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岳的話,希爾瓦夫妻都愣住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希爾瓦妻子,她看着張岳手中的紙:「巴黎二小的入學通知書?真的假的?」
不能怪她懷疑,巴黎二小每年都會對外界招生,但招生時間是每年的八月初。
時間為二十三天,只要在巴黎居住夠一年,都有資格報名。
包括希爾瓦的孩子。
但有資格報名是一回事,能不能考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因為巴黎二小的報名淘汰率為1/3894。
也就是說,將近四千名學生,才有一人有資格進入巴黎二小。
而巴黎二小的招生流程分成五步,第一步是筆試,參加考試的是孩子父母。
你沒看錯,參加考試的就是孩子父母。
至於考試內容五花八門,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文學修養,數理知識等無所不包。
比如去年的一道考題是澳大利亞大堡礁附近漁民捕捉沙蟹最常用的方式是什麼?
這是一道填空題,想答對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去過澳大利亞大堡礁,並和附近漁民一起捉過沙蟹。
它考察的是父母是否經常帶着孩子到全世界遊玩。
還有一道題,問的是蒸蛋的做法。
這是一道簡答題,至於怎麼才能答對,很簡單,你要給孩子做過蒸蛋。
它考察的是父母對孩子飲食的關注度。
另外還有高等數學,這種題雖然不太難,但沒學過高數肯定做不出來。
它考察的是家長的個人學術修養等等。
希爾瓦是印度人,本人學時還行。
但他妻子從孩子出生就一直在家帶孩子,根本沒度過大學。
這種題夫妻兩人絕對第一輪就被刷下來,更不要說後面的幾輪了。
而且這種入學考試,越往後越難,所以能通過正式渠道進入巴黎二小的孩子,所受到的全是最頂級的法國貴族教育。
當然,想去巴黎二小讀書,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人情關係。
關於人情關係,不僅華國,在哪都一樣。
比如巴黎二小的校長老師,自己的孩子想來上學,自然不需要考試。
還有教育部門的人,政府內部的相關人員等等。
但這些人的錄取通知書,和通過考試入學的孩子拿到通知書的時間一樣。
兩人從沒聽過,有人能在三個月前拿到巴黎二小入學通知書的。
和妻子相比,希爾瓦的見識要廣得多。
他看着那張通知書,只見這張通知書四周鑲嵌有金色花邊,看起來非常漂亮。
他眼睛瞬間睜大:「這是金色特聘生通知書?」
張岳笑了笑:「希爾瓦先生好眼光,沒錯,這的確是金色特聘通知書。
所以你到時儘管放心拿着給孩子報到即可。」
希爾瓦妻子看着自己丈夫,激動得滿臉通紅:「這通知書是真的?」
希爾瓦點點頭:「沒錯,這的確是巴黎二小的入學通知書。」
希爾瓦妻子雙手快若閃電般將通知書塞進口袋,隨即她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連忙對張岳鞠躬:
「張先生,太感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張岳笑道:「謝什麼謝,舉手之勞。
反正巴黎二小那邊每年都會給我幾個名額,我一般用不上,都浪費了,現在正好給你。」
在妻子將錄取通知書裝進口袋的瞬間,希爾瓦就不停地給使眼色。
然而他把眼睛都快都出來的,妻子卻根本沒看到。
又或者說,她看到了,卻裝做沒看到。
終於,希爾瓦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把將妻子拽了出去,然後抱歉道:
「你們先吃飯,我們有事出去一趟。」
張岳則渾不在意笑道:「好,你們儘管忙。」
希爾瓦把妻子拉出來後,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那張通知書呢?拿過來。」
妻子看他一眼,根本不為所動:「幹什麼?」
「還幹什麼?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送我這東西嗎?」
「還能為什麼?你不是掌管海關食品檢查嘛,肯定是對方的貨出問題了,想拿走。」
「你知道還拿別人東西?」
希爾瓦妻子哼道:「我就是因為知道才拿的。
你掌管整個海關,對方的貨不合格,你還給他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希爾瓦,我跟着你這麼多年,給你生了三個孩子。
你就說,我平時對你怎麼樣?」
希爾瓦一愣,隨即低着頭:「你對我很好。」
他這句話發自肺腑。
妻子從嫁給自己後,一直任勞任怨,兩人在印度時,她孝順公婆,照顧孩子。
等自己因為工作原因在巴黎定居,她又不遠萬里,背井離鄉跟着自己來到巴黎。
希爾瓦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念家的人,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她就說自己想一直呆在家鄉。
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見到自己的父母親人。
可當自己和她商量,希望她來巴黎時,她義無反顧就來了。
而兩人在巴黎的日子並不順利,尤其是自己的事業,因為性格耿直,經常被人排擠。
每當自己因為工作上的事心情抑鬱時,妻子都會溫言寬慰,給他做最地道的家鄉菜。
所以雖然他現在位高權重,但卻始終對不起妻子。
希爾瓦妻子眼睛瞬間紅了:「我這麼多年沒求過你什麼,但阿寶是我的心頭肉。
以前你讓阿賓阿果將就着上秘魯附中就上了,那時是真沒辦法。
可現在有讓阿寶上巴黎二小的機會,就算花費再大代價,我都不願失去。」
「這」希爾瓦臉上全是為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知道這種金色特聘生通知書意味着嗎?」
妻子一愣:「這種通知書很特殊?」
「當然特殊了。巴黎二小錄取通知書的獲取,除了正式考試和人情關係,還有第三種方法。
那就是給巴黎二小捐錢。
如果你向巴黎二小捐款五百萬美刀,就能得到一張銀色特聘生通知書。」
「銀色特聘生通知書?」妻子一愣,「這張通知書好像是金色的?」
「沒錯,這張通知書的確是金色的。
因為想要獲得金色通知書,單憑捐款是不行的。
它需要收購至少1%的巴黎二小的股票,並承諾至少十年不拋售。
而根據巴黎二小的股價,收購這1%需要花費三千萬歐。」
嘶~
妻子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歐元雖然已經不如以前之前,但依舊和美元的匯率持平。
也就是說,張岳為了拿到這張通知書,直接砸進去三千萬美刀,換算成人民幣兩個多億。
雖然這筆錢在十年後還能賣出去,而且如果巴黎二小股票漲價,還能賺上一筆。
可問題是,對大多數生意人來說,他們需要的是現金流,而不是以十年為期限的長期投資。
所以這張通知書的含金量之高,完全超出希爾瓦妻子的想像。
希爾瓦又道:「這種黃金通知書和白銀通知書不同,凡是拿到這種通知書的孩子,會被分到精英班。」
妻子一愣:「精英班?」
「沒錯,巴黎二小的精英班,要麼是天才兒童,要麼家中非富即貴。
如果能在這個班上念六年書,就算將來一無是處,也能憑藉同學關係積攢的人脈,有個不錯的未來。
但白銀通知書就不一樣了,它只能將孩子分到普通班。
雖然這些班級也很厲害,但完全沒辦法跟精英班相比。」
希爾瓦妻子聽丈夫這麼說,瞬間陷入為難。
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放在平時,丈夫想怎樣就怎樣,她肯定不會插口。
現在牽扯到兒子,還是含金量非常高的精英班,不由得她不猶豫。
忽然希爾瓦嘆了口氣:「咱們進去吧!」
妻子一愣:「進去?那這張通知書」
「收下吧!」
「真的?太好了。」妻子興奮的一蹦三尺高,「親愛的,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了。」
希爾瓦搖搖頭:「謝什麼,阿寶不僅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
我對他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少。」
兩人回到餐廳,希爾瓦笑着對張岳道:「不好意思,剛才家裏臨時出了點事。」
張岳擺擺手:「沒關係,快坐下一起吃飯。」
希爾瓦對張岳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張先生,來,嘗嘗這個。
這是我們家鄉最有名的福壽螺,也是我從小吃到大的好東西。」
張岳眼皮一跳。
福壽螺這玩意兒能吃?
雖然華國人喜歡吃螺螄,但絕不包括福壽螺。
原因很簡單,這種螺絲裏面含有大量寄生蟲,對人體危害極大。
京城曾經有位懷孕的女士到一家餐館吃飯,結果店家為了降低成本,用福壽螺代替其他螺絲。
該女士瞬間被裏面的寄生蟲感染,而想要殺死寄生蟲,只能服用嚴重影響腹中胎兒發育的藥,最後胎兒也沒保住。
此事一出,福壽螺在華國人人喊打,已經到了聞之色變的程度。
希爾瓦知道張岳的顧慮,他微笑道:「你儘管放心吃。
我們印度對福壽螺的烹飪工序非常複雜,這些工序足以殺死裏面的寄生蟲。
而你們那邊只是用熱油爆炒,再用清水簡單煮沸後就出鍋了,殺蟲遠不夠徹底。」
希爾瓦妻子也跟着解釋:「沒錯,我們處理福壽螺的第一步,就是將其放到開水中煮至少半個小時。
這麼長時間,寄生蟲已經沒了生存空間,更不要說後面的烹飪步驟」
張岳哈哈一笑,忽然指着那個年紀最大的男孩:「這是你們大兒子?」
希爾瓦點點頭:「他叫阿賓,是我家老大。」
張岳笑着問對方:「你上大學了嗎?」
阿賓搖搖頭:「我要到明年才會參加大學考試。」
「那你準備去哪所大學讀書?」
說到這個,小伙子阿賓明顯有些心虛:「我的目標是巴黎大學,但大概率考不上。
我爸說了,我家附近也有一所大學,雖然辦學質量一般,但畢業後找到一份相對體面的工作問題不大。」
張岳笑道:「相對體面的工作?你想做什麼?」
「我數學比較好,可以到超市做收銀員。」
張岳搖搖頭:「你覺得收銀員很體面?
不是我看不起這個崗位,其實收銀員也很不錯。
但它更適合女孩子,而且對學歷要求不高。
你可以這麼說,你就算不念大學也能去應聘,為什麼還要花時間去讀大學呢?」
面對張岳的問題,阿賓有些不知所措。
張岳笑道:「你若真想念大學,我覺得還是找個好點的學校。
巴黎大學我沒關係,進入應該比較困難。
但我手上的一家企業和漂亮國哈佛大學有業務往來。
你如果不介意漂洋過海,到時我可以幫你介紹。」
阿賓一愣,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你說的是真的?那可是哈佛!」
張岳笑道:「哈佛又怎樣?說到對頂尖醫學的研究,我手上的國岳製藥廠在某些領域要比他們強不少。
前段時間哈佛醫學院的院長,還特意邀請我去他們學校講課,不過我因為事情太忙就婉拒了。
你如果對醫學感興趣,我可以讓他親自帶你。
當然,其他專業也沒問題,但關於導師的選擇,到時恐怕要服從學校分配。」
阿賓毫不猶豫道:「我願意學醫,也喜歡醫學。」
開玩笑。
哈佛大學醫學院是全球最好的醫學院,哈佛大學醫學院院長的地位可想而知。
張岳讓對方收自己當學生,等於本碩博連讀。
他在學校成績雖然不差,但距離成為哈佛大學醫學院院長的學生還有十萬八千里。
所以這種機會千載難逢,直接可以改變他的一生。
張岳點點頭:「稍等,我打個電話。」
一分鐘後。
一個說着流利英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張先生,怎麼想起聯繫我了?」
張岳微微一笑:「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儘管開口,千萬別客氣。
上次你和我說的關於人體幹細胞的特殊用法,給了我很大啟發。
我按照這個思路實驗,已經取得突破性進展。
如果不出預料,明年的諾貝爾醫學獎就是我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出乎預料,是你也對諾貝爾醫學獎感興趣。」
張岳:「行了,諾貝爾醫學獎是你們西方的榮譽,我還是不摻合了。
上次你不是說想收學生嗎?我一個朋友的兒子對醫學很感興趣,想跟着你學幾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法眼了。」
「你看你說的,你介紹的人還能差嗎?
他什麼時候考大學?」
「明年。」
「你把他的地址發我,我現在就把明年的錄取通知書給他發過去。
至於剩下的這段時間,他想繼續念高中就繼續念,不想念的話可以直接找我,先跟着我學習一段時間。」
「那行,先這樣了。」
旁邊,阿賓聽着兩人的對話,激動的心臟差點從胸腔跳出來。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對方叫詹姆斯,正是哈佛大學醫學院院長。
對方曾出過一個關於醫學發展的紀錄片,阿賓聽了不下十遍,絕對不可能聽錯。
所以自己真被哈佛大學醫學院錄取了?
而且還是院長詹姆斯的學生?
這也太魔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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