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遇到聖子!聖子哪去了?」路諍脫口而出。
顧城沉吟片刻,「聖子好像是基督教里的概念吧。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聖子應該特指的是耶穌基督,瑪利亞聖靈感孕誕下耶穌,他以自己的血救贖世人的罪惡不過咱們中國人好像不信這套吧?」
「不不不,咱們中國人有自己的聖子,你忘了洪天王他老人家麼?」周亭講了個笑話。
顧城嘟噥道:「神他媽華裔聖子洪天王,我還代理天父楊東王呢。」
路諍對兩人的嬉皮笑臉十分不滿,他嚴肅地說:「這個副本的名字叫『聖子祭壇』。故事的起源是那些伊努伊特人試圖通過人工育種的方式復活斯瓦洛格,所以那裏才被稱為誕生神殿。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老薩滿在臨死前說過,這個計劃已經接近成功了,那麼他們的成果呢?我們沒有看到成果!」
聽完路諍的話,兩人才有點嚴肅起來。
「你是覺得斯瓦洛格就是聖子?」顧城問。
路諍點了點頭,按照他和科拿的推論,作為被始祖基因侵蝕的人類,斯瓦洛格很可能是歷史上第一位超夢,或者是超夢的原型機。如果是這位的話,尊稱祂為聖子,當然可以。
周亭說:「他們好像是把那些小孩兒搓成的丸子稱呼為聖餐來着,在基督教里,聖餐就是指耶穌基督的血和肉。當然,教會正經搞彌撒的時候,會用葡萄酒和無酵麵包來替代。」
旁邊的顧城想了想,說:「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個老東西純粹在吹牛?」
路諍搖頭,「我不認為他在吹牛,當時那種情況,他完全沒有必要自吹自擂。」
他回頭看向岩洞,目光在那裏橫躺着的人身上打量。
注意到他的目光,周亭說:「雖說坤坤他還是個小處男吧,但你知道的,男人是沒法懷孕的,除非斯瓦洛格他老人家飢不擇食連性別都忽略了。」
這是個笑話,但並不好笑。
顧城嘆了口氣,說:「路爺,你這也只是個猜測,就算真的有聖子藏在誕生神殿裏,現在那地方下面全是岩漿,你總不能冒險返回去檢查吧?跟着主線走,先回船上再說,說不定是虛驚一場呢?」
路諍剛想說什麼,這時,遠處傳來犬吠聲。他們抬頭望去,只見雪原上三人一狗拖着雪橇從遠處走來,正是狩獵歸來的北原希尹。
北原希尹放下手中的拖繩,走入岩洞,周亭伸頭向他們的雪橇上瞧去,「今天又吃烤豬肉嗎?」
「不是烤豬肉,是烤魚肉。不巧沒獵到長毛豬,所以只好鑿冰下水逮了些魚。」北原希尹沖岩洞裏的人喊道:「點火做飯!」
雪橇上獵到的魚類主要是北極鱈魚,除此之外,還有少部分鮭魚、尖頭魚和紅魚。
船員們用收集來的地衣作為燃料把那些魚肉放在火堆上烤了,魚肉散發出一片油脂融化的香氣。
雖然因為沒有調料,導致魚肉有些腥,但餓了好幾天的人們還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一頓路諍吃得有點心不在焉,他不時向圍坐在火堆邊的研究員們瞧去,想她們在真正的歷史中的下場。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的身上,薇拉縮在寬大的海豹皮裘中,低頭啃食着魚肉,耳邊金色的鬢髮垂落。
他忽然心情有點煩躁起來。
吃完烤魚後,其他人都慢慢睡去了,北原希尹在岩洞外探查了一圈,頭頂的紫綠色大幕逐漸散盡,夜空中的星星重新明亮起來。
他回到岩洞,對領航員說:「太陽風應該結束了,現在能跟船上聯繫上麼?」
「我試一下信號好像恢復了!」領航員掏出衛星電話走出岩洞,過了一會兒,他向北原希尹匯報道:「已經和船上談妥了,就在之前我們選定的那個位置,5個小時以後,他們會登陸並派遣雪地車來接我們。」
北原希尹計算了一下時間,從這裏出發往東去往海岸大概需要3個小時左右,考慮到最後一段路程可能需要徒步,需要的時間更長一點。不過到了海岸,最好能直接上船,不然在冰天雪地中暴露太久,有可能失溫。
他回頭看了一下陷入昏睡中的人,輕聲說:「三個小時以後,我們出發。」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北原希尹和領航員一一將昏睡的研究員們叫醒。他走出岩洞,伸手感受了一下外面的風速,有些驚喜,「風停了,這是個好機會!」
可能真的是上天眷顧,現在外面的風速幾乎降低到零,船員們趕快整理行囊,把唯一的雪地摩托點着開往洞外。
冰藍未來號緩緩停靠在無名海岸邊。
留在船艙內的大副充當着領航員的職責,匯報登陸點的讀數:「這裏是東經112.1、北緯87.2度,距離北極點大約還有312公里。風速不到1.1公里每小時,屬於輕微風等級」
清國石徹無視了大副的匯報,與他們失聯好幾天的救援隊終於與他們取得了聯繫,現在他只想趕快與北原希尹的隊伍匯合,把失蹤的江立川博士迎回來。
「把雪地車開出去,一排駐紮,二排、三排準備和我一起登陸!」清國石徹低聲對對講機里下達命令,同時離開駕駛室,向甲板外走去。
登陸艙放下了,兩架全副武裝的雪地車沿着一面斜坡從甲板駛下地面。
大副站在駕駛艙內,透過玻璃窗看着清國石徹的隊伍緩緩進入內陸,兩架雪地車在雪面上留下兩道很長的雪轍,慢慢的,他們走遠了。
「不用擔心,這次我們全副武裝,雪地車上不僅搭載了機槍,還有單兵火箭筒,在北極的內陸沒有東西能威脅到他們。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把導彈系統預熱完畢了,隨時準備發射。」清國石徹的副官走上去,和大副站在一起,「清國隊長一定能把北原船長和江立川博士接回來的,不會有問題的」
大副點了點,返回駕駛艙的座位上,準備為自己倒一杯熱咖啡。
這時,駕駛室里忽然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電子聲以毫無感情的語調報着數:「警告!警告!監控到附近有極端高氣壓形成警告!警告!監控到附近有極端高氣壓形成」
大副抬頭看向監控大屏,握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在警告聲中,他的臉被熒光屏幕上散發出的光給染成了紅色。
「怎麼回事?」剛才還安慰他的副官問。
大副臉色煞白地閱讀着監控屏幕上的數字,「我們附近有高氣壓帶,馬上就要形成暴風雪了!風速最高預估是210公里每小時,風暴中心的溫度最低將降低至零下120度!」
副官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這不可能!這裏現在一點兒風也沒有!」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大副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迅速撲向窗外抬頭望天,「這裏,就是暴風眼。」
雪地摩托拉着綴在後面的四架木頭雪橇在雪面上滑行,但速度受限於載重並不算快。
領航員踩住油門,一邊報數的同時一邊計算着剩下的油料,「距離目標海岸還剩下2.1海里,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能抵達了!」
雪橇上的船員顯得有些放鬆,他們一開始還擔心遭遇來之前遇到的那些凍原熊群的襲擊,但一路上風平浪靜。
「路爺,要來玩一局鬥地主麼?」周亭問。
路諍瞥了他一眼,這貨是真的閒不住,在李麒坤陷入昏迷以後,他就抓來一個和他們同橇的船員充數。現在極夜下的北極靜悄悄的,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他剛想說什麼,這時,一抹涼意忽然穿透他的額頭。
「等等!」路諍按住額頭,目光看向四周:「有東西!」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周亭瞪大他的小眼睛四處扭頭左看右看,像是只警覺的松鼠。
一邊的顧城也警覺起來,甚至前面的北原希尹都被驚動了,「鹿田君,你怎麼了?」
「我感覺到有東西窺伺我們,可能是某種幽靈系寶可夢。」路諍說。
北原希尹深深看了路諍一眼,經歷過之前在一起的行動,他已經知道了路諍對幽靈系有某種解釋不清的洞見,於是向周圍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小心點!周圍可能有東西!」
船員打開應急燈,同時用手電向周圍照耀,但周圍依然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周亭率先打破沉默:「喂,路爺,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路諍搖了搖頭,現在他的眉心變得越來越疼,像是上面的封印要裂開,封印里的東西正試圖鑽出來。他眼角的餘光不住向周圍打量,「不!有東西!有什麼大東西要來了!」
北原希尹剛想說什麼,他的動作一僵,然後抬頭向空中看去,瞳孔漸漸縮小。
其他人見北原希尹的動作,也抬頭向空中看去。只見不知從何時起,周圍的空中開始浮現一團濃重的雲,像是一個巨大的甜甜圈把他們圍住。唯一的缺口是他們的頭頂,但透過頭頂看去,剛才還十分璀璨的星辰似乎有些糊了,像是罩着一片毛玻璃。
北原希尹凌厲的目光在夜空中環視了一圈,「不對勁走,快走!加速!」
領航員把油門踩到底,引擎轟鳴着到達極限,拖拽着後面串聯四架雪橇把速度再度提高,「船長,是暴風雪要來了麼?為什麼這裏沒有風?」
「不知道但我感覺到有冰系能量,離我們很近!」
「冰系能量?」領航員一邊駕駛一邊慢慢抬起頭注視突然變厚的雲層,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茫然的表情,「你們看天空是不是好像距離我們近了一點?」
路諍鬆開捂着自己額頭的手,一道殷紅留在他的手心。
「路爺,你頭上怎麼了?」周亭看着路諍額頭上淡淡的血痕問。
路諍來不及回答他,他現在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他額頭上的聖痕是造物主親自施加的封印,那麼能引起它產生那麼強烈反應的東西,有多大的來頭可想而知。
他抬頭看去,瞳孔猛地一縮,「不!不是天空離我們近了!是罩在上面的東西距離我們近了,我們的頭頂有個東西!」
後面的雪橇上傳來一個聲音:「是急凍!那是空氣中的水分子在急凍中產生的冰晶透光產生的折射現象!」
說話的人是江立川博士,現在她的臉色一片煞白,「現在我們的頭頂正上方正有一個極端的冷凍帶形成,冷空氣在低溫中沉降產生高氣壓,你們看到的冰晶就是隨着高氣壓下降的冷空氣!」
所有人都抬頭望天,藉助光線的折射,現在他們已經能憑藉肉眼感覺到高空中冷空氣的下降了,「為什麼高空會有冷凍帶?」
「不知道。」江立川博士茫然地看着天空,「也許是因為莫拉娜寒流可莫拉娜寒流為什麼會率先在空中形成?」
這時,感受到威脅,周圍緊隨他們奔跑的雪橇犬發出不安的叫聲。
北原希尹沒有理會他們的討論,他扭頭對領航員說:「現在冰藍未來號已經着陸了麼?」
領航員點頭:「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着陸。」
「那派遣來接我們的車隊呢?」
「按直線距離算,還有6分鐘抵達!」
此時,遠眺中周圍的雲層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得濃密厚重,簡直像是一團漆黑的絞索,但真正的斷頭鍘來自空中,上方迅速沉降的冷空氣如同冰冷的刀鋒那樣墜落,抬頭望天的人只感覺到一種末日審判般的戰慄感。
也許剩下的時間是神留給他們祈禱的。
肉眼可見的一層白幕降下,無數雙詭笑的人臉在空中成型。同時人臉旁邊,藍色的多面體雪花如同投影那樣憑空出現。僅憑肉眼觀測,那些在極端低溫中產生的冰系寶可夢距離他們的頭頂已經不到兩千米了。
「又是它們!是多多冰!還有幾何雪花!」北原希尹丟出精靈球,「驅散它們!」
紅白相間的信使鳥再次沖高,試圖閃動翅膀驅散高空中成形的寶可夢群。但與那些寶可夢同時降落的還有被冷凍而沉降的冷空氣,信使鳥的等級再高上一倍也無法與這種天災級別的東西直接對抗。沉降的高氣壓如同神按下的手掌,任何人或者寶可夢都只能接受。
「路爺,現在怎麼辦?」周亭用手肘捅了捅他,「咱們這就要完蛋了?劇情殺?」
路諍呆呆地抬頭望天。
「清國石徹呢?他還有多久才到?」北原希尹扭頭問領航員。
「1.4公里!他們兩分鐘以內就能抵達!」
北原希尹臉色蒼白地抬頭望天,以上方幾何雪花和多多冰的沉降速度計算,兩分鐘以內冷空氣就會着陸,然後把他們凍成冰雕。
兩邊的時間相近,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清國石徹的手裏了,如果他能及時趕到,那麼雪橇上的人還能得救。
這是一場天災,面對天災,四大天王也無能為力。
北原希尹一邊盯着前方一邊問:「加速!還能加速麼?」
「不」盯着儀錶盤讀數的領航員咽了一口唾沫:「我們快沒油了!」
話音未落,雪地摩托的引擎像是一顆老邁的心臟,在一陣急促的抽動聲中發出一聲哀鳴,然後低落下去。
雪地摩托還在藉助慣性在雪面上滑行,但失去了牽引力,雪橇越滑越慢,遲早會停在原地。
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天空中的死神正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他們,唯一能拯救她們的方舟卻失去了動力。有些人發出了絕望的啜泣聲,有人開始做臨終祈禱,有人茫然無措。
但也許在零下一百度的極致低溫中死去算不上是一個殘酷的死法,大腦失溫會讓他們感覺不到絲毫痛楚,幾秒鐘以內就會失去意識。
這時,遠處的一道亮光打了過來。
北原希尹抬頭看向亮光,「見鬼!清國石徹他來了!還不到放棄的時候!下車!」
他拔出懷裏的信號槍,對準空中發射,一枚明亮的煙花綻放,同時他大吼着,從雪地摩托上跳了下來,然後拔出腰間的刀,一刀斬在雪地摩托懸掛後面雪橇的掛索上。
「男人和狗牽繩子!其他東西丟出去!」
路諍很快理解了北原希尹的意識,他從自己乘坐的雪橇上跳了下來,趕到後面,對坐在上面的薇拉說:「別放棄,我會帶你回家的!」
他丟出精靈球,召喚出帝牙海獅,把牽引繩套在帝牙海獅和周圍狗狗的脖子上。
其他人也召喚出適合牽引雪橇的精靈,在這種緊迫的時間內,精靈、人類還有雪橇犬為了求生全都加入進來。
北原希尹和僅剩的幾個船員們肩膀上扛着牽引繩,路諍、周亭,甚至科拿都加入了進來,「一!二!三!走!」
牽繩的主力其實是雪橇犬,這些北極的精靈在體力上遠超人類,只是需要優秀的人指揮,狼牙和細雪充當了指揮的角色,他們前後負責三架雪橇的拖拽工作。
他們一邊盯着遠處亮起的燈光跋涉,不時抬頭看天,天空中的幾何雪花和多多冰們越匯越多,它們擠在一起,猶如是一面冰牆在向他們頭頂緩緩推進。
同時前方的燈光在越靠越近,清國石徹派來救援的車隊正往這邊風馳電掣趕。
領航員抬頭報數:「一千五百米一千米八百米」
上方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即使以高氣壓帶的邊緣溫度,就讓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霜。
同時清國石徹派來救援的車隊已經在視野中出現了,車隊轟鳴着駛過來,在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中,雪地車的後車廂門打開,有人在裏面用廣播大喊:「進來!快!」
「六百米五百米」領航員大喊:「下車!」
每個人都感覺到死神冰冷的刀鋒正擦着自己的頭皮,女研究員們奮起最後的體力跳下雪橇,拼了命地往雪地車打開的車廂跑。
路諍拽着薇拉並肩往那邊趕,這時,他聽見自己背後傳來發出急促的「汪汪汪」的狗叫聲。
他回頭一看,雪橇犬們擺脫不了套索的束縛,急得在雪橇周圍打轉。
路諍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幾乎是迫在眉睫的危險,在薇拉背上猛推了一把,「快跑!跑進去就能回家了!」
他自己折返回去,拔出腰間的短刀割斷雪橇犬身上的套索。
「鹿田君!你在幹什麼!」薇拉驚呼。
聽到薇拉的驚呼,正馱着李麒坤的周亭和顧城回過頭來,兩人急得跳腳:「路爺!都他媽的時候時候了還在乎狗!」
路諍不理會他們,一刀一刀把牽引繩都割斷。
最前面的北原希尹、狼牙都已經抵達了車廂,體力稍差的研究員們也距離不遠了,領航員還在那邊報數:「四百米三百米」
路諍割斷最後一條牽引繩,所有的狗子都獲得自由,向着雪地車打開的車廂奔去。
「鹿田君!快!」
路諍現在是最後一個,冷空氣已經幾乎降落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中的血液在迅速凝結。他本能地邁動雙腿,但失溫嚴重影響了他的腦神經,過往的記憶開始像是幻覺那樣出現在周圍。
大雨車燈離去的背影金色的十字星
還有媽媽牽着自己的手,大喊說:「別關門!別關門!別關門!」
路諍睜開雙眼,他感覺自己的臉上黏糊糊的,周圍一大群人正圍着自己,都伸長了舌頭,像是無數隻吊死鬼。
他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這才看清周圍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狗,狗狗們伸長了舌頭在自己的臉上打轉。
「我去,看不出來啊路爺,你他媽的是條狗孝子啊你!」周亭瞪大眼睛。
「我沒死?」路諍摸了摸額頭,其實他是被疼醒的,額頭上的痛感正越來越強烈。
「全要感謝老家老船長,還有妹子。」周亭嘆了口氣,對旁邊努了努嘴。
路諍抬眼瞧去,只見他比劃的對象除了一臉嚴肅的北原希尹之外,還有站在他旁邊的薇拉。周亭說:「你摔倒在地,是妹子回頭拽了你一把,然後船長趕到把你救了回來。」
北原希尹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鹿田君,下次別那麼衝動了,你知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差一點把其他人也給害死。」
路諍抬頭看向薇拉,薇拉雙手攏着,放在身前,低垂着眼睫毛。
他這才想起恍惚間牽自己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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