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把自律五行留給了羅一,而且還用自己的血暫時將自己與帝都靈脈的一絲聯繫也傳承給了她,但其實就連呼延尊者自己也沒想到羅一真的會有一天用上他們,畢竟對於羅一的辦事能力呼延尊者是一百個放心,否則也不會如此清閒的經常逃出高牆自尋逍遙二把五行機關的事都交給羅一打點。
「但就算這樣她還是把自律五行召喚出來了。我……」
看着呼延尊者欲言又止的樣子,宋成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要不這邊的驅魔師大會你就交給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個子吧,反正能讓你帶在身邊的絕對不會只是個普通的小孩子吧。」
「但是……」
「放心吧,你要是不在這裏我反而不用為了保護你而分神呢。」雙手抱在後頸,宋成傑朝着呼延尊者微微一笑。雖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他的心裏還有這一絲殘存的感覺,曾經自己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對被視為最重要之人的那份焦慮,「而且五行機關也是我們人類的後盾,更何況中華聯邦的政要都在帝都,說實話你不去我才不放心。」
聽宋成傑這麼說,呼延尊者一瞬間有些感動,畢竟現在宏川的形勢本就是風暴前的寧靜。
輕輕搖頭,呼延尊者將心中的擔憂壓了下去,朝着帝都的方向望去:「好意我心領了,可這裏我還不能離開。再說,我大老遠的跑來還沒睡一覺你就想把我趕走,到時候可別怪我拿着這件事放着不丟。帝都那邊,交給她就好,我相信她。」
與此同時,帝都之外荒野之中,原本死氣沉沉的荒草突然一陣波動,不知何時一道身着粗衣的身影已經踏於草甸之上,原本背離帝都的他突然皺起眉來緩緩轉身望向帝都,抬起手來掐指一算,神情突然一變,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又一次消失不見了。
而在帝都,連接「憑空消失」的五行機關總樞的一條道路上突然傳來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籠罩着五行機關的結界旋即被破開了一道兩米見方的空洞,不同於外界的炙熱氣息陡然噴出掀起一陣塵埃。
四周的人先是被迎面而來的熱浪逼退了幾步,旋即那從空氣中彌散而出的血腥味讓這些普通人愈發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咳咳,呼延老兒這結界到底是個什麼術式,砸了這麼久也才摳開這麼個小縫。」身材魁梧的四長老一邊咳着一邊從這空洞裏鑽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外界涼爽的空氣一臉陶醉,正享受的時候他後面卻突然踹來一腳險些把他搞了個嘴啃泥,踉蹌着回頭吼了一句,「急什麼這不都出來了!」
二長老一邊收回腳一邊鑽出來,涼爽的空氣撲在臉上讓他清醒了許多,四下看了看確認安全之後朝後一招手便閃身在了一邊:「一個時辰……現在已經過了三刻多了,哪還有什麼時間給我們浪費。我們能活着出來,這都是羅大長老的功勞!」
朝着四長老喊了一句,二長老看着四周有些驚恐的看着自己這些人的路人們,微微一笑朗聲道:「啊這個請各位不要擔心,這是我們五行機關內部的一次實戰演習,還請大家先撤離這片區域,雖然如果發生誤傷的話一切賠償都由我們承擔,可畢竟大家還是別受傷的好不是。好了,大家趕緊散了吧都。」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聽到二長老說有可能會被誤傷,這些一般人頓時個個面露驚恐慌慌張張的就四散而去,一整條街眨眼間就空曠了起來。
「也就你這張嘴適合幹這種嚇唬人的事。」看着帶領出來的四家精銳從空洞中魚貫而出在外整齊列隊,四長老想了想疑惑不解的問道:「早就想問你了,可剛才忙實在沒那個功夫。羅無惑不是廢了嗎,怎麼突然變的那麼厲害,還有一個時辰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一個時辰之內不走就能前功盡棄不成?我覺得咱們這樣苟且倒還不如跟羅無惑留在那一起對付呼延老兒。」
四長老說話直來直去,也不避諱身邊羅家的人聽到「廢了」這詞的時候給自己的憤恨的眼神,倒是二長老抽了抽嘴角心說你就不能看看氣氛再說話嗎。
「並非是一個時辰不走就前功盡棄,而是他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托得住一個時辰的時間!」二長老說罷嘆了口氣,聽着結界內愈發清晰的喊殺聲心頭便又是一緊,「追的可真是快,呼延家的人都是狗鼻子不成。繼續給你說羅大長老的事情。他之前老朽的樣子並非是偽裝,咱們十年之間又不是沒親眼去見過,說白了,他今天現身才是真正的偽裝,甚至如果沒猜錯的話說是迴光返照也不為過。」
「啊?他是看上去老了點,可跟你我年齡並不相差多少,怎麼就迴光返照了?」
一臉無可救藥的看着像是突然變笨了似的四長老,二長老道:「正是因為與我們年齡並無相差,他才能走這一步!二十八宿一直以來維持着他的身體吊着他這一口氣,但說到底他陽壽本就未盡,若不是突然變成這樣子他說不定比那些師尊還能長命。如果藉助二十八宿符,不再為自己續命,而是一口氣將未來的陽壽全部凝縮在一個時辰里爆發……你說這算不算得是迴光返照?」
「那……一個時辰……」
「不是給我們的時間,而是他自己給自己的時間,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幹掉呼延絕,只能替我們盡力拖住他。」
兩人正怔怔的望着總樞深處的方向,一人突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慌慌張張的衝到兩人身前,來不及行隊裏也顧不得身份的差異,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沙啞的說道:「兩位長老不好了!呼延家的人,呼延家的追兵已經殺到隊尾了,丫的他們渾身都是瘴氣根本就不是人啊!」
聽着傳來的消息,兩位長老頓時心中一緊,四長老啐了一口握緊鐵拳抬腿就要往裏面沖,二長老見了忙一把給他拽住,險些就被拖倒在地:「你想什麼呢,現在一個時辰快過去了你再回去這就是在送死!」
「可是我不能看着我的人在我面前……我……我連家眷都沒來得及帶出來,這些弟兄是我老四家的最後家底了!」
聽着四長老的話,二長老咬着牙有些哽咽。
為了能夠將四家的精銳全部帶出來,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讓二長老家和羅家的人先行出來而將自家人留在了後面,雖然本就是抱着這樣的覺悟才做出了選擇,可當意外發生的時候心裏卻又怎麼會不難受。
「我也一樣!」死死的拖住四長老,二長老把所有勸阻的話全都拋開,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卻是深深的辛酸。幾個小時前他還跟親人同事一同喝茶閒聊處理着已經習以為常的工作,而現在卻是如此的狼狽。
結界內的騷亂愈發逼近,緊咬的牙齒咔嚓一聲崩開流出鮮血,緊握的手指也把手掌刺出了血痕,二長老看着四長老家的精銳已經衝出來了多半,他突然直起身來把四長老朝後一推,抬起已經攥的肌肉僵硬發痛的雙手迅速結印:「家族弟兄!我對不起你們啊!」
一言既出,二長老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朝着結界的入口便是一拜,抬頭的瞬間手中印結已經完成,只見他劍指一捏一道金光爆射而出,那兩米見方的小小出口瞬間便被一道繁雜的結界重新封堵。
「你瘋了!」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二長老的動作,四長老一把拽過他來,「咱們四家的人呢,少了你的人還叫四家的人嗎!」
身體有些顫抖,二長老喘着粗氣,眼裏滿是不甘卻毫無動搖的看着四長老:「羅大長老說過……呼延絕身上有瘴氣。我當時以為是他錯判。可如今呼延家的人在戰鬥力我們不是沒見過,個個都身覆瘴氣,他們已經不是尋常人了,要是放出來……你以為我不想帶着我的人一起嗎!這結界也只是一時,裏面只怕是凶多吉少,可能拖住一會就是一會,這一會的時間我們就能把中華聯邦的政要和家族這些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把推開四長老,二長老四下看了看確認了一下人數,一揮手轉身而去:「走!」
而此時,結界內面對着只是有些發喘的呼延絕,羅無惑吐了口血微微笑了笑:「不行了不行了,到底是在床上躺了十年,跟你的實力還真是差開了。」
「躺了十年還能跟我斗到現在,你就知足吧。」呼延絕一邊說着一邊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拼命的壓抑着體內不斷上涌的血氣,嘴上雖然平靜可心裏卻是無比震撼,因為他現在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氣勢雖然沒有什麼衰弱可到底是受了傷,「不過相比於我,你倒是真真正正的到極限了吧。」
聽了呼延絕的話,羅無惑粲然一笑點着頭索性就躺在了一張符紙上,而算上這張被他當做靠椅的,原本的二十八星宿符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三張殘破不堪的了,而其他的,都已經在對戰之中消耗殆盡。
「二十八宿風水聚,二十八宿命魂續,二十八宿生同心,二十八宿無獨存。」緩緩的念叨着,羅無惑眼中突然精光划過猛然抬手一招,一手夾住一張殘符的瞬間四周隱約閃掠而過二十八道殘影,將呼延絕上上下下全都死死圍住,「陪我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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