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焱雷狼首槍的槍身,像是被敲中了七寸的毒蛇,軟軟的垂了下去。
槍身上面那些焦黑的熔岩接連掉落,裏面的岩漿隨之傾瀉而下。
那場景,看着有些像是多米諾骨牌接連傾倒的意思。
那些有若實質的熔岩、岩漿掉落在山樑一般的樹根上,頓時融穿下去,形成了七八個幾乎深不見底的黑洞!
這時......黑狼手中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隨即,黑狼慘叫一聲,八道星環再次浮現,上面均出現了明顯的龜裂。
那些龜裂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快速的向着星環各處蔓延、擴張着。
啪啪啪啪!如同瓷器摔碎的聲音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
八道星環,直接退環!星環對應的星紋系統,紋身紋浮動,界點崩壞,崩潰只是轉眼之間的事情而已!
此時再看石磊,手中早已無槍。
一槍,足矣!
黑狼口裏吐出大量的血沫,搖搖欲墜的站着,怒視石磊,咬牙切齒道:「你堂堂一個神術師......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石磊哂笑一聲,走到黑狼面前,輕飄飄的一掌拍到了對方胸膛,直接將心口拍得陷下去一塊。
黑狼頹然傾倒在地,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殺我......」
石磊淡然道:「順風船行目前確實是處於困局之中。但卻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輕視順風船行的!」
「你們那一位團長買了一條船,想要入局,想要以小博大,就得有輸掉手上所有籌碼的心理準備!」
「八環星師?嘿嘿!在我眼中不過就是一隻大一點的螻蟻罷了,還在這裏裝神弄鬼?!」
石磊抬頭看向樹屋的方向,咕噥道:「看來順着那一位星師可以找到那一位神秘的念師。」
「小小年紀,殺伐果決,嘖嘖,我應該說他與那個神秘念師是物以類聚嗎......」
石磊說完,若無其事的轉身朝着樹屋地界的方向走去,很快便隱入了樹屋地界之外的陰暗。
黑狼躺在樹根之上,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口中咕噥道:「我哥會為我報仇的.......」
這一句話尾音,帶着最後一口氣,飄散於風中,如同樹根上升起的那刺鼻難聞的黑煙。
這時,幾位星師才姍姍來遲,出現在了山樑一般的樹根之上。
他們圍着那一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不禁面面相覷。
從這附近星力潮汐出現異常開始,到他們一路找過來,其實前後只是一盞茶的工夫。
這一位在零三號樹屋臭名昭著的六環星師就死在了這裏!
為首的那個星師拂開黑煙,在那樹根上幾個黑洞痕跡邊上細細的看了看,進而還激活了紋星在洞口感知了一番。
「他這肯定不是六環星師的等級啊!」只見他神色凝重的咕噥了一句,長嘆了一聲,吩咐道:「這事先報給站長吧!現場.......就保留現狀吧!」
另外幾位星師聽了,紛紛連忙點頭附和。
江紋申此時已經坐在了一艘返航峽口鎮的十翼星紋船之上了。
這一艘海龜星紋船正好是那個試圖招募江紋申的水手長所在的那一艘,屬於那一家名為「順風」的船行。
然後......
「小兄弟,一回生二回熟啊!相見即是緣分!」
「我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對手環和一對踝環,很快就能完成『圭雷磐石盾』啦!」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磐石狩獵團嗎?讓我們共創一個光明的未來吧!」
江紋申聽着旁邊這一位的絮絮叨叨,不禁撫額。
這一位,是真的熟,自來的那種熟。
這一位,就是與江紋申有過多次「交集」的巴塔。
江紋申聽着巴塔的話,心中其實也有些猶豫不決。
等到從白令領返回黃石郡的時候,有些事情可能會變得不太確定了。
比如說大伯究竟有沒有卸任民團團正?
他如果真的卸任了,當初向父親承諾的海事學院的推薦名額還是否有效?
自己的父親對黃石江家的聲譽看得極重,對重現祖上榮光也有着無比的期待。
尤其是當江暮家老三成功轉職為念師之後,老父親真要讓江紋申各種委屈求全的話,嘿,這個還真不難猜!
沒有推薦就讀海事學院的名額,登艦之路便斷掉了,在民團船隊混一個大副估計就到頭了。
沒有一定的後台,就沒有足夠的訂單,鐵匠鋪也不可能經營下去。
正如那一位海龜級星紋船的水手長所說,要是想學真正的航行技術,就加入船行!
船行或狩獵團,倒也是可以作為輪戍結束後的擇業備選,畢竟那是靠自己本事混飯吃,也更適合發揮自己雙職者的巨大優勢。
江紋申心裏盤算着,為自己預留後路,就沒有正面回應巴塔的再三邀請。
巴塔看了這種反應,以為這是拒絕自己了,臉色一僵,只好乾笑兩聲,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沒事!我們也不要求一步到位。」
「真要覺得加入磐石狩獵團有些看不準的話,我們可以先合作一兩次,看看對方是不是值得將後背甚至生命託付的夥伴。」
江紋申聽了,嘴角上勾,點了點頭,簡單的應了一聲:「好啊!」
巴塔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問:「你同意了?」
江紋申:「可以先合作一兩次,反正我在白令大陸還要待半年時間,輪戍才結束。這半年時間總能找到機會的。」
巴塔頓時變得高興了起來,兩人交換了更方便的聯絡方式。
沒過多久,海龜星紋船便在峽谷牙行的港口入了泊位。
江紋申與巴塔兩人揮手告別,約好了下一次詳談的時間。
江紋申看了看天色,接着就買了一張星紋船的散座票,由峽口鎮回到了雪狐鎮,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關口要塞。
一進營地船塢,還好,沒見到孔凡炮官或西門南風念師。
飛魚艦已經架在地面的一具獸骨架的泊位之上了,四紋獅鷲的「冰雕」就放在船艙裏面,已經開始出現明顯的消融了。
江紋申在腦子裏把之前幾次繪製星紋草圖的過程復盤了一番,便自己坐到了飛魚艦尾那一張椅子上。
從扶手下的柜子裏取出一張草紙和炭筆來,開始動手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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