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巫師離開後,再無其他人過來打擾李慶。
丹田中,已經憋了六天的阿筍,終於忍不住要出來透口氣。
它的實力在經歷爆發式躍升後,穩定在了練氣六層,想要突破練氣七層,還需一段時日的打磨。
饒是如此,阿筍也完全可以當成一個頂尖的二級巫師看待。
李慶沒有過於擔心其安危,便將它喚了出來。
「咿呀!」小傢伙繞着李慶轉了一圈,甚為歡喜。
李慶給它餵了一點青石顆粒,便任它在礁石附近游竄,好不快活。
原本睡意朦朧的阿藻,也被激起了玩鬧的熱情,「唔哩唔哩」地鬧着要出來。
李慶便也將它放了出來,餵了些赤松石粉末,但不許它離開自己神識籠罩的範圍。
忽然,一個熟悉的氣息逐漸靠近。
李慶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袒胸露腹、腰圍草裙、頭戴羽冠的壯漢飛了過來。
他剛一靠近,就被阿筍所吸引,都顧不上跟李慶交談,便蹲下身試圖去摸它的獨角。
「咿呀!」阿筍有些應激,張嘴噴出一道閃電,將猝不及防的壯漢,觸得渾身一麻,自己卻閃身躲到了李慶腳下。
「你這小傢伙,脾氣還挺大。」壯漢不以為意,身上金芒微閃,將閃電驅除。
這聲音一出,李慶就確定,眼前這人正是前次遇到的金雕巫師法庫西。
他笑着搖搖頭:「你別招惹它,脾氣大得很,不是熟悉的人,是不給摸的。」說着,便輕輕捏了捏阿筍的獨角。
阿筍舒適地眯着眼睛,「咿呀」直叫,看得法庫西十分眼熱。
李慶見他半點正事不說,無奈搖頭:「你過來找我,所為何事?」
法庫西將目光從阿筍的獨角上挪開,頗有些戀戀不捨:「您這隻魔寵,真是太威武了!我養了一隻角蛇,比它差遠了」
李慶氣息微微一窒。
倒是阿筍聽他夸自己「威武」,不由得昂首挺胸,發出並不威武的「咿呀」聲。
法庫西這才回過神來:「我來是提醒您,要小心菲洛斯。他詭計多端,很多人與他合作,最後把命都搭進去了」
李慶眉頭一皺:「你認出我來了?」
法庫西篤定地點頭:「您這一身濃烈的自然元素,太有辨識度了。哪怕您改了衣着容貌,我也能認出來。」
李慶默然不語,又用上了另一個遮掩氣息的法術。
但法庫西還是搖頭:「您的自然元素,是發自根源的。再如何去掩蓋,對我們荒野之家的巫師而言,也如黑夜裏的光,一眼便知。」
李慶心中一動,想到若是將靈火覆蓋全身,或許能改變所謂的「自然元素」氣息。
但他沒有當着法庫西的面嘗試,只繼續追問道:「你過來,究竟有何貴幹?」
兩人非親非故,甚至還有過摩擦。他可不信,對方真是全憑好心過來提醒的。
法庫西爽朗地笑笑,指着阿筍道:「若我說,只是單純被這小傢伙吸引了,您信嗎?」
李慶理智上不太相信,但還是順着他的話說:「它哪裏吸引你了?獨角?」
法庫西搖了搖頭:「獨角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小愛好。真正讓我着迷的,是它身上的自然元素。」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魔寵身上感受到自然元素。要知道,這種力量,除了自然系巫師,就只有精靈蟲才具備。」
頓了頓,他又將目光投向阿藻,臉色肅然:「您務必當心翡翠之環的激進派。他們用精靈蟲製造自然系魔寵的禁忌實驗,從未停止過!」
「若他們知道您,有這麼只自然系魔寵,一定會不遺餘力,過來搶奪的!」
這個消息於李慶而言,不啻一道驚雷。
他顧不得假冒翡翠之環巫師,想請法庫西多講一些。
無奈雙方畢竟交淺言深。法庫西隔空逗了一番阿筍後,留下一大包青石顆粒,就離開了。
李慶微眯着眼,盯着這包青石顆粒,通過神識與阿筍交流:「你說,他認出你是精靈蟲了嗎?」
李慶並不後悔,在法庫西面前暴露阿筍的特殊。畢竟他也沒法未卜先知。
因此獲得翡翠之環禁忌實驗的情報,反倒能為日後的遭遇,提前避下雷。
阿筍有些懵,很快注意力便為美食所吸引:「咿呀!」
李慶多般法術檢測無礙後,沒好氣地給它餵了一顆:「你啊,還是長點心吧。」
一旁沒收到禮物的阿藻有些不服氣,「唔哩唔哩」叫個不停,連阿筍主動分享,都不能讓它開心起來。
李慶卻意識到了另一件事:「阿藻,你今天似乎精神了很多。沒怎麼瞌睡了?」
阿藻自己也反應過來,歪着頭思索:「唔哩?」
李慶聯想到靈覺所受觸動,不由望向前方蓄勢待發的海底火山:「難不成,阿藻你的機緣,就應在這裏?」
阿藻有些懵,被這麼一打岔,也不生氣了,開開心心去蹭阿筍的青石顆粒吃。
李慶無奈,也不管這兩隻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將注意力投向海底火山。
那海水淹沒的小山包里,暴烈的火屬靈氣正在翻湧、炸裂,一點點鼓動冷卻多年的山體外殼。
終於,火山體逐漸皸裂,熾熱的岩漿冉冉流出,隨即與冰涼的海水接觸。
「轟隆隆——」
這絕非普通的火山爆發,而是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水、火靈氣,在這一瞬間激盪、裂變開來。
「嗖——」李慶抓着阿筍和阿藻,飛到天穹上,避開第一波噴發的岩漿,和帶起的蒸汽、黑煙、狂瀾。
這是李慶第一次,在精靈世界感受到這般暴虐的靈氣。它們不再墮怠,反而盡情地向世界發泄着自身的偉力。
來不及逃離的魚蝦蟹貝直接被沸湯煮熟,成了一鍋焦糊的海鮮粥。
李慶一邊放出神識,從噴涌而出的岩漿中,尋找靈材珍寶;一邊不忘提醒阿藻:「注意那些讓你有特殊反應的寶物!」
阿藻被他的嚴肅感染,瞪大眼睛,聚精會神,感應着不斷涌動的岩漿,嘴裏念念有詞:「唔哩,唔哩。」
只留阿筍周身青木法光流轉,為他倆戒備護法:「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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