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棟此時有些為難,思考着這上海大佬贈送的土地,該如何處理:「那這塊地怎麼處理?」
「先不要動,事情查清楚了再說!」白夫人是明白人。
丁老爺感覺自己像空氣一般,強壓怒氣,笑容滿面的說:「親家公,今日我除了幫你們解家族之危,還有一事相商!」
白翰林問道:「還有什麼事?」
「當然是你的女婿丁寶玉,你們是不知道,丁寶玉這兩天在巡捕房,吃了不少苦!」
「那是他自找的!」白翰林道。
丁老爺大怒,但不敢顯露出來,已然陪着笑:「畢竟,丁寶玉是白家大女婿,是露霏的丈夫,都是一家人,你看是不是放過寶玉!」
「哼,現在想起來是一家人了,丁老爺,當年你騙去了白家一紙婚約,把我姑娘陷進了你們丁家,這些年,我家姑娘在你家過的連家僕都不如,你不應該給一個交代?」白夫人忍不住說到!
多少年了,壓抑了多少年,白夫人每天都想着找丁家要一個交代,但是丁家勢大,又怕自己姑娘被報復,只能忍氣吞聲。
丁老爺臉色大變:「當年的事情自有公道,露霏是丁家媳婦,丁家理應好好照顧!「
丁老爺說完,對着一旁的白露霏說:「露霏,丁家如果有不對的地方,老頭子我給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丁家加倍補償你,你是寶玉的妻子,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寶玉吃苦吧,我也相信,寶玉經歷了這次,會覺悟過來,給他一次機會吧,你和他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了,多可惜!」
丁老爺竟然低頭了,他是想用白露霏的心理,堵住白家夫婦的嘴!
白露霏開始左右為難,無法做出抉擇。
「露霏,如果你不想回去,大可不必回去,你放心,哥哥也可以養你!」梅家棟安撫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三生三世修來的緣分,怎能輕易放棄?」丁老爺祭出了陽春白雪!
猶如看到了美麗的將來,感性的白露霏哪裏抵得過丁老爺的老辣:「我回去就是!」
聽到白露霏說了這一句,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丁老爺大喜,既然白露霏答應回丁家,那麼白霓霜自然會為了姐姐,放了丁寶玉!
「收拾收拾,傍晚派車來接你!」
丁老爺終於是達到了目的,回家去報信去了。
大廳里又只剩下白家人。
白夫人說了一句:「地契放好,家棟也該去藥館了吧!」
「好嘞母親!」梅家棟放下地契,喜氣洋洋的出了門。
「你也去收拾收拾,你要記住,你娘家還有個妹妹!」白夫人對白露霏交代道。
白露霏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去收拾去了!
白翰林座下,嘆息一聲:「是三兒!」
「你知道是三兒,可是不敢跟她講麼?」白夫人問道。
「畢竟是白家的骨血,沒什麼可講的!」
白夫人看着固執的腐儒先生:「醃了五千年的迂腐罈子啊!」
......
傍晚,晚霞撫雲,清風撓水。
巡捕房,警務處探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兩聲就斷了。
探長白霓霜伸了伸懶腰,站起身,將鋼筆書本收到包里,下班了。
電話鈴響兩聲,是請求見面的暗號。
白霓霜悄無聲息的來到酒店,黃胖子坐在大堂吧看報,見到白霓霜進來,不動神色的翻了翻報紙,白霓霜走到大堂吧找了背靠背的位置坐下,也要了一杯水,從包里拿出一本小說看了起來。
「三姐,找到了,今天早上,興昌大酒店的採辦,在菜市口同時購買了綠豆、鮮秦椒、鮮花椒!」
「很好!」
「狗兒給我講,76號的人也去了興昌大酒店,我讓狗兒去查了查,發現興昌大酒店的二樓客房走廊,有76號的便衣特工!」
「松江火車站那邊有什麼消息?」
「虎哥那邊已經鎖定了一個說北平話的男人,在淮海路路391號公寓住下了,虎哥在那裏守着咧!」
「完成的不錯,現在你和狗兒一起去淮海路391號公寓,把他控制住!」
「沒問題!」
「記住,他可能有槍,你們要小心!」
「放心吧,如果他有槍,狗兒會事先把他的槍偷出來!」
「不要傷了他,不要驚動任何人,把他控制住,不要綁他的手腕,不要和他說任何話,就在他公寓等我,我凌晨時分會過去見他!」
黃胖子放下報紙,離開了酒店。
白公館。
白霓霜看了看停在門口的車,大丫頭就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白霓霜問道。
大丫頭簡單的把今天白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樣子,這狄嘯山不好對付!」白霓霜給出了結論:「我本來是想藉此事,激怒狄嘯山,我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除掉他,沒到到他竟然真的來白家道歉!」
「要除掉這個漢奸何其容易?還是從長計議吧!」大丫頭提醒道。
「走,去會會丁老爺!」白霓霜走進了家門。
大廳里,丁老爺和白翰林聊的紅光滿面。
「這是來了客人?」白霓霜走進大廳。
兩個老頭看到白霓霜進來,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白翰林嚴肅起來,丁老爺急忙應道:「是三兒回來了!」
「前幾天你們不是已經決裂了嗎?怎麼着?現在和好了?」
白翰林不悅:「姑娘家,注意言辭神態!」
丁老爺急忙阻止白翰林:「三兒這性格屬女中豪傑!」
白霓霜推了推眼鏡問白翰林:「我姐呢?」
「在收拾東西,待會就回丁公館去了!」白翰林回答道。
「我姐頭真硬啊!」白霓霜感嘆一句!
丁老爺掛着笑:「露霏是丁家的媳婦,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夫妻之間嗎,總得有些磕磕碰碰,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
「怪不得我姐姐磕磕碰碰的全身是傷!」白霓霜陰陽怪氣起來。
丁老爺臉色一白,腆着臉求道:「你姐夫已經被關了兩天,該吃的苦頭已經吃了,該反思也該醒悟了,你看你姐夫的事情?總不能讓你姐姐獨守空房嘛!」
「不愧是老探長,這拿捏的手段,晚輩還得多多學習,只是姐夫這事情嘛..」白霓霜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震霆入獄的時候,姐夫到我哥哥哪裏拿了五根金條...」
「五根金條?不是兩根嗎?」丁老爺糾正道。
「哦,那就算了,我上班累了一天,先去休息了,兩位繼續聊哈!」白霓霜站起身,拍拍脖子。
「五根,是五根!」丁老爺終於反應過來。
「啊?不會記錯吧!?」
「不會記錯,就是五根!」
「都這麼久了,存在銀行怎麼都...」繼續敲詐。
丁老爺咬咬牙:「六根,加利息是六根!」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去跑跑關係,花五六根金條保證能把姐夫救出來!只是現在手裏沒金條啊!」
丁老爺心中暗恨:哼,跑什麼關係,你就是關係,這就是敲詐!
「明天大早,我就親自送過去!」
「好!一手交貨,一手交人!」白霓霜推了推眼鏡,一邊說,一邊上了樓。
一邊的白翰林早已目瞪口呆:就這?這幾句話就賺了六根金條?不,這幾句話就勒索敲詐了六根金條,那可是藥館好幾個月的收入啊!不!我家三兒不是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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