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頓時心領神會的開始了冥想。這種環境之下,冥想的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但是鬍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閆克、閆服等人接管了「將軍號」舵輪,替換下了那幾個隨時就要退環的水手,簡單的安排了班次,便開始輪流掌舵。
「將軍號」斂着船翼,緊緊的跟在米江零號後面,一路向前。
莊師、葉師兩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冼如靜自然也不能站樁。
況且她還要給文十七指引航向。
反正左右也是閒着,她抽空在克山盜高價賣給喬木水三人的那一塊輿圖上面一邊繪製,一邊標註,進行了簡單明了的修正。
克山盜所掌握的這一條隱蔽航線,適合的船型就是江豚船。
否則克山盜開發一條全新航線卻只能通行哨船,那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江豚船和海龜船基本上就是千島位面那些海盜艦船的主力。
或許應該說,如果由彌山島到鯨落島之間的這一條全新航線能夠完成的話,冼如靜還得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喬木水以某種方式補全了最後一塊拼圖。
就在這一段航程當中,冼如靜通過與文十七斷斷續續的交談之中,總算是了解到了為什麼查篤明明已經偷跑了那麼遠,最後還是回到將軍號的身邊。
查篤拋棄眾人的理由似乎也可以理解。
他需要「留力」,才能在穿過千島位面南區、北區之間的死海之後開啟靈漩,直接回到鯨落島。
與其他位面不同,在千島位面不能輕易使用靈漩。
因為幾乎每一座島嶼運行的都是不同的法則,尤其是橫跨南區與北區之間的傳送,靈漩通道會處於一種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之中。
根據前人的經驗可知,在千島位面使用靈漩時穿行的距離越短,越安全。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
如果念師在千島位面不同島嶼之間可以任意開啟靈漩,甚至是使用位面境傳送人馬......
別說大秦帝國了,恐怕那些遺民早就已經統一整個千島位面了,又怎麼可能會留下一個山頭林立的混亂局面?
冼如靜與文十七的對話,就是以查篤、喬木水兩人痛苦呻吟為背景音的。
聽起來很有一種怪誕荒謬的感覺。
不過,話又說回來,理解歸理解,冼如靜無法諒解!
她自己跟鬍子、江紋申三人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潛行到彌山島,怎麼就救出來這麼一個王八犢子?!
她理解江紋申假扮所謂申船主的用意。
查篤不就是想獨攬功勞嗎?
江紋申乾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船主的身份在近海區域找個地方直接把查篤給海葬了。
冼如靜、鬍子二人就可以返回內衙述職邀功了。反正查篤自己做事不地道,激怒了「申」船主這才丟了性命。
冼如靜甚至猜測江紋申到了跟自己這些人分道揚鑣的時候,會開口討要將軍號!
到時自己和鬍子,究竟應該如何面對江紋申的這一個要求?
絲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她和鬍子的命都是江紋申救回來的!一旦江紋申恢復至滿值,他就可以把將軍號變成他的一言堂!
就在冼如靜想的有些走神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她回頭一看,將軍炮台之上,七十一號暗礁飛魚船的水手、炮手正在大聲的對其他人報喜:「我們進入北區了!」
冼如靜回頭看向前方的米江零號。
米江零號顯然也正在測試海域的情況,她完成了幾個簡單的航行操作,船翼之上帶出的星塵雖亂,但是星塵已經沒有出現斷開的情況了。
江紋申剛剛結束了站樁,十一道星環正在相繼隱去。
十一環......滿值!
臍環雖然暫時還沒有加附紋身紋,臍環的星等只有九等星。
但是臍環滿值的前提是臍紋滿值!
冼如靜眼神一凜。
她和鬍子甚至查篤都暗中觀察過江紋申的站樁,恢復至十一環滿值約莫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剛才穿行死亡區域的時間,約莫就是半個時辰。
可是,問題是剛才的星力潮汐極為紊亂,通常來說耗時會延長一些。
這只能說明江紋申一直以來都在隱瞞真正的實力!他在刻意的隱瞞他的紋星天賦!
難道他在這么小的年紀就已經懂得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大秦帝國現有的很多世家豪門,當初其實都是因一人而興。
一個強大的星師或念師,足以撐起一個家族。
兩三代人的不懈努力之後,通過聯姻、招徠、僱傭等等方式,便能形成豪門的雛形。
黃石江家,哦不,西山江家,這是要準備興起了嗎?
米江零號船頭的江紋申可沒想那麼多。
他看着北區的那一片「星河」,感嘆了一句:「查大人,喬大人,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申某就只能把兩位大人送到這裏了。」
查篤、喬木水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的神情多少有一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種階下囚的時間,對高高在上的他們而言,每一刻都是煎熬。
更何況二人除了心靈上的煎熬,還有肉體上的煎熬。
查篤相對還好一些,抓緊座椅扶手還是能夠讓自己金雞獨立的。
喬木水則完全無法「自立」。
江紋申對文十七比劃着,示意了一下。
文十七雙手在舵輪上滑過,米江零號拖着另一艘飛魚船輕巧的停靠在了「將軍號」一側的船舷邊上。
江紋申一手一個,拎着查篤、喬木水直接跳上了「將軍號」的甲板。
這時,鬍子早已經結束了冥想,跟冼如靜兩人站在一旁。
莊師、葉師兩人站在另一旁。
剩餘那些人除了掌着主舵的閆克以及一個負責夜光彈照明的炮手,都已經站在了中間。
「將軍號」船舷邊上傳來一陣光亮和輕微的聲響。
甲板上的船員們都知道,那是星紋艦船手動更換晶石時的動靜。
查篤眼神有些陰冷,盯着若無其事登上甲板的文十七。
文十七走到這一位巡道大人的面前,從懷裏摸出來七八個月銀錠,直接丟在甲板上,哐哐哐幾聲響。
那幾個月銀綻,幾乎每一個上面都有縱橫交錯數十上百道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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