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日本戰國時代 第一章 復興家名(上)

    天文二十三年冬(1554),美濃武儀郡崇福寺。

    天際黑夜剛退放露寸白,神戶山上的崇福寺便響起了嗡嗡的古鐘聲。

    山腳下的農舍,實際早就醒來的兵介不介意在崇福寺的鐘聲未鳴之前多眯一會眼。現在鐘聲響起了,躺在稻草堆上的兵介猛地睜開假寐的雙眼,平放的雙手十指大張用力撐起身子,就這樣赤裸着上身抄起一旁的太刀便越到門外的空地投入緊張的晨練當中。

    圓圓的臉廓,蠟黃的面色、濃密的眉毛、細長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還有肥厚的嘴唇湊在一起構成了一張給人一種老實忠厚感的平凡面容。

    作為主角沒有一點過人之處實在是說不過去,兵介的過人之處便是他的身高。剛有十五(打娘胎也算一歲)的兵介身高接近一米七,這在島國男子普遍身高一米四至一米五的當今可以形容「高大」一詞。也許是飲食的原因,體格略顯清瘦但也因此更凸顯了他與眾不同的身高。

    兵介全名鷲見兵介,想來大家也猜到了,他正是郡上郡鷲見氏第十二代目鷲見貞保那僥倖逃脫一死的孩子。同樣作為主角的不同尋常之處,便是他自身的靈魂來自幾百年後的大洋彼岸。

    同樣兵介也知曉自己的身世,也親眼目睹了天文十年的那一幕慘劇。說來也沒用,即便是穿越者,在當時那種事關父母性命安危的場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哭不鬧。正是這刻苦銘心,時常午夜驚醒後哭泣的仇恨讓其一掃前世的吊兒郎當氣質,改為刻苦向上。

    兵介的訓練辦法很簡單也很有效,除了搬來後世軍訓的條例就剩餘諢號「鷲見狂人」的餌取廣綱指點的那幾招。紮起步伐,反反覆覆的練習拔刀,上斬、下撩、左劈、右砍、手刀歸鞘這幾招,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抓捕敵人的破綻,加以顏色返還凌厲的一擊。

    七八年風雨無阻的困苦訓練,在外不僅打磨了兵介的軀體在能更折磨那顆跳動的心。當天徹底亮起來,晨光鋪撒大地的時候,兵介早已成了個汗人。日光的照耀下,上半身到處的豆大汗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這讓駐足凝視着遠方的兵介給人一種佛光加身的錯覺。

    「聽說齋藤道三入道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一面。若是有的話,自己便是把頭磕破也得求他幫自己重振家名。若是沒有見面的機會,那麼就再等兩年等身子長得差不多就去尾張投靠織田阿呆吧。」

    任由寒風吹拂的兵介,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寒冬的冷意,只是靜心凝視着遠方低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托崇福寺主持仁義的福,落魄的餌取廣綱與兵介能安然的在山下居住不受他人打擾,還能替寺廟耕種幾反寺田解決生計。對外寺田的年貢是六公四農,當然這只是仁義主持一種手腕。對內是不需任何年貢,當然不是人人都這樣只兵介此一家。

    說起來這還是托餌取廣綱的福氣,早年到處流浪的餌取廣綱在上京的路上幫了個和尚解決了一把事關個人性命的困難事。就如眾多狗血劇那樣,那和尚發達了餌取廣綱落魄了同樣於危難之中伸出了援手。說起那和尚的姓名,現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是大名鼎鼎的快川紹喜。

    名人情節作祟,兵介得知了後,苦苦的哀求終於獲得了個記名弟子的身份。當然對於兵介這種酒肉無忌,甚至提刀取人性命之輩來說,實在是敗壞快川紹喜的名聲。

    「兵介師弟,快來幫師兄一把。」一肩扛條扁擔兩頭空水桶的獨眼和尚慢悠悠的走在青石台階上,隔着遠遠就朝發呆的兵介吶喊。

    「誒來了。」

    聽到呼喚聲,兵介也收回了遠去的心神,買着矯健的步伐向只猿猴那樣三兩下便蹭到了半山腰的獨眼和尚旁邊。兵介忙着接過他的扁擔,內心一動面上若無其事的說道,「今日怎讓枯二師兄下山擔水了?」

    只剩一隻眼的枯二,相貌因為獨眼的緣故遠遠便散發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知道他身世的兵介,對其遭遇很是同病相憐,同樣也明白他的性子並非外表那般兇惡。

    枯二鬆了松肩膀滿臉唏噓,「我這也不是久不活動了麼?師範他老人家說常走走說不定也能頓悟,所以這擔水的事情便交由我來了。」

    「嗨,我人本就愚鈍,不如一眾師兄弟聰明,能當個不為五臟廟困擾的和尚早就知足了,那敢奢想一朝頓悟領會佛法精深?」

    枯二很是灑脫的笑着說。自己說得也是實情,這動盪的世間,人人心存惡念都想着踩着他人的屍骨網上爬,能在寺廟免受打擾已經是求之不來的福份了。

    「嘿。」

    枯二猛的佝僂下身子,就像做賊那樣左顧右盼發現沒有其他人後才大鬆了口氣,拍着兵介的肩膀笑道,「這話,入你耳便可,千萬別讓其他師兄弟聽去了,尤其是師範他老人家。」

    「。。。。。。」

    擔水的工作,兵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時常幫忙廟裏幹些砍柴的瑣碎事情,偶爾也能去大雄寶殿聽佛誦經一番。每逢情緒低落,兵介都會去大雄寶殿誦經,每次都到收穫不淺同樣恢復信心。


    枯二自己也沒有偷懶,寺廟的幾大水缸讓他一個人添水自當費力無數。有了兵介幫忙,他自己也是返回去多取了一副扁擔水桶,兩個人幹活偶爾交談幾句,也不怎麼覺得肩上的扁擔沉重了。

    「兵介師弟,你信不信師兄的預感?」枯二俏皮的眨了眨獨眼,目光中泛濫着精明之色,用手壓了壓扁擔,嘴上輕描淡寫的說道。

    其實枯二在寺廟裏的人緣也不怎麼樣,這是因為他醜陋的外表被幾個同門師兄弟嘲笑過,年輕氣盛的他自然忍受不住掄起拳頭以暴力控訴對方。這讓其直接陷入,諾大一廟就只有師父和他說話的地步。出來撞見交好的兵介,自然話語多了起來。

    「我不信。」

    兵介把頭搖成撥浪鼓,內心很不以為然。開什麼玩笑,你個烏鴉嘴的預感能會有什麼好事情?

    「哼。」

    「我就知道。」

    「說了你也不信,今天我預感到了有貴客上門。」枯二臭屁的仰着頭一臉自傲的哼哼道。其實他是故弄玄虛的,昨日兵介出門的時候,鷲見城來了一武士,說是明日道三殿要過來與快川主持論道。這事情整個崇福寺都知道,就只有出門未歸的兵介全無半點消息。

    兵介一臉興趣乏乏。上一次枯二說有貴客上門,晚上確實來了群貴客,不過這群貴客是來偷盜的,幸好被人察覺嚇去,要不然也不知道丟失多少東西。這次?這次的貴客,不會又是晚上才來的梁上君子吧?

    「不信?」

    枯二轉過身,左手摸了摸空洞失明的眼睛,剩餘的獨眼忍不住閃過一絲欣喜只是稍縱即逝,便繃着老臉沉聲痛斥,「不信,且回頭一觀。」

    踢踏踢踏。。。。。。

    背後隱約的馬蹄聲讓兵介知曉有人到來,慣性的順着枯二話語回頭。呀,烏鴉嘴居然能意料到好事?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粹運氣的吧?

    視線所去,平原上慢行着三十餘騎武士,從武士背後的二頭波靠旗自然能識別他們就是左近的齋藤家的隊伍。此外起碼武士護送着一牛車,至於牛車坐着什麼人,由於拉下竹簾的原因無法得知。

    「快把水擔到槓去,再跟師範過來迎接。」枯二面色說變就變,剛才還是黑沉緊繃着,現在卻半邊臉眉開眼笑。那半邊沒有動靜的面容,自當時眼睛失明導致半邊面部肌肉僵化的緣故。

    「不會是齋藤道三吧?」

    同樣賣力的擔着水腳步飛快的兵介,內心滿是期待的胡思亂想着。快川紹喜時常去和道三談論經佛,但也僅僅是他一人,不是什麼人都能陪他過去了。所以,兵介要見齋藤道三這位青史留名被世人稱之為「蝮」的男人一面,那是非常的困難。

    崇福寺一干師兄弟很快聚集在快川紹喜身後,各自邁着矯健的步伐緊隨其出山門相迎。

    武家人入道不過是形式上的一種,目的大多就那幾樣。一是穩定民心,而是退居幕後遙控家族,是不可能與真正的禪宗高僧那般的。修習崇福寺這臨濟宗妙心流的佛家道義還好,若是修習日蓮宗與淨土真宗,算來算去也就剃了光頭而已。

    「見過國主。」

    畢竟是在人家底盤上紮根傳道的,面對掌握此地生殺大權的武家人,快川紹喜在禮節上不難表露與得道高僧不符的氣質。

    「論起來我道三也是僧人,哪算什麼國主?」齋藤道三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攆着手上的念珠虔誠的念叨了句,「阿彌托佛。」

    這等話語出自一個染人性命無數之輩,聽了去總是怪怪的。

    能抬起頭的兵介自然把灼灼目光放在着名傳後世的男人身上。雖然道三是個名人,但在外表上也沒有眾多過人之處,年輕時候也許是個帥小伙,但也不過是皮皺巴巴的老頭,唯一值得讓人警惕的便是那雙細長看似混濁的眼眸。

    道三同樣看見了與鶴立雞群的兵介,能吸引目光的原因也很簡單。一是與人不同的身高,二是與眾不同的長髮(臨濟宗的和尚們都是禿頂,這一點比不贏淨土真宗啊!)。

    「你是何人?」

    道三皺着眉頭,內心暗自莞兒。我道三還真是與眾不同,走到哪裏都能獲得他人異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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