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537章真鏡

    林落天死去的地方，復活的地方，在未來時，這裏就是清濛漫波魚幻化村莊的地方，所以在這裏碰到死去的殘念，林落天一點都不吃驚。

    但是，這也不能說是殘念，而是夢，是清濛漫波魚死去的那一瞬間而做的夢……哪怕是在未來時才死去。

    「你放屁！」九頭蛟龍惡狠狠道，「這是你的夢？這是我讓你做的夢，我才是這個夢之世界的支配者！」

    林落天冷聲道：「是嗎？那麼你回憶一下，回憶一下有沒有做過一個夢，夢中你死了，是被殺死的，而殺死你的那個人，就在你面前，就是我。」

    九頭蛟龍頓時吃了一驚，它的確做過這個這樣的夢，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好久做的，也許是一萬年前，也許是一百萬年前，也許是上古時代……也許就是昨天，也許就是今天……也許就是現在。它真的已經分不清了，因為那個夢是如此真實，但是又如此虛假，虛假是因為它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怎麼樣，是不是記起了什麼？我告訴你，那個夢你是在未來做的，在未來，我殺死了你……而現在，只是未來的你在死去時做的一個夢，一個不願承認的夢……一旦夢醒，你也就從此消失了。」

    「胡說八道，未來被你殺死了？然後未來做個夢，我現在只是未來做的夢？完全是胡說八道！」

    「我亂說嗎？只是你不理解罷了，不理解輪迴漏盡。」林落天右手一揮，四周場景剎那驟變，附近有一個小村莊，還有一條海，還有一頭九頭蛟龍，還有黃雲霞與黃月霞兩姐妹。

    「怎……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九頭蛟龍看着身邊又出現了一頭九頭蛟龍，想要觸及，但是卻穿透而過，因為那本來就是虛假的，因為它本身已經死了。

    林落天右手再次一揮，九頭蛟龍變成了楱杌，然後又變成了青鰱魚獸。被林落天找出了本體，找到了六合比目珠，然後捏碎了它的痕跡……那是，輪迴漏盡！

    「輪迴漏盡，輪迴漏盡……怎麼可能，你不可能掌握這種天地最初的道法，只有找到了本真之我的人才能做到，才能做到初窺漏盡一點皮毛。」說到這裏，九頭蛟龍神情驚恐的看着林落天，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你……你找到了本真之我？但是這不可能，現在的天地不可能有人能找到本真之我，不……不對，你……你是不是有那面鏡子？對，一定是這樣，你有真鏡，你一定是有真鏡，你一定是照了真鏡。真鏡的作用就是明心見性，照鑒本真之我，因為你照了真鏡，所以你才找到了本真之我。」

    林落天心中一驚，但是還是不露痕跡的說道：「不錯，我的確是照了真鏡，所以我找到了本真之我，融合了本真之我，感悟了本真意志……那麼，你現在是不是該相信你在未來被我殺死了？我想，之所以我會在這裏見到你，是因為我在未來殺了你，這是果，所以我在這裏見到了你……這是因！」

    林落天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是如果真的是因為照了真鏡，不，正是因為進入了那裏，所以才有一切的開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七情六慾鏡就不是七情六慾鏡，也不是言靈鏡，也不是什麼幻想與真實之鏡……難道它真正的名字是……真鏡？

    真，不是真假，而是本真，本真之我！

    「不，我還是不信！這個天地不可能出現找到本真之我的人，就算你有真鏡，你也不可能找到！」九頭蛟龍狂怒，雷電交加，暴雨入注，惡狠狠的向林落天撲來……但，它已經死去，一切的法術神通幻化皆是虛假。

    一切法術神通都不能觸及林落天的身體，不知是過了好久，也許是一炷香的時間，也許是半個時辰，九頭蛟龍終於打累了，氣喘吁吁的看着林落天。

    「我要看看真鏡。」

    林落天右手一甩，虛空之中一面光鏡幻化出來，他有八成可能確定，這就是真鏡。

    「嗯？這是真鏡？」

    林落天心中一驚，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

    九頭蛟龍露出了一絲追憶：「這是真鏡？這是真鏡……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時候真鏡只是一面殘舊破損的鏡子，不該有這麼新的，不該有這麼新的，不該有這麼新的……」

    說着說着，九頭蛟龍的身體開始變得虛淡，光暈籠罩，化作了一條金色的鯉魚。但是這不是普通的金鯉，有龍鬚，有龍鱗，甚至還有兩隻金色的龍爪……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夢醒時，就是消散時，據說在死去的一刻，腦海中會浮現很多忘記的畫面，那是十分古老的畫面。

    從前有一片海，這片海叫做鯨淚海，傳說是被一頭叫做鯨的海獸的眼淚所填滿。鯨淚海上有幾座小島，有一座小島叫做鯨淚島，其實這座島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只是因為有一個叫鯨淚的女嬰出生在這島上，這女嬰長大後，被島嶼附近的漁民奉為海神，從此這座島就以她而命名。

    而它，是被她所救起，然後在她的照料下恢復，得到她的每天的陪伴與感化，開了靈。更是在後面，隨着她被尊為海域的海神，它也成了護海神獸，在上億里的海域中暢遊，這是只有屬於它的尊榮！

    後來……後來，記憶開始模糊起來，它忘了，終於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家，忘記了她。

    「鯨淚……」

    金鯉消散的瞬間，四周光陰改變，林落天還是站在海心島上，看着帝王紅烏賊沉下去的水泡，之前的光陰也不過是一瞬息的時間而已。

    回過神來，林落天看那些人還在拿他們的靈石，沒辦法，因為程江實在勒索的太多了。

    「這柄飛劍，就送給你了吧。」林落天飛劍一橫，送給了松樂瓊。

    松樂瓊有些受寵若驚，推辭道：「前輩，這……這小女可是真的不敢要啊。」因為之前林落天說這是要開靈的真器，她現在還以為是真的。

    「剛才是隨便亂說的，這只是一柄極品飛劍而已……再說，我現在連儲物戒都沒有，我拿着飛劍也沒用啊。」

    「啊？亂說的？」松樂瓊愣了一下，臉上一紅，隨即說道，「晚輩這裏有多餘的儲物戒，前輩若不嫌棄……」

    林落天擺了擺手：「我不需要儲物戒，這飛劍給你，你幫我保密就是，不要透露我煉器師的身份。」

    以林落天現在的實力，其實不需要靈力都可以開啟修真者的儲物戒，但是因為神石空間用慣了的緣故，所以不習慣用儲物戒。而且一般的修真者在殺死另一個修真者後，首先想到的是奪取對方的儲物戒，林落天至今為止也殺了很多人，但是基本上都沒動過儲物戒。

    一個多時辰後，所有修士都拿完了他們的靈石，地上還剩下好多。這些人都拿來送給林落天，畢竟沒有林落天的反抗，他們也只有忍氣吞聲，但是都被林落天一一拒絕了，最後只有所有人再平分了。

    葬土大陸，白雲宗。

    一個白衣女子劃破虛空來到了這裏，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像一株空幽的百合，恬靜而又素雅。

    「地變天象，連你也醒了麼。」鏡子光華一閃，白靈站了出來，這時的她也是一副少女模樣，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倒像是姐妹。

    「我聽他說過你，他們都叫你白靈大姐，他們都說你可以算盡天下一切，無所不知……我還以為這世上沒有你驚訝的呢，我醒了，這很奇怪嗎？」

    「不奇怪。」白靈笑道，「地變天象已到，你醒了當然不奇怪啊，只是我奇怪的是，你居然會來找我，要知道，我們和你畢竟是……嗯，你這次出來，是瞞着他的吧？不，他也不知道你出來了，出來找我了。」

    「你好像還真的什麼都知道。」女子淡淡的說道。

    白靈道：「我自然知道你要來，也知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但是你不後悔嗎？」

    「我已經後悔過一次。」

    白靈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輕聲一嘆：「時間，時間啊，竟然連你也可以改變……好吧，既然你不後悔，我也沒話可說，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裏，叫做死海城的地方。」

    白靈手一揮，鏡子浮現出死海城的景象。

    「時間還沒到嗎？」女子看了一眼後問道。

    「還沒呢，大約還要等十二年左右吧，這個東西超出了命數，所以可能會有數月的誤差……不過，這些不是重點，如果你相信我，相信我這面鏡子的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是拿不到的，最後會被他拿到。」

    鏡子中浮現出一人。

    女子看着鏡子中的人，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我知道他，他會給我的，一定會。」

    「是嗎？」白靈神秘一笑，「時間連你都可以改變，更何況是在命運中逐流的他？相信我，他不會給你的。」

    女子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瀾，隨即又恢復平靜：「你這麼說，難道你有辦法，讓他把那東西給我？」

    「我自然有辦法。」白靈手一取，將鏡子遞給了女子，「我可以先將這麼鏡子借給你，這面鏡子，在遠古時代叫幻想與真實之鏡，在我們時代，在我手上時我叫它言靈鏡，而在這個時代被叫做七情六慾鏡……但是，這些都不是它真正的名字，它真正的名字，這還是時雨師妃還是一體之前告訴我的……它的名字，就叫真！」

    「真鏡，明心見性，照鑒本真之我。真，不是真假，而是本真……你帶着這面鏡子過去，讓他照這面真鏡，照完之後，他就會給你的……但是從此，你們就是敵對！」

    「真鏡……」

    女子手指拂過鏡面，轉身劃破了虛空。

    （真鏡，這一章算是正式點題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