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周學鼎的選擇
越,錢裕華越激動。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厚着臉皮跟着張岳過來,打探下他的口風。
竟然能遇到如此商機。
整整五個億的利潤呀!
在商海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錢裕華為了賺錢可以是想盡了各種辦法。
在灰色地帶遊走,甚至不惜將國內的先進技術偷偷轉賣出去。
他的確賺到了一些錢。
可將這些錢加在一塊,也不到三個億。
本以為這次做局可以狠狠坑張岳一把,憑藉對方的手讓自己資金翻倍。
但看張岳的態度,就算他最後上當,自己也賺不了多少。
與其如此,不如將手上的資金全部投入到南博萬石山的七號礦脈上。
換成別人,僅僅通過聽張岳和奧尼爾的對話,肯定不會腦子一熱就投錢。
這可是兩個億,幾乎等於自己的所有身家。
一旦賠了,直接血本無歸。
不過錢裕華不同。
他對礦產開採絲毫不陌生。
因為錢裕華最早的時候,就是靠挖煤起家的。
沒錯,十年前,他是一位煤老闆。
當時在平頂山,手上有三個煤礦。
憑藉煤礦的產出,鈔票那是滾滾而來。
甚至可以這麼,將一台印鈔機放在他面前,都沒有他當時的三個煤礦掙錢快。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
隨着政策的變動,錢裕華的固定收入來源沒了。
還完銀行貸款後,資產更是大幅度縮水。
無奈之下,他只能轉行到農業貿易上,每絞盡腦汁的掙那仨瓜倆棗。
而因為有之前做煤老闆的經歷,錢裕華對於礦產勘探有非常深的了解。
比如剛才奧尼爾帶着自己的團隊所做的一系列工作,在張岳看來,只能是不明覺厲。
但在錢裕華眼中,卻相當專業。
尤其是關於數據分析的部分,錢裕華當年可是學了兩年才稍微摸出一點門道。
可奧尼爾使用起來完全信手拈來,舉重若輕。
雖然關於結論肯定存在有奧尼爾誤判的情況,但概率並不大。
自己如果投資,有至少80%的概率能賺到錢。
現在事情的關鍵,是奧尼爾願不願意配合自己。
以及張岳剛才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為了那個叫粟綺雯的女人隨便一,壓根兒就沒有轉手的打算。
當然,不管結果如何,都值得自己嘗試一下。
成就成了,不成也沒什麼損失。
至於這是不是張岳和奧尼爾聯合起來設的局
絕對不可能!
因為其他東西都可以作假,但礦產的勘測知識和技術,絕對做不了假。
奧尼爾沒想到錢裕華會這麼,不禁一愣。
下一刻,他就笑着點點頭:「錢先生,如果您真願意投資,我可以試一試。」
答應和錢裕華合作,等於是把利潤的大頭拱手讓給對方。
但奧尼爾手上沒錢,不和錢裕華合作,他也吃不到這塊的利潤。
現在只需要牽個頭,就可以分一成利,這樣的好事可不好找。
最關鍵的,是剛才被粟綺雯和張岳用言語擠兌,簡直把他氣炸了肺。
如果能將東邊和北邊兩個地方拿下,等裏面的蛋白玉石礦開採出來,就可以在狠打對方的臉的同時,證明自己的權威。
如此一石多鳥,傻子才不答應。
想到這裏,他立刻伸出手對錢裕華道:「錢先生,合作愉快。」
錢裕華也跟着笑道:「合作愉快!」
張岳一行人從山上快步往下走。
看着跟在粟綺雯身後的安東尼,想了想,張岳突然走過去:
「兄弟,這包我幫你背一個吧!」
自從阿爾曼宣佈粟綺雯成為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第九組的組長後,安東尼就一直幫自己的新組長背着行李。
只是兩饒行李都非常重,哪怕他力大如牛,時間一長也有些吃不消。
現在見張岳主動幫忙,再想起對方之前也幫過粟綺雯。
安東尼沒有矯情:「謝謝了!
你幫忙背會兒,累的話再換成我。
我經常背着包到處走,已經習慣了。」
張岳吃力的接過包,然後朝他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
這東西我背一會兒沒問題,如果長時間背,肯定早累死了。」
「只是剛開始累,慢慢習慣就好。
我最初的想法和伱差不多,在得知這個職業需要背着大包包滿山跑,也一度有過放棄的念頭。
但現在不是也堅持下來了麼!」
「那也得分人,有的人能堅持下來,有的人打死都堅持不了。」
「這倒也是。」
兩人聊了幾句,發現越聊越投機。
張岳適時問:「你和你們新組長,認識的時間應該不短吧?」
安東尼微微一笑:「的確不短,三年前我應聘進入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
那時就是個毛頭子,心高氣傲還有點莽撞。
多虧了綺雯姐一直幫我,不然我也不可能有今。」
「只是這樣嗎?」好半,見安東尼不話,張岳忍不住又問。
安東尼一愣:「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麼,然後道:「你一定誤會了。
我和綺雯姐只是關係比較好的同事。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而且我已經結婚了,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張岳聞言忙打了個哈哈:「你看你這話的,我又不是關心你們兩個的關係。
就是想知道你組長為什麼在那個奧尼爾手下呆這麼久,還一直在實習?
她的本事別人不清楚,你我應該清楚的很。」
「你這個呀!
奧尼爾老師一直想讓綺雯姐退出這個行業。」
「退出這個行業?為什麼?」
「很簡單,這就不是一個女性應該乾的職業。
奧尼爾老師有個和綺雯姐差不多大的女兒,同樣對地質勘探十分痴迷。
結果在一次勘探任務中不心腳下一滑,從山崖上滾落下來
從那之後,奧尼爾老師的態度就變了,對綺雯姐要求格外嚴厲。
就是想藉此讓她離開。
可沒想到綺雯姐還是堅持到了現在。」
「是這樣啊!」張岳愣住。
他發現事情的結果和他猜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安東尼笑着看着他:「你放心,奧尼爾對綺雯姐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相反,因為自己女兒的關係,老師對她其實非常照顧。
否則的話,綺雯姐又怎麼可能在他手下待到現在?」
張岳一想也對。
粟綺雯是那種標準的外柔內剛,如果奧尼爾真對她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雙方絕不可能和平相處將近四年。
之前種種怪異之處,也豁然開朗。
不過雖然心裏已經認同,但是張岳嘴上依舊不服輸:
「這可不一定吧?
沒有企圖的法很可能只是對方的偽裝,鬼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所以我認為,對於這樣的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安東尼卻是一個喜歡較真的人:「我奧尼爾老師對綺雯姐沒意思,就一定沒意思。
因為老師喜歡的是帥哥。」
張岳一愣:「什麼?帥哥?難道他」
他看了安東尼一眼。
安東尼個子高大,雖然白人這個身份有點不符和張岳的審美觀點,但不得不,這個伙子還是很帥的。
所以
安東尼連忙搖頭:「你又錯了,奧尼爾老師對個子比他高的男人沒感覺。
他更喜歡和個頭低點,身材相對較胖的男人話。
比如你們一起的那位姓錢的先生
咦?錢先生呢?」
安東尼着,忽然轉過身,然後就看到還站在山上,和錢裕華談笑風生的奧尼爾:
「你看,我沒錯吧,他們倆聊的多開心。」
張岳一個機靈,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也太嚇人了。
直到走到山腳處,奧尼爾才和錢裕華趕上來。
對於奧尼爾,張岳此時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觀:
「奧尼爾先生,你準備怎麼回去?
我可以幫你們預定商務艙,放心,所有路費都由我報銷。」
然而奧尼爾卻完全忽略了張岳的善意:「報銷就不用了。
你剛才只要我出兩個億,就可以將東邊和北邊兩個礦點轉包給我,對嗎?」
張岳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問自己這個。
如果沒聽到安東尼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的答應。
但現在嘛
奧尼爾性格雖然不怎麼好,但兩人畢竟沒什麼深仇大恨。
如此坑對方不合適。
他哈哈笑道:「我剛才就那麼一,你怎麼當真了?
礦產投資成本大,耗時長,沒有一定的資產積累根本玩不了。
要不算了吧,剛才有得罪的地方,我給你賠個不是。
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怎麼樣?」
他得非常誠懇,結果聽在錢裕華耳朵里,忍不住嘿嘿冷笑。
這傢伙果然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兩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只是,想把事情糊弄過去,可沒這麼容易。
他輕咳一聲:「張老弟,話不能這麼。
我以前也做過礦產,知道這個行業還是非常不錯的。
尤其是蛋白玉石礦和煤礦不一樣,不在國家的管控範圍內。
既然你覺得奧尼爾先生找的那兩個礦點沒什麼價值,為什麼不成全下對方呢?
當然,我相信粟綺雯工程師同樣非常有眼光。
所以你們不妨藉此機會比試一下,看看誰的判斷更準確。
而且礦產勘探和賭石一樣,在沒開採之前,擁有非常大的不確定性。
讓他加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幫你分攤風險。
賺錢是兩個人一起賺,即使最後真賠了,有雙方共同承擔,也不至於血本無歸。
屬於標準的雙贏!」
張岳扭頭奇怪的看着錢裕華,對方啥意思?
難不成真如安東尼所,他們倆已經勾搭到了一起?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奧尼爾也跟着道:「不錯,我的確想證明一下,到底誰在礦產勘測上更有分。」
然後看向粟綺雯:「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依舊如此執着,倒是我看你了。
不如這樣,咱倆藉此機會打個賭。
如果你贏了,關於你想做礦產勘探這件事,以後我不會多半句話。
如果你輸了,從此退出礦產勘探業,怎麼樣?」
此話一出,張岳和安東尼同時愣住。
尤其是張岳。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讓粟綺雯退出礦產勘探業,也太執着了吧?
他突然點點頭:「既然這樣,你的投資我答應了。
到時你倆就比一比,看看誰更厲害。」
張岳這麼做是想告訴奧尼爾,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雖然他對奧尼爾的想法,報以同情和理解。
可張岳有自己的觀點。
每個人都有夢想,也都有追逐夢想的權利。
如果只是因為性別問題,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一個人驅逐出去,這是沒有道理的。
奧尼爾的確為了粟綺雯好,但同時他也傷害了粟綺雯。
否則以粟綺雯的賦和能力,現在早就是礦產勘探行業最頂級的大師了。
既如此,那就以一場光明正大的賭約,給這件事畫一個圓滿的句句號吧!
至於奧尼爾投入的資金,反正錢在自己手裏,到時要怎麼做,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所以張岳也沒多想。
但這話聽在錢裕華耳中就完全不一樣了:「你真準備將那兩個礦點,轉給奧尼爾?」
張岳奇怪的看着他:「怎麼,有問題?」
「沒有問題。」
錢裕華着,連忙拿出兩張空白A4紙。
接着拿起筆,找了一塊石頭就在上面快速寫了起來。
寫着寫着,有哪些想不到的地方,就拿出手機看一眼繼續寫。
很快一份純手寫合同出爐,錢裕華又譽抄了一份,遞給張岳:「既如此,請在這上面簽字吧!」
張岳接過一看,發現這是一份標準的礦產制式轉讓合同。
這錢裕華到底搞什麼?
自己已經答應了,完全可以等回到庫爾勒找個打印店,將合同打印出來啊!
不過他也就稍微一想,就在甲方位置簽下自己名字。
接着遞給奧尼爾。
奧尼爾提筆簽字,最後錢裕華也拿起筆,在奧尼爾簽名的旁邊寫上自己名字。
見張岳表情更加茫然,錢裕華忍不住得意一笑:「我剛才忘告訴你了。
雖然奧尼爾先生對你的那兩個礦點非常感興趣,但因為資金不足,沒辦法和你單獨合作。
於是他就找到我,請我和他一起把這生意接下來。
所以和你合作的不是他一人,而是我們兩個。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張岳面色古怪的看看奧尼爾,又看看錢裕華:「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還有,合同上已經簽字,就具有了法律效益,所以你已經無法反悔。
否則就要賠付三倍的違約金。」
見錢裕華得意洋洋的樣子,張岳忽然問:「我能不能知道,你們各自投了多少錢?」
「這個啊!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了。
兩個億全部由我來出,收益的話,我和奧尼爾先生九一分。
我佔九成,他佔一成。」
聽錢裕華自得地完,張岳已不知道該什麼。
在知道對方正努力挖陷阱坑自己時,張岳一直在思考如何反制。
只是自己最近實在太忙,根本沒閒心去想一些餿主意。
可現在
難道這就是傳中的,自己一打瞌睡就有人給自己送枕頭。
強行忍住差點就要笑出豬叫的表情,張岳輕咳一聲,忽然拉住錢裕華的手:
「錢老闆,你看你這事辦的,想和我合作直接開口就是。
根本沒必要拐彎抹角。
再以咱們兩個的關係,我還會拒絕你嗎?」
錢裕華哈哈一笑:「這倒是我多慮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
心裏想的卻是:你要是不拒絕我才怪呢!
這段時間,他已經發現張岳一直對自己若即若離。
心中自然清楚,兩人之間完全是相互利用。
你坑我,我坑你的,完全沒有半點真誠合作的可能。
與其如此,還是以奧尼爾為跳板成功率更高。
雖然已經簽了手寫合同,但回到庫爾勒,錢裕華又打印了好幾份紙質合同。
未免夜長夢多,他還把韓開明叫過來做公證人,並直接將錢給張岳轉了過去。
韓開明對垂沒有意見,無論南博萬石山七號山脈由誰開採,所有的蛋白玉石礦鄉里都可以分七成。
多一個人,反而可以從側面證明了他的組織能力。
下午,因為妻子的事姍姍來遲的周學鼎終於到了。
張岳再次跑了趟火車站,和錢裕華一起把他接到賓館。
「張,都這時候了,紅花的收購怎麼還差幾萬公斤?」
聽張岳大致和他了情況,剛坐到客廳椅子上,周學鼎就滿臉焦急的問。
張岳攤攤手:「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錢裕華突然開口:「實在不行,就從榮金茂老闆手裏購買唄!」
他看了張岳一眼:「以前你手裏沒錢就不了,現在將對方手中紅花拿下,應該沒問題吧?」
錢裕華的,自然是自己轉給張岳的那兩個億。
其實按照合同規定,他前期給張岳30%,也就是6000萬即可。
但在交錢時,錢裕華竟把全部資金都打到了張岳的賬戶上。
張岳當時還沒明白,這傢伙為何會如此大方。
現在才知道,是在這等着自己。
感情他雖然出了兩個億,還想着通過紅花買賣,再從自己手裏把錢要回來。
沉吟片刻,張岳忽然抬頭看着周學鼎,神色無比認真:「周教授,實不相瞞。
我之前已經給那位榮老闆打過電話,他表示如果我想從他手中買紅花,必須將63萬斤全部買走。
價格為300元\/公斤。
錢我手上的確有,但你覺得我應該買嗎?」
見張岳這麼,錢裕華連忙道:「為什麼不買?
你從他手上以300元\/公斤拿貨,我直接給你按500元\/公斤。
怎麼算你們都不會虧」
他還要繼續,卻被張岳攔住:「錢老闆,關於紅花收購,是我和周教授自己的事。
請你不要干預,可以嗎?」
他聲音渾厚中帶着不容置疑,錢裕華一愣,知道自己再很可能會起到反效果,只好看向周學鼎。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周學鼎看了張岳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拳頭緊緊握住,他一雙眼睛由明亮變得灰暗,最後又慢慢堅定。
深吸一口氣,周學鼎道:
「紅花價格在西疆就是一公斤60元,哪怕漲價也不能超過65元。
300元\/公斤這已經不是在做生意,而是明搶。
我不同意以這樣的價格收購。」
錢裕華萬萬沒想到周學鼎竟會這麼,立刻忍不住大聲道:
「那你就不想救自己的妻子嗎?
為了她這兩年你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
如果現在放棄,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你」
錢裕華還沒完,就被周學鼎打斷:「錢老闆,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俗話,生死由命,富貴在。
如果我的妻子最終因為得不到救治離我而去,那也只是我的命不好。
畢竟肺癌晚期哪怕放到現在,也依舊沒有治癒的先例,對吧?」
錢裕華的臉立刻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
周學鼎搖搖頭:「有沒有騙我?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行了,就這樣吧!」
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將門用力關閉,只留下一個佝僂的背影。
錢裕華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他噎了回去。
扭頭看向張岳:「張老闆,你給我句痛快話。
咱們的合作到底還要不要進行?」
張岳微微一笑:「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只要錢老闆你有誠意。
當然,如果錢老闆不想合作也沒關係。
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家還可以做朋友嘛!
行了,這兩我也累了,咱們改再見。」
完也起身離開回了自己房間。
只留下錢裕華獨自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剛才張岳的話看似平平無奇,但他卻從中聽出了某些深意。
最後,錢裕華對着兩饒房門大聲叫道:「你們再考慮考慮吧,什麼時候決定了直接聯繫我。」
直到錢裕華離開後良久,張岳才打開自己的房間門,來到周學鼎房門前。
敲門。
「進來吧,門沒鎖!」
張岳推門而入。
房間內,周學鼎坐在凳子上,面朝牆壁。
張岳走過去:「後悔了?」
周學鼎搖搖頭:「後悔什麼?」
「後悔沒有將那些紅花買下來,然後轉賣給錢裕華。
畢竟只有他手上有清肺積液丸的最終秘方。」
周學鼎回頭看着張岳,聲音平靜:「錢裕華把我當傻子,難道你也把我當傻子不成?」
張岳看着他:「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
之前錢裕華找到我他有治療肺癌的秘方,可以救我妻子。
當時我就非常奇怪。
錢裕華是什麼人,你和我心裏都清楚。
他手裏如果真有這麼神奇的藥方,怎麼可能還會去賣水稻Y-911原種賺錢?
只要將這個方子公諸於眾,就會擁有數不盡的金錢和無與倫比的地位。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我甚至猜測,他應該已經發現了,咱們李代桃江,用良種替換原種坑他的事,才會有現在這麼一出。
如果是其他原因,我根本就不會接他這茬。
但事關我妻子生命,再加上他提議收購紅花的事雖然突兀,對你我卻沒有什麼損害。
我才抱着萬一的希望,極力促成這件事。
現在他將紅花賣到300元\/公斤,還信誓旦旦會以500元\/公斤收購。
就算傻子都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聽周學鼎完,張岳立刻豎起大拇指:
「還是您老人家厲害,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質。」
周學鼎搖搖頭:「厲害什麼,你不是也早就看出來了嗎?」
「是嗎?為什麼這麼?」
「還為什麼,別忘了我糧監會的身份。
雲貴地區雖然同樣盛產紅花,但最近兩年被市場瘋狂衝擊,早就換成了其他農作物。
所以別你能從那收購55萬斤了,就算收5萬斤,我周學鼎都跟你姓。
再加上你剛才當着錢裕華得面那麼問我,我要還不明白,豈不真的成了傻子。」
張岳起身過去拍拍周學鼎肩膀:「行了,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實話。
錢裕華的方子的確是假的,因為這個藥方根本就不是清肺積液丸,而是活血通絡丹。
這藥的主要功能,是治療因腦溢血引起的偏癱。
因為方子本身是殘缺的,錢裕華私自添加了幾種草藥,才有了遏制肺癌晚期患者病情惡化的能力。
不過這種能力只能持續一個月。
至於對方所的紅花精華,完全是子虛烏櫻」
周學鼎點點頭:「明白了!」
張岳奇怪看他一眼:「這麼相信我的判斷?我其實就那麼一,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切,你連白血病都能治癒,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行了,幫我買一張回京城的機票,我立刻就走。」
張岳愣住:「走?這麼着急嗎?」
周學鼎嘆了口氣:「現在已經過去了20,剩下的日子我想多陪陪她。」
完這句話,周學鼎仿佛瞬間失掉了所有的精氣神。
目光迷離,表情呆滯。
明知道錢裕華在騙自己,他還義無反顧,何嘗不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呢?
可惜,現在連這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
誰知下一刻,張岳道:「我建議你還是留下來吧!」
「留下來?」
「對,錢裕華不能救你的妻子,卻不代表我不能救。」
「等等,你什麼?」周學鼎眼睛瞬間睜大。
張岳瞬間笑了:「你剛才不是過,我連白血病都可以治癒嗎?
既然能治白血病,對付一個區區肺癌,問題同樣不大。」
嗖的一下。
周學鼎直接抓住張岳肩膀:「真的?
需要我怎麼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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