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之葵 第二章 英靈契約－好像有吧

    「試問，讓御身以berserker職階降臨於此的召喚者，就是你麼？」

    刻印蟲模擬出來的魔術迴路，在召喚Servant的時候，一路的暴動，讓間桐雁夜渾身都在劇痛，半身的身體不受控制。

    他單膝跪在地上，捂着那心臟都差點爆炸的胸口，愣愣的注視眼前的Servant，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靈光，簡直讓人無法直視，那種身體上和靈魂上的壓迫力，渾身都在顫抖的細胞，都在無時無刻的警告雁夜，千萬不要和眼前之人為敵，否則，灰飛煙滅就是最好的結果。

    而讓他無言的是，明明召喚的是Berserker職階的Servant，以那位讓他憎恨的『祖父』話來說，被狂氣侵蝕的Berserker，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語言能力，理智已經被狂氣所影響，能做到的只是狂亂的戰鬥，戰鬥，直到死為止。

    可是，眼前的這位職階為Berserker的Servant，不說其那美麗的容顏，就是那一開口竟然說話了，能不讓雁夜愣神麼。

    雁夜是愣神了，可是在一邊的觀看召喚儀式的糟老頭子，哦，是間桐臓硯，老邁的身軀彎着，乾癟如同木乃伊的四肢，但那渾濁的眼睛，卻是放着讓普通人看到一瞬間狂亂的魔力，對眼前的發生的事情，起了好大的興趣。

    以御三家中，擅長吸收、戒律等強制性的魔術，並且製作出了【聖杯令咒】系統，對此無比熟悉的臓硯，能夠清晰感覺到，召喚出來的Servant，的的確確是職階Berserker，他在雁夜身上下的刻印蟲模擬魔術迴路，也能感覺到令咒對眼前這位Servant的聯繫。

    他那乾癟的喉嚨里，發出讓人皺眉頭的輕笑聲，在這個骯髒的蟲穴之中迴蕩。

    「還真是讓你抽中了一個王牌呢，雁夜呦，傳說中，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竟然是一位少女，哦呵呵，還真讓人驚訝的事情」

    他為雁夜所準備的那件聖遺物，據傳說是在大不列顛－亞瑟王時代中，曾經被稱為騎士的楷模，武勇在當時圓桌騎士中也無人可比的，蘭斯洛特所穿過的鎧甲碎片。至於蘭斯洛特的傳說，和其所效忠的王－亞瑟之間的糾葛，這就是耳熟能詳的故事了。

    不過，眼前的這位被召喚過來的英靈小姐，那毫無被狂氣所吞噬那樣發狂的狀態，尤其右眼那七彩的火焰，即使看上一眼，也會覺得一陣悸動。也是讓臓硯困惑的，因為在蘭斯洛特的傳說中，可是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過，而蘭斯洛特曾三次發狂過，所以，其抵禦狂氣的能力應該沒有才對。

    「哦呵呵」臓硯那獨特的乾癟笑聲，還有在這骯髒，腐臭的地下蟲穴，看起來真是腐朽不堪「雁夜呦，和Berserker進行契約吧，然後在此次【聖杯戰爭】中，好好戰鬥吧」

    說完這段話，臓硯挪動他那看似老邁的身軀，拄着拐杖，一步一挪的走了，他對這次【聖杯戰爭】沒有多大的把握，陪雁夜召喚Servant，也只是好奇英靈是什麼水準。只是看到一位少女被召喚過來，他雖然很感興趣，但他不認為，僅僅一個少女，還是Berserker職階的Servant，在加上速成的魔術師，能在【聖杯戰爭】中走到最後。認真的說起來，他可是壞心眼的讓雁夜召喚魔力消耗量很大的Berserker職階Servant。想到這些，他又是笑了起來。

    很是難聽呢。

    這裏就剩下在蟲穴中的白髮青年，還有在他身前的那位Servant少女。

    自響應召喚，被那所謂的聖杯力量召喚到這骯髒的地方後，少女就一直注視着那把她召喚過來的白髮青年。就連那邊糟老頭子臓硯的離去也沒有去關注，

    見眼前的白髮青年還在愣神當中，少女再一次的，用她那清冷的聲音問道「試問，讓御身以berserker職階降臨於此的召喚者，就是你麼？」

    這一回，在少女的聲音中，雁夜回過神來，仰視着眼前的英靈少女，或許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位英靈少女，很是美麗呢。容貌並不非常漂亮，可是那頭翠綠色的秀髮，當然，還有那非常吸引人的紅寶石一般的雙眼，整體給人一種極為美麗的感覺。

    「是」

    聽到眼前英靈少女的問話，雁夜趕緊喘了口氣，沒有站起來，召喚Servant所消耗的巨大魔力，讓他現在有點虛弱，連站立起來的體力都沒有，只能半跪在降靈儀式之前。

    少女突然伸出左手，以中指抬起白髮青年的下顎，俯視着他，用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開口「你的名字？召喚者」

    雖然不明白少女為何會這樣做，但雁夜也沒打算反抗，或者說不敢反抗，與少女對視的那個瞬間，從那紅寶石一般的眼眸中，他所看到的，是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眸，好似在眼前的他，只不過是螻蟻中的一員，無力的掙扎。

    「澗桐雁夜」

    少女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就在雁夜以為就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少女又一次開口問道「召喚者，接下來的問題，關乎到你的未來，以靈魂的真實來回答吧」

    雁夜見少女沒有動作，還在那裏抬着他的下顎，雖然這個姿勢有點難受，尤其對自尊心極重的人來說，更是一種侮辱吧。可是，他現在還有什麼自尊心，連重要的人都沒能夠拯救，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少女右眼的火焰無聲的燃燒着，面無表情，清冷的問道「召喚者，所求為何？」

    「聖杯」沒有猶豫，雁夜知道，這是和Servant彼此交換契約的步驟，任何master和被召喚過來的Servant都要進行的，不過，有的會在召喚的時候進行。而有的，只是進行契約，並不交換願望。本來，被召喚過來的Servant就需要聖杯，和master的目的基本上一樣，即使不願意，也會契約，這也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步驟。可是，也有一些特別個性的Servant，如果談不來的話，那就糟糕了。

    右眼的火焰一陣跳動，少女再次問道「召喚者，所求為何？」

    「拯救小櫻」雖然是同樣的問題，但意義卻是不同，雁夜也明白這點。

    少女沉默了一下，右眼上的火焰還是一陣無聲跳動「召喚者，所求為何？」

    雁夜這個時候猶豫一下，頭兩次或者他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這一次同樣的問話，他就有些迷茫了。看着英靈少女那平靜，或者說清冷的面容，雁夜冷靜下來，所想着，為何會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拯救小櫻，是的，他是為了拯救被臓硯所囚禁的小櫻，面對臓硯的力量，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所求的，也只有對方所需要的聖杯，用聖杯換回小櫻的自由。然後幹什麼，對了，順便去教訓遠坂時辰，把他的Servant消滅，讓時辰灰頭土臉的退出聖杯戰爭。再然後，就是和過去一樣，讓小櫻和小凌姐妹倆團員，讓葵小姐，重新取回幸福，取回笑臉。

    還有，他後悔了，如果當初，他能夠主動一些後，是否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小櫻也就不會受到這樣的遭遇，不論是葵小姐，還是他自己，都不用為此而煩惱，如果一切能夠重來的話。

    「希望」雁夜好像明白了英靈少女的意思，用他那僅存完好的一隻眼睛，堅定的說道「只求一點希望，可以拯救小櫻，拯救幸福的希望」

    是的，不論是英靈的力量，還是聖杯的力量，都是為了那個小小的希望，希望能夠拯救小櫻，小凌，葵小姐，還有他自己那無言的愛。

    聽見白髮青年的回答，少女右眼火焰猛然一跳，熊熊燃燒的七彩火焰，從原先一巴掌漲到一人頭大小，然後立馬縮回少女的右眼之中「於此，契約成立，召喚者，記住自己的誓言」

    少女收回左手，這才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剛開始還沒怎麼注意，這環境，還真是骯髒的可以，黑跡斑斑的牆壁，腐臭的味道，滿是渾濁魔力的蟲穴，真是讓少女倒胃口。

    好在少女也是經歷過比這更惡劣的環境，倒胃口之餘，也沒有表達出什麼不滿的。

    打量完環境，少女低頭看着眼前的白髮青年，清冷的聲音響起「那麼，少年，讓我們開始履行契約吧」

    「什麼？」

    雁夜很是差異，被英靈少女叫少年，這沒什麼，在里世界，保持青春的辦法也是有的，很可能，眼前的這位英靈少女，年齡比自己大這也沒什麼。只是，英靈少女所說的履行契約，這是什麼意思，他表示不明白。

    「少年，以你的魔力，維持不了御身戰鬥的要求呢」

    這點雁夜無法反駁，僅僅是一年速成的魔術師，魔力也剛剛勉強達到駕馭Servant的要求，更別說，召喚過來的是以消耗魔力巨大的Berserker。而眼前的英靈少女，需求的魔力更是讓雁夜乍舌，僅僅是一個降靈儀式，就把他體力消耗殆盡，如果戰鬥的話，能堅持十秒都是奇蹟。

    見白髮青年沒有說話，少女繼續開口「或許你已經知道了，御身不是那個什麼蘭斯洛特」

    雁夜也是知道了，在契約交換完畢後，他就擁有了能夠看透Servant能力的靈視，了解自己Servant的情況，也是身為master的職責，所以他就用了，結果，眼前的英靈少女，他除了名字啥都看不到。如果說，其他master看不到是因為少女的能力，但他身為master都看不到，這就有點詭異了。而且，名字也在隨時的變化當中，就這麼一會功夫，就變動了十幾次，各個都很奇怪的名字。

    反正雁夜也沒打算問，從英靈少女消耗的魔力來看，就是一位十分強力的英靈，不用擔心什麼「那麼，我叫你什麼？英靈小姐」

    少女沉默一下，好像在回憶着什麼，但臉色還是沒有半點的波瀾，好一會，少女才開口。

    「這裏是極東之地，那麼，就用這裏的名字稱呼御身吧，風見淺香」

    「風見~~~~淺香」

    雁夜嘴裏嘟囔這個名字，突然間，雁夜睜大單眼，看着少女的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意外「你~~~~~你就是~~~~~」

    少女歪着頭看了雁夜一眼「哦？你知道御身的傳說？」

    雁夜咽了口吐沫，單眼中滿是敬畏「在日本，恐怕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傳說中，和九尾妖狐玉澡前是友人，把八歧大蛇拆成十六段的花之大妖怪，當然，不止這些，還有其他，諸如自然的巫女，幻想的輝夜姬等等」

    少女聽了雁夜的話，那面無表情的臉龐，也是露出了淺笑「御身是這樣被傳說的嘛，雖然輝夜知道後，肯定會生氣的」

    聽少女的意思，她還見過古代竹取物語中的輝夜姬，但雁夜沒勇氣開口，因為，知道面前的少女，是傳說中，那個花之大妖怪後，他更不敢放肆了。

    從神話傳說中，眼前這個主，可是因為八歧大蛇就多說了幾句廢話，就把後者拆成十六段。更是因為陰陽師的騷擾，把日本陰陽師一脈，屠了個遍，導致日本陰陽師的傳承出了問題，許多典籍都灰飛煙滅，這才被外來的魔術體系入侵，如今更是佔據主流位置，陰陽師，幾乎已經看不到了。

    至於那個輝夜姬的傳說，好像也因為少女的那份美麗，幾乎和輝夜姬相比。但雁夜是沒有看出來，少女的容貌是美麗，但和魅力四射還有點差距的。

    這麼兇殘的人物，居然被他召喚過來，想想都有些害怕。

    少女也沒打算詳細了解一下現代，會把她傳說成什麼樣的人物，她那安靜的紅寶石右眼，在突然間，冒起七彩的火焰，對着雁夜說道「召喚者的身體很糟呀，看來需要御身修理一番呢」

    見少女這樣無表情的開口，雁夜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哈哈~~~~還是不要了吧」

    少女歪着頭，疑惑的看着雁夜「難道召喚者打算以這樣的身體參加那個聖杯戰爭麼？恐怕連御身平常的行動，召喚者都付不起魔力呢」

    「什麼？」

    見雁夜驚奇，少女就讓他實際感受一下好了，從被召喚過來後，少女就坐了幾個動作，走兩步到達雁夜的身前，伸出左手抬起他的下顎，環顧一圈，歪頭兩次，說話就多了，但這消耗不了多少魔力。

    而就是這幾個動作，讓雁夜一直都沒動地方，那是因為就連維持存在的魔力，被少女大量的抽取中。

    少女伸出雙臂，緩緩的抬起，做出一個托舉的動作，就是這樣日常的動作，讓雁夜悶哼一聲，渾身的刻印蟲，那模擬迴路的刻印蟲，在暴動，在急速的吸取雁夜的生命力，來轉化為魔力，供少女消耗。

    雁夜是苦笑不已，就連這一點動作都會這樣，那他怎麼去參加【聖杯戰爭】，原先還覺得能堅持十秒，恐怕，要是少女作戰的話，他連一秒都堅持不住。

    少女停止動作，讓雙臂自然落下，這才開口說道「怎樣，御身說的沒錯吧，不解決召喚者的身體，御身也會很困擾的」

    既然少女以實際的行動證明了她的話是對的，雁夜也無法否決，就點頭同意了少女的決定，反正，他也很好奇，少女會如何解決。

    少女再一次的微笑起來，這是她第二次在這裏微笑，頓時，讓這個昏暗腐朽的蟲穴，散發出陽光的感覺，但雁夜卻是感覺寒意四射。

    「御身保證讓召喚者脫胎換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