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明,兩軍陣前,白衣揮金鞭,黑衣撞玉罄,大喝道:「廣成子速來接駕。」張邈冷冷一笑,謂左右道:「那柳馨不過是得了混沌聖人之勢,否則哪裏有如此威風,居然還讓我等去接駕!着實可笑!」
文天祥則嘆道:「道兄,那混沌聖人不管如何也是道祖門下,與我教老爺都是同師所出,柳馨雖未證混元,但畢竟乃是玄門教母,我等闡教都是道德之士,當明德知禮,不可與截教中人一番。」廣成子聞言點點頭道:「既是如此,我等就上前見過再說。」當即令人排班,領着眾仙出了大營。
「弟子廣成子見過師叔!師叔聖壽無疆!」廣成子在鸞駕前拜道。
文天祥等仙也喊了一聲娘娘。
柳馨點點頭道:「廣成子不必多禮,我雖是玄門之母,但是畢竟未證混元,與你相同。」廣成子雖然拜過,心中卻也不願,聞言趁勢站了起來,稽首道:「娘娘在混沌天內不染因果,不沾紅塵,為何也要來紅塵中走上一遭。當年我教老師與大師伯有言,眾門下弟子入北方者都是榜上之人,娘娘雖是聖人之妻,但是畢竟未證混元,恐怕也難出五行之外,要到封神台上走上一遭了。」柳馨淡笑道:「只因混沌聖人乃是憑五行而得道,與這五行大陣有些因果。如今他已經成聖,這因果自然要落到我身上了,今日我不過是來了結因果而已。」廣成子聞言心中大怒,暗思道:「混沌聖人是因五行成道,只可惜那五行卻成了巫。此五行並非彼五行。你如此說也不過是李玄想為解救他門下弟子尋找個藉口而已。好讓你來破了五行陣。着實無恥。」當下正待說話。一旁的張邈早就臉色漲的通紅,忍不住喝道:「既然如此,就請娘娘入陣!」話已出口。廣成子哪裏阻攔地及,只得暗中希望柳馨未證混元。也在五行之中,受大陣影響。
柳馨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先進陣安排,我隨後就到。」說着就令人收了鸞駕。蓮步輕抬,就朝大陣而來,不到片刻就立在旗門處,雲板上的張邈見柳馨進了大陣,暗自冷笑道:「也不過是仗着姿色而獲的聖人垂青,看我手段!」說着就隨手放了一道五雷正法,震開了大陣,頓時大陣中風雲陡變,煙霧瀰漫,分不清東西南北。地水火風噴地老高,煙塵瀰漫,刀槍四起。無數冰山火煙就在大陣中奔湧出來。
一道道光芒在大陣中縱橫交錯,一條火龍在大陣中耀武揚威,一隻只北冥怪獸張牙舞爪,一座座山峰森嚴聳立。光怪陸離。無數手段一起朝柳馨殺了過來。柳馨冷冷一笑,玉手一指,一朵蓮花在腳下現了出來,托住柳馨,接着泥丸一動,又是一朵蓮花現了出來,約有畝田大小,蓮心玄黃,周圍金燈瓔珞,無數琉璃如滴水一樣落了下來,護住周身,不管張邈如何發動大陣,也傷不了柳馨分毫。柳馨又從懷中取了一圖來,正是河圖,上有金光閃閃,鋪了下來,蓮足輕抬就上了河圖,徑自在大陣中行走起來。慧目垂光,只見五仙在大陣中拼命抵抗,心中直嘆息道:「不證混元,當在五行之列,着實如此,如此修為,也被五行所累。如此也只有破了大陣才能救出爾等了。」想罷,河圖一晃,就在大陣中繞轉了一周,又立在旗門處。
「張邈,若是此時撤了大陣,我尚可饒爾一命,若再遲疑片刻可就晚了!」柳馨出聲勸道。雲板上的張邈見柳馨不到片刻就走遍了整個大陣,心中正在吃驚,聞言大怒道:「所謂夫榮妻貴,你也不過是得了混沌聖人之勢耳!為何如此狂妄,今日不讓你見我手段,你還以為我闡教門下好欺負。」當下大喝道:「五行歸元。」只見大陣中風轉殘雲,煙霧瀰漫,地水火風一下子衝上半空,轟地一聲大響,整個空間仿佛都坍塌了一樣。頓時重現了混沌模樣,無一生息,無一生命,混混蒙蒙,不見有絲毫陽光。混沌之中,也只有柳馨泥丸上的同心並蒂蓮上玄黃之光光芒大作,如同一盞明燈照耀四方,饒是如此,也不過照耀四五畝範圍而已。柳馨見周圍現出混沌模樣,冷笑道:「如此手段也不過晃點一下普通人罷了。」說着一道五彩霞光指了一下足下的河圖,只見河圖上光芒大閃,光芒過處,如同利劍出鞘,又如金烏當頭,破開重重迷霧,頓時現出大光明來。想着河圖洛書本是天地至寶,河圖破開虛空,又豈會怕着小小的五行歸元。只見河圖領着柳馨破開混沌,不到片刻就到了陣心,張邈哪裏知道柳馨居然如此快就到了陣心,心中大吃一驚。柳馨哪裏還讓他分辨,又取了洛書就將張邈卷了起來,又是一放,那書中的張邈早就化成了膿血,只剩一道真靈朝封神台飛了過去,被清福神領了進去。五行大陣頓時破,南宮野等人也脫了災難。
「毋那婆娘,先別回!可有膽色來破我六彌大陣否?」紫雲洞胡光見柳馨破了五行心中大怒,仗劍就沖了出來。柳馨心中微怒,正待說話,身邊地猴子就跳了出來,怒道:「待我來破陣。」「孫師弟莫要着腦,讓我來會一會闡教高人。」眾人望了過去,卻是碧霄。柳馨朝碧霄望了一眼,心中一動,默默一算,知道也是榜上之人,心中暗嘆,到底是天機不可泄露,無奈之下,只得謂碧霄道:「此陣兇險非常,你可要注意了!」碧霄淡然道:「多謝娘娘關心。」說着就取金蛟剪而出。
南宮野等玄門門下見其着實無力,心中無不大怒,正待上前教訓一番,卻被柳馨擺了擺手,眾仙只得按下心中怒火,但是再觀截教眾仙時,莫不雙眼發紅。雲霄心中雖然也很是氣憤,但是畢竟是自己姐妹,只得嘆了口氣,拜倒道:「舍妹無知,還請師叔莫要怪罪!」柳馨拉了起來道:「這與你有什麼干係,當年封神之時,你妹妹見了你三師伯都是如此,更何況我雖是你師叔,也不過是因為你大師伯的緣故,如何能讓你妹妹心服。只是那六彌陣乃是借西方納須彌為芥子的道理而擺設,你妹妹雖然道行高深,但是入此陣恐有不測,所以才提醒幾句。」又見雲霄臉色焦急,只得有安慰道:「所謂天機無限,我未證混元,推測的不是清楚,她有至寶在手,或可脫離災難。」雲霄聞言心中稍安,卻不知道柳馨雖未證混元,論推測天機,三界中也大概只有聖人可以比擬的了。
六彌陣中,遍地是金沙,模仿的卻是西方極樂世界的模樣,遠遠的一座高山,正是須彌山,高高在上,山下卻是無數菩提樹,樹間或是寶塔或是八寶功德池,或池或塔點綴其中,佛音隱隱,與西方極樂世界一模一樣。而那須彌山頂上,胡光盤坐其上,身着八卦紫綬仙衣,一柄寶劍橫在膝上,三縷長須隨風飄揚,端的瀟灑。碧霄處在旗門處,遠遠望去,心中冷冷一笑,暗道:「論陣法,卻是以我教為首,你雖然有大陣護佑,卻不知道我卻不與想像般的破陣。」當下取了金蛟剪,祭在空中,一青一紫兩條蛟龍現出身來,首尾交加,就朝胡光剪了過來。速度之快如若光閃,如電奔,朝胡光沖了過來。眼看就要衝到面前,哪裏知道胡光神色不變,只是冷冷一笑。大陣中金光一閃,碧霄再看時,須彌山早就不在原地了,也不知道離了自己多遠。
「一沙一世界,大千世界。」大陣之中胡光一聲冷喝,話音剛落,只見大陣之中金沙飛舞,金光閃爍。頓時無數星球現了出來,仿佛是無盡虛空一樣。繁星點點,光華燦爛,也分不清楚何處才是真實世界。
碧霄雖然法力高強,但是道行卻是不深,慧眼掃過,慧光過處,頓時迷失在三千世界之中,哪裏還想到此在大陣之中。
虛空中星球轉動,或是橙黃,或是碧綠,或橘紅,或金黃,多姿多彩,美麗非常。盡現萬千氣象。道心不堅者莫不沉迷其中。隕石飛過,朵朵流星劃破長空,轉眼間消失在大千世界之中。」生命如沙,萬物寂滅。無盡虛空再現鴻蒙世界,功德加身,立成道果。」虛空中忽然現出一大神來,混沌模樣,看不清楚其中地虛實,只見周圍俱是祥雲,周身到處都射萬丈霞光,碧霄頓時覺的一道祥和霞光朝自己飛來,再待細看時,卻是一柄寶劍朝自己斬了過來,心中大吃一驚,正待躲閃,哪裏能逃的了,寒光在脖子上繞了三札,只剩下一道真靈飛出泥丸,直上封神台而去。可憐剛脫封神榜不過數百年,今日卻因為不知天時,又上了一次,着實可惜。眾劫都可過,心劫卻是難過。
眾仙修行,莫不是想一朝參悟,成就萬劫不磨之身,從此逍遙於天地之間,跳出五行之外。想那碧霄雖然法力高深,但是道心卻是不堅,雖有寶貝護身,還是歷了心劫,成了榜上之人。玄門天道 正文 第二百零一回 有心即有魔,神仙也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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