蟾蜍,個頭極大,足有人頭般大小,正一跳一跳向着巨桑樹稍遠一邊的一條小河中奔去。「吱……」燕尾雀立刻注意到了蟾蜍的存在,發出了一聲歡喜的叫聲。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人影,這才一振翅,身形立刻飛沖了下去。下面的那隻蟾蜍也意識到危險到來,立刻向前奔去,卻被兩道飛射下來的風刃直接射穿了身軀,身軀重重落在原地。
旁邊青紅色的身影一閃,燕尾雀興奮地看着蟾蜍的屍體,立刻用嘴叼起,振翅便欲回到巨桑樹上。忽然,一道黑影悄無聲息自它身後閃起,直接向它撲來,燕尾雀連忙向旁閃去。黑影雖來得極快,但仍是慢了一分,讓燕尾雀給逃了出去,直飛出三丈遠方才停下。接着,燕尾雀望了望那個身影,認出來了,這是一個人族的身影,心中頓時大驚,準備逃離,但當它看到那人手中一根長有尺余遍體火紅的長翎時,當即暴怒,那正是它三根尾羽之中最長的那一根!
「吱!」燕尾雀一聲尖叫,兩道風刃已經射出,但那人搶先一步趴在了地上,躲了過去,兩道風刃直接砍在了後面的巨桑樹上,直接將大樹砍去小半,巨桑樹晃了晃,險些短卻。見一擊不中,燕尾雀大怒,兩根還剩下的尾翎一晃,當機有兩團明火出現,向那人射去,那人大驚連忙翻滾着進了河,險之又險貼着火團避過,直接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燕尾雀暴怒無比,立刻對着河面一陣猛扇,無數風刃切割河面,直將水面切得支離破碎,但卻仍不見那個人影,暴怒之際,又沿着河面上下搜尋了數里,沿岸無數草木被烈火風刃所毀,折騰了足有半日的時光,這才悻悻返回到了巨桑樹上。
而此刻,在河水下流約十里的地方,水面忽然一炸,一個人影從水底鑽了出來,渾身上下一片蒼白,仿佛死屍一般,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呼!」他先是對着空中瘋狂呼吸了幾口氣,蒼白的臉色這才有了幾分顏色,這時方可看清他的相貌,粗眉大眼,方臉憨厚中透着幾分機警,只是一頭許久未剪長發顯得有些邋遢,卻是金彪。
金彪在水中喘息了一陣後,臉色立時一陣猙獰,在他的後背上正橫布着數道深可及骨的傷口,如嬰兒嘴一般向外翻卷,正有一股股暗紅的血水湧出。這季節河水嚴寒刺骨,他在水中泡了許久,手腳已有些抽筋了,不敢再多停留,當即掙扎着向河岸邊游去。河水並不寬闊,他很快便游到了河岸邊,在河岸邊他遇到了麻煩,河岸邊漂浮着不少浮冰,他硬是掙扎了許久這才爬了上去,等上岸的時候,渾身已凍成了紫青色,頭髮衣裳已全凍成了一串冰溜子,整個人瑟瑟發抖,抖得像篩糠一樣。
也顧不得再往上爬,他在河岸邊連忙哆哆嗦嗦扒扯過來幾把蘆葦,自懷裏摸出火石便開始打火,蘆葦上滿是白霜,根本點不着,他的手凍得哆嗦大戰,也變得很不靈活。「或許我會凍死在這……」這個念頭在不經意間在他腦海中閃起,登時將他嚇得一個機靈,他是來自金家莊的人,他身上還有大仇不曾報盡,豈能現在就死在此處?
「啊……」金彪發出了一聲怒吼,心一發狠,直接用手拿起干硬的蘆葦搓起來,想將蘆葦搓幹了,再點着。卻不想這干硬的蘆葦葉子便好似利刀一般,用手一搓,當即滿手都是傷口,但卻感覺不到疼,而且還沒有血流出。或許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吧!他在心裏想道。
「對不起了!阿虎。對不起了!阿豹,我不能再陪你們走下去了!」失血,再加上嚴寒,他的身軀很快便麻木了,感覺着身體的意識在一點點遠離,金彪心中充滿沮喪,他絕望地望着山外的方向,在心裏默默念道,眼前浮現出一個個夥伴的身影,有金虎,有金豹,還有一個渾身籠罩在黑暗中雙眼血紅的少年,少年眼中的冷漠,令他心中極痛。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前一暖,先前他搓了半天的蘆葦不知為何自燃起來了,一束小小的火焰在跟前竄起,頓時他心中大喜,連忙撲到跟前,將凍僵的手放在上面烘烤起來,不多時,他的手便恢復了意識,連忙將四周的蘆葦又往上扒了不少,頓時火勢更旺,他全身都暖和起來,頭髮上的冰屑和已凝成冰塊的衣服上開始融化,化為水滴落在地上。
片刻之後,金彪的身體都熱了起來。「活過來了!」他自言自語道,緊接着便痛苦地咧了咧嘴,身體恢復了知覺的同時,身上的那些傷口也開始作痛,此刻他雙手已滿是鮮血,後背上也有陣陣暖流滑落。他先前雖跑得極快,但奈何燕尾雀的風刃威力實在驚人,藏身水底也被殃及,當時他不敢冒出水面,只能一咬牙,死活屏住呼吸,潛在河底向下游,一路上都沒敢露面,換氣也只是貼水急吸,直到覺得安全了這才出來了。
得馬上想辦法治傷,不然單單就是流血也會令他送命,但抬眼一望四周滿是泛着寒霜的蘆葦,又能上哪去弄藥草。「沒辦法,只能這麼辦!」他在心中發狠,當即拿起插在蘆葦叢中尋得的一根樹枝,在火堆中燒得冒起火來之後,當即一手抓了上去,當時一陣鑽心的痛苦,隨着一陣焦臭味襲來,他手上的燒得一塌糊塗,但好在血終於止住了。
金彪喘息了一陣,便如法炮製又將另一手,和後背上許多的傷口一一處理了一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額頭上硬是又冒出了一層冷汗,手指在地上摳出了好幾處淺坑。「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探查一下方才的那一叢火到底因何而生,拿着手邊治傷的棍子,將火堆撥開,只見在最下面正放着一根泛着紅光的物事。
「這是……」他連忙將此物拿出,彈去上面的焦黑飛灰,看清了,這正是他先前自妖獸燕尾雀身上冒死得來的那根翎羽,此物只怕是他剛剛凍得七葷八素,無意間與蘆葦攪到一起的。此物之中擁有極為強盛的火氣,應是此物烤乾了蘆葦,進而點起那堆救命的火,金彪在心中想道。此物是他歷練成功的標誌,現在又成了救命的物事,看來今天他的運氣似乎還不錯,金彪欣喜地想道,便喜滋滋將此物放進了懷裏,又在原地稍事休息了一下,藉助日色,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向着其中一個方向一路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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