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書房,靜的可怕!
大丫頭已經坐不住了:「怎麼暴露了?有什麼根據!」
白霓霜說:「你回來前,我心中的所有問題都沒有答案,直到你帶回來老家的電報,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大丫頭心中急的無以復加,盯着白霓霜。
「你回來前,陳鹿鳴登門造訪!」白霓霜看向大丫頭。
「他來做什麼?」大丫頭疑惑。
「陳鹿鳴來告訴我,是上海特高課抓了黃大文,李尚林審訊黃大文,黃大文提出見陳鹿鳴,陳鹿鳴見了黃大文後,連夜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白霓霜一口氣說了過程!
「黃大文是在北平被抓的,為什麼是上海特高課抓的?」大丫頭問。
「是許南江出賣了黃大文!」大丫頭回來前,白霓霜百思不得其解,關於特高課怎麼抓到黃大文的,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大丫頭問:「李尚林為什麼同意黃大文見陳鹿鳴?」
白霓霜回答:「因為李尚林判斷出,黃大文想要向一個人傳達一個信號,而向這個人傳達信號的最佳人選,就是陳鹿鳴,李尚林想要從陳鹿鳴身上,挖出這個人!」
大丫頭問:「黃大文為什麼提出要見陳鹿鳴?」
白霓霜回答「因為只有陳鹿鳴能向那個人傳達黃大文的消息!」
大丫頭問「那個人是誰?」
「是我!」
白霓霜捏着自己的指甲!
「所以,陳鹿鳴找誰,誰就是黃大文的同夥,恐怕李尚林就是利用這一點!」大丫頭得出了最令人恐懼的答案!
良久後,大丫頭問:「黃大文想要向你透露什麼信號?」
「其實陳鹿鳴什麼都不知道,黃大文沒有向陳鹿鳴透露任何消息,他知道,陳鹿鳴一定會將自己被抓的信號透露給我!」白霓霜說:「黃大文想告訴我,我們內部有叛徒出賣了他,這個叛徒,就是許南江,他希望警惕!」
「黃大文怎麼會知道你得到信號後,會判斷出許南江是叛徒?」大丫頭問到了重點。
「因為陳鹿鳴帶來了黃大文的一句話!」
「什麼話?」
「他對陳鹿鳴說【想見見揪出『曹操』張萬里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白霓霜低下了頭,自己也不相信是許南江!
「這句話里有什麼信號?」大丫頭還是沒有發現其中的秘密。
「【揪出】兩個字,兩個【見】字,兩個名字,【的人】連起來!」白霓霜提醒道。
大丫頭脫口而出:「【揪出】【見曹操】、【見張萬里】【的人】!」
「知道曹操身份的人,見過張萬里的人,在上海只有兩個人!」白霓霜繼續提醒道。
大丫頭想了想,瞪大了眼睛:「這兩個人,是我和許南江!」
白霓霜點點頭:「只要稍微想一想,許南江知道黃大文的行蹤,而你不知道,以此就會知道,背叛黃大文的人,是許南江!」
呼!
大丫頭倒吸一口冷氣。
書房再次陷入寂靜。
大丫頭聲音冰冷起來「我想,現在李尚林已經確定你是潛伏特工,76號的特工應該已經包圍了這裏,我要帶你殺出一條血路,逃出上海!」
白霓霜笑了笑:」我們為什麼要逃走?」
「不是暴露了嗎?」大丫頭秀眉緊蹙。
「李尚林手中,並沒有我是『曹操』的證據!」白霓霜提醒道:「如果我們逃跑,不正中李尚林的下懷嗎?」
大丫頭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還是我急躁了!」
「當前最重要的是,解決許南江的事情!」白霓霜陷入為難。
大丫頭說「我立即利用直通電台,向重慶報告!」
白霓霜搖搖頭:「一切都是推論,你覺得重慶會相信嗎?」
一股冰冷的殺氣,開始瀰漫:「那我除掉叛徒許南江!」
「不!」白霓霜看向大丫頭:「如果許南江真的背叛,他早就投靠了76號,並揭露我真正的身份!」
大丫頭抱着頭:「許南江究竟在幹什麼?」
白霓霜腦海里顯現出許南江的身影:「他可能在執行某種計劃!」
「什麼計劃,要謀害戰友的性命?」大丫頭非常不滿。
「這個計劃一定是關於我,也是關於76號!」白霓霜站起身,心中有了計劃:「我必須儘快回歸76號!」
大丫頭點點頭:「一切以你為主,記住,只要有生命危險,一定要告訴我!」
白霓霜感動的點點頭。
一夜無眠的,還有許南江。
凌晨三點半,一處普通的平房裏。
「今天,陳鹿鳴連夜拜訪了白霓霜!」野草匆匆走進平房密室。
「箭已射了出去!」許南江對野草說:「我和她都沒法回頭了!」
野草摸了摸隱隱發痛的左臂:「你是說,白霓霜已經知道你是『叛徒』了嗎?」
許南江點點頭:「我了解黃大文,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在北平的據點,他被抓後,第一個就是懷疑我,所以,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我是『叛徒』的信號送出來,而最佳人員,就是『曹操』!」
「難道說,黃大文是找陳鹿鳴送出自己想送出的情報嗎?」野草捏着下巴思考:「可是,陳鹿鳴是敵人,陳鹿鳴不可能幫他送出情報!」
「不!」許南江搖搖頭:「我想,黃大文很清楚陳鹿鳴和曹操之間的關係,他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麼,陳鹿鳴都會將自己被抓的信息,告訴給『曹操』!」
野草吃驚的說:「其實陳鹿鳴帶給『曹操』黃大文被抓的消息,就足夠了,『曹操』憑藉這個細節,就能判斷你是『叛徒』?」
「是的!」許南江笑了笑說:「當然,我也必須露出一些破綻!」
「什麼破綻?」野草不解。
「我向大丫頭傳遞了黃大文失蹤的情報,我所傳遞的情報,和老家發給我的情報有一絲差異!」原來,這一切,都是許南江導演。
野草瞪大了眼睛:「什麼差異!」
「我傳達給大丫頭的情報中,提及了一個地址,而老家給我發送的情報里,沒有這一條!」許南江用火鉗,撥了撥爐火。
野草盯着許南江,不停的搖頭:「現在,恐怕白霓霜已經對你起了戒心!」
「不是戒心!」許南江了解白霓霜:「她會被動的配合我的計劃!」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絕渡計劃』!」野草有些生氣:「不管怎麼樣,她才是最終的執行者!」
許南江搖搖頭:「我了解她!如果直接告訴他,她絕對不會同意我的計劃!」
「你又是何必呢?」野草嘆息一聲。
「為了勝利,我別我選擇!」
許南江看着爐火,眼中露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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