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臥倒!」船員們大喊。
他們都應付過草系精靈的粉塵類技能,關鍵就在於氣流。但這處岩洞是一個封閉空間,在這裏很難通過飛行系精靈改變氣流的流向,把口鼻埋進沙土中,利用泥土進行過濾是最有效的動作。
但其中有兩個人沒有動,路諍和科拿,他們對北原希尹有十二分的信任。
北原希尹對守衛在他旁邊的迷唇姐淡淡地說:「拜託了。」
念力從迷唇姐身體中擴散開來,那些在空氣中開始擴散的粉末如同迎面撞在了一堵牆壁上,而後更是急劇縮小,如同緊箍一般向肉花套去。
路諍微微有些吃驚,他本以為北原希尹會用魔法發射來反制,卻沒料到他會用念力去控制那些粉末。相比於專門對付異常狀態能力的魔法反射,這種方法對念力應用的要求無疑更加精準。
北原希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摸清了那隻肉花的底細,他下令道:「乘龍,用潮旋。」
乘龍纖長的脖子昂起,發出了一聲輕柔的叫聲,湖水在它的隔空操控下緩緩旋轉起來,化為一個漩渦。潮旋本身的傷害並不高,對具有草系屬性的肉花傷害就更低了,但那旋轉的水流像是無數根絞索捆住了它。肉花在其中掙扎,從水中探出的根須猛振,但就是擺脫不了潮旋的束縛。
觀戰的船員們向旋渦中看去,他們看到肉花的根莖深深扎入湖底,果然如同一株邪異的蓮花。
北原希尹準備給它致命一擊了,草系和毒系這兩個屬性正好被他所擅長的屬性克制,也算它倒霉了。
旁邊的路諍死死盯着它,心裏閃過一抹不安,拋開醜陋的外表和獵奇的進食方式,這朵怪花的表現似乎太過簡單了一點。作為一隻被他們認為有可能孕育出斯瓦洛格的存在,夢幻基因應該賦予它更多的力量,否則在這座養蠱的監牢內,不應該是它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船長,你小心一點,我覺得那花沒那麼簡單!」
北原希尹微微側頭,似乎想要詢問,但正在這時,一道金紅色的火焰從那花的根部騰起,原本束縛它的潮旋忽然被火焰加熱到沸騰,灼熱的氣流向着四面八方推進。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的灼熱感撲面而來,他們本能地臥倒,但那股灼熱感依然強烈得幾乎能把他們烤熟。
「乘龍!」
乘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眾人之前,同時水系能量從它的身體中散開,瀰漫的水汽化為一道城牆,將熱浪擋住。但滾燙的水蒸汽依然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背部滾過,以至於他們都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蒸鍋上過了一遍的螃蟹。
北原希尹向那株肉花看去,此刻赤紅色的紋路在它粗壯的根莖上蔓延,它頭頂原本瓣狀的肉膜也幾乎變成了赤紅色,仿佛真的開出了一朵花。
「這是熱風?」
熱風是一個群攻的火系技能,厭惡火系能量的草系精靈難以學會,但此刻那肉花真的利用火系技能從乘龍施展的潮旋中擺脫出來。
「不!它根本不是什麼草系精靈!」路諍大吼道:「它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屬性!這是夢幻基因賦予它的能力!」
路諍想到了他曾經遇見過的那隻海星,同為夢幻基因的造物,它同樣能夠熟稔地操控所有元素,但眼前的這種肉花比那隻海星要更強,它的特性應該是真正的變換自如。
北原希尹聽懂了路諍的意思,他即刻下令,「乘龍,水炮!」
剛才四散的水蒸氣在乘龍的顎前凝聚,兇猛的水流向着那隻把自己的屬性變為火的肉花激射過去。狂猛的水系能量命中了那怪物,濺起一片浩大的水幕,同時水幕後響起那怪物痛苦的怒吼和水被高溫熱源汽化時的「呲呲」聲。
眾人眯着眼睛向那邊瞧去,寄希望於水幕消失之後,看到一具漂浮在湖面上的巨大屍體。
北原希尹也盯着那個方向等待水流落下。
正在這時,兩根藍色的觸鬚忽然從水幕後探出,猛地擊向乘龍,它本能地昂起頭試圖反擊,但那觸鬚只是一個虛晃從乘龍面前繞過,徑直伸向了後面。
目標還是薇拉!
「臥倒!」路諍想也沒想就向那邊撲去,薇拉發出一聲驚呼,兩個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僅憑路諍的肉體凡胎當然不足以擋住那肉花的進攻,最多兩個人被打包在一起進了怪物的肚子,但這點時間卻足夠他旁邊的科拿和更遠一點的北原希尹做出反應。
瑪狃拉鋒利的爪子刺向那兩根觸鬚,乘龍和迷唇姐的冰凍光束也同時擊出。
此時路諍和薇拉的臉湊得很近,她的頭髮末梢就觸碰在路諍的臉上,近距離的吐息就更加有種令人熏熏然的暖意。路諍有些慌亂,他趕快雙手撐地讓自己坐起來,「抱歉,沒壓到你吧。」
「沒有,」薇拉小聲說,「謝謝。」
「自己小心一點,它好像盯上你了。」路諍說完,迅速扭頭去關注戰場上的動靜。
戰場那邊,乘龍噴出的水幕已經緩緩落盡了,那隻生物從後面探出它巨大的身軀。但此刻它的形態居然發生了變化,它不再是之前那種像是一朵肉質蓮花的植物形態,原本對應頭部的花瓣狀肉膜徹底張開,肉瓣邊緣伸出無數纖細修長的如同絨毛一般的觸鬚,那些觸鬚垂落下來,像是為它披上了一層巨大的傘蓋。
「怎麼回事?」有人喃喃地說,「它變成了一隻水母?」
那東西確實變得像是一隻水母了,遮蔽它身體的傘蓋是藍色的,肉眼可見其中充滿了水分,剛才它試圖攻擊眾人的觸鬚中同樣充滿水分,所以乘龍的冰凍光束不再能對它造成多大的傷害了。
「這是儲水!別用水系技能了,這反而會為它提供回復體力!」路諍喊道。
「等等,儲水不是水系精靈才有的特性麼?」有人反問。
「它改變了自己的特性!」
路諍的回答讓其他人十分震驚,能夠改變自己屬性的精靈就已經足夠少見了,卻沒想到在北極的深處竟然藏着一隻可以改變自己特性的精靈。
但路諍自己卻有種石頭落地般的感覺,他繼續喊道:「它應該是種特殊的擬態生物,能夠通過環境改變自己的外形,肉花和水母可能都不是這生物原本的形態!」
北原希尹一邊聽着路諍講述自己的猜測,一邊下達指令:「乘龍,用十萬伏特!」
儲水特性能夠讓它能夠免疫水屬性的攻擊,甚至藉助水系能量回復體力,但卻也讓它增加了弱點。
金色的電流從乘龍背上的甲殼向着那變換為水母狀的生物身體傳導,「噼里啪啦」的響動中,那生物尖叫着,渾身抽搐起來。
十萬伏特造成的傷害沒有一擊擊垮它,在船員們的注視下,那生物披蓋在身體上的觸鬚肉眼可見地繼續生長,十萬伏特產生的電流被引導向那些新生的觸鬚末端。
電系能量沒有消失,反而像是被它吸收了,這讓那生物的全身從藍色轉而變為金黃色,它身體的抽搐也很快停止,甚至變得更加興奮。
「這是蓄電天吶!它又改變了自己的特性。」圍觀的人喃喃地說。
北原希尹臉上的表情微微發生了一絲變化,但他絲毫沒有慌亂,丟出了自己的第三隻精靈,「刺甲貝,水炮!」
同時他對其他精靈下達指令:「迷唇姐,冰凍光束!乘龍,繼續十萬伏特!」
那生物原本的儲水特性似乎失效了,刺甲貝的水炮攻擊對它幾乎造成了全額的傷害,迷唇姐的冰凍光束同樣對它造成了全額傷害。
它怒吼着,身體變換出三種顏色,代表水的藍色,代表冰的白色和代表電的金色。
「這是儲水、蓄電和冰凍之軀!」看到這一切變化的人快要驚呆了,「它難道能把水系、冰系和電系都免疫麼?」
路諍也吃了一驚,如果它真的能具備多種截然不同的特性,那麼理論上它幾乎能免疫所有元素類攻擊,因為類似的特性還有食草、引火、漂浮、毒療、恆淨之軀等等等等。
正在這時,路諍注意到那生物的怒吼並不如之前那樣興奮,相反,它的叫聲中夾雜着劇烈的痛苦。
「不對它沒法同時具備三種不同的特性。」路諍仔細看去,只見那怪物三種顏色的身體像是被水化開的顏料,想要彼此融合卻又互相牴觸,血從不同顏色的肉塊的交接處滲透出來,那是它皮下的毛細血管在破裂。
科拿點了點頭,「是的,它的身體要崩潰了。」
那生物發出一聲怒吼,它龐大的身體劇烈抖動,血肉加速分離,根莖上一道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迸裂開來,如同被地震撕裂的地面。紅色的瀑布從那些傷口處湧出,把整片湖水染成了一片血紅色。
它還在掙扎,試圖平衡身體中那三股互不兼容的能量,但北原希尹冷酷地下達指令:「繼續。」
刺甲貝、迷唇姐、乘龍繼續施展技能,冰、水、電,三種屬性的複合攻擊落向那生物崩潰中的身體。外界的壓力讓那生物的崩潰進一步加速,它根莖表面的血肉像是融化一般坍塌下去,湖水表面飄着一層腥濃的血。
科拿吐出一口氣,淡淡地說:「看來老頭子是解決它了。」
其他人也緩緩放下手裏的槍,準備好了鼓掌慶祝。
路諍的腦海中出現了他曾經在火箭隊秘密基地中見過那隻肉泥似的生物,那同樣是由夢幻基因催生出的產物,它從其他寶可夢身上汲取基因,無序的進化,在生存壓力下拼命汲取力量,但最終依然是基因崩潰而死。
「它的基因不完整,所以它沒辦法像夢幻那樣隨意操縱不同屬性的能量。而且它也不是在船長的攻擊下崩潰的,而是本來就要崩潰了,如果我們沒來,它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哦?」科拿扭頭看向路諍,「你是怎麼知道的?」
路諍說:「夢幻是迄今所有寶可夢的始祖,它能兼容幾乎所有的屬性,但那隻生物做不到。因為它身體裏的始祖基因是在進食的過程中逐漸被侵蝕產生的,所以始祖基因在它的身體中呈現的是一種混亂和無序的狀態。」
「我想他們用的這種方法本來就是錯的,始祖基因隨着通婚被拆散重組了無數遍,早已不復原本的模樣,就像是一台做功精密的機器被拆成了成千上萬個碎片。」
「他們把攜帶始祖基因的生物放在同一個生態系統內,試圖通過食物鏈自然聚合,就像把那些碎片放進攪拌機里攪動試圖恢復原狀,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實已經證明了,這種方法只會製造出一個個畸形醜陋的怪物。」
「一個系統中的混亂程度只會加劇?熵增原理?」科拿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所以你覺得那些伊努伊特人的計劃是註定失敗咯?」
「沒錯,斯瓦洛格的死就是明證,通過基因侵蝕的方法是不可能造就一個基因穩定的個體的,他們的路走錯了。」路諍說着復又困惑起來,低着頭眉冥思苦想,自言自語地說:「不不對這裏面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對勁?」科拿再想仔細詢問,正在這時,那隻垂死掙扎的生物終於支撐不下去了,龐大的根莖一下子倒了下來,摔在岸邊。
所有人都在朝那個方向張望,「它是死了麼?」
「應該是死了。」北原希尹觀察了片刻,見它再沒動靜,便按動精靈球,收回了體型較大的乘龍和刺甲貝。
「你們說,那東西是一隻寶可夢麼?」一個船員問。
「當然是。」北原希尹微微頓了一下,補充道:「它能夠運用元素能量使出不同的技能,當然是一隻寶可夢了,雖然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再找不到它的同族了。」
這裏的幾人都有些唏噓,他們此刻的感覺就像是看着世界上最後一隻鯨魚的屍體緩緩沉入海底。
它看起來那麼龐大,那麼可怖,卻又那麼孤獨,所以在它還活着的時候,每個人都只想儘快殺死它排除這種恐懼,但等它死了,船員們又在屍體上感到一種遺憾的美。
路諍慢慢挪動腳步向那邊走去,想要更近距離觀察它,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採集一點它的生物樣本帶回冰藍未來號的實驗室。
他懷疑這生物也許原本是株長在湖底的水草或者浮游生物,但隨着汲取湖底攜帶夢幻基因的沉積物,它的基因被侵蝕了,因而導致了突變。但夢幻基因對它的侵蝕還可能攜帶了其他生物的基因入侵,譬如水母、魚類、螺類或者貝類,所以它才長得奇形怪狀。
如果他的猜測是準確的話,那麼夢幻根本不可能復生,因為始祖基因已經完全被人類或者其他生物污染了,徹底變成一堆垃圾,除非在實驗室里進行純化。
這種猜測也符合事實,作為寶可夢始祖的夢幻已經滅絕了,或者乾脆演化為其他不同種類的寶可夢,這說明夢幻基因雖然強大,但本身是不穩定的。
路諍又想到超夢的誕生,一時心事重重。
看着他靠近,另兩名船員也大着膽子挪動腳步跟了過去,「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它起個名字?叫肉食花?還是叫湖喰花?」
「說不定它根本不是什麼草系的寶可夢,你們起某某花做名字是不合適的。」剛解決了麻煩,北原希尹也有心情跟他們聊上幾句,「它能夠變換自己的形態,我覺得它應該叫變形怪。」
「變形怪合適倒是合適,就是有點難聽。」船員小聲嘀咕。
船員們正討論着給這隻特殊的寶可夢取個名字,路諍看到倒在岸邊的屍體的根莖抽動了一下,趕忙大喝道:「等等!別過去!」
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兩名跟在路諍身後的船員警覺地抬起槍,「怎麼,它還沒死透麼?」
路諍看了一眼屍體抽動的位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住手!別開槍!」
但他的喝阻已經來不及了,有人扣下了扳機,沒有草系或者水系能量的中和,大口徑的步槍子彈輕鬆撕開了那生物的表皮。
「嘭」的一聲,屍體着彈的地方猛烈地爆炸了,瞬間血肉橫飛。
爆炸來得太過突然,除了路諍縮到帝牙海獅的後面,近距離的另兩個人已經來不及閃避了,撲面而來的血肉炸彈淋了他們一頭一臉。
站在稍遠一點的其他四個人也來不及做出反應,血肉暴雨橫掃而過,他們根本無處躲避。
「光之壁!」北原希尹喊道。
一面光牆在他們面前及時落下,攔截那些橫飛的血肉。
避過了爆炸的人來不及慶幸,狼牙雙眼盯着距離自己的臉不到一拳的地方打了個寒戰,只見在透明無形的念力壁障上,那些擋住了的血肉居然在緩緩蠕動。
他出言提醒,但聲音忍不住地發顫,「它們是活的!」
北原希尹向前面趕去,迷唇姐的念力壁障只攔截了飛抵他們跟前的肉塊,前面的三個人都淹沒在了爆開的血漿里。
他幫倒在地上的人抹開覆蓋在他們臉上的肉塊,那肉塊竟然像是只蛞蝓一般抽動,順着他的手腕就往袖口裏鑽。他冷哼一聲,冰系能量向他的掌心凝聚,那隻蛞蝓般的生物霎時被凍僵不動了。
恢復了呼吸的船員慘呼道:「裏面!裏面有東西在咬我!」
另外三人也趕過來幫忙,科拿和狼牙去幫北原希尹,薇拉則來到了路諍這裏,「你怎麼樣?」
「我沒事。」路諍一腳踩死一隻試圖攀上他小腿的血肉蛞蝓。在屍體爆炸的時候,他反應及時躲在了帝牙海獅的背後,沒有被炸開的血肉淋到。
「你別動!」薇拉還是小跑着走了過來。
「我真的沒事,倒是你,小心別被那些東西纏上。」
「什麼沒事,你背後有東西!」薇拉走到路諍後面,伸手去拍他的背,「別動!」
路諍無奈地張開雙臂任由薇拉拍打,薇拉伸手檢查了一圈他脖子後面的衣領,還給他整理後腦勺上的頭髮。路諍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變成了個貪玩的小孩兒剛從泥塘里打了個滾,媽媽一邊數落着他,但還是耐心地幫他抖掉身上的泥沙。
這時,薇拉忽然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你怎麼了!」路諍趕緊回頭,卻見她捂着手指,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條狀血肉像是螞蝗似地叮在薇拉的虎口上。
一瞬間,路諍想到了當初在火箭隊基地里見過的由癌細胞產生的增生物進化出的絛蟲。他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兩根手指死死掐住了咬在薇拉手上的那根東西,猛地一用力,將那根東西掐死了。
那東西被迫鬆開了咬在薇拉手上的嘴,但這麼短暫的時間裏,從肉花失去的屍體上分離出的血肉居然進化出了類似螞蟥的吸盤式口器,其中還有牙齒。
剛才的叮咬已經讓薇拉的手出血了。
路諍想都沒想,一口含住了薇拉手上的傷口。
「你做什麼?」薇拉發出一聲驚呼,想要把手抽回來,但路諍緊緊扼住了她的手腕,在剛才被那東西叮咬過的地方猛吸了幾口。
「你弄疼我了。」薇拉說。
路諍鬆開嘴,「呸」的一聲把嘴裏吸出來的血和唾液吐了出來,然後又盯着剛才的傷口處瞧了幾眼,臉色陰晴不定,「那東西是寄生蟲,它剛才是想把它的基因也注入到你的身體裏。」
他抬起頭看向薇拉,神情嚴肅,「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薇拉從路諍手裏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我沒事。」
路諍愣了一下,薇拉的語氣忽然間變得冷淡起來,他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但現在不是細聊的時候,他趕快轉頭對其他人喊道:「注意那些東西,它們能進化成寄生蟲,千萬別被咬到!」
此時北原希尹和科拿正合作着解開那兩名不幸中招的船員的衣服,從裏面抖落出大量類似蛞蝓、螞蟥、鈎蟲的條狀生物。
兩人全是天王級的訓練家,見多識廣,但此刻也不禁都有些頭皮發麻,那肉花屍體爆開的血肉正在高速變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化成寄生蟲形態的獨立生命。
路諍也趕快過去幫忙。
那些寄生蟲正咬在船員的身上,不斷往裏鑽,所幸北原希尹擅長的冰系能量正是這類寄生生物的克星,脫離了宿主的保護,被凍氣一掃之下,它們身體內部的水分凝結,細胞破裂,很快就死了。
沒過一會兒,咬在他們身上的那些東西都被清理乾淨了,但兩名船員的臉色還是難看至極,仿佛經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
「你們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北原希尹問。
其中一名船員叮嚀了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孔,咬着牙斷斷續續地說:「有東西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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