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感到了醉意,甚至覺得,自己並不適合喝酒,只是喝上幾口,便是感覺眼前,有些朦朧,這是之前,不曾感受過的。
「我穆浩,選擇了化凡,可似乎對於感悟神明,更加的遙遠了…」穆浩坐了起來,而後,拿起竹簍中的刀,在這山峰頂上,在一旁的石頭旁,刻了一行字。
看着那石頭,穆浩笑了,他站了起來,在這峰頂之上,猛地吼了起來。
「啊…」
……
他,走了,沒有去憶勾城,而是選擇了田園,可能是因為體質的緣故,一天吃一餐,便可解決溫飽問題,幾個月後,穆浩來到了一個村子,在這村子中,紮根了。
穆浩在這村子裏面,花了最後的錢,請人修了一座木屋,甚至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如何來度過,他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辛虧一天只食一餐,否則的話,連半個月,也無法渡過。
「聽說村裏面,有一個老鐵匠,想要收一個徒弟,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穆浩思索之後,離開了木屋,朝着那鐵匠家裏走去。
這村子,名為青山村,四周都是山,極為偏僻,可正因為如此,這裏的人,沒有太多的雜念,大多數是友善。
老遠便能聽見,那叮叮噹噹的打鐵之音,這聲音,穆浩聽去,不是刺耳,反而,帶着某種旋律。
穆浩的前方,那有些古怪的屋子,四周都是冰刃,更是在門口處,有着一杆通體漆黑的長槍,槍尖有鋒芒內斂。
穆浩在門口之處吼了兩句,卻是無人應答,應該是被那打鐵的聲音蓋過,穆浩猶豫之後,走了進去。
這庭院的溫度,比之外面,要高了不少,穆浩看見了一位老者,看起來頗為壯碩,舉起那重大的錘子,朝着那石塊之上,一把赤紅的劍砸下,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注意到了穆浩。
他的劍,也已經完成。
「老人家,在下流觴,聽說你要收徒弟,不知在下如何…」穆浩誠心一拜,那老者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一杆煙抽着,這才走到穆浩旁,上下打量。
「打鐵是個力氣活,很難堅持下來的…」那老者語重心長的說道,可穆浩的眼中,目光依舊堅定,這一幕,使得他,微微動容。
「在下雖是個書生,但力氣還是有的…」穆浩再次開口,甚至在語氣上,更加尊敬。
「你認為,打鐵,注重的是什麼?」那老者此刻看着穆浩,吸了一口煙,更是帶着凝重,開口問道。
「打鐵,是塑形……」穆浩沒有打過鐵,更別說,明白其中意義,此刻隨口一說。
「錯了,大錯特錯…」
「心不正,則兵不利,我陳老匠在這村子,打了一輩子鐵,可是,也沒有打出一把,有鋒的兵器…」
「我心中沒有殺戮,則我的兵器,也不適合殺戮…」那老者此刻說完,穆浩的雙目之中,立刻露出精芒,似乎這一番話,極有道里。
「前輩,那在你眼中,何為神明…」
穆浩猶豫之後,開口說道,他愈發的覺得,這老者不同,與那些凡人,相差很大。
「在我眼中,沒有…神明…」
那老者搖了搖頭,可此話說出之後,穆浩這裏,更加震動,似乎抓住了什麼,可又抓不住。
「我曾經見過仙人,那時候,我以為那是神明,直到我看到一位仙人的隕落,這才覺得,我和他,只是路不同的人罷了」
穆浩此刻震驚在原地,他第一次,聽一個凡人,如此來看待修士,畢竟,修士的存在,本是逆天而行,與凡人,相差甚遠,可這眼前的老者,卻是看的不同。
「五十靈幣,一個月,年輕人,要做嗎…」那老者此刻看着穆浩,抖了抖手中的煙,再次開口。
「做…」
「明日來這裏吧,今天好好準備一番,打鐵不易,好好干,這碗飯,還是可以的…」那老者點了點頭,繼續打鐵,穆浩見狀,也沒有打擾,交代兩句之後,轉身離去,轉身時,看到了這庭院的角落之中,存在了一把漆黑的刀,可,寶刀無鋒。
直到穆浩,走出了庭院,這裏,是村口之處,村子的前面,有着一條小溪,小溪旁,有着一株古樹,古樹下,有着一個鞦韆,懸掛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
此刻這鞦韆上,有着一位女子,盪着鞦韆,看着前方的天空,穆浩猶豫之後,走了過去。
甚至直到穆浩走到那女子的旁邊,這女子沒有絲毫察覺。
「姑娘,在看什麼呢…」穆浩輕聲的問道,可問去之後,這女子,卻是沒有絲毫的回答,甚至連穆浩,也都未曾看上一眼。
「在下曲流觴,不知姑娘芳名啊…」穆浩聲音大了一些,此地又是寧靜,這聲音,已經不小了,可那女子,依舊未曾看向穆浩一眼。
穆浩猶豫之後,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這一拍之下,那女子,驀然轉頭一看,此刻的穆浩,立刻,呆在了那裏。
這女子,樣貌說不上絕美,可那股氣息,給人一種純淨之美,樣貌清秀,更是帶着脫塵的氣質,哪怕身上的衣服樸素,可也抵擋不住那股氣勢。
那女子見到穆浩之後,同樣臉紅了起來,可卻沒有迴避,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再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也聽不見聲音。
這一幕,使得穆浩,沉默起來,他不知道,這女子,經歷了什麼,更是不知曉,究竟這些年,她是怎樣度過。
「凡人不過百年,或許等我明悟了神明,這女子,也要等上二十載才可,早已過了芳華年代…」穆浩嘆息一聲,若他有着修為,倒是可以治好,可如今,連肉身之力,也被封印,已經束手無策。
那女子,卻是一笑,停住鞦韆,下來之後,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
「我叫靈溪,你呢…」
穆浩看着這歪歪扭扭的字體,可卻是透出一股不屈的氣息,或許,是因為這女子的經歷而導致。
穆浩同樣蹲了下來,拿起樹枝,與靈溪交談了起來,直到最後,他才知道,這靈溪,原本不是如此,年幼時被一輛經過的馬車相撞,雖賠了不少財物,可從此之後,聽不見聲音,更是成了一個啞巴。
她說不出想說的話,甚至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因為這變故,都是硬生生的取消了。
這鞦韆,是她一個人做的,很多時候,她都在這古樹下,盪着鞦韆,看着天空,想着事。
她曾經學習過,會的字不多,可也能夠交流了,這鞦韆不大,可也能夠坐上兩人,靈溪很久沒有朋友了,其他同齡人,都是嘲笑她,唯有穆浩,沒有絲毫避諱。
這一天,鞦韆上,多了一個人,穆浩沒有其他心思,可靈溪的臉,不知是夕陽照下,還是其他緣故,竟然,微微紅了起來。
穆浩也是感嘆,凡人,也有凡人的不如意,相比於修士,更加的難以去逆轉。
第二天,穆浩如約而至,那老者,沒有教他什麼東西,而是自己打鐵,甚至都沒有讓穆浩動手,只是讓他看,這一看,便是一天。
夕陽時分,村口處,那古樹之下,靈溪依舊,穆浩同樣上去,和她聊聊天,對他而言,這或許,是凡。
這種日子,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之內,穆浩沒有動過一次手,卻拿到了該拿的工錢,他去問過為何如此,老頭子沒說話,只是臉色之上,更加凝重。
村里人每天都可以在村口之處,在這夕陽之下,有着一男一女,盪着鞦韆,時不時有着銀鈴般的笑聲傳出,這聲音,大多數是女孩的聲音。
她的笑容,多了起來,甚至最後,不再用樹枝上寫字,而是在穆浩的背上,直到,在他的手心之上。
穆浩漸漸的感覺,她,有些不同了。
依舊是脫塵,依舊是動人,眸子中,卻,多了一絲色彩。
直到穆浩,拿到了兩個月的工錢之後,他眼中,疑惑更多,因為,那老頭子,還是未曾讓他動手,只是讓他在一旁看着。
甚至所有動作,穆浩這裏,都已經瞭然於胸,連時機,也都一一記下,可那師傅,依舊不讓他動手,哪怕他提問,也都不說。
此刻,已經進入了冬季,穆浩的體質,要比村里人,好上太多,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認識了他,只是沒想到,一個書生,竟然會來幹這種粗活。
靈溪的父母,同樣注意到了穆浩,一想到靈溪的經歷之後,兩人暗暗自責,這一次,他們,沒有去打擾靈溪,同樣,也沒有去打擾穆浩。
直到今日,那老者,把穆浩,叫了出來。
他,遞給了穆浩,一根鐵棍。
「接下來的時間,你負責,將這鐵棍,打造成一把刀,我給你,半年時間…」
「依舊是寶刀無鋒」
老頭子再次開口,甚至特意去城裏,買了一套打鐵的裝備,穆浩甚至覺得,半個月行了,為何,需要給上半年。
看了老頭子兩個月的打鐵,連手法,都是一一觀察,他有着信心,可一試之後,這才覺得,這打鐵,是門手藝。
村口出,打鐵的聲音叮叮噹噹不斷,直到夕陽時,才會停下,那老頭子也沒有去觀察穆浩,他說半年,是半年。
(一直在想改風格,寫了幾章,幽默型爽文型的啥的,後來都刪了,細想之後,還是保持原來的吧,基本風格定型了…)
(走親戚很忙,寫作時間不太多,過些天把時間固定下來了,拖更的事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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