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城西郊外的兵營。
廣陵城有兩座兵營,水營在城南,城西城牆之外500米的這座兵營是陸軍兵營。
此時這座兵營大門裏面放了一張書桌,書桌後坐着一位一身青衫的清瘦文士,手裏拿着一部書籍,細細地翻看着。
營門兩側站崗的士兵目不斜視,看起來對這一幕頗為習慣的樣子。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中午時分,挨到了換崗的時間。
遠處官道上跑來了一匹駿馬,馬上坐着一名身穿縣尉官服的青年。
清瘦文士仿佛沒有聽到奔騰的馬蹄聲,還是沉浸在書本的世界中。
那一身縣尉官服的青年人就是陸鳴,此次外出收尾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在回去的時候陸鳴想起張超還答應自己的1萬名士兵自己還沒去徵召。
領地完全不嫌士兵多,更何況城鎮兵營的入階士兵都是可造性非常強的,只要見了血就能成為精兵。
所以在安排完了外面的事情之後,陸鳴特意跑一趟廣陵城,把張超答應的士兵拿到手。
來到兵營門口,陸鳴下了馬之後看了清瘦文士一眼,陸鳴跑了那麼多趟兵營,從沒見過兵營門內坐個文士的情況。
看了一眼陸鳴就把眼神收了回來,還是趕緊辦完正事,總不能是衝着自己來的吧,那可真是自我意識過剩。
陸鳴向守衛出示了官印和張超的手令,讓守衛通報一下兵營守將。
守衛保持站崗沒有回應,只是用眼神示意陸鳴去找裏面的那位文士。
陸鳴這才意識到不對,前世也來過很多次的兵營,從來沒有遇到今天的這種場景。
而且這名文士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明只是一身青衫,一副落魄文士的樣子,毫不起眼,但經過守衛的示意之後,給陸鳴的感覺完全就不同了。
清瘦文士貌似感受到了陸鳴的注視,抬起頭朝着陸鳴溫煦一笑:「在下兵營一書辦,今天不巧營里眾將都有事不在,有什麼事情在下可以效勞一二,不知縣尉有何吩咐?」
好了,妥了,就是沖自己來的。
陸鳴已經可以確定對方就是為了自己特意在這等着自己的。
人生哪裏來的那麼多巧合,還都被自己遇到,而且兵營書辦是個什麼鬼?小小書辦能讓守衛目不斜視的?
對面的清瘦文士沒有巔峰歷史謀士的那種氣勢,清瘦文士的臉陸鳴也不認識,但陸鳴感覺就是不對。
前世陸鳴也是見過世面的,巔峰周瑜、巔峰陳宮、巔峰荀彧、巔峰李儒這幾個頂級歷史謀士陸鳴曾經都遠遠見過。
但最關鍵的是陸鳴曾經與賈詡在洛陽有一面之緣,曾在一座酒樓一起吃過飯,但如果不是在火燒洛陽的時候又見了一面,陸鳴打死也不會相信那個平平無奇的中年滄桑男人會是頂級歷史謀士賈詡。
陸鳴知道那些頂級謀士只要不想你發現他們,他們就算坐在你對面吃飯你都不會太在意。
而此刻的清瘦文士給陸鳴的感覺就是那種說不出的割裂感。
雖然不能確定對面的文士是不是一位大佬,但不妨礙他猜出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估計就是自己引起了張超的注意,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畢竟也是個一流歷史文官,發現自己也算正常。
但這清瘦文人是張超對自己的試探還是張超的家族對自己的試探呢?
前世也沒聽說張邈張超有什麼頂級謀士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肯定是沒有惡意,看起來就是對自己或者自己的勢力好奇。
按道理,這個時候的謀士大多數還都沒有投效一方的,越是頂級越是如此。
所以......
陸鳴心思急轉,但其實都在一瞬間,陸鳴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這位先生請了,本縣尉有太守的手令,要在廣陵兵營里徵召1萬的兵士,不知可否?」
陸鳴也不確定清瘦文士會不會惡趣味上來刁難一下自己,先試探試探再說。
其實清瘦文士內心也不平靜,陸鳴一走近他隱蔽地卜算了一下,結果只看到了一片雲。
不甘心的他趁着陸鳴說話的空隙又用技能謀算了一下,這次有倒是有了點結論。
但是這結論還不如沒有,因為說出去不會有人信,就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學藝不精,最近跟張超玩鬧的太厲害,實力退步才會出現這種離譜的結論。
清瘦文士面上不顯,還是帶着溫煦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原來是陸縣尉,太守大人吩咐過在下,些許小事,何來勞煩。」
說完清瘦文士就伸手接過太守手令,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夾進書里,伸手一引:「陸縣尉請,大人準備徵召幾階士兵?數量多少?」
「不敢勞煩先生,先生客氣了,就一萬一介弓箭手就好。」陸鳴快步上前,一臉熱情地把臂同游。
接下來都是些正常流程,兩人一邊走流程一邊互相試探,但發現對方都是滴水不漏。
「老狐狸!」
「小狐狸!」
雖然嘴巴里誇獎奉承的話不斷地往外冒,但兩人心裏都把對方罵死了。
手續流程在雙方的刻意拖延之下走的異常緩慢,但還是有走完流程的時刻。
陸鳴想着不愧是謀士,試探了半天連個姓名都沒問出來,看來這牆角是挖不動了。
反正來日方長,下次找張超的時候好好套套話,好歹知道對方的姓名,而後再看花多少力氣罷。
行到營門口,陸鳴正準備告辭,清瘦文士還是一臉和煦笑容的問到:「陸縣尉還是位領主吧?」
陸鳴聞言就是一愣,這麼直接的麼,但還是克制住表情沒有表現出來,誰先換表情誰就輸的遊戲繼續。
「對,本縣尉的領地就在僮縣,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清瘦文士笑的更加和煦:「那陸領主的領地想必發展的非常不錯吧,畢竟是第一個建立的領地,領地裏面有私塾麼?」
老狐狸不講武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陸鳴心裏一陣糾結。
但還是強忍住了吐槽,溫言回覆:「不怕先生笑話,私塾早就建成,但是一直沒人文人雅士願意屈居,所以一直在領地都是個擺設。見笑了,見笑了。」
清瘦文士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得陸鳴有些牙痒痒:「不才在下,雖不說學富五車,但在一村莊教授些孩童還是可以勝任的,不知陸縣尉可願意接受在下?」
陸鳴忍住了心裏的驚濤駭浪,難道是自己無形腦補了?其實對面的文士就是一油滑的中年落魄文士?自己被忽悠了?
如果真是頂級謀士,陸鳴現在有啥啊?
對那些歷史謀士來說,自己沒家世沒背景沒地盤,手下還都是草莽之輩,周泰、蔣欽在沒打出自己的名聲之前肯定是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陸鳴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吸引一位謀士的注意力,願意屈尊降貴的安排這一出,就為了去自己領地當個私塾先生,繼續觀察自己。
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陸鳴覺得都不虧,張超估計大致也猜到自己的領地在哪裏,此文士明顯就是因為張超才會關注自己的。
再說就算真是被忽悠,不過就是一落魄文士,好歹也填補了領地文人的空白,解放張文,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既然都要給自己當私塾先生了,名字總要有個說法吧。
「先生願意屈尊到領地當私塾先生,陸某肯定歡迎,只是還不知道先生姓名,還有先生的兵營書辦身份怎麼辦?」
清瘦文士聞言哈哈一笑,然後才恢復表情:「就喊鄙人居先生吧,至於說這身份,鄙人一介文士,當然是教書育人才是本職,待我一會留手書一份就可。」
陸鳴調整完心情,一臉和煦的笑容:「那先生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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