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浩回到百鬼宗之後,開始修養起來,畢竟,只恢復了八成之多,對於北界,他了解的不多,正好趁這修養的時間,去了解一番。
這期間,那水寒風硬着頭皮,去穆浩那裏,問了兩次修行上去的事情,回來之後,立刻閉關,可他知曉,兩次,已經足以,若是問第三次,不僅會讓穆浩那裏,引起反感,同樣,自己的道中,會有穆浩的影子。
直到兩個月後,穆浩猛地睜開雙眼,一口濁氣吐出,此刻的他,完整的恢復,甚至修為,比之前,也要強悍許多,哪怕沒到古賢,可也不是差很多。
讓他最為滿意的,便是那肉身之力,不得不說,這樣一個中等宗派的資源,硬生生的將他的肉身之力,突破到了古賢之境,否則,依靠機緣的話,極難去提升。
「曲前輩,百鬼宗在這片區域之內,算是頂峰了,可這北界之內,百鬼宗,還是太過弱小,對於前輩這種強者,百鬼宗,自認為留不下,前輩若有什麼需求,儘管道出…」
穆浩的前方,是水寒風,恭敬的說道,此刻的他,與之前,有着不一樣,水寒風停留在天賢巔峰,已有數百年,可如今,卻是有着微弱的突破波動傳出。
「我需要,一份地圖,越詳細越好…」穆浩看着那水寒風,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開口說道。
「前輩,這是我百鬼宗,最好的地圖了,也不知合不合胃口」那水寒風伸手一番,立刻,手上出現了一份地圖,而後,交給了穆浩。
「從我進百鬼宗之時,距離如今,有多久了…」穆浩想了想,問道。
「已有十年之久…」
穆浩沒有說話,而是抬頭,走向那虛空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百鬼宗內,出現時,找到了一座山峰,直接伸手一握。
這一握之下,那山峰之內,傳出一聲轟鳴,那山峰之內,此刻,直接掏空,穆浩一步走入其內,而後,盤膝坐下。
「這裏是北界,可我如何回去…」穆浩搖了搖頭,之前有着那神行符,可以穿梭一界,可如今,想要回到南界,幾乎沒有任何辦法。
若是依靠修為去回南界,僅僅是天賢的修為,晝夜不停之下,也要數百年之久,甚至,能不能去通過兩界的屏障,都是一個問題。
「要回南界,必須要有傳送陣,可可以跨越一界的傳送陣,哪怕是曾經的天陣宗,也沒有…」
「不知北界遮天的九幽鬼蜮,有沒有這種傳送陣…」穆浩喃喃,這兩個月,他查閱了許多,也了解了許多,知曉這北界最強的勢力,便是九幽鬼蜮了。
穆浩伸手一翻,御龍圖出現在手中,看着此圖,倒是露出了一絲可惜。
若非是有着幽國這個牽掛,這御龍圖的特殊,可以讓他,在整個石龍天降之時,獲得的造化,根本無法想像,可因幽國,他,也僅僅去了一趟龍眼罷了。
「只可惜,我捨去了音律之道與歲月之道,在這北界之中,實力大損,且沒有着保命之法,一切,都需小心……」
「若有機會,可以踏入鬼道之途,此事,可以暫且不提…」
「不知道,那另一隻捲軸之上,有着什麼造化…」穆浩喃喃,而後,猛地掐訣,這掐訣之時,立刻,有着層層陣紋出現,一道道陣法刻出,密密麻麻的在這山峰之外,而後,以青玉隱匿下來。
穆浩面色凝重,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道紫色的捲軸,這捲軸之上,有着黯淡的光芒閃爍,似要滅去一般,而後,穆浩猛地打開。
一道強烈的紫光出現,這紫光,與那道基卷一樣,使人有着一瞬,無法睜開雙眼,而後,一段話語,出現在穆浩的識海之內。
「靈魄歸元修,三劫覆命咒,凡天古聖道難求,神明十步方不朽。」
這一句話語,在穆浩的識海之中,不斷的翻滾着,穆浩呼吸急促,雙目之中,有着無法想像的光芒出現。
「賢境之上,便是神明之境,可據我所知,神明之境,分為九步,每一步,都極其困難,可這捲軸所說,神明之境的極致,不是九步,而是……第十步…」
穆浩呼吸急促,那石龍的左眼,講究的完美道基,因此,穆浩以第十紋,成就了九彩道台,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
這九彩道台的強大,難以想像,使得他的靈力,比同境界強者,要精粹了太多,更是可以容納的靈力更多,生機無限,更重要的是,可以阻擋天機,更是在那石龍天降之時,那一掌,整個肉身都崩潰,可唯獨九彩道台不崩。
「凡天古聖道難求,神明十步方不朽…」穆浩喃喃,而後,帶着期待,神識再次沉入那捲軸之內,這一次,沒有出現任何的話語,而是,出現了一個畫面。
這畫面之中,一眼望去,一片血色,這是一場大戰,無數生靈在這大戰之中死去,哪怕是山峰,都因為鮮血,染成了血色。
微風吹過,帶着濃濃的血腥味,飄向遠方。
只有時不時的幾隻靈鳥,搖搖晃晃帶着迷茫,朝着遠方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這血色的土地之中,從那地底之下,傳出了輕微的聲響,這聲響,在這天地中,較為清晰。
而後,那傳出聲音的地方,一隻手,從那地下伸出,在這掙扎中,從那地下爬出,那是一位少年,此刻的他,極為狼狽,之前的那一番大戰,歷歷在目。
看着周圍一片血色的天地,一絲恐懼,湧入心頭。
「啊…」
那少年,仰天長嘯,這聲音之中,帶着淒涼,這一場戰爭,他身旁的所有人,都在這大戰之中,隕落了。
他的雙眼,漸漸赤紅起來,有着淚水,從那眼角之中滴落下來,而後,他跪了下來,抱着頭,哭泣。
這天地中,沒有風聲,有的,只是那少年,發自內心的哭聲,天空中,下起了雨,這一場雨,來的突然,似乎要去洗滌一般。
那少年,在這一場雨中,哭了許久。
這一幕,有些悲涼,天地間,只有少年一人,在淋着這一場偌大的雨,而他在乎的人,卻在他的腳下,不能安息。
這一戰,是正邪之之戰,而這少年,代表着正義,去誅滅黑暗,可哪怕到如今,他都不知曉,為何,會有這一戰。
那少年站起身來,看着這一幕,他想去找一個答案,找一個,正邪交戰的答案。
那少年看着天空,這一望,便是許久。
不知看了多久,而後,抬起手來,發下道誓。
「今日,我立下道誓,散去修為,我要去重修,正義之道,我不會去走,正義之道,道義壓身,無法去查此事,故而,我要成魔…」
「從此之後,我,不是從前的我…」
那少年話語說完,一身修為,直接散去,這散去之時,帶着他一身的神通,帶着一切感悟,同樣散去。
可唯獨,體內的九彩十紋道台,散不去。
「從此,成魔的路上,沒有光明…」
那少年,離開了此地,帶着最強根基,他,選擇了魔道,因心已墮,故一念成魔。
他在殺戮中崛起,在絕境中逢生,在生死中奪造化,在險境中染恩澤。
漸漸的,他,成為了真正的魔,他的道,於殺戮之中綻放,可也經歷了無數生死,漸漸的,他,走到了聖賢的盡頭。
可始終,無法突破到神明之境,想要成為神明之境,只靠努力,哪怕經歷無盡歲月,也無法成功,想要突破,還要去感悟。
何為神明?
這句話,若是悟透,那他,便是神明。在這瓶頸中,他,呆了百年歲月,若是有着感悟,能夠立馬能夠突破。
無意間,他,再次來到了當初,那大戰之時的地方。
這裏,寸草不生,更是時不時傳出悽厲之聲,他,依舊是那少年的模樣,仿佛他的容貌,歲月無法改變。
「我以殺戮之道,去踏入神明之境,可為何,無法突破……」
那少年喃喃,他的目中,有了一絲迷茫。
可就在這時,他雙目一縮,那天地間,出現了一道身影,這身影的存在,以他的修為,根本無法察覺絲毫,那身影,看了一眼少年之後,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那是一位中年,目光之中,有着無盡的睿智之芒。
那中年人,此刻轉身,欲要離去,可就在這時,那少年,叫住了他。
「前輩,何為神明…」
那少年開口問道,這個問題,他,一直得不到答案,這老者的修為,太過高深,此刻,沒有猶豫,直接開口。
那中年人,只是搖頭,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何為殺戮…」
中年人開口說道,這一問之下,那少年,愣在了原地,腦海之中,似乎,又回想着之前,那大戰的一幕幕,他的雙眼,漸漸的赤紅。
「他們之所以恐懼,是因為成魔的路上沒有道義,白骨鋪路,鮮血為雨,此為殺戮…」那少年沉吟之後,開口說道,這,便是他心裏的答案…。
「那,為何殺戮…」
那中年人,嘆息一聲,再次問道,他的身影,漸漸的,走入了虛空,這片天地間,只剩下了那少年,站在那裏。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天地間,再次下起了雨,少年在那雨中,露出明悟之色,不斷去思索着,他,為何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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