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滿了枱球桌的偌大道場掛着蒼勁有力的休息室三字,只是雖然是用於內部人員休息,可這裏的枱球也好球杆也罷全都刻畫着咒文,娛樂之中也不能輕易放下練習,這是五行機關的傳統。
呼延絕手持球杆一邊看着桌上的球局一邊皺着眉仔細考慮着下一球的路線,氤氳的靈力在他周身升騰,雖然只是無意識的釋放可他畢竟實力擺在那裏,看的四周的人盡投去崇敬的目光。耳朵微微一動,他俯身開了一杆後開口問道:「外面來了什麼人,怎麼這麼吵?」
「回稟大長老,似乎有一個平民發現了一處偽裝的機關入口,現在羅總管正負責接待。」
「平民?哼。」一杆打出,看着球在靈力的指引下準確無誤的落入球帶,呼延絕起身擦了擦球杆,一邊繼續思考着下一球的打法,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要是我們的出入口都能被平民發現,那五行機關趁早解散了省的丟人現眼得了。你派個人去盯着點,來的人絕對不簡單,至少也是個隱世不出的散修。能拉攏就拉攏,若是他有投靠其他幾位長老的意思,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是!」
聽着部下遠去的聲音,呼延絕皺着眉看着球桌有些猶豫。當初三族之戰結束以後,為了鞏固和補充自身的實力,五行機關昭告天下廣納賢才,就算那人是個散修也不至於這時候才來:「這時候來,到底會是個什麼人呢……」
跟着五行機關的接待,粗衣男踏進了世界上最古老的驅魔師組織正義之盾的內部。這前腳剛邁進去他便眼前一亮,能被自己感知到的就有上百道神識掃了過來。並沒有為此所動,粗衣男微微一笑繼續前行,如此定力讓在他之前負責帶路的接待都暗暗一驚。
五行機關的總部,豈非是想進就進的?道法通達的各前輩不說,光是守護式神就有一大堆,能在這些充滿着壓迫感的神識中平平淡淡的走進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人實打實的就是個普通人感受不到這些神識,要麼這人實力遠超此時釋放神識的那些人。
一路無話,接待推開接待室的門做了個請的動作,心裏暗嘆一口氣,心說這傢伙定力也太好了,本以為這路上會說些什麼好從中窺察一番,可誰知道這傢伙跟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自己做接待這麼久還真是沒遇到過這麼難對付的。
「小友不必緊張。說起來老夫今日來訪確實是有些冒昧了,不過還請你轉告一下,老夫雖然算不上貴方的朋友,可至少也不是貴方的敵人,請他儘管放心便是。」正欲走進接待室,粗衣男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也變得極為銳利,「還有一件事還望轉告指示你來的人。貴方並非是慣用暗器的組織,有話明說即可,何須如此呢?哈哈哈。」
輕笑着抬手拍了拍接待的肩,粗布男並未再多看他一眼,閒庭信步的走進了接待室。而與此相反,僵在門口的接待死死的壓抑着自己的氣息,良久後才長長的呼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同時暗中收回了藏在手中的幾根銀針。
休息室里,呼延絕已經打完了兩桌球,正坐在旁邊的座椅上悠然的看着其他人的表現。他雖然十足的陰險,但畢竟是五行機關中實力最為雄厚的家族族長,從平日的點點滴滴中挑選出適合培養的新鮮血液,是他與其他只注重血脈傳承的家族最不同的地方。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方法十分有效,因為本家的人不希望自己被外來者比下去,所以就會暗暗努力,而外來者得到了本家的賞識,也不敢浪費難得的機會,如此一來相互刺激,呼延家族的整體實力才能一直排在第一位。
「能發現你的手法的人可真是不多,至少就連羅無惑當初都沒能識破。」聽了接待向自己匯報的話,呼延絕依舊面帶笑意的注視場內,似乎毫不在意這邊的事情,「而且那人說『請他儘管放心』而不是他們,看來他是在占星上有着不淺的造詣,說不定是已經算出來了呢。」
「屬下失職……還請降罪。」站在呼延絕身後的接待眉頭緊蹙,說着這話的時候身體都克制不住的發抖。他們這些搞暗殺的人最為清楚,要麼就是做一輩子活在暗地裏的人,一旦任務中被發現,這些當主子的人哪有不把自己當棄子的道理。
出乎意料的,呼延絕擺了擺手輕笑了一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邊往門外走邊說道:「這不怪你,你也不必擔心,照常去領賞就是。就算是我,培養個心腹也蠻不容易的,別那麼隨便把自己當棄子。就算要你死,我也不會要你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慶幸自己免於一死,接待正身而立道了聲「多謝大長老」,直到呼延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才敢鬆口氣。至於賞錢,他倒是覺得還是別去拿的為好,有錢自然是好的,可總得留條命去花不是。
而且在貨幣系統幾乎崩潰的現在,五行機關內的「貨幣」實則是些從地脈里開採的礦石,雖然當做貨幣用,可那些東西卻遠比貨幣珍貴,呼延絕不缺錢,但他絕對不會把這種礦石用在自己這種人身上。
而另一邊,接待室里粗衣男也見到了來真正接待自己的人,羅一。
「呼延小友不在,這偌大樓宇里倒是多了不少老鼠。」粗衣男見了羅一倒是沒有什麼寒暄,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早就給自己準備好的座位上,環顧着四周略有深意的說道,「看來你這總管也是蠻艱難的。」
聽了這話,羅一頓時覺得眼前這人有着說不出的熟悉,可毫無疑問自己是第一次見他才對。他說的話究竟什麼意思,自己當然一清二楚,所謂的老鼠無非是藏在這接待室自以為已經隱匿氣息了的其他長老的屬下。
下意識的抬手感受着那把摺扇的觸感,羅一放心了許多,有呼延尊者留給自己的這把摺扇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聽那男子的話,羅一不由的想到自己尷尬的處境,當下苦笑道:「難不難的,命由天定。倒是不知這位前輩尊姓大名,之前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這人不簡單,絕非是普通人,想來是道法通達隱匿手法高超,騙過了檢測的裝置;而且這人的年齡也絕非看上去如此年輕,說不定是駐顏多年的某位前輩老者。只是如果有這麼一個人的話,自己多少也會有些印象,可這人怎麼自己就是想不起來呢?
「老夫上次來的時候你怎麼就沒那麼有禮貌呢,還懷疑老夫在茶盞里下毒硬是搶了老夫給呼延小友準備的一盞好茶。」
對方的話聽得明處暗處所有人都是疑惑不解,只有羅一手臂一顫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蠕動着嘴唇開口道:「您……您是……」
微微一笑,粗衣男抬手示意羅一知道便可不必說出口來,轉而緩緩道:「呵呵,區區一介散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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