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很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啊,我是真看不懂你為什麼會去培養一個想要殺了自己的人。」扶着鐵鍬背過手去捶了捶後腰,老席抽個空喘了口氣,看着那些喊着口號清理着碎石殘磚的人們眼神里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羨慕,「到底是老了啊,比不得那些年輕人了。」
小心的控制着風繼續搬運着攔路的碎石,宋成傑看了老席一眼輕輕一笑:「老席你還正當年呢,嘆什麼老啊。」
對此老席只是爽朗一笑沒再多說什麼。誰的身體誰自己最清楚不過,老席早些年的時候在兵工廠拼下來的暗疾,在戰後物資貧乏的時代終於體現了出來,他現在早就沒了當年的那份熱血,唯一的願望就是帶着信任自己跟着自己的這些人活到人類重見光明的那一天。
&上又在拉攏部下了。」漆黑的術式托舉着碎磚碎石,黑耀路過風之嘆息的時候特地的停了一下,遠遠的看着聊得正歡的宋成傑和老席兩人,總覺得有那麼一些違和,畢竟兩人的年紀差的也太大了。
帶着一群孩子嬉鬧的風之嘆息聽罷歪了歪頭理了理頭髮,甚至連看他們倆的興趣都欠捧:「他就這樣,看見身邊沒主的人才就想拉攏。蔣成傑,蘇倫,還有一直以來支持他的那些人,都是別人推薦來或者他親自去請來的。習慣就好。」
&倫?」
&對了你還沒見過他。」風之嘆息說着想了想,一邊和兩個小孩子手拉着手圍着黑耀轉着圈,一邊解釋道,「他是在你來的那一天受傷的,要不是他給當時被暗算了的宋成傑做了掩護,我那僕人當初恐怕就撐不到你來了。」
想起那次暗殺。風之嘆息到現在依舊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蘇倫爭取了時間,如果不是黑耀的突然出現,宋成傑絕無可能從那樣的絕境中活下來,自己也要被那個軍官暗中抹去原有的契約而變成名副其實的活要塞了。
一想到這裏,風之嘆息的腳步就緩緩的停了下來,想起就在剛才自己還嫉妒着黑耀和宋成傑之間太過親昵。她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裝作給小孩子整理衣服,悄聲說道:「抱歉……謝謝你黑耀。」
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的,黑耀只是以為風之嘆息是在為把自己捲入人類的世界,並且不得不與宋成傑簽訂契約的事情而道歉,當即也是蠻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沒什麼好謝的,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也該習慣了。」
點了點頭,風之嘆息揚起嘴角笑了笑,是啊是該習慣了。不就是同時擁有兩個器靈嗎,當年血族的血皇還一口氣同時有七寶具呢,自己在這瞎想什麼。
&吧,誰讓咱倆攤上了這麼個納才心切的主呢。」微微嘆口氣,風之嘆息拉着孩子朝旁邊人少的地方走去,回過頭來俏皮的一笑,「我帶着孩子們去別的地方玩去了,你就在這繼續做着苦力吧。」
宏川地下。最後聖地的一處客房裏,喬倉金一、喬倉悠二和喬倉悠夕三人正襟危坐。雖然身上多多少少都纏着繃帶,氣息也極度萎靡,但氣勢上卻依舊像是三柄利刃一般,一間足以裝得下二十多人的屋子裏全都是凝重的殺伐之氣。
&們竟然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喬倉夕看着自己那兩個灰頭土臉的哥哥,心裏也是鬱悶的很,本以為就算自己在路上遇到了麻煩。兩個哥哥也總該已經安排好了相關事宜,等到宏川匯合就是,可沒想到這兩人比自己遭遇的都多,「呼延尊者身邊的神秘強者尚且不知身在何處,就這樣等着讓母上大人來太危險了。」
別看他們三人剛剛會合。也花去了不少時間處理傷勢,可彼此之間畢竟是相處了三四十年的老戰友老兄弟了,情報的交流完全沒有什麼障礙,短時間內就把彼此遭遇的事情全都掌握了下來,這才能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靜靜的想着對策。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故意做出點什麼引他出來嗎。」喬倉悠二自然聽得出來喬倉夕的意思,引蛇出洞雖然不一定就能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但至少可以確定暗中威脅到自己這邊的人的真實身份,只是,「不行,太冒險了。而且這樣豈不就是在告訴他們我們之後的計劃,讓他們警覺起來的話反而得不償失。」
&們不需要直接對呼延尊者下手來試探。」
眉頭微微一皺,喬倉悠二看着眼前那個被稱之為喬倉家第二大腦的弟弟,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宋成傑。」
&突破口就是宋成傑。」喬倉夕點了點頭,繼續道,「呼延尊者與宋成傑之間有着不明確的來往,但從曾經他對宋成傑使用過水木還魂術這一點就看得出他極為珍視對方。而且宋成傑作為宏川的當權者,呼延尊者不會眼看着他受到威脅而不管不問的。」
&是現在的呼延尊者明面上還要應付我們這邊,能去幫助宋成傑的,就只有那個神秘強者了。」喬倉悠二說着輕笑一聲,看來對於這個提議他是沒有什麼意見了,「之前那道奔向帝都的咒術必定消耗不小,就算是那神秘強者也絕對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就趁他狀態欠佳,安全的把他引出來。」
喬倉悠二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推測出那道咒術對那位強者來說也是個極大消耗的話,他們這三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貿然行動的。陰陽師最為避諱的就是這樣敵暗我明的戰鬥,因為先不說實力本身的差距,就算是不如自己的敵人,暗中使用了恰當的咒文的話也有可能讓自己陰溝翻船。
&是兩位哥哥還要小心一個人。」
&成傑是吧?對他我稍稍了解過,正義之盾有史以來極為罕見的奇才,六歲靈能力覺醒,十二歲繼承器靈風之嘆息一躍成為第四首騎,十六歲被地之王掠走,十八歲歸隊的時候近乎是個廢人可卻在短短半年間就再登巔峰。這樣的人作為對手確實有些讓人擔心。」
&遠不止這些。」搖了搖頭,喬倉夕回憶起了自己到達宏川的時候恰巧遇到的一次戰鬥,「那傢伙現在能輕鬆做到對整個宏川的全域管制,至少那場戰鬥里他全域管制整個宏川的同時還分別指揮着二三百人。這樣的對手絕非尋常,如果小看了他,到時候就怕引誘不成反被屠戮。」
聽了喬倉夕的話。喬倉金一和喬倉悠二都格外震驚。或許對於情報分析之類的事情喬倉金一顯得稍微遲鈍了點,但全域管制四個字代表了什麼他還是清楚的很的,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指揮才能,如果跟這樣的人合作,戰鬥將變得十分簡單而高效。
只是全域管制不僅需要龐大的腦部容量作為對戰局情報分析的基礎,指揮者對自己情緒的控制也會影響到實際的發揮,算得上是頗為罕見的一種能力。
&地方可還真是藏着不少怪胎。」喬倉悠二低聲一嘆,起身把屋門悄悄推開一條縫,仔細的打量起了最後聖地的樣子。「之前早就聽聞過,宏川地下有着超越絕大部分人類所能想像的到的巨大避難所,當初還以為只是噱頭,現在我卻是信了。」
點了點頭似是深有體會,喬倉夕說道:「宏川的怪胎可不少,畢竟就連這最後聖地都是一個十幾歲的人設計出來的。」
&哥,你對這個宋成傑有什麼看法嗎?」儘可能的避免閒聊浪費掉時間,喬倉悠二沒有繼續把話題放在討論宏川的事情上。他知道自己和夕就算看得再透徹,三人之間的主要戰力也還是要靠喬倉金一。
聽到話題丟到了自己這邊。喬倉金一微微皺了皺眉。他向來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會議,以他的性格來說,只是知道會議的結果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足夠了,聽他們說來說去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煎熬。
&能有什麼看法,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拖住他。反正最後要的是呼延尊者的命。」乾脆而帶着殺意的話聽得兩人有些無奈,但他們也知道這話也確實是喬倉金一的風格,「只是恐怕宋成傑遲早也會察覺我們的真正目的,對呼延尊者這個救命恩人他不可能不施以援手,要做好因此與正義之盾全面開戰的準備。」
&心吧。正義之盾不是我們要擔心的問題。轄區廣闊給他們帶來了豐富的人力資源的同時,卻也消耗了他們的中堅力量,被分散出去的力量太多,現在的正義之盾已經不是我們擔心的存在了。」
抬眼看了看喬倉悠二,喬倉金一輕哼一聲起身朝屋內走去。身為陰陽師的同時他還是一個作為戰士而活着的人,多年來在戰場上累積下的經驗讓他有着獨特的預感,他總是覺得這一次本來應該在計劃之內的驅魔師大會將會發生許多變故。
&哥?」
&去看看他們休整的怎麼樣了。反正戰術上的問題有你們討論就夠了,我更喜歡直接聽到戰鬥指示。」
&哥。」起身叫住了喬倉金一,喬倉悠二微微一頓,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已經稍稍附加上了一些力度,「不要再把他們當做是以前的部下,現在他們只不過是人偶而已。從帝都來的路上你表現出了對他們太多的關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身子猛然停住,喬倉金一周身的靈力瞬間凝聚,雖然才從五行生剋陣里脫險不過一時片刻,但身為一員戰將的他已經足以發揮出令人可怖的力量了:「你……再說一次試試?這可不是在陰陽塾。」
&吧,我認錯。」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喬倉悠二也知道如果是這樣和喬倉金一硬碰硬的話對自己是一點優勢都沒有的,而且最後還會拉開兩人之間的關係造成不必要的分歧和損失。
&論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們永遠都是我的部下。」說罷輕哼一聲,喬倉金一散去靈力轉身走入了裏屋,剩下喬倉悠二和喬倉夕兩個人面面相覷。
城西的營地里,老席抹了抹頭上的汗,一邊和幾個人一起平整着地面,一邊看着不遠處正一個人用風凝聚出的重錘重擊地面的宋成傑,說道:「你可還沒有正式回答我呢,究竟是為什麼要去培養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呢,你就不怕有人利用了那個小鬼頭嗎?」
&用啊……說實話我還真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宋成傑說着笑了笑,手中的活倒是沒有斑點停歇,在沉悶的夯擊聲里繼續道,「就算不這麼做,當初不也是有人想要殺了我嗎。與其讓有可能心懷不軌的人去花費時間了考慮這些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在此之前培養出一個實力遠超其存在的驅魔師,讓他們知道就算是同為驅魔師的人想要殺我也是困難的很。」
只是話雖這麼說,但宋成傑對於那個少年心裏最多的依舊是歉意。畢竟無論事實究竟怎樣,他的父親確實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不忍看着有着一些天賦的人因為自己而走上一條錯路。
普通人犯了錯誤,至多會影響了自己,路是自己選擇的,宋成傑不會過多的去干預。但擁有天賦的人如果走了錯誤的道路,恐怕會連同他周邊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特別是這戰後亂世,當初為了鎮壓軍變宋成傑就已經背負了太多的罪惡,如果是個更加有潛力而且是擁有超越常人天賦的人掀起風浪,要去平息它的代價恐怕會更大。
&難而退嗎?」老席皺着眉跟着號子高高的舉起夯土用的機械,拼盡全身的力量將之高高拋起,而後狠狠的砸落。
面露為難,宋成傑苦笑一聲道:「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後來覺得還是算了吧,讓那孩子背負太沉重的東西總歸是不好。而且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對他最多的是歉意,因為他的父親死在了我的手上。」
聽罷怔怔地看着宋成傑,老席和來幫忙的幾個人都驚訝萬分。
&真的殺過人?」
宋成傑苦笑一聲,一邊繼續打樁夯土,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無風,它起不來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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