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大師問張岳:「你的意思是,五味子和趙平安是一夥的。
他們兩個連起手來對付你?」
張岳點點頭:「若我沒太多,應該不止這兩個人。
僅憑他倆的錢,還不足以把餘姚和羅鐵軍徹底套牢。
趙平安應該把他社會上的人脈全部號召到了一起。
五味子只是其中之一,他為了防止自己的錢打水漂,又或者想多賺點,才大非周折的來少林寺偷真佛舍利。」
悟空大師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也聯合起來,看看到底誰的錢更多,誰更利害。」
羅鐵軍將一杯茶遞給餘姚:「余老師,來,喝茶,這是上好的鐵觀音!」
餘姚看他一眼,不說話。
羅鐵軍就將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來,余老師,喝咖啡,這是上好的拿鐵。」
餘姚又看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羅鐵軍再將一杯酒放到他面前:「來,余老師,喝酒,這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台子。」
餘姚終於一臉不耐煩道:「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安靜一會?
不停的喝這個喝那個,你是飯桶嗎?」
羅鐵軍一臉無奈:「我這不是怕你心理焦慮嗎?
其實你也不用着急,張老闆已經去想辦法了。
有他出手,肯定馬到功成。」
餘姚再也忍不住道:「什麼馬到功成?
這傢伙不是說去一趟少林寺,當天就回來嗎?
這都過去幾天了,我看他分明是把我的事給忘了。」
「怎麼會,張老闆不是那樣的人。」
羅鐵軍試圖解釋,但餘姚哪裏聽得進去?
之前他只是被套住了一百億,結果這才幾天,又有七十多億不見了。
也就是說,餘姚現在手上的錢,連一百三十億都不到。
可問題是這筆錢不是他的,也不是房管局的,而是四處拆借的。
按照合同規定,需要三個月內把錢還上。
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還剩一個月。
到時若拿不出錢,肯定會出大事。
而且餘姚估計自己已經很難等到那個時候,因為自己賠錢的事已經泄露了出去。
當初那些拿錢給自己的人,現在一個比一個慌。
他們不斷給自己打電話,不斷詢問自己這邊的情況。
雖然還沒有開口談錢的事,但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好在自己臉皮比較厚,還能暫時扛住。
但到底能堅持多少天,他自己也不確定。
不行!
餘姚再也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張岳打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但卻沒有人接。
餘姚瞬間更加煩躁:「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打電話也不接,人也看不到。
他不會是帶着詹蘇蘇度蜜月去了吧?」
話剛說完,就聽到張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余老師,你這話說的可不對。
我和蘇蘇還沒結婚,哪來的度蜜月?
所以我倆充其量就是見少林寺風景不錯,在那裏多玩了幾天。」
餘姚看到張岳,先是一陣高興,接着臉又黑了下來:「你小子故意拿我老人家開心是不是?
想到解決方法了沒?想到了趕緊用出來,我都快急死了。」
張岳搖搖頭:「我沒有解決方法。」
「什麼?你沒有,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餘姚的脾氣越發暴躁。
張岳攤攤手:「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去?沒問題。
少林寺有大大小小上千個佛像,我一共才拜了不到一百個。
你等我兩個月,等我把所有佛像都拜完再回來。」
「你」餘姚當然知道張岳是在拿他開涮,「行了,是我老人家不對,可以吧?
趕緊過來幫忙,趙平安那個王八蛋,這段時間坑了我一百多個億。
我老人家現在差點被他氣出心臟病。」
張岳攤了攤手:「你別這麼說,我是真沒辦法,也幫不了你。」
「你」
見餘姚又要着急,張岳連忙道:「好了,不逗你了。
我的確沒有對付趙平安的方法,不過我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
「什麼意思?」
張岳指着詹蘇蘇:「方法是她想出來的,你有問題可以問她。」
餘姚到嘴邊的話再次卡住。
他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要知道自己剛才還在說張岳和詹蘇蘇的壞話。
張岳一個大男人可以不介意,但詹蘇蘇不一樣。
詹蘇蘇微微一笑:「余主任,其實你完全不用慌。
這次的出手針對你的,除了趙平安,還有另外七家私募機構。
他們八家共同針對你,你能成功你才奇怪。」
「你說什麼?八家私募機構共同針對我?」
餘姚嘴巴直接張大。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表情頹喪,語氣後悔:「早知道我當初就該聽小張的,不那麼衝動。」
他又不傻,當然明白對方苦心故意做局,是想針對張岳。
而張岳藉助自己的聰明才智完美避開,本來是又耍了對方一道。
可自己偏偏好死不死的一頭扎進去,就和傻子一樣。
深吸一口氣,他抬頭問詹蘇蘇:「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阿彌陀佛,余老先生想知道怎麼做非常簡單。
你只需領悟出『四大皆空』這四個字的真諦即可。」
餘姚扭頭,發現說話的人是個小和尚。
他愕然看着對方:「你是?」
說話的自然是悟空大師。
看着餘姚,悟空大師神秘一笑:「我和你一樣,是準備跟着張老闆一起發財的。
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半小時後,弄清楚事情前因後果的餘姚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他無奈看着張岳:「既然你現在是氣運之子,那麼直接憑藉氣運吊打對方不就行了?」
然而張岳搖搖頭:「如果真那麼簡單就好了。
本來三天前我們就該回來的,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三個人對我身上所謂的氣運,又仔細進行了研究。
結果發現一件非常怪異的事。」
「什麼事?」
「就是我身上的氣運不是萬能的。
它的確可以觸發我自己以及身邊的人,讓他們獲得好運。
但這種觸發是不可控制的,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但隨時也有可能消失。
就拿當時我去買彩票,剛開始的那些一張都沒有中。
就在我以為自己完全中不了時,結果卻中了一張二十萬的大獎。
後來我又去買,一百張中了三張。
這三張有一張兩萬的,一張五千的,一張五塊的。
剩下的全部都是空獎。
也就是說只有我中獎的瞬間,那種氣運之力才會被觸發。
剩下的時間都平平無奇,甚至運氣還不如普通人。」
餘姚再次沉默。
他知道張岳說的對。
運氣這東西虛無飄渺,一切都只靠運氣的話,很有可能翻車。
想到這,他看向詹蘇蘇:「你有什麼想法?」
詹蘇蘇道:「其實我最開始和張岳一樣,覺得只要運氣足夠好,就能穩操勝券。
但後來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雖然股票市場價格變化飄渺不定,賺錢賠錢有不少運氣成分。
可如果分析本質,會發現虛擬市場和實體行業其實差不多。
商品稀缺,價格就會上漲。
商品泛濫,價格就會大跌。
只不過大家看不到實物,才感覺比較虛幻。」
餘姚點點頭。
雖然他對金融行業並不是特別精通,但一些基本知識還是知道的。
股票價格上漲,肯定有大量買盤。
下跌則是大家爭先恐後出售導致。
詹蘇蘇繼續道:「既然符合市場規律,集資金的進進出出。
那麼這個市場絕對不可能僅憑運氣。
所以即使張岳繼承了七顆天珠的全部氣運,藉助這個發點小財沒問題。
可涉及到成百上千億的大資金,運氣作用將變得微乎其微。
所以穩妥起見,咱們還需要在操作上佔據主動,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餘姚點點頭:「說的有道理,可問題是咱們應該怎麼做才能佔據主動呢?」
詹蘇蘇微微一笑:「很簡單,讓對方進入咱們的節奏。」
「咱們的節奏?」
「對,趙平安最擅長的是什麼?操控股市。
他以及他手下那些分析師,個個都是行業頂尖人才。
張岳雖然花錢聚攏了一批人,但實話實說,和對方相比還是要差不少。
所以如果只在股市上和對方比拼,由於對方的錢更多,咱們想贏非常難。」
餘姚點點頭:「有道理,那怎麼才能把對方擅長的,變成咱們自己擅長的?」
「很簡單,走實業。」
「走實業?」餘姚有些茫然,「這該怎麼走?」
詹蘇蘇微微一笑:「你忘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點,你和趙平安的對決地點在天友建築集團。
如果你們選的是其他企業的股票,想要贏對方難度非常大。
但天友建築集團不同,這是咱們自己的企業,該怎麼運營完全由咱們說了算。」
餘姚恍然:「你指的是消息面?
我明白了,咱們只需要放出一些利好消息,就能給天友建築集團的股票增加市場信心。
市場信心有了,大家紛紛買入,股價自然會上漲。」
他越說越興奮,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點?
趙平安那邊的資金再多又怎麼樣?
只要張岳這邊隨便放出點消息,還不是輕鬆吊打對方?
他立刻對張岳道:「愣着幹啥?快去披露利好消息呀!
等等,不對。
天友建築集團現在不歸你管。」
他又看向羅鐵軍:「你說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放着你這尊大神不用,偏要和對方拼誰的錢多。
對方錢再多,也比不上你隨隨便便放幾個好消息啊!
趕緊準備文件。」
羅鐵軍無奈看着他:「叔,天友建築集團最重要的是信譽。
有好消息就是有好消息,沒有好消息就是沒有好消息,這東西可不是人編造出來的。」
「我知道,但特殊問題要特殊對待。
現在都這樣了,你那邊完全可以靈活操作。」
「絕對不行,此事你就不要想了。
天友建築公司是我的命根子,只要我是總經理你就絕不允許有人亂來。
除非老闆把我撤了。」
羅鐵軍說的義正詞嚴。
其實餘姚的錢被套牢後,他就想出了這種解套方法。
之所以不說也不做,就是考慮到天友建築集團的信譽問題。
羅鐵軍不管其他公司是怎麼幹的,他有自己的原則。
餘姚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倔強,臉瞬間就黑了。
他正想勸說幾句,張岳的聲音響起:「天友建築集團既然選擇上市,就必須為所有股東負責。
不管對方是大股東,還是小股東。
所以我們絕不披露任何虛假消息。」
餘姚看了張岳一眼。
他可以指揮羅鐵軍,但可指揮不了張岳。
張岳既然不願意披露虛假消息,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看了餘姚一眼,張岳微微一笑:「我不願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你覺得趙平安這個人腦子有沒有問題?」
餘姚搖搖頭:「有問題?怎麼可能?
這傢伙精明着的,如果不是最開始被你打了個猝不及防,你基本不可能從他手中賺到錢。」
張岳點點頭:「說的對。
既然趙平安不傻,他又把戰場放到天友建築集團,你覺得他會想不到咱們會用假消息對付他?」
「這你是說」
冷汗順着額頭汩汩而下,餘姚瞬間明白了張岳的意思。
以趙平安各方面的人脈,只要天友建築集團披露的消息有問題,對方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披露假消息是什麼後果?
那曾經的某龍頭地產行業,就是這個原因,被罰了幾十個億。
如果只是罰錢,問題還不大。
最怕的是證監會直接把該公司從a股市場清理出去。
到時不管經濟損失,還是名義損失都難以估量。
說不定原本欣欣向榮的天友建築,從此一蹶不振,甚至破產倒閉。
詹蘇蘇這時道:「您能想明白就好。
我甚至懷疑趙平安之所以這麼做,真正目的根本不是為了你那三百億。
而是想藉此讓張岳犯錯,從而一鼓作氣把他踢出局。」
餘姚長吐一口氣:「明白了,那咱們怎麼辦?
我被套牢的錢是有還款期限的,如果到時還不上,才是真的大麻煩。」
張岳笑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不願披露假消息。
但沒有假消息,咱們可以披露真消息啊!
而且真消息比假消息更有用,帶來的影響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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