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並不像遊戲裏的鯤鵬一樣長着翅膀,但卻能悠然地浮在空中。這妖獸想來也是身經百戰,周身遍佈着或深或淺的傷疤。尤為引人注目的是,腦袋上深深的三道爪印。這妖獸縱然只是停在哪裏,其周身散發出凶厲氣息也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血手堂的眾人都是面色巨駭,但他們也只是後退了一步,包圍圈依舊沒有消失。那老者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吞天魔鯤,這氣息,這形貌,不會有錯,這就是修真界最強凶獸,吞天魔鯤。
修真界經歷數千年的變遷,早已沒落。這反而給了妖獸喘息之機,但妖獸在與人類修士的爭鬥中長期處於下風,故而妖獸中也並未有太多實力超絕之輩。
所以妖獸只是被稱為妖獸,雖然也是修真界的死敵,但不足為懼。可凶獸就不一樣了,顧名思義,大凶之獸。或者是實力強橫至極,或者是兇殘至極,無一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而這吞天魔鯤,則是屬於前者,更是屬於前者中的佼佼者。可以說在自誕生以來,整個修真界罕逢敵手,唯一的天敵,則是同屬大凶的鎮地神鵬。
二者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又是不死不休的的天敵。除此之外,吞天魔鵬在修真界再無敵手。
可想而知,此時大的血手堂眾人對上這吞天魔鯤,無疑是蚍蜉撼樹。老頭自然也深知這一點,可他依舊有些猶豫。
吞天魔鯤實力確實恐怖,但正是因為如此,它才不可能與人類有所交集,更不用說聽從人類的召喚了。
張宏看着在如此重壓下依舊沒有逃跑的血手堂殺手,心中難免生出一絲讚賞。可當他眼角瞥到劉欣時,卻見劉欣向他擠了擠眼睛。
張宏一時還沒有明白劉欣的意思,可劉欣卻已經採取了行動,只見劉欣飛身一躍,吞天魔鯤陡然消失不見。
而劉欣在眾人錯愕呆滯的這個當口,瞅准機會疾馳而去。這廝,居然堂而皇之地逃跑了。
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張宏也傻眼了。直到劉欣喊了聲:「愣着幹什麼,快跑啊。」張宏這才反應過來,抱着懷中的少女起身飛走。
然而血手堂的眾人反應也不慢,這劉欣跑了老遠他們不一定能追上。可這張宏對他們來說是唾手可得,張宏剛衝出包圍,就立刻又被圍了起來。
老者反應也是相當迅速,不過他現在只有被愚弄後的憤怒。他堂堂一個地階修士,居然被兩個人階的垃圾修士擺了一道。
尤其是想到自己差點被嚇跑了,他的怒火就越發的不受控制起來。他陰沉着臉:「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招數。沒有的話,我可就要好好疼愛疼愛你了。」
嘴上雖然說着疼愛,但話中的陰冷讓張宏不寒而慄。眼見逃脫無望,張宏小心地把少女放在了地上。
他也硬氣了起來,上前一步:「好啊,那你就來試一試啊。」
老者此時一臉的譏諷,對他的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也是正面迎了上去,一雙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張宏。
張宏把手插進褲兜里,他唯一的依仗就是兜里的那兩顆傳送石。一發把他送到火山岩漿,一發把自己送回茅山,這樣問題就全都解決了。
可現在真的要用嗎,張宏面容堅毅,心裏卻一直在猶豫。就在這時,「哐當」一聲,許是張宏的手抖動的太過劇烈,他一直藏在腰間的護法令掉了出來。
那老者眼睛很毒,只短短地掃了一眼心中就立馬翻起了驚濤駭浪。那令牌他很熟悉,那是白蓮教左護法齊思雨的護法令。
齊思雨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前幾天帶人屠了天霖宗全宗的人。天霖宗上下,上至掌門長老,下至掃地的小童,沒有一個活口。
而天霖宗在外的弟子,也遭到了左護法的瘋狂追殺。時至今日,天霖宗已經徹底從修真界消失了,而眼前他們追捕的這個少女,可以說是天霖宗唯一的活口了。
他們血手堂天不怕地不怕,可以說橫行修真界。可就這個左護法,是他們萬萬不敢招惹的。
旁邊有眼尖的殺手,也看到了護法令。只聽一人驚呼:「黑蓮令,左護法。」
整個血手堂的殺手全都騷動了起來,所有殺手不自覺地退了兩步,都不願與張宏扯上聯繫。
老者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殺手們這才安靜了下來。張宏看了一眼周圍騷動的殺手,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看來這左護法在白蓮教中很有威望,那有着這黑蓮令豈不是可以在白蓮教橫行了。張宏心裏這麼想着,輕輕地從地上撿起了令牌。
看着面上陰晴不定的老者,張宏一把把黑蓮令遞了過去:「要不,你來看看真假。」
老者面色慘白,並沒有接張宏給的令牌。笑話,誰敢偽造白蓮教左護法的令牌,怕不是嫌自己命長。
老者單膝跪地,低下了頭顱:「在下不敢,屬下血手堂何一山,拜見黑蓮使大人。」
旁邊的血手堂殺人也連忙單膝跪地,一時間,拜見黑蓮使大人的呼聲此起彼伏。張宏看着跪倒的一種殺手,心裏卻是充滿了膽怯,自己修為低微,他真怕那殺手突然暴起。
可他臉上卻始終掛着詭異的笑容:「何大人,我看疼愛就不必了吧。」
何一山頓時大汗淋漓,他強扭出笑容,支支吾吾地答道:「大人說笑了,一山之前僭越了,還望大人恕罪。」
張宏沒有理會他,只是低身抱起了那少女,沉聲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何一山聽此心中一喜,黑蓮使大人沒接這個話茬,想來是不欲與自己糾纏,連忙說道:「當然,一切全憑黑蓮使大人吩咐。」
張宏沒有說話,抱着那少女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了過去。殺手們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直到張宏走遠了,這才敢站起身來。
然而他們的厄運,才剛剛開始。見到張宏消失在視線中,何一山才長舒了一口氣。但此時他心中卻在猜測,這個人階修士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左護法大人的黑蓮令。
要知道白蓮教的護法令,輕易是不會交給護法之外的人的。唯一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就是護法不能出面或者不方便出面的時候,會把護法令交於值得信任的人,讓他代替自己進行處理。
這樣被給予了護法令的人,統稱為護法使,擁有和護法同等地位。換句話說,只有擁有護法令的人,才是白蓮教護法。
何一山還在不斷地猜疑,卻突然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他立馬警醒了過來,低喝一聲「列陣」
其餘殺手們也快速列好了陣型,小心警惕着四周的動靜。然而在真正的實力面前,小心和謹慎是沒有意義的。
何一山只見眼前一陣模糊,接着就在殺手的陣型中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戴着面具,穿着一襲黑色長袍。然而讓何一山心頭一震的是,那衣服上金絲繡成的蓮花。
黑蓮衛,黑蓮衛怎麼會出現在這荒山之中。何一山來不及細想,連忙納頭便拜。
那女子聲音冰冷:「你們,見過黑蓮令了。」
何一山不敢隱瞞,將張宏等人之事一一道來,連吞天魔鯤也沒有放過,更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那女子似乎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既然見過黑蓮令了,那你們就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何一山大驚,慌忙起身要逃。然而黑蓮衛怎麼會給他機會。那女子輕輕把手一推,那何一山的身體陡然爆裂開來。
血肉橫飛間,那女子似乎十分滿足,嘴角掛着詭異的微笑,一雙邪氣的眼睛掃了一眼在場的殺手。
那殺手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殺手們戰戰兢兢,心中也已然知道了自己的下場。
那女子發出銀鈴似的笑聲,落在眾殺手耳朵里卻好似死神的低吟:「看在你們這麼乖的份上,給你們一個機會。」
她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慢吞吞地說道「你們中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現在就盡力廝殺吧。我會帶走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並給他一個加入黑蓮衛的機會。」
畢竟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如何能下得去手。殺手們面面相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很快,不知是誰率先發難,所有殺手們殺作一團。
另一邊,張宏抱着少女跑了老遠才停下來,張宏靠在樹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懷中的少女自從見到他們就陷入了昏迷,這少女雖然面上沾有塵土和血跡,但仍然掩蓋不了她出塵的氣質。
少女的幽香在張宏的鼻尖纏綿,讓張宏不由得遐想連篇。張宏唯一與女生接觸過得一次,就是在茅山山門前茅紫親了自己的臉。
自那以後,而他也從未與女性靠的如此之近過,雖然是大戰剛止,雖然是在荒郊野外,張宏也想和這少女多待一會兒。
然而事往往不遂人願,似乎是被張宏如狼似虎的目光刺激到了,那懷中少女咿呀一聲,竟是醒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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