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心思確實變得更加紊亂了。他相信九爺的話是真的,九爺的職業估計也就是個盜墓賊,自己對盜墓賊來說確實算是個寶貝。
可張宏想到了在無盡虛空中的那場截殺,血手堂是來殺自己的,可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呢?
難道說,血手堂的人不是來殺自己的嗎,如果不是殺自己,那血手堂搞的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血手堂跟後面來的齊思雨是一夥的,那九德真人呢,他與此事又有什麼關係呢?張宏突然覺得這灘水是越來越混了。
但不管這世道怎麼樣,提升自己的實力一直都是第一位的,所以這個鬼王墓張宏肯定是要去的。儘管如此,張宏依舊是面上不動聲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九爺:
「所以你是要拉我入伙咯,可這,睡一晚可遠遠不夠哦。」
「劉老弟這是什麼話,這趟去鬼王墓,所得東西自然是平分的。」言罷怕張宏不放心,又繼續說道:「以劉老弟的才能,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當然有了危險,我們也會優先保護劉老弟你呢。」
九爺這話說得倒是很中聽,但場面話誰都會說,真是到了大難臨頭,自然是各憑手段了。
張宏面上雖然不置可否,但心裏卻是思緒紛擾,一直在衡量利弊,猶豫該不該信任眼前的這個九爺。
九爺自然也清楚張宏心中所想,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天也這麼晚了,也該睡覺了,劉老弟,你今晚可以慢慢考慮,明天再說也不遲。」
說着把張宏領到了一個房間:「劉老弟,今晚你就踏踏實實住下,這被子褥子都是新的。踏踏實實睡一晚,有事明天再說。」
說着九爺就離開了房間,徑直在客廳睡了下來。
一夜無話,除了九爺忽高忽低的呼嚕聲之外,整個房間安靜的如同鬼蜮一樣。處在這個陌生的環境,張宏卻一點也睡不着,就這樣迷迷瞪瞪地挨到了天亮。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張宏猛然驚醒,接着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音:「小兄弟,咋還沒醒呢,這都該出發了。」
「欣妹兒,別這麼催劉老弟,他還沒答應加入我們呢。」
「啊,我還以為你都講好了呢。鬼王墓可兇險了,就咱倆說不得會掛了啊。不行,我得多吃點,總不能做個餓死鬼吧。」
聽着外面的吵鬧聲,張宏長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不想昨晚那樣混亂,現在已經是煥然一新了。桌子上放着三杯冒着熱氣的豆漿,中間的盤子裏放着七八根油條,還有一碟鹹菜。
九爺端坐在沙發上,眼神悠悠地看着眼前的冒着熱氣的豆漿,似乎是剛睡醒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而另一個年輕男人此時正在擺弄着沙發對面的電視機,嘴裏還哼着不知名的調調,這位就是昨晚提醒張宏的劉欣了。
劉欣穿着一件迷彩褲子,上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皮質飛行夾克,要是在帶個頭盔啥的,妥妥的一個時刻準備進攻的飛行員啊。
很快電視打開了,裏面卻全是雪花,也沒有什麼圖像和聲音。劉欣有節奏地拍打着電視機的殼子,似乎是想把它修好。
九爺看着張宏,終於是回過神來了,熱情地揮手道:「劉老弟,來,坐下吃點早餐。」
張宏猶豫了一下,九爺上前一把把張宏拉倒沙發上坐下,遞給他一杯熱騰騰的豆漿:「劉老弟,既然現在你還肯坐在這裏和我們一起吃早餐,說明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探一探那鬼王墓。」
張宏愣住了,九爺卻把豆漿硬塞進他手裏,而後呼喚着劉欣:「欣妹兒,搗鼓好了沒有,搗鼓好就趕緊過來坐下,我們以豆漿代酒,慶祝劉洪劉老弟加入我們的隊伍。」
劉欣聽到這話乾脆直接關了電視,坐到了張宏對面,隨手撿了一根油條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支支吾吾地說道:「劉洪兄弟,你可想清楚了,我們這一趟可不是去旅遊,一不小心可是會死的。」
「欣妹兒,看你說的什麼話,有劉老弟在,我們一定會逢凶化吉,化險為夷的。」九爺舉起豆漿,碰了一下張宏的杯子,又碰了一下劉欣放在桌子上的豆漿,然後一飲而盡。
就這樣張宏半推半就的加入了九爺的隊伍,九爺這隊伍沒什麼人,加上張宏也就是三個人。
九爺就不用說了,本名不詳,他自己也沒有提過自己的名字。據他自己說,他從事盜墓賊這個行業十多年了,經驗相當豐富。所謂陣法術數,符籙咒語,那可是無一不精啊。這些法術入門門檻都很高,沒有系統的專業訓練是很難修煉的。
張宏手中的那本陣法講義就是鮮明的例子,張宏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都始終難以悟得其中大道。只是粗淺的知道,陣法是由陣眼,一般用陣旗表示,以及陣紋組成的。
通過以陣眼作為能量來源,陣紋作為能量通路來發揮陣法的威力。陣旗少的即便只有一個也能成為陣法,但相對應的陣紋也就更複雜。
陣紋的繪製和符籙符文的繪製相接近,基本可以理解為符文的放大版。不止符文,還有兵器上的器紋,高等丹藥的丹紋等,都是一樣的原理。
稍有不同的是,丹紋和器紋一般都是在煉製的過程天然產生的紋路,當然也有人為鐫刻在丹藥兵器,但這些不是修真界的主流。
至於這個劉欣,修為也是在人階清境左右。這人是個純種的男性,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九爺一直叫他欣妹兒。關鍵是人家本人也很喜歡這個稱呼,張宏曾嘗試叫他欣哥,但被他嚴詞拒絕了。
這人是個捉妖師。捉妖師這個職業歷史十分悠久,可以追溯到人類誕生之初。當時的洪荒世界中,妖魔遍地,人類淪為妖魔的食物和口糧。
而人類在成為口糧的同時,一直都在努力掙扎反抗,最終從自然界中發現了道紋,也就是現在所謂陣紋,符紋的始祖。
人類依靠着研究道紋,並將其化為己用,一步步地在洪荒世界中站穩了腳跟。同樣,在與妖魔的戰鬥過程中,湧現出一批絕世強者。
這些人中就有捉妖師的始祖,但隨着時代的變遷,捉妖師這個職業也日漸沒落,早沒有當年捉妖出而萬魔避的盛景,只剩下一些勉強能與殭屍鬼怪纏鬥的修士。
捉妖師雖名為捉妖,實際應該稱為煉妖師才對。早先的捉妖師大能靠着紫金葫蘆和煉妖陣,煉化妖魔反哺自身,為人族立下了赫赫戰功。
到了現在,雖然煉妖師仍然配備有葫蘆等法器,但早已不能煉化妖魔,最多也就只能拘禁罷了。而煉妖陣也在漫長的歲月中失傳了,現在的捉妖師則通過和妖物簽訂契約,用類似於請神上身的方式勉強存續着。
天瀾城的北面是一座巨大的山脈,被稱作神微山,神微山的深處,有着一座巨大的傳送陣,也就是三人的目的地。這天瀾城晚上很冷,白天卻很熱。尤其對於全副武裝,還背着沉重包裹的張宏三人來說,這簡直就跟被烹煮一樣。
劉欣拿出一張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滴,不無怨恨地說道:「九爺,還有多久啊。我就說應該租個車過來的,也不至於遭這個罪。」
「開車過來?」九爺走在前面,他雖然看着老態,但身體卻一點也不差,炎熱的天氣搞的他有點煩躁,他皺着眉頭答道:「神微山山路陡峭,灌木叢生,開車會把地盤弄壞的。還是多走走好,還能強健身體。」
「說的好聽。」劉欣嘴裏嘟囔了一句:「還不是兜里沒錢。」
九爺的身形微微一滯,繼而又恢復了常態。劉欣趕緊往後躲了躲,湊到了張宏旁邊:「洪哥,你累不累呀?看不出來你身體可以啊。」
張宏心中苦笑,自己的身體素質可謂是三人中最差的了。只是看這兩人各個走的是虎虎生風,沒一個喊累的,自己強行堅持罷了。
張宏也伸手捋了捋頭髮里的汗滴:「我也只是勉強支撐罷了。欣妹兒,這離那個傳送陣還有多遠啊。」
「別着急,再走了百十里路就到了。」劉欣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悠然地說着話,接着似乎是看到了張宏失魂落魄的樣子,宛然一笑「哈哈,騙你的啦。翻過這座山就到了。」
「啊!」饒是如此,張宏也是痛呼出聲。看着前面依舊洒然前行的九爺,也只能無奈地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雖然荊棘遍佈,野獸橫行,但奈何山木蔥鬱,野花叢生。更有飛鳥在枝葉間若隱若現,啼鳴婉轉,別有一番韻味。然而張宏卻無心欣賞這世間美景,倒是那劉欣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一會兒去捉花間的蝴蝶,一會兒又去采各色的野花,玩的好不快活。
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到達了那所謂的傳送陣。此時這傳送陣前,已經聚集了一票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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