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灺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對於異性而言究竟有着怎樣恐怖的誘惑力。
不過阿蒙已經完全體會到了。他的手上現在沾滿了鮮血,不過這並不是灺,而是他自己的。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而不去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阿蒙一會咬嘴唇一會拼命的攥拳頭,甚至有時不得不甩自己一個耳光,以至於他現在自己也是遍體鱗傷了……
總而言之,阿蒙覺得自己身為血族之王的尊嚴,今天是丟的差不多了。
不過還好對灺的治療比較順利。清洗傷口、縫合、治療,一切都水到渠成。而且在這過程中阿蒙意外地發現,血族的黑魔力在治癒傷口的方面竟完全適用於魔族,雖然有些不解但畢竟事情是向着有利的方向發展的。
聽着灺的呼吸再度趨於平緩阿蒙總算是鬆了口氣,解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對方身上。雖然知道以灺的實力完全不會被周圍的環境影響,但這樣把她蓋在衣服底下最起碼能讓阿蒙自己舒服些……
「好虛弱的身體。」伸手搭在灺的皓腕上,阿蒙的注意力絲毫沒有放在指尖細膩的觸感上。此刻他已是微閉着眼,全身心的用自己的黑魔力探查着灺的身體,「難道是她口中『暴走』的代價?應該是用了什麼魔法強行透支了潛力吧。」
慢慢睜開眼,入眼的卻是自己的黑衣勾勒出的曼妙曲線,阿蒙不禁老臉一紅。方才為了方便處理傷口,阿蒙已經把她破敗不堪的外衣全都扔去了一邊,一想到這裏他慌忙甩了甩頭鎮定下來:「那暴走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竟能讓她短時間內與十二神使都尚可一戰。希望能躲過這幾天,千萬不要被發現。」
他並不知道在他們頭頂那厚厚的冰層之上,十二神使已經完全放棄了。
四周的地貌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為了找到灺和阿蒙,十二神使不僅展開結界強行止住風雪,還合力而為將整個冰川都削去了大半,當真是掘地三尺。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如果他們再堅持的往下深挖一下,毫無反抗之力的灺和阿蒙就徹底走投無路了。
看着被自己破壞的面目全非的冰川,沙利葉長嘆一聲起身飛向了天際:「下次遇到他再合力誅殺吧。既然找不到……今天就算了,畢竟也沒有說一定要今天結束,」
三天後。
「啊!」
一聲尖叫突然傳進了阿蒙的耳中,正在閉目養神的他猛的一抖一頭撞進了冰里。還沒來得及把頭拔出來,模糊中便見灺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揮動着法杖,幾步衝過來一杖子敲了下來,旋即他便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後腦傳來的一陣疼痛頓時讓阿蒙的表情有些扭曲。灺就抱着膝靜坐在他的對面,雖然法杖依舊橫在身前,但她身上卻已經穿上了阿蒙的那件外套。
看到阿蒙醒了過來,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輕聲問道:「疼嗎?」
「疼嗎?鬼知道你那把法杖是什麼材料做的敲起來感覺頭骨都要碎掉了好不好!」呲着牙揉了揉後腦,阿蒙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身為血族之王,方才只不過是被她普通的敲了一下卻被直接敲暈了過去,想必那法杖必有蹊蹺。
看着沉默下來的阿蒙,灺以為他真的生氣了,當下便嘟起了小嘴一副不爽的樣子,心想着自己跟這個人又不認識,冒死把他救下來,無非是自己一時手重不小心敲了他一下便對自己如此發火,頓時倍感委屈。
「啊,敲疼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了!」一邊一字一頓的說着,灺一邊輕哼一聲就想要起身遠離這個小氣的傢伙,可她畢竟是重傷初愈,身上又是穿着阿蒙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剛剛站起來便覺得一陣發暈,慌忙之中一腳踩在了那件大衣的下擺上,直直的便朝着阿蒙壓了過去。
阿蒙哪裏想到會突然有這種事情。突然發覺有什麼東西就要砸在自己身上,阿蒙本能的抬手在身前凝聚起了黑魔力打算擋開,手伸出去了才發現竟是那個女孩倒了下來,這着實把他嚇了一跳。
魔族與血族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阿蒙即便不知道實情也大概的能猜出一些。如果自己的黑魔力被對方發現,難免會產生一些麻煩。再者,畢竟她重傷初愈,身體又極為怪異的嬌弱,萬一被自己的黑魔力傷到,豈不是要在本就水火不容的兩族關係上火上澆油了?
這麼想着,阿蒙急忙散去了手中的黑魔力,卻已經來不及收手回來,當下便是被灺完全壓在了下面。
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堅硬,阿蒙感到自己身體的熱量仿佛都要被這把法杖吸走了一般,頓時打了一個冷戰,但讓他更為在意的卻是自己身前那團溫暖的柔軟。灺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寬大的外衣,此時整個人壓在阿蒙的身上幾乎就是與他完全契合在了一起。再加上橫在兩人之間的法杖又散發着詭異的極寒,反襯之下灺嬌柔的軀體分外溫暖明晰。
更要命的是灺那一雙櫻唇正壓在阿蒙的嘴上,此時的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拿走了,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裏不知閃爍過多少神情,一時間甚至忘了起身站起來。
阿蒙的腦袋裏頓時便是一聲轟鳴。
近在唇邊的氤氳香氣幾乎就要引發他最本能的吸血衝動,體內的黑魔力在他加速的心跳下躁動不堪,若不是他有着極為強大的克制力,恐怕早就被這股暴動的黑魔力反噬掉了。
堅持之下時間仿佛變的頗為緩慢。看着灺的眼睛在自己眼前一絲一絲的睜大,阿蒙的意識也終於有些渙散,原本漆黑的眸子裏終於克制不住滲出了一絲血色。
「嗞……」
唇間突然傳來的劇痛讓灺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聲輕嚶慌忙翻過身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着法杖指着阿蒙的同時嘴角緩緩滲出了一絲血跡。
嘴巴被咬了,嘴巴被咬了,嘴巴被咬了!
她的腦袋裏已經只剩下這句話了,雖然看上去她正一臉深仇大恨似的怒視着阿蒙,但此刻她已經完全混亂掉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到底要幹什麼。
殺了他?可現在自己打不過他,但要是就這麼算了的話也絕對不行,自己好歹貴為北域公主,如果就這麼被別人白佔了便宜豈不是莫大的恥辱!自己明明還煞費苦心的救了他的,自己還救了他的,他怎麼能這樣?
唇上的香甜突然消失,阿蒙竟有些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身為血族亘古久遠的王,他什麼樣的鮮血沒有品嘗過?然而這深藏着淡淡的幽香的魔族之血,這在口中緩緩流轉的魔族之血,阿蒙卻遲遲無法從那其中自拔。
「你個大壞蛋……最……最差勁了!」眼看着地上依舊躺着的阿蒙不禁沒有一絲反省的跡象反而是砸吧砸吧嘴一臉陶醉,灺徹底抓狂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多管閒事救了這麼一個傢伙?
熾熱的火焰從法杖頂端的巨大螺旋中呼嘯而起,但灺卻無法對這個近在咫尺人痛下殺手。畢竟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這個人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剛才也完全是自己的失誤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若是這樣把他殺掉了,難免有些蠻橫……
感受着腦袋旁邊突然升騰起的炙熱,阿蒙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眼中的血色剎那間退去,感受着唇間一絲遺留的香甜,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了。
真是,越怕麻煩事情就越是麻煩。
搔着頭坐起身來,阿蒙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個……」
「吵……吵死了!」灺閉着眼喊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小步,「我,我是北域的公主,剛才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域的王族,但是你必須跟我一起回去見我父王,不許跑!」
聽到對方依舊誤以為自己也是魔族,阿蒙暗自鬆了口氣,卻不知為何心裏開始有些難受。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會不會來救自己、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信任自己?事到如今自己究竟在期盼什麼,又是為了什麼才來到了這裏?
「你父王我遲早要去見的。」阿蒙一邊站了起來一邊抬手將眼前的法杖擋去一邊,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只是剛才的意外還請只當做個意外吧,這裏又沒有其他什麼人,而且……而且你我註定沒有交集,就算了吧。」
灺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突然變得嚴肅的傢伙,聽他第一句話的時候自己心裏竟還莫名的有些高興,卻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打算。我貴為北域公主,你說算了就算了?況且……
「你剛才喝了我的血,去見父王的時候他們一定能感知出來。我在北域很特殊的,如果不跟我一起回去的話,你一定會被他們殺掉的。」不對,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不是要罵他一頓再把他強行帶走才對嗎,「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跟你會沒有交集?」
灺的一通話讓阿蒙頓時有點發蒙。看來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魔族的王族,想必身份地位還十分特殊。而且聽她的口氣,竟然是在擔心自己?
心中划過一瞬的溫暖,阿蒙的嚴肅表情轉瞬變成了一抹微笑。鬼使神差的,他一把將熾熱的法杖撇去一旁,另一隻手向前一探竟把灺拉了過來:「抱歉剛才弄疼你了,不過我還是不能跟你回去,這個,就算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突然就被對方拉入懷中,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嘴唇便被對方輕輕覆蓋,腦中剎那間嗡的一聲一陣眩暈,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竟已經衝破了冰層遠遠的飛在了半空。
「看來他們已經走了。」阿蒙四下看了看,不由的鬆了口氣,背後黑羽輕振便徑直的往遠處飛去,只留下了一句話音在空中迴蕩,「北域的公主,或許我們還會見面的吧。我名為阿蒙,就此別過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回來給我解釋清楚啊!」灺衝着阿蒙的背影大喊着跺了跺腳,卻無奈對方根本不理睬自己。而且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勉強飛過去也必定追不上對方了。不過沒想到他竟還有着六片完美無瑕的黑羽,這樣的標誌即便是魔族也很是少見,到時候必定能以此來找到他。
想到這裏,灺不禁抿了抿依舊有些發疼的嘴唇,朝着被風雪掩蓋的天空大喊道:「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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