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小巧的身子躺在地面,不情不願地抱住了這捆惡臭的頭髮。
入手冰涼,滑膩,還帶着一點黏糊糊的感覺。
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但是只一抱住,柳白就感覺胸前一陣清涼,這股氣息只奔肺腑。
就像是四十度的大熱天,衝進了河水一樣的清涼。
所以說,我的身體是真的出問題了,唯有這樣才能緩解?
柳白緩緩睜開眼睛,卻是發現這噁心玩意竟然跟八爪魚似的,纏繞在了自己身上。
「嚇!」
他被嚇得連忙一扯,卻發現自己使出吃奶的勁了,竟然都沒辦法將它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行了行了,我捆着它呢,要不了你的命。」
馬老爺還靠在一旁的一株老槐樹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他手上依舊抱着那破舊的畫本,昨晚柳白試探了幾次,都沒瞧見那上邊畫的到底是什麼。
馬老爺只說那是他修煉的獨門秘法,不外傳,柳白要是想學的話得加錢。
過了一會,柳白又拉了拉這捆頭髮,發現這東西竟然還有一大截被埋在地底,根本拉不起來,也難怪馬老爺要他躺下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柳白不懂就問。
馬老爺看着畫本,頭也不抬地說道:「叫做婆女發,說是埋過女嬰的地方就會長出這東西,也不知真假。」
柳白打了個哆嗦,只感覺懷裏更涼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迷迷糊糊睡過去的他被馬老爺用腳踹醒,醒來後的他一骨碌爬了起來。
一摸胸口,發現那怪異竟然已經不見了,他也感覺身子好像涼快了些許。
他立馬喚出了面板。
【姓名:柳白】
【身份:人類】
【氣血:2.9】
【靈性:0.9】
【屬性點:0】
原先的靈性是0.7,今早起來,柳白把那0.1個屬性點又加到了靈性上邊。
按理來說,這靈性應該是0.8的,現在竟然是0.9。
那麼多出來的那0.1,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玩意效果竟然這麼好!
「走了,回去吧。」
馬老爺說着在這老槐樹上敲了敲煙斗,把裏邊沒有燒盡的煙絲敲掉後,這才轉身回去。
柳白看了眼天色,還是晌午,他連忙跟上,和先前相比,他這次的語氣明顯殷勤了許多。
「馬老爺,這天色也還早,要不咱下午再來一趟唄?」
「呵,年紀小小的命都不要了?」
「老爺子今天就再教你一個道理,那就是度,凡事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
「不管是你先前吞吃那陰珠,還是你現在蘊養這靈性,都是過猶不及,千萬不得貪心。」
一老一少就這麼回去了山崗上的院子,正值上午,本來馬老爺是正在吃着飯,可外邊忽然來了輛驢車。
趕車的還是個婦女,模樣姿態顯得和男子也沒多大區別了。
村里也多是這樣的人,她說是熊瞎子嶺上有個人家裏遭了祟,請過祖宗了還是沒用,這求着馬老爺去救命呢。
馬老爺一聽,飯也不吃了,上了那個人的驢車就跟着走。
飯堂裏邊那些少年們見到這一幕,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些年跑里跑外的,我們這些村子,真的是麻煩馬老爺了。」
「是啊,我記得我姑姑撞魂那次,來找馬老爺,他前腳剛到家,坐都還沒坐下,後腳又跟着我爹來我家了。」
「還有我奶變成鬼那次,馬老爺被我奶打的屁股都爛了,結果也沒多收一個銅子。」
人群當中應和的越來越多。
柳白也覺得,這馬老爺是個好人興許,這就是自家娘親願意留着他的緣故?
可就在這時,角落裏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呵,他每次出手都是收過錢的,就跟咱在這學本事一樣,你們誰家裏沒給他點孝敬香火錢?如若不然,他能白教咱嗎?」
柳白聽到這聲音,也回頭看了過去。
那少年坐在角落裏邊,微微仰着頭,很是桀驁,而在他旁邊則是還坐着一個面容有些相似的少年。
估摸着是兩兄弟。
而且他也在看着我?他認識我?
柳白有些疑惑,想了想,並沒有和他有關的記憶。
那少年又道:「再說了,你真以為他解決邪祟是為了咱啊,那還不是為了陰珠和他自己的靈性。」
他這麼一說話,倒顯得其他少年愚蠢,只有他自己清醒了,所以也再沒了別人說話。
吃過午飯,提前收到馬老爺叮囑的六子便喊來了柳白,仇千海和劉鐵三人,傳授他們拳樁。
「咱這拳樁可是馬老爺在熊瞎子嶺看那頭老熊看了九九八十一年,然後悟出來的,威力巨大無比,每練一遍都能提升咱的氣血。」
六子邊走樁邊解釋道。
每當這個時候,旁邊圍觀的少年就會起鬨,「馬老爺年紀都還不到六十,他這是打娘胎里就開始看呢。」
六子不理,只是朝他們打了一拳,便各自散去。
柳白個子最小,在他們這些人裏邊,也就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雖然大家都好奇他的身份,但也沒人敢上前搭話詢問。
少年人總是礙於臉面的,若是這樣上來詢問,倒顯得自己巴結人家了。
柳白不知他們的想法,只覺得這拳樁太過簡單,跟着打了幾遍就學會了,自顧一個人來到牆角開始打拳。
仇千海打的也一模一樣,唯有劉鐵,打了好幾遍,出拳還跟撓痒痒似的,沒形沒譜。
再教了幾遍,六子也沒了心思,便讓他跟着仇千海學。
柳白就跟個旁觀者似的默默看着這一切,也不說話,比方說中午那兩個「人間清醒」的少年,此刻他們的身邊也圍聚了好幾個小弟,正在高談闊論。
指點着整個黃粱鎮的佈局,說這不好那不好,整個風水局都有問題。
「公子,公子。」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牆頭傳了過來,柳白回頭看去,只見是小草正費勁地爬上了牆頭。
「小草?!」
「你怎麼來了?我娘呢?」柳白下意識地問道。
「娘娘沒來,就是娘娘讓我來的,她讓我每天都來陪你半天,蘊養一下你的靈性。」
小草說完,便是蹦跳幾下來到了柳白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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